第15章 :(14)
楚楚郡主的。”
“子午,看來朕還是百密一疏,不過如今,朕不用再顧慮太多了。執事長老不是說,無量仙人快要仙逝了嗎?”
他聽明浩說,軒轅澈已經離開了,南宮烈是狐族不可能掌管聖靈山。到時候那裏就是無主之地,聖靈山的制衡沒了,各國的帝王還會做的住。
“那皇上的意思是還和楚國聯手?”
“看情況再說,明日請閻晨曦入宮,朕要好好款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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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躺在屋頂,看着天上轉瞬即逝的一顆星,猛的坐起身。
靈曦剛好走進院子,看到赤月一臉嚴肅。
“赤月,你怎麽了?”
“無量仙人仙逝了。”
“什麽師傅他怎麽會仙逝?”
老頭子不是可以活很久嗎?他這麽厲害有智慧,為何不能羽化成仙?她心裏壓抑的透不過氣,最近似乎有太多的人突然離去。
“他再厲害也只不過是個凡人,修煉到頭,突破不了瓶頸,就只能死,活了幾百年,他也算賺了。”
“你為什麽會知道?”
赤月躍下房頂,看到她暗淡的眼神和悲傷的表情。
“我聽到了聖靈山上所有靈獸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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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南宮烈就從天而降,落在靈曦身邊,抓住她的肩膀。
“師傅仙逝了,你知不知道?”
靈曦低着頭不說話,撥開南宮烈的手,沉默的走出院落,她想一個人靜靜。
南宮烈想追着她繼續問,赤月趕忙攔住他。
“讓她一個人靜靜。”
“怎麽回事?軒轅澈走了我知道,鴻鈞道人要走,怎麽沒人和我說一下,現在搞得我措手不及。”
“我不是還在,他們兩個要走,是早晚的事情。明天才是閻晨曦的劫數,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走出皇宮,從此安穩過完一生。還是大殺四方,染血而出,到處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就要看那位的意思了。”
“你們這是在賭,一個女人會不會幫外人來牽制自己的兒子,可你們要知道,就算當年是閻墨涵殺了太子,但他始終是太後的親兒子,而且是現在唯一的一個兒子。”
“不是我們賭,是閻國皇帝在賭,命運怎麽安排,我們又不能左右,只能旁觀而已。”
“那明日怎麽辦?”
赤月看了看南宮烈,這小子就是沒見過世面,這點小場面就把他慌亂成這樣,當年他與巫妖大戰都沒慌過。
“慌什麽,我會跟着去,你侯在一旁就是了,上次那個子午,我會拖住他,這次我到要看看沒有後土娘娘的修為加持,他怎麽扭轉乾坤。”
南宮烈想了想,似乎想起什麽。
“鴻鈞道人走了,靈曦的封印算是徹底解除了嗎?那她是不是随時會回複記憶,到時候她脾氣上來,我可攔不住。”
☆、大結局(1)
“她就算恢複了記憶,沒有元神金身,就是個沒法力的凡人,你怕她做什麽?”
南宮烈耷拉着臉,他怎麽能不怕,靈曦雖然沒有法力,但她的蝕骨針快的出奇,他根本就沒法全部躲開。
想起那個針帶來的痛苦,他就不禁起一身雞皮疙瘩。
“總之有我在,這一世不能讓她出手,重蹈當年九重天的覆轍。”
南宮烈點點頭,當年的事,他并不清楚太多,只知道靈曦為了那人,在九重天傷了許多神仙,還毀了誅仙陣和誅仙臺。
然後被鴻鈞道人關在了黑水河,一睡就是一千年。黑水河那樣荒蕪陰冷的地方,神魔妖鬼,沒一個想踏入半步的。
赤月擡起赤紅色的雙眼,看着聖靈山方向。成敗在此一舉,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沒底,雖說他幾乎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但靈曦是個未知。
閻墨涵坐在龍椅上,看着桌案上的幾本禮說,子午說是母親派人送來的。
他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擡手就把書扔到了地上。
想用這幾本破書感化自己,母親是不是老糊塗了,這個世上沒人能說服他,沒人!
破曉,當東方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時,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回了起點。
徐嬷嬷站在一旁,看着跪在供奉大殿虔誠祈福的蘇冉。許昌向裏面探了探頭,徐嬷嬷見是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外。
“怎麽了?”
許昌小聲在她耳邊一陣嘀咕。徐嬷嬷擡頭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最近屋內。
“太後,今日皇上請晨王殿下進宮,說是許久未見,想一起用午膳。”
蘇冉睜開眼:“是許久未見了,叫許昌去把皇上的幾位叔父一并請過來,人多才熱鬧。”
“尊!”
徐嬷嬷彎着身子恭敬地走出,蘇冉跪坐在地上,笑着看着閻修的牌位。
“皇上,終究是你了解我,知道臣妾對你用情至深,你想要守護的,我也會幫你守着,葉瀾依,欠你的我現在就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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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冰心剛進鳳鳴殿,就看到慕容仙兒坐着發呆。
“皇嫂今日怎麽會來?”
慕容仙兒起身拉着她的手淡笑。
“我來看看母後,聽你皇兄念叨,母後這段時間似乎不願見他。”
說道這個,閻冰心也嘆口氣。
“是啊!我也感覺的出來,可是我每次問母後,她都說身體乏累要休息。對了,我聽說皇兄今日要宴請三哥。”
慕容仙兒點點頭,閻墨涵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可那又與她何幹,閻晨曦是死是活已經與他無關。
她倒要笑着看看,那兩人怎麽應付。
“皇兄,是不是要殺了三哥。”
慕容仙兒吓得,趕緊捂住閻冰心的嘴。
“這種話,怎麽能胡說。”
閻冰心拉下她的手。
“皇嫂,你不必這樣,現在這宮中到處都是皇兄的眼線,還怕什麽。”
“這種事,不是我們婦道人家該議論的。”
閻冰心低頭不說話,二哥自從登上那個皇位變了許多,母親也是,正日少言寡語。
她想念父皇在的日子,那時候這皇宮還會有些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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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書齋內,靈曦一雙修長蔥白的玉手,輕柔的挽起閻晨曦的黑發,将它整齊的梳好,然後再帶上鑲金的玉冠,輕輕插上玉簪。
看着鏡中一絲不茍,俊逸灑脫的閻晨曦,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描繪着,他的眉眼他的薄唇。
“怎麽看都看不膩。”
閻晨曦笑着轉身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你确定自己會看不膩。”
靈曦笑着點頭,閻晨曦低頭在她唇瓣上深吻。她笑着雙手攀上他的脖頸,羞澀的回應。
另一邊,閻墨涵正坐在朝拜殿,偏殿批閱奏章。
“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閻墨涵繼續看着手中的折子,頭也沒擡。
“讓皇後進來。”
慕容仙兒進了偏殿,把手中的湯盅輕輕放在桌上,看見閻墨涵疲憊的揉眉。
抿了抿唇,走到他身後輕柔的幫他拿捏肩膀。
“聽宮人說你又批了一個晚上的折子。”
“積壓的太多了。”
“我今天早上起來親自炖的湯,休息一下喝點吧!”
慕容仙兒繞到桌案旁,剛擡手,就被閻墨涵抓住。
“你今日是不是有事?往日你從來不會主動靠近我。”
說完他目光冷峻的看着她,見她不說話,閻墨涵一把扯過她。
慕容仙兒一個踉跄,腳下不穩跌落在他懷裏,握着吃痛的手腕,皺眉看着她。
閻墨涵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溫柔,但慕容仙兒知道,他越是表現得情深,心裏越是怒意滔天。
“讓朕猜猜,朕的皇後心裏想些什麽?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日請了閻晨曦進宮,怎麽懷疑朕要對他下手?想出手阻攔?”
慕容仙兒苦笑一聲:“你現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想做什麽都可以,我有那個本事阻攔嗎?”
閻墨涵哈哈大笑,手指在她的唇上來回的摩挲。
“他如此對你,你還這樣惦念,真是枉費了皇後的一片癡心,讓朕看着都替你心疼。”
慕容仙兒從他懷裏掙脫,噌的一下站起身。
“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你要不要殺他,跟我也沒關系,湯我給你熬好了,放在這,你愛喝就喝,不喝就扔了!”
氣的她頭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快出殿門的時候,她聽到瓷器相碰的聲音,站定腳步,轉頭看了看閻墨涵。
“臣妾勸皇上還是別喝,因為臣妾在裏面放了劇毒。”
說完冷哼一聲,閻墨涵倒是輕笑着抿了一口。
“皇後的廚藝不錯。”
慕容仙兒懶得在理會他,轉身走出偏殿。
正午的時候閻晨曦入了宮,閻墨涵大擺宴席,他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走下,笑着坐到閻晨曦對面,子午站在他身後待命。
只等他大手一揮,門外的禁軍就會全部湧入。
“三弟,我們有多久沒有如此坐在一起談天說地了。”
閻晨曦放下手中的酒杯。
“十二年了。皇上請我來不會只是敘舊的吧。”
閻墨涵也喝下杯中酒,腥辣的味道在喉頭擴散,讓他忍不住皺眉。
“朕今日請你來,的确是來敘舊的,只不過,你走的時候要留下一樣東西,你的命。”
閻晨曦一臉輕松,提筷夾了一口菜。閻墨涵看他悠然自得的樣子,仿佛在嘲笑自己,今日拿不走他的命。
他拉下臉,起身抽出腰間的佩劍指着閻晨曦。
“多年沒有切磋,不知道三弟的劍法是精進了,還是退步了。”
閻晨曦見他不在虛僞,也收起笑容,眼神銳利的看着他。
“皇上是想和臣弟切磋切磋?”
子午走到閻晨曦身邊,手裏捧着一把劍,遞到他面前。
“王爺請。”
他伸手握住劍,锃的一聲,劍身出鞘,發出一陣耀眼的銀光。
“劍不錯。”
閻墨涵将劍甩置身旁:“那就別浪費時間了。”
說完舉劍沖過去,一劍砍向閻晨曦的面龐。
閻晨曦擡劍擋住他的攻擊,一時間寒光晃眼,火花四濺。
兩人眼內都盛滿殺氣,恨不得把對方立馬誅殺。
“你殺太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眼神。”閻晨曦低笑目光陰冷的看着他。
閻墨涵愣了下,閻晨曦趁機手上發力,擡手用力一推,一個漂亮的轉身,劍鋒從閻墨涵的脖頸輕輕劃過。
閻墨涵握着劍,被迫後退數步,感覺脖頸一熱,伸手抹去,鮮血沾滿整個手心。
子午抽劍擋在閻墨涵身邊,指着閻晨曦大喊。
“大膽晨王,居然敢行刺皇上。”
閻晨曦一臉無所謂,輕巧的把劍滑入劍鞘。
“這就是你們找的定我最的借口,也真是辛苦皇上了。”
閻墨涵捂着脖子上的傷口,狠厲的看着他。
“你怎麽知道那件事情?”
閻晨曦笑了笑,把劍扔還給子午,然後走到桌邊倒了杯酒。
“不是只有我知道,太後她老人家也知道。”
皇城的禁門外,靈曦坐在馬車內,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有赤月跟着閻晨曦,不會有事的,赤月說過一旦有事他會以煙火為信號。
“子醜!”
“主人,子醜在。”
“等下皇城上空如若有煙花盛放,你們十二地支,必須立刻馬上去宮內支援王爺,聽明白沒有。”
“屬下明白了,請主人放心。”
靈曦沒想到閻墨涵會如此按耐不住,先皇下葬半月還未到。
南宮烈安慰的拍下她的肩。
“別擔心,有赤月在,不會有事的。”
“希望師傅在天之靈能保佑我渡過這關。”
☆、大結局(2)
閻墨涵冷着臉緩緩擡起手,母後知道了又怎樣,他現在是閻國的皇帝,她唯一的兒子。她就算在恨,也不能殺他。
想着,閻墨涵的手慢慢下落。子午看到他猶豫的那刻,多希望他能停手,就這樣放過閻晨曦。可是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
沒等閻墨涵下達命令,大殿的正門就被推開,蘇冉穿着正袍滿臉威嚴的站在門口。身後站着閻墨涵的四位叔父。
全部疑惑的看着,殿中央對立的三人。
閻墨涵看到殿外被堵住嘴的太監,眼角跳動兩下,不得不收起手上的劍。
一臉賢孝的給蘇冉行禮。
“母後和各位叔父怎麽來了?”
徐嬷嬷幫蘇冉提起身後,雍容華貴的裙擺。看着她邁進大殿。
“哀家聽說皇上今日宴請晨王,所以就領着你叔父們,也來湊湊熱鬧。兩人喝酒太過冷清。”
四個叔父聽到這話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這兩母子唱的哪出戲,但是看這情形,太後似乎是與皇上對立,偏幫晨王。
而且看眼前這情形,再加上殿外圍滿的禁軍,顯然皇上是要除掉晨王。
此時太後叫上他們幾個來,寓意何為還不好說,只能靜觀其變,少說話為妙。
“皇上和晨王手裏拿着劍是做什麽?”
徐嬷嬷扶着皇後坐好,閻墨涵的餘光一直看着徐嬷嬷。
“兒臣只是和晨王切磋下劍法。”
“刀劍無眼,還是收起來好,免得傷了自家兄弟的感情。”
“母後說的是,兒臣記住了。”
閻墨涵将手中的劍,遞給子午,子午接過時看到他握劍的手,青筋凸起,皇上心裏此刻應該是不甘和憤怒。
“哀家今日來,是帶着先皇的遺願來的,先皇臨終前,曾給哀家另外一道聖旨,給皇上的也是給晨王的。”
在座的,除了皇後,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她,閻墨涵終于明白,今日心裏老是隐隐不安是為什麽。
是啊,父皇那麽疼愛閻晨曦,怎麽可能不給他安排好後路。
皇後拿出聖旨,鋪平擺在四位老王爺眼前。
“還請鑒別下是不是皇上的筆跡。”
“是皇兄的,不用鑒別,單只看那私印就能知道,皇兄輕易不會拿出它。”
四個人看完遺照上面的字,全都目光投向閻墨涵,心裏快速的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盤。
獻王把聖旨遞到閻墨涵面前,眼神裏帶着精光。
閻墨涵打開聖旨,看到最後,心裏居然一絲波瀾都沒有。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心中此刻的怒火。
聖旨上清清楚楚的寫着,閻晨曦日後,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遭遇不測,閻墨涵的皇位即刻廢除,皇室中閻氏一脈,任何人都可能繼任皇位。
呵呵!這是不是預示着,若他閻墨涵想坐穩這皇位,就要護着閻晨曦長命百歲。
多可笑,他沒想到父皇為了閻晨曦,對他如此絕情。在看向坐上安靜的幾位叔父,全部心懷鬼胎。
父皇居然這樣逼自己妥協,他低沉的笑出聲。四位老王爺見狀紛紛起身告退,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麽急着回去是為了什麽。
大殿之上一時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閻晨曦看着手中的聖旨,紅了眼眶,父皇這步棋,雖然将他推上了風口浪尖,卻也是能保住他的最好辦法。
閻墨涵走到蘇冉面前,雙目充血,氣的一把掃落桌上的所有東西,雙手緊抓着桌子兩側邊緣。
與蘇冉平視,陰冷着雙眼,大聲怒吼。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才是你的兒子,我才是,你居然幫着外人來陷害我。”
蘇冉閉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閻晨曦看着她緊握的雙手和肩膀,都在輕輕的顫抖,她應該是在努力克制自己。
蘇冉睜開眼,聲音顫抖的問他。
“當年,你是不是也這麽惡毒的看着你皇兄,那你為什麽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兄長?”
“那個廢物死有餘辜,整日在你和父皇面前裝勤奮,你可知他背後是怎麽打壓欺辱我的,那時候他有把我當做親弟弟嗎?他踩着我的頭,讓我幫他整理鞋襪,這些你都知道嗎?”
閻墨涵咆哮着大聲對着蘇冉撕喊,
閻墨涵現在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恨不得在殺他一次。他把自己的弓箭踩斷,把自己做好的試卷撕毀,踩着自己的頭兇狠的警告自己。
“你表現的這麽優秀幹嘛?想頂替本太子的位置?二弟啊,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要安心的當個廢物,這樣才能襯托出皇兄我的才氣,明白嗎?”
那一刻的屈辱,閻墨涵告訴自己要殺了這個混蛋,這樣的廢物都能坐上太子之位,他為什麽不能?他要坐上那個位置,他要掃除所有礙眼的人。
蘇冉心痛的聽着他的敘述,她不知道齊兒這樣做過。
“現在你們都開心了,父皇他果然什麽事情都偏向閻晨曦,早知道當初我就該早點送他去極樂。”
閻晨曦聽到這話,氣的沖上前想把他揍一頓。
啪的一聲,蘇冉喘着粗氣,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怒目的看着他。
“你果然是頭養不熟的狼,你可知道,就算你父皇知道,是你殺了你皇兄的時候,他依然決定把皇位傳給你。”
閻墨涵站在原地愣住,父皇也知道了?
“你父皇說,這幾個孩子裏,只有你最适合這個位置。最初知道你殺了你皇兄的時候,母後的心痛的像被撕裂了一般,你父皇還勸慰我,再壞再狠,你也是我們的孩子。”
閻墨涵做倒在身後的臺階上,笑了兩聲,然後開始搖頭,眼裏閃着淚光。
蘇冉拖着長裙走到他身邊,蹲下身憐愛的摸着他的頭。
“墨兒,放下吧!以前是母後對不起你。”
“還能嗎?”
他閉上眼,仰躺在地,看着高高的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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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晨曦完好無損的走出了皇宮,這是他最後一次,以後永遠不會在踏進這裏。
靈曦聽到開門聲,激動的掀開車簾,看到閻晨曦大步走出禁門,站在她面前,笑着看着她。
她喜極而泣的直接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摟緊他。
閻晨曦伸開胳膊穩穩的接住她,深深呼出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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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閻晨曦和靈曦去了玥國,看望了諸葛嘯天和斐依依。之後似乎就銷聲匿跡了,他們回了聖靈山,回到了她最初的木屋。
第一晚,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閻晨曦那張安睡,俊郎的睡顏,她摸了抹額頭異常發燙的印記。又伸手想去碰觸他的面龐。
閻晨曦睜開眼,看到她醒了,慵懶的伸伸懶腰看着她。
靈曦窩進他懷裏,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對不起,讓你孤單了這麽久。”
閻晨曦抱緊她,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他知道靈曦恢複記憶了。
“不管怎樣,不管多久,我們現在遇到就好。”
赤月趴在床邊看着這膩歪的兩人。
”雖然我很不想打擾你們,但是靈鳶現在需要你。”
靈曦馬上坐起身,看着赤月。
“靈鳶為什麽也在?”
赤月扔掉嘴裏叼着的草根。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為那條臭龍,你們兩姐妹眼光真是一致的差。”
說完他撇了眼閻晨曦,閻晨曦無奈的起身穿衣。
如今的楚國皇宮人人自危,到處戰火連天,宇文烨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
他渾身是血的躺在靈鳶懷裏,靈鳶抱着他,眼淚止不住的流,琳琅,魅姬,黑鷹,所有人為了保住他們,全都死了。
“靈鳶,對不起,我沒能好好保護你和孩子。”
說着他擡起手,摸了摸在襁褓裏安睡的小公主,白嫩紅潤的皮膚,長長微卷的睫毛,紅嘟嘟的小嘴,正在做着吸吮的動作。
他笑了笑,靈鳶握住他的手。
“不是的,這樣能和你相守,看着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已經很開心了。”
“靈鳶,我本來想把這世上最美的給你,讓你看到這世上最善良的一面,可我帶給你的,都是人性肮髒的一面,烨哥哥是不是很失敗。”
靈鳶将他的掌心貼近自己的臉頰,眼淚低落在他手腕,卻灼傷着他的心,他最怕的就是她的淚水。
“烨哥哥,其實我都知道,有人和我說你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壞人,可那又如何,就算你殺盡了天下人,你還是我的烨哥哥,那個疼我入骨的宇文烨,我蕭靈鳶的夫君,開心的父親。”
宇文烨開心的看着她,兩人相視而笑,這一刻也許是他這輩子笑的最多的時候,他多想在抱抱靈鳶,親親開心的小臉蛋。
但自己越來越冷的體溫告訴他,他快死了。
靈鳶吻了下他的額頭。
“沒事的睡吧,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靈曦站在靈鳶的面前,看着她跪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撫在宇文烨的臉上,她周身全部都是幹涸的鮮血,遠處看過去,她仿佛坐在血泊中。
“靈鳶!”
她心疼的輕喊出聲,靈鳶聽到有人叫她擡頭看去,嘴邊帶起笑容。
“姐姐你來了。”
“靈鳶放下他吧,他已經死了,跟姐姐回去,我能治好你。”
靈鳶忍住哽咽的淚水,緊抿雙唇。
“姐姐,接引師兄說過,我的命誰也保不住,我知道我也快死了,徹底的混飛湮滅了。但是,這一世能和他相守我已經知足了。”
她低着頭輕聲哭泣,仿佛怕自己哭聲太大吵醒宇文烨一樣。
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上靈鳶的額頭,靈曦看到來人,恭敬地跪在地上。
“師傅!”
鴻鈞道人嘆口氣,看着他最寵愛的兩個徒弟,為何都是渡不過這情劫。
紫辰神君見到靈曦,想說些什麽,但見到她身邊的閻晨曦,最後還是偏過頭不看她。
“靈鳶,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開心嗎?”
靈鳶雙眼含淚擡頭,笑着對鴻鈞點頭。
“師傅,靈鳶很開心,很滿足。”
她轉頭看向靈曦:“姐姐,幫我照顧開心,好不好。”
靈曦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孩子,靈鳶不舍的看着開心搖晃的小手。
看着自己開始變得輕盈透明,最後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
“靈曦,你們呢?”
閻晨曦攬住靈曦的肩膀,看着鴻鈞道人。
“只要我們能相守,什麽代價都可以。”
“哪怕只相守這一世,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閻晨曦摸摸開心肉嘟嘟的小臉蛋。
“是,而且孩子我們現在已經有了。”
靈曦也低頭看着懷裏對他們咯咯笑的開心,是啊!靈鳶的孩子,就是他們的孩子。
鴻鈞道人也笑的眉眼彎彎的摸了摸開心的頭。
“紫辰神君,傳我令下去,黑龍,靈鳶和靈曦上神還有閻晨曦永世不得進入六道輪回,天命殿裏所有記載全部抹去,九重天凡議論此事的神仙,一律遣去黑水河鎮守五百年。”
紫辰恭敬仔細的,将每一句話記在竹簡上。靈曦看着他慧心的一笑,這次她是真的恭喜紫辰,她不在了,天命殿的位置就該由他來繼任了。
“你我師徒緣盡,這一世好好的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靈曦看着二人消散的身影,輕聲說了句謝謝。
“赤月,你不走嗎?”
閻晨曦看着還杵在他們身邊的赤月。
“要你管,大爺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這一世我還是這家夥的本命獸。”
赤月拿手戳戳靈曦的頭,靈曦氣憤的瞪着他。
“你以為我現在是凡人了,就可以這麽公然沒規矩,這一世我還是你的主子,你就要給我老實守禮。”
赤月哼一身,然後好奇的偷瞄她懷裏的小奶娃。
“赤月,接引他怎麽樣了?”
赤月嘆口氣:“還能怎麽樣,回了九重天,散盡所有修為,重新再來。就為了你這個沒良心。不值不值!”
“你在說句廢話我聽聽。”
閻晨曦看着吵嘴的兩人,這次真的是一切都結束了。
不知過了多少年,衆生總是對佛祖哭訴,情愛傷人,求不得最誅心。
佛祖說放下一切,切莫患得患失。
衆生問他:“佛祖,你有愛過一個人嗎?你可知這求不得痛苦。”
佛祖拈花一笑,眼前閃過俏麗的臉龐,和額見那奪目的曼珠沙華。愛過嗎?愛過!
☆、番外
“姐姐!姐姐!”
靈鳶推了推一旁熟睡的女子,女子不理她,反而翻了個身背對着她,她不死心看着塌上的人。
突然壞笑的變出一根羽毛,轉到女子面前,用羽毛輕輕的,一下一下掃過她的鼻子。
靈曦終于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的擡眼,看着一旁的罪魁禍首,她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了。
“今日這是又有什麽事來求我?”
這個小丫頭沒事就喜歡繞她清夢,靈鳶笑着坐在她身邊。
“昨日我去九重天,碰到西王母,她說明日設了蟠桃宴,請我無論如何帶着姐姐一同前去。”
靈曦走到聳入雲霄的書櫃邊,随手一伸就有一本竹卷落到她手裏,打開看了看,又和天命石上的字比對了下,确認無誤水袖一揮,竹卷歸位。
“我不喜歡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不喜歡吃桃子。”
靈鳶看着她不停的重複剛才的動作,姐姐整日這樣不會無聊嗎?
“姐姐你在天命殿內數十萬年了,一步都沒出去過你就不膩嗎?九重天你一次都沒去過,那裏很好玩的。”
靈曦用手指輕彈了下靈鳶額頭,叉腰看着她。
“我可沒你那麽貪玩,九重天能有我們這天外天好?這上天入地所有的命都歸我管,我哪有那閑工夫去九重天,我要是敢走出這天命殿一步,你問問子辰神君會怎麽做。”
靈鳶歪頭,看着書架另一邊,仙氣缭繞的白衣男子。
“子辰神君,你會殺了我姐姐嗎?”
子辰面無表情的擡眼看了看靈鳶。
“我不會殺了靈曦上神,最多是等她下次歷劫的時候,毀了她的仙身滅了她的元神。”
靈鳶無奈的嘆口氣,靈曦看着她攤開手,一臉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子辰神君,你這一天到晚都在想殺我姐姐取而代之的,是怎麽突破神級,到達這天外天。”
子辰把竹卷歸位,頭也不擡。
“承蒙混沌之神看的起,再說我要殺她取而代之,又不是什麽秘密。還有誰不知道嗎?我可以在說一遍。”
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神,靈鳶覺得這個子辰神君就是塊木頭,任你說破天,他也不會給你任何表情。
她一直納悶,這兩人明顯就是死對頭,師傅為何還把他放在姐姐手下做副手。
子辰緊握手裏的竹卷,望着一眼望不盡頭的書櫃冷笑一聲,她要是再敢把這一殿的事情丢給他一人做,他絕對說到做到。
在這天外天,他最看不慣就是這個女人,每天那幅懶懶散散的樣子,實在想不出她是怎麽被選為這正殿之主的。
而他一直矜矜業業卻是個副手,想想都一肚子氣。既生瑜何生亮。雖然他天天喊着要打要殺的,确好像從沒付諸過行動。
靈曦拍拍靈鳶的肩膀:“除非你能說服他,不然我真沒法去。不過估計沒什麽希望。”
靈鳶氣鼓鼓的看着子辰,又看看靈曦。
“姐姐,你的修為比他高,而且你有赤月,赤月是上古神獸之首,還有誅仙劍,那是讓整個仙界都會懼怕的法器,你怕他做什麽?”
靈曦苦笑搖搖頭,用手指戳戳她的額頭。
“赤月就是個沒良心,我雖和他自幼一起長大,這數十萬年你看他,什麽時候對我的事情上過心,到現在他還不服氣做我的本命獸呢。說不定哪天,他就會和子辰那家夥勾結一塊去,商量怎麽把我大卸八塊,還有我們家誅仙,可不是用來恃強淩弱的。”
誅仙聽到主人召喚,開心的圍着她打轉。靈曦愛惜的摸摸劍身。
她以為這事就告以段落了,可是第二天,她被靈鳶拉出天命殿時,看到子辰居然沒拿着劍追她,一臉驚奇。
搞不明白這小丫頭是用什麽辦法,說服那塊榆木疙瘩的。
看着靈鳶開心的笑,靈曦也就懶着多問,就當出來輕松輕松。
有時她在想,師傅是不是搞錯什麽,她天生沒有七情六欲,确讓她掌管天下蒼生乃至九重天,所有人神的命數。靈鳶天性單純,卻讓她掌管律法,他老人家是不是分配錯了。
她突然想起師父前幾日和她說的話,到了!她這數十萬的第一個情劫到了。情劫?會是怎樣?
九重天入口處聚集了衆多仙家,男仙為首是東王公(東華帝君),女仙則以瑤池西王母為首。昊墨函恭敬的站在東華公身邊,看着每個人期盼的眼神。
“帝君,我們這是在等誰?”
這樣大的陣勢他有些不解。九重天,除了眼前的這兩位和自己的父神,還有誰能受得起這樣的迎禮。
“說起這位,好像有十幾萬年沒來過九重天了,就連我和西王母見到也要尊稱一聲上神,她就是掌管天下乃至九重天命脈的大司命。”
墨函想起來了,大司命靈曦上神,鴻鈞道人的坐下弟子,與靈鳶上神為雙生子。
手握生殺大權,本命獸是上古神獸火麒麟,手裏那把誅仙劍,更是在巫妖大戰時,給她贏得了震懾人心的戰績。
誅仙劍,凡人被斬直接靈魂收割,永世不得進入六道輪回,神仙被斬,輕則修為大減,重則元神直接破滅。
到了九重天,靈曦看到夾道恭迎的衆仙,陣勢太大,讓她很不不習慣,為首的東王公和西王母帶領衆仙齊齊給二人行禮。
“見過靈曦,靈鳶二位上神。”
“各位仙友客氣了。”
靈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這不擅長和人交流的毛病怕是再過幾十萬年也改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