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4)
任何意義，還是讓我繼續瞞着你吧。”高正允笑道。
弱芊輕輕一拍桌子：“喂，你這人真是的。”
他站起身：“那我出去了，一會兒看完之後再來。”
“唔，好吧。”弱芊從來不是追根究底的人，見他不願意說，那也就算了。
半小時後，高正允拿着看過的計劃書回來，卻發現弱芊的桌子空了。
他出去問會計妹子：“弱芊人呢？”
“哦，我剛剛看老板接了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會計妹子分析道，“應該是梁澈然的電話吧，因為我看她表情挺開心的樣子。”
高正允無奈扶額：“你這麽說，是已經完全站在梁澈然那邊去了嗎？”
會計妹子無奈擺手：“高總，這個真的不可以怪我呀，想讓我站在你這邊，你也得有所行動才行呀。”
高正允搖頭：“就算行動了也沒用。她現在……”
她現在分明已經喜歡上那個人了吧。
“那你……不打算告訴她了嗎？”會計妹子問。
“我不知道。”高正允眼神黯淡，想了想又說，“或者永遠不告訴她也好。”
·
“麥女士，您好，請随我來。”弱芊才一跨進梁氏集團的大廈，就有助理熱情地迎接了她，“梁先生正在辦公室等您呢。”
“好的。”弱芊回答道，心底卻不住疑惑，梁澈然什麽時候有辦公室了？他不是一直對父親的公司很厭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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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着助理一路來到一間裝潢華麗的辦公室門口，助理為她打開門，弱芊也沒注意門外的牌子上寫的是什麽，就走了進去。
落地窗內，有個人正背對着她坐在老板椅裏。
弱芊撓撓頭，走上前幾步：“梁澈然？”
那個人聞聲，終于緩緩轉過身來，對她點點頭：“你來了。”
“哇——”弱芊不由驚叫一聲，因為梁澈然穿了一身考究的西裝，平時散亂的短發也梳成了成功人士的幹練發型，坐在老板椅裏的樣子，還真真有些像個大企業家。
她不由扭頭看看四周：“你又在拍什麽戲呀？”
梁澈然的臉頓時垮了，無奈地白她一眼：“誰在拍戲了！你難道看不出我是在工作嗎？”
“工作？在這裏？”弱芊眨眨眼睛，想起他表白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忽然明白了，“梁澈然，你……你該不會打算現在就到這裏上班吧？那你的表演夢想可怎麽辦？”
梁澈然一攤手：“那個啊……我确實挺喜歡的，但是某些人不是嫌我胸無大志嗎？我當然要幹出一番成就給她看看。”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都說了那些都是氣話，你怎麽能當真呀！”
見弱芊着急了，梁澈然這才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安慰道：“好啦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用擔心，我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也該長大了，不能總在父母的庇護下過一輩子啊。”
這幾天劇團的人也不去公司隔壁排練了，弱芊以為是梁澈然不好意思見到自己，所以暫停了幾天，卻沒想到原來他是打算放棄了！她很是愧疚：“可是……你不是一直很喜歡表演嗎？不行不行，我不能讓你因為我就放棄夢想！”
“喂，別把你想的那麽重要好嗎？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可是做這個決定也不是全都為了你啊，我也要為我的家人考慮啊，要趕快成為一個成熟男人才行。”
他在心底補了一句，只有這樣，我才能站在你身邊，讓你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啊。
弱芊還在糾結，梁澈然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便拽着她在偌大的辦公室裏轉悠：“好了，先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來來，我帶你看看，我的辦公室是不是特別大特別氣派？”
是挺氣派的，不過好像也太氣派了點吧？難道他們公司每個人得辦公室都如此土豪？弱芊猶疑地點點頭，問：“你爸爸給你安排了什麽職位啊？”
梁澈然還沒回答，辦公室門就被人打開了，緊接着梁懿堯老前輩黑着臉出現在兩人面前，怒斥道：“臭小子，我說你怎麽非要把我支出去，原來是帶女孩子炫耀來了，把我的西裝脫下來，滾去銷售部實習！”
麥弱芊：“……”
☆、感情在萌芽
弱芊和梁澈然被他爸爸從總裁辦公室扔了出去，門在他們身後“啪”的一聲關上。
弱芊叉腰看着梁澈然，問：“那是你爸的辦公室？”
梁澈然：“哦。”
“哦個屁啦！”弱芊一巴掌糊在他腦袋上，“那你還一臉正氣帶我逛，騙我玩很有意思嗎？”
“……我現在的辦公桌還沒我家的狗窩大，既然要叫你來看，我怎麽能讓你看到那麽落魄的一面啊。”梁澈然委屈地嚷嚷，“真是的，我爸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你還敢怪你爸爸！”弱芊又糊了他一巴掌，“都是你自己的錯好不好——咦？”
“怎麽了？”梁澈然見弱芊表情奇怪，問道。
弱芊伸手在他後腦勺的頭發上摸了一下，驚訝道：“媽呀！你給頭發噴了多少啫喱水啊？”
梁澈然捧起雙手做了個洗臉的動作，道：“就像洗臉那樣啊，呼嚕呼嚕地抹上去的，怎麽了，難道不對嗎？”
“哈哈哈哈……”弱芊笑得直不起腰，“你、你當你是洗頭嗎？這麽大的人怎麽連啫喱水怎麽用都不知道？”
梁澈然的俊臉紅得像番茄：“我以前可是全身心投入到表演藝術當中的人，對于那些凡塵俗世當然沒興趣了！你、你不準笑，大不了我學會就是了，不許笑了！”
弱芊揉着肚子：“好吧好吧……你叫我來就為了讓我看你衣冠楚楚人面獸心的樣子呀？那我看完了，先回公司了哦。”
“站住！什麽人面獸心，沒文化的女人，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亂用！”梁澈然拉住弱芊的手腕，“咳，走吧，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咱們就去看看我真正上班的地方。”
弱芊心底其實也很好奇，便随着他走了。
但讓她感到很驚奇的是，去銷售部的路上，梁澈然似乎并沒有得到公司其他員工的特殊對待。大家都各忙各的，看上去井然有序，偶爾會有幾個擦肩而過的人會對他點點頭，不過也就僅止于此了。
等她跟着梁澈然走進銷售部，心中的驚訝頓時就更強了，因為梁澈然的桌子甚至還沒其他員工的寬敞，擠在角落裏小小一張，上面放滿了各種文件夾和辦公用具。
“這……這就是你的桌子呀？”
“是啊，我爸的公司宗旨之一就是艱苦耐勞，他說，公司裏新來的實習生是什麽待遇，我就跟他們一樣。而且他還特別叮囑帶我的上司把我盯緊點，現在大家都躲着我走，唉……”
弱芊想笑，心想躲着你走是因為你那旺盛的表演欲/望吧！
看着桌上亂七八糟的樣子，她忍不住替他整理起來：“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這些東西把你的電腦都淹沒了哎。”
“這是他們剛剛給我的，我還沒來得及看呢。”梁澈然想把弱芊拉開，“好啦，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了，哪能讓你動手。”
弱芊卻不願意：“讓我來讓我來啦，你剛上班，很多東西不知道怎麽放的。”她一邊将文件和工具分門別類的收拾好，一邊扭頭對他說，“你看，這些文件最好能豎着放，這樣子你需要取出來的時候，就不會把它們弄倒了。還有，工具不要一股腦兒全都放在桌面上，你以為這樣方便了，其實在忙的時候，反而會眼花缭亂找不到，分門別類放進抽屜就好……”
弱芊說了好一會兒，梁澈然都沒做聲，他可不像是這麽安靜的人，她不由暫停下來，狐疑地看着他：“你傻乎乎盯着我幹嘛？我剛剛說的你都聽進去了沒？不要告訴我你又在分神想劇本啊！”
梁澈然搖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剛剛的樣子特別好看。”
“……”弱芊老臉通紅，若不是旁邊還有好多人走來走去，她早就揍他了！“你不要胡說八道啦！”
“沒有胡說八道啊，以前我其實不太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喜歡自己的事業，可是剛剛看你說話的語氣神情，我好像稍微能了解了一點了。”
說起這個，弱芊心中便覺有愧：“可是……你就真的打算在這裏上班了？雖然這樣也挺好的，但是我怕你以後會後悔……”
會後悔他當初因為喜歡上一個女生，就放棄了堅持許久的夢想。
誰知說完後，梁澈然的表情卻凝重起來，他似乎下了很重大的決心似的，說：“其實我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你跟我來。”
他将弱芊帶到公司的休息間，由于此刻正是繁忙時刻，休息間內并沒有人，梁澈然在椅子動來動去，如坐針氈，弱芊看着難受，猛地一拍桌子：“有什麽話你快點說啦！”
梁澈然立刻聽話地不敢再動了，弱芊這才發覺，好像這位大少爺最近變了不少，起碼比以前聽話了，沒那麽嚣張了耶！
“其實……我這麽喜歡表演，是有原因的。”他磨蹭半天才說出一句。
“不要告訴我是因為這是你的天賦啊。”弱芊深知他的禀性，給他打預防針。
“不是！”梁澈然有點焦急，卻不敢看弱芊的眼睛，“我……我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我有‘表演型人格障礙’。”
一個陌生的詞彙突然闖入耳中，弱芊愣了一下：“什麽東西？”
“表演型人格！有這個症狀的人，言語和行為會比普通人誇張，特別希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反正我的心裏醫生當時是這麽跟我說的。”
弱芊聽着聽着頓時猛地睜大眼睛：“你這麽一描述，好像确實很符合這個情況，原來這……這是一種病？心理疾病？”
梁澈然點頭：“……恩。可是我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沒有以前那麽誇張，我能控制住了，不會影響生活的，你……你會因此看不起我嗎？”
“這是什麽話。”弱芊笑着搖頭，“我要是看不起你，早在認識你的第一天就看不起了，還用等到現在？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治的？”
“醫生給了我很多建議和方法，後來我自己也琢磨着，如果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表演，可能平時就不會那麽希望別人注意自己了……所以才漸漸喜歡上了演戲。”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弱芊想着：“唔，可是你真的有治好嗎？我怎麽感覺……”
感覺他有時候還是神神叨叨的？動不動就拉着別人陪他演劇本什麽的。
梁澈然着急了：“已經好很多了，真的！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情況有多嚴重，那個時候我好像連現實和虛妄都分不太清，我奶奶急壞了，可是現在就不會了，說來說去，你分明還是嫌棄我……”
“沒有啦，我不知道你小時候什麽樣子，所以才問問嘛，好啦大少爺，你不要着急嘛。”弱芊連忙安慰道，看着他委屈難過的樣子，又有點心疼，又忍不住懷疑，“喂喂，那你現在是真的委屈還是在演戲呀？”
“你——”梁澈然氣得臉一陣白一陣紅，含着水光的眼睛瞪着她，“你知不知道我下定多大決心才跟你說這件事啊，你就這個态度？太讓我失望了，我不理你了！”
說着他就起身朝外走，弱芊跟他隔了一張桌子，沒能攔住，眼看他就要跑到門口，只能大聲叫道：“梁澈然，你給我站住！不然我才要不理你了呢！”
大少爺猛地剎住腳步，過了兩秒，委屈兮兮地轉頭看她。
那表情簡直像只萌萌的小寵物，弱芊忍不住想笑，走過去拉住他的手臂輕輕搖了下：“你也知道，我平時說話就這個風格呀。再說，我哪有嫌棄你，你演技那麽好，還成立了自己的社團，說起來，其實我很佩服你的。”
“真的？”梁少爺的眼睛萌萌地眨了眨，“那你以前怎麽沒跟我說過？別是說這話安慰我吧？我記得你總是對我的夢想很不屑……”
“誰讓你平時那麽拽，我說我佩服你，你豈不是要更拽了？”弱芊踮起腳，伸手揉了下他的頭發，“好啦，你說也說完了，回去上班吧。”
“哈？這就完了？”梁澈然的語氣頗為失望。
弱芊不解：“完了啊，你還有什麽想說？”
“我才把最心底的秘密告訴你哎，你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我可憐？連個溫柔的擁抱都不給我？”
弱芊踢他一腳：“我看你的病是還沒好吧！腦子裏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呀，你以為我們在演電視劇嗎？給我滾回去好好上班啦！”
梁澈然揉着腿：“真是的，這麽兇殘，動不動就打我，除了我，你以為還有誰能看得上你啊！”
弱芊條件反射地說：“怎麽沒有，邵孜韌就——”
說出口後頓覺不妥，便趕忙把後面的話收回去了。
梁澈然卻震驚了：“邵孜韌？那個混蛋難道跟你……表白了？”
弱芊撓撓頭，後悔死自己的快言快語了：“……也不算啦，不過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
“說清楚是什麽意思？你跟他在一起了？”梁澈然的表情簡直像要崩潰。
弱芊連忙解釋道：“沒有啦，怎麽可能，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當然是好好跟他說讓他放棄了，不然總不能讓他繼續這麽沒希望地等下去。”
邵孜韌沒希望？那也就是說，自己的希望就更大一點了？梁澈然的表情千變萬化，最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咳，這樣啊，好，那我知道了。我去忙了啊，不跟你瞎扯了。”
接着他就打開門走出去，弱芊心中莫名空落落的，這死小子，對自己剛剛的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誰知梁澈然才走出半步，就忍不住回轉過來，将她攔腰抱起轉了個圈，然後飛快地逃走了。
弱芊看着他飛奔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
☆、扼殺萌芽
“哼！”把不聽話的兒子趕出辦公室後，梁懿堯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通知助理道：“和我兒子一起出去那個女人離開公司了沒有？”
“您稍等，我幫您問一下。”
片刻後助理回答：“梁總，那位女士目前應該正在銷售部，和梁澈然先生在一起。”
“好，我接下來的半小時有工作安排嗎？”
“沒有的。”
“好，那去請麥弱芊過來。只單獨請她一個。”梁懿堯冷着臉說。
于是，等梁澈然蹦蹦跳跳地離開弱芊的視線後，忽然有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過來對她禮貌微笑：“麥女士，梁總想要見您一面，如果方便的話請随我來。”
弱芊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但梁懿堯前輩一直是她敬佩的對象，而且自己對梁澈然也确實有點……
她不能連試也不試，就想着先退縮吧？
于是弱芊點點頭，随那人重新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弱芊敲了門進去，看見梁懿堯前輩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後，見她進來，只略略一擡眼：“麥女士，請坐。”
“謝謝。”弱芊放輕腳步，在桌前的客座上坐下，“梁前輩，您好。”
梁懿堯對着電腦屏幕處理了一會兒事務，片刻後才放下手中工作，扭頭看向她：“麥女士是個聰明人，想必應該明白我叫你來想說什麽。”
弱芊認真地點了點頭，複又搖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現在……我和您的兒子并沒有……”
“我知道。你還沒接受他的追求。其實這對你來說是好事，畢竟就算你接受了，以後肯定也沒辦法真的和他在一起，我個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梁懿堯平時裏當慣了發號施令者，因此這番話說出來時，語氣特別不留情面。
發現面前的姑娘臉色稍微有些難過，梁懿堯在心底嘆氣，罷了，對方不過是個小姑娘，于是他稍微将口氣放溫柔些：“我知道我說得比較直接，但這也是為了你好。現在都講究門當戶對，你和我兒子的差距未免太大，因為成長環境不同，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都會有很大不同，以後一定會有很多矛盾。而我兒子以後是一定要接管這家公司的人，他需要的是一個能良好支持他的妻子，而你自己還在創業，因此我覺得你無法達到他的要求。”
弱芊捏緊了袖口，鼓起勇氣開口：“他的要求？梁前輩，您确定您兒子的要求就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嗎？您……有沒有問過他自己是什麽想法？我知道我們兩家差距很大，但是我想說的是，我的父母從來不會幹預我的任何決定，或者試圖影響我的三觀，他們一直鼓勵我，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
梁懿堯眯起眼睛：“你說這話，難道是在暗指我教育兒子的方式不對？”
弱芊直視他的眼眸，并不懼怕：“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您肯定是因為愛自己的兒子才會對他如此保護。但我想說，在感情這種事上別人是影響不了的，這是他自己的愛情，怎麽能由其他人替他做決定，該娶誰不敢娶誰？”
“我是他的父親，我當然有資格替他做決定！”梁懿堯生氣了，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看着柔弱，和人争辯起來竟然這麽離開！“麥女士，我知道我兒子現在很喜歡你，但是喜歡這種事總有減弱的時候，所以您最好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畢竟我們還在合作。”
麥弱芊笑了笑：“梁前輩是如此光明磊落的企業家，應該不會因為我和您兒子的關系，就阻止我們的合作吧？”
梁懿堯頗為火大，他掌管公司這麽多年，已經很少有人敢這麽頂撞他了，公司裏的下屬知曉他火爆的脾氣，說話的措辭從來都很謹慎。可是這個小丫頭卻如此鋒芒畢露。
再想到平日裏妻子對這小丫頭的維護，生氣了還讓他去睡沙發，梁懿堯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也就更拿捏着對方的痛處來了：“光明磊落，好一句光明磊落。麥女士既然用了這個詞，我倒是想問問，您和我旗下酒店的新任副經理鄭辭知，是怎麽一回事？”
弱芊一怔，繼而才說：“他……我和他以前是戀人，不過已經分手很久了。”
“是嗎？那麽為什麽有人跟我說，他專門跑去參加你和酒店宣傳經理的會面了呢？論理，廣告合作的事不歸他管。麥女士考慮考慮，自己做事夠不夠光明磊落，再來教訓別人吧。”
弱芊也頗為火大，直接從椅子上站起：“是鄭辭知自己要來的，我并不知情。我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更何況當年分手是因為他對不起我。梁前輩，您之前說我那些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您這麽說，就是在诋毀我的人品了！虧我崇拜您這麽多年，怎麽沒想到您會是這樣的人！沒憑沒據你就這樣诋毀我，我認為你需要為剛剛的話向我道歉！”
梁懿堯冷笑一聲：“我？跟你道歉？”
“是的，請您跟我道歉，我行得正做得直，絕不接受剛剛的說法。”弱芊認真地看着他。
梁懿堯再度冷哼一聲，轉頭去看電腦不理她了。
弱芊見狀，也不争執，只是說：“好吧，既然您現在不願意道歉，那就留到以後再說，您在忙我就不打擾了。”
她朝他微微一鞠躬，轉身就向門口走去。打開門的那一剎，弱芊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梁懿堯：“梁前輩，不管我最後有沒有和梁澈然在一起，我都希望您不要約束他，不然他以後一定會怨你的。”
門被她輕輕關上，梁懿堯的眉頭輕皺。
怨他？他可是那臭小子的父親，他怎麽敢怨自己？唉，這小丫頭片子到底哪裏好，讓妻子對她那麽滿意？
他雖然這麽想，可是弱芊最後說的那句話卻在他耳邊盤桓了許久。
·
早上和梁懿堯老前輩吵了一架，一整天下來，弱芊的心情都很低落。那可是她崇拜了許久的偶像啊，可是自己真的有機會和偶像面談時，卻不是探讨專業問題，而是在吵架。
弱芊唉聲嘆氣，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覺得今天已經過得不能再糟，誰知道更糟的還在後面呢！
弱芊剛剛一進家門，赫然發現客廳裏坐着一位客人——邵孜韌的媽媽！
而父母則陪着邵媽媽坐在一旁，臉上神色有些複雜凝重，弱芊的心底頓時涼了，她讓自己冷靜了下，才朝對方走去：“阿姨好。”
話一出口，邵媽媽就猛地把桌子一拍，指着弱芊罵出一長串話來：“你這姑娘怎麽能這樣，啊？我兒子哪裏對你不好了？我們家哪裏待你不好了？你憑什麽不喜歡他？你不喜歡他，你倒是早點說清楚啊，拖了我兒子這麽久，哦，現在遇到更有錢有勢的了，就拍拍屁股把他甩了？”
弱芊的父母臉色不好看，但奈何對方是客人，兩家人平時交情很好，老倆口只得忍住了暫時沒吭聲。
弱芊心中對邵孜韌有愧，因此好言好語解釋道：“阿姨，您誤會了，我不接受他，和其他人沒有關系，也不是貪慕虛榮，是……是我真的對他沒有感覺，和他在一起反而是害了他。”
“那你倒是早點說啊！害我兒子追你追了那麽久，我眼睜睜看着他每月給你們家送那麽多補品，錢那可是嘩嘩地花啊，你不喜歡他，你倒是別拿我們家的東西啊！”邵媽媽顯然氣急了，一路指着弱芊鼻子罵。
“我以為那是送我爸媽的，更何況我們兩家有往來，我們家也經常送你們禮品啊。”弱芊解釋道。
“哼！”邵媽媽将白眼一翻，“你們送的東西值幾個錢！和你們這樣的人結交，我們不知都虧了多少了！”
這話終于觸碰到麥老爹的底線，他氣得猛然站起：“你怎麽說話呢！敢情這些年你們跟我們來往，還委屈你們了？好，你要是這麽說，明天我就把你們多送的禮物折成現金給你丈夫還回去！”
麥老媽也生氣了：“你們剛富起來那陣，我就擔心你們以後嫌我們條件差，還想和你們疏遠來着，當時還是弱芊她爸勸了我，說你們不是這樣的人。誰想到……唉！行，既然你都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明天我們一定上門去還禮，這些年是我們考慮不周，貪你們便宜了。”
兩夫妻雖然這麽說，但事實上，這些年兩家人來往時所送的禮物，價值相差并沒有多少，邵孜韌雖然每次都送他們很多東西，但大部分弱芊都會讓他拿回去，一方面是嫌太貴了，他們還不起；另一方面，就是覺得交情好和送多少禮物沒關系。
誰想現在被人當面打了臉，還是在他們自己家裏，麥家三口人頓時都覺得又諷刺又遺憾。
邵媽媽有些慌了，她一向管不住自己的嘴，剛剛說那些不過是想吐吐心中不快，誰想卻将對方全家惹惱了，這要是讓丈夫知道，恐怕她今年的零花錢都沒了！畢竟自從丈夫富了後她就在家中悠哉度日，什麽都要聽丈夫的。她趕忙換了神色：“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就是這樣，說話不帶想的，你們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那你也不能這麽跟我女兒說話。今天你來，我以為你要跟她好好講，誰知道你張口就罵，你覺得在別人家罵別人的女兒，合适嗎？我女兒好端端的，又不欠着你兒子，憑什麽一定要跟他在一起？”麥老爹冷冷道，“我看今天也沒什麽好談的了，我們還要吃晚飯，就不留你了。”
邵媽媽到嘴的話都被麥老爹推了回去，她臉上閃過幾分憤憤不平，最後哼了一聲，轉身就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