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蒼岩負手走在前頭,腿長邁步寬,桃夭夭提着裙擺小跑去追,心中卻有微微的感動。
蒼岩在生氣,這個白癡女人!明知道良妃不懷好意還要去赴約,是覺得別人都像自己一樣不忍心欺負她嗎?還是覺得自己會去救她?這麽一想心情又美了點,這是想見他而不好意思明說,只有用這種迂回戰術。
喜歡一個人時,無論對方做什麽都能給她找到一個完美解釋的借口,就算是計謀那也是單純無害還加點可愛的。
婉嫔在正殿聽聞皇上直接去了月華殿,胡亂點點頭,也不敢多想內心的不适。哄着仙惠不去,說是要守規矩,皇上沒有召見不能擅自求見。
仙惠許久不曾見到父皇,正當想念父愛之時,見母親呵斥自己,不免覺得委屈,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麽。豆大的眼淚不住直流,哭訴道:“又是守規矩!什麽都要守規矩,我才不要守規矩。”說完就跑了。
婉嫔忙追到門口去瞧,見她只是跑回自己的房間松了口氣。誰想守規矩呢?誰不想率性而為?自小被教導守規矩,到如今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守規矩。忍着心酸,就是不守規矩又能如何?良妃不守規矩不也沒有得到皇上青睐麽?不愛就是不愛,守不守規矩不能當成不愛的借口。
蒼岩信步邁進月華殿,想起去年不承認想她,借着探望仙惠的借口來過幾回景陽宮,想着她若是識趣就應該假裝偶遇才是,不想卻是個推一步走一步的榆木疙瘩。想到這裏,就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雲裏霧裏的小女人。
桃夭夭喚翠羽去起去年埋在地下的梅花雪水出來給皇上煎茶吃。又親自執熱巾伺候皇上洗漱,這一次她特別認真對待,仔仔細細擦拭,內心沒有一點勉強,他為自己而來,她理應如此。
梅花雪水起出來時壇面還冒着絲絲寒氣,起開蓋子,雪水已然融化,散發淡淡的梅花香。
桃夭夭微笑着給男人斟茶,月光白上黑下白猶如月亮照在茶牙上,茶水奇香且回甘無窮。茶葉在杯中上下漂浮,香氣四溢,乍看上去與一般茶葉無二致,若想分辨優劣,還需用心去品。一個男人的好壞,也需要用心去體會,一如她眼前這個男人,乍一看上嚴肅無趣,實則品過後才知曉其內心柔軟細膩,經久留香。
蒼岩飲過茶,起身打量一下桃夭夭的住所,幹淨清爽,多寶閣上空蕩蕩的,也沒有多餘紋飾,唯一的增色就是自己賞賜的幾盆花。想到花不由得就想起當初自己為了她的畫而生氣之事,再看她現在小媳婦模樣,心中極為得意,當初對自己冷冰冰的,現在倒是知道男人的好了吧。
又取過她的畫本來看,寥寥幾張,少得可憐,他霸氣道:“餘下的等朕陪着你填滿。”
桃夭夭笑着颔首,自然是好,他的丹青比自己不知長進多少倍,倒是可以偷師一番。
似看出了美人心中所想,蒼岩正色道:“可別想着偷師學藝,朕的束脩你可出得起?”複湊在美人耳邊不正經起來:“不過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若是行一行魅惑君主之事,那束脩自然可以免除。”
美人臉爆紅,若是夫子都像他這般束脩以肉.償,憑着他這俊俏容貌以及床上的勇猛善戰,怕是有些寡婦類的恐會相互比試一番,勝利品自然是這教畫先生。想到此景,她不由得笑出聲來,又見男人不明所以,趴在他肩頭大笑。
蒼岩黑着臉看着美人頭頂,海棠步搖因主人的亂動而左右搖晃,晃得他心癢難耐,左手一箍腰身,右手往美人敏感處使喚。美人躺在他懷裏笑得花枝亂顫,頭上的珠釵已然掉落在榻上,青絲遮面,擋得住上頭卻擋不住下頭,那顆淚痣尤為魅惑君心,讓他忍不住想去親吻,美人眼裏水霧茫茫,即無辜又妖媚,妖精!男人體溫升高,又不好在此處行事,抱住她一頓揉搓亂啃才罷休,滿口香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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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紅着臉起身背過男人整理松散的衣襟,只是脖頸兒才從男人嘴裏逃脫濕漉漉的,衣裳貼近有些不舒适。回頭時見男人悠閑的靠在榻上欣賞她穿衣,眼光熱切緊緊盯着她胸前,忍不住喚道:“皇上!”
皇上啃了一頓香肉正在回味,再聽美人略微嘶啞聲音喚自己,不免再起些沖動,又抱着她腰身,在她嘴上啃了一口,舔了幾下,回道:“忙着呢。”
桃夭夭不免害怕男人某些時候的不管不顧,遂在他耳邊低語一句,男人瞬間眼睛放光,只問:“當真?”
桃夭夭也不回複他,拉着男人起身,把他推在梳妝臺青紅漆金圓凳上坐下,取下他頭上的玉龍冠,用桃木梳梳理他粗黑的發絲,再細細冠上。笑問銅鏡裏的九五至尊:“皇上可還滿意?”
鏡外的九五至尊回道:“滿意是滿意,不過朕更期待美人今晚的表現。”
桃夭夭對鏡梳妝,帝王也想嘗試一下畫眉之樂,可美人眉形極好,不需要銅黛描畫;美人香唇還留着牙印,他也不想別的東西去沾染自己碰過的地方。挑挑撿撿,選了一對寶石花冠耳墜給美人戴上,獨自欣賞一番,很美。
蒼岩步至景陽宮大門時,婉嫔仙惠已在此等候恭送皇上。仙惠才哭過,眼睛紅紅的看着自己的天神,可他似沒有看到自己一般快速走了,眼睛不由得又浮現水霧,第一次覺得自己喜歡的桃姨搶走了自己最愛的父皇,哭着跑回房間。
婉嫔讪讪一笑,轉頭去追女兒。
桃夭夭獨自一人站在景陽宮門口,感受随處游蕩的冷風吹拂,只覺着頭腦清醒了些。
慈寧宮。
太後見兒子眉目舒展,就算是用膳也壓不住上揚的嘴角,心中了然,年少的愛慕總是甜蜜的。
用完膳,又見兒子不住打量外頭天色,外頭夕陽正豔,就這麽迫不及待?太後調侃道:“走吧走吧,知道你等不及要去會佳人。”
蒼岩罕見的露出赧然神情,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道:“母後說笑了,兒子只是想起還有些奏折沒有批完。”
太後也不揭穿他,閑話幾句就趕他回宮。
待皇上離去後,秀珍端着一碗褐色湯藥進來呈給太後。服侍太後用完漱口後勸道:“太後應該告訴皇上才是,這樣滿着,要是……那讓皇上怎麽接受得了?”
太後歪在壽星抱桃軟墊上笑回:“皇上早就長大了,這人生死本就尋常,就是一時傷心難過,時間久了也會看開。”又想起近日來宮裏傳的盛寵,繼續道:“哀家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哀家還要看着皇兒幸福才舍得去死。”
秀珍見太後說着着就睡着了,取過熊皮褥子輕輕蓋在太後身上後端着藥碗出去,屋外已然昏暗一片,她用絲帕輕拭眼角,繼續前行。
承恩殿。
皇上正在批閱他口中的奏折,只一個外表就賞了一刻鐘。
先握在手中把玩,從頭至尾逐一排查。嗯,沒有半點損壞,只是包裝得太嚴實了,一抽細帶,脫去層層包裝,撫摸着白玉無瑕的肌膚,許是他手心的薄繭刮到美人肌膚,她不由得輕顫,蒼岩勾唇一笑,繼續探索內裏內容,果然如外表一樣美好實誠。
複書寫自己浏覽後的意見,一旁桌上早已準備好了各色顏料并十來枝不同粗細的工筆。蒼岩選了一支中等粗細工筆輕點黑墨畫框架,不想顏料太冷刺激到了畫卷本身,只見她嬌聲抗議,男人猶覺有趣,順着美人背部線條勾勒,又挑了一支細筆上花瓣顏色,再選最小的筆輕點花蕊,一朵嬌豔的海棠就盛放在美人背上。
而美人已經忍耐得面色潮紅,眼裏水光潋滟一片,皓齒輕咬朱唇,吞咽着不由自主的嬌吟。許是他認真的表情感染了她,這一刻她不覺得是屈辱,他是她的男人,他是喜歡她才這樣做的。
賞過後的皇上猶覺不夠,似要再加上幾筆潤色才好,再次取過紅筆繪畫起來,不想這一畫就停不住。怎奈美人嬌軀實在太适合當做畫板,這處也好下筆那處也需要補上,美人兒整個背部全被畫上,還想再往下耐不住美人低語哀求。也罷,給下次留一點探索之地也好。
奏折是批閱完了,這才不慌不忙的會佳人。
先問一句:“小娘子背後之花生得極美,不知前面兩朵是否也可以給小生觀賞一番?若是不可,餘下的一朵也行。”此時化作風流公子也是貴氣十足,是要誘哄這個小娘子到手才好。
不想這個小娘子也是個中行手,只見她朱唇輕啓,吐出兩個讓人血脈沸騰的字眼:“你猜?”
猜什麽猜?直接揭開謎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