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40

第40章 40

“蜘蛛？”

彼得的出現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小醜扭了扭脖子，十分感興趣道：“紐約的蜘蛛怎麽會出現在波士頓？”

蜘蛛俠聞言，伸出的手還按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有些尴尬回答：“呃，因為我缺錢？”

他這麽說也沒錯。彼得·帕克想要個新的攝像頭，而托尼·斯塔克表示他能送對方十個，只要求彼得·帕克來趟波士頓，幫他朋友一個小忙。

……雖然現在看起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小忙就是了。

“哦，缺錢。”小醜拍了拍手掌，嘴角下拉，面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同情，“這個理由我給十分。”

“呃，可能比起別的英雄，我确實比較窮。”蜘蛛俠聳了聳肩膀，默不作聲的悄悄往外走，“但人生就是這樣，總不會一帆風順不是嗎？”

“确實如此。”小醜十分贊同的颌首，但他在點頭的同時卻一槍擊中了彼得腳下的碎石，“spiderboy，別動，我知道你想幹什麽。紐約的蜘蛛我不感興趣，但偶爾做一次殺蟲行動我也不覺得麻煩。”

他露出了戲劇而猙獰的笑容：“或許你的腦袋也有點展覽價值？”

彼得顯然從未遇到過這麽神經質的瘋子，他停了一瞬，轉而看向沈瓊：“這是壞蛋？”

“傳說中的Joker，蝙蝠俠的死敵，炸了警署家夥的頭兒。”沈瓊一氣呵成，她說完後甚至還問了小醜一句，“我有漏下什麽嗎？”

小醜噗噗噗地笑了起來，他啪啪啪地鼓掌，算是對眼前刺客表示誇贊——但下一秒，這個神經質的瘋子就已經對眼前的事情失去了興致，恹恹的吩咐手下：“殺了他們。”

五感敏銳的蜘蛛俠在槍手擡起槍杆、指節與扳機扣中的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巨大的蛛網從他的腕下彈射而出！像是一張粘黏的牆，為他争取到了極短時間的緩沖，使他能夠一躍撲向沈瓊，抱着她就地滾了兩圈，躲進警察署對面的巷口裏。

沈瓊鎮定無比地拍了拍驚魂未定的彼得：“之前我沒見他們開過槍，也就說每把搶至少還剩下十幾發子彈。”沈瓊頓了頓，在對兩人來說，都十分清晰的腳步聲下開口道：“也就是說，這一下躲沒躲其實沒差。”

彼得：“……能說點好的嗎？”

沈瓊點頭十分配合：“可以啊。”她往身後瞥了一眼，“我們大概還有一分鐘的喘息時間。”

彼得：“……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

他重重嘆了口氣，伸手按住自己的腦袋，“我就知道不能做犯法的事，這下可真麻煩了。”

沈瓊的回答卻是：“你逃得出去嗎？”

彼得·帕克一怔，下意識點了點頭。

沈瓊見他答案是肯定的，原本懸着的心便稍微放下，她對彼得道：“很好，過會兒我會吸引住他們的注意，你去找托尼·斯塔克。或者想辦法去通知蝙蝠俠也行。”

“Joker是瘋子。”沈瓊聳了聳肩膀，“我們正常人怼不過很合理。”

彼得·帕克聞言，一時間不知道是先該反對沈瓊的計劃，還是該先和她争論“蝙蝠俠和鋼鐵俠是不是常人”這個問題。時間緊迫，彼得·帕克只來得及問一個問題：“那你呢？”

沈瓊已經打算行動，忽然聽見了彼得問題，忍不住微微笑了笑。她伸出手拍了拍這名男孩的肩膀，語調放松而自信。

“我可是位經驗豐富的老人家了，你得信任我。”

“不過現在。”沈瓊掃了眼三十多層的大樓，“你得先掩護我上去。”

廢墟之中，小醜為自己打開了一張折疊椅。

月光掃在這一片廢墟中唯一完好的座椅上，就像舞臺上打下的聚光燈，獨獨偏愛這一位表演家，将銀色的光芒灑滿了他的全身，讓他無趣又開始漸漸失去耐心地表情看起來如同刀鋒一樣的冰冷。

“來吧來吧來吧，我知道你在這兒，別再讓這些小蟲子陪我。”小醜嘀咕着，他眯起的眼睛裏似乎浮現出了一抹藍黑色身影，而這抹身影令他抑制不住興奮的舔了舔嘴角。

“快來吧，蝙蝠俠的第一只小鳥，我知道你現在在這座城市，快點出現，好讓我送你一份禮物。”他玩弄着指尖的□□，露出的牙齒像鋼鐵一般冷硬，他短促的笑着，柔聲細語：“送你一張通往地獄的通行票。”

小醜已經無聊到開始玩弄起□□的刀刃，正在他猶豫着要不要再去炸一個市政大樓的時候。他聽見了不一樣的聲音。

——鳥兒的聲音。

Joker擡起了頭，眯着眼看向月亮：“鷹？”

波士頓今晚的月亮又圓又大，仿佛就挂在你的頭頂。

小醜的視線微微眯起，他看見了月亮下的一抹黑影。

下一秒，小醜猛地推開了身側的人，大喊道：“躲開！！”

可是大多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BOSS的徒然色變是為了什麽。

沈瓊從高空躍下！

獵獵夜風将她的衛衣兜帽鼓起！甚至連皮膚都能感覺到這樣高中墜落的刺痛感！

“敵人在上面！”

地面上的黑幫團夥在互相驚叫下發現了沈瓊，或許是先前沈瓊淩空一刺給了他們太大的心理陰影，這次看見墜落的沈瓊，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擡搶掃射——但對于極速墜落的刺客而言，這樣盲目的掃射，反而并不能構成什麽威脅。

“別怕，她身上沒有繩子！這麽高掉下來也要摔成肉泥！她在自殺！”

眼神好的家夥立刻向所有的同伴們通告着這一點，然而他話音剛落，刺客已經甩出了袖劍中的滑索，穩穩當當在約三層樓處略頓，随後接着沖勢一腳踏碎了正下方一人的頸骨，出鞘的袖劍随着落地轉身一步，瞬間割裂了兩個人的喉嚨！

血從沈瓊右手的袖劍及左手握着的匕首尖端低落。

時間仿佛都在這刻禁止了。

她殺了三個訓練有素的黑幫殺手，平均用時甚至不到一秒。

刺客緩緩擡起了頭，翡翠色的瞳孔在黑色的長發下顯得如同月光般冷酷。

她平靜開口，諷刺反問：“誰是蟲子？”

隔着數十名殺手，小醜看着她的眼神也如凝視死物，他伸手捏住下颚打量了沈瓊一會兒，最終卻仍然提不起任何興趣——哪怕這個人剛在他的面前殺了三個人。

這個人沒有界限。

小醜清楚地從對方的眼睛讀出了這樣的信息。這個人無法摧垮，因為對她而言，這世界根本無不可行之事。

這樣人在小醜的眼裏，就和能夠随意揉捏的棉花糖一樣，尋不到着力點，因而無趣透頂。

于是他伸出了手，面無表情下達了命令。

“殺了她。”

數十槍支在瞬間對準了沈瓊！

刺客左手一轉，拉上了衛衣的兜帽，右手完全張開就勢擋去了第一波子彈！她腳下未停，兩步起躍一腳踹上離自己最近家夥的太陽穴，同時左手一劃！轉眼間又收走兩條人命！

重新落地，沈瓊側頭，綠色的眼睛像狼一樣。她的敵人被震懾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接着開槍——而這是最愚蠢的忪怔。

沈瓊栖身上前，她的袖劍就是她的手，她的匕首就是她索命用的繩！

槍支在刺客的眼裏仿佛成了再無用不過的武器，需要瞄準的那一秒，就足夠她踩着你的肩胛骨躍至上空，厚重的軍靴不僅能夠踢碎你的手骨，她手裏的那把匕首見血不收。

你見過夏日時分，院子的主人用割草機割掉雜草嗎？

雖然有些荒謬，但這些殺手刺客的感受，便是他們全是庭院裏等待除掉的雜草。

被逼到絕境惶恐促使他們反抗！刺客手中的匕首被子彈打斷，身上也再也不是最初的整潔無垢，但他們很快就發現，沒有匕首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空出的左手毫無間隙的拔出了槍，這個女人的快速射擊簡直像不需要瞄準一樣。她明明正一劍捅穿着面前人的腰腹，卻能在一秒內完成轉身槍擊反殺。

一人軍隊。

當沈瓊開出最後一槍，跪在了她面前的最後一人腦海中浮現了這個詞。

這時候，小醜還沒能走出這條街。

寂靜使他停下了腳步，塗着濃厚油彩的男人的微微側過頭，數十人流下的血也彙成了一股溪流，順着因為爆炸而龜裂的柏油馬路流淌至小醜的鞋邊。

他看見了刺客依然站在那裏。

孤身一人，右手袖劍、左手執槍。

腳下屍骸遍野。

沈瓊舉起槍，無喜無悲道：“就剩你了。”

她咧開嘴角，綠色的眼睛閃爍着光，語氣平穩而挑釁：“不報仇嗎？”

小醜将頭又轉了過去，過了半晌，他伸手撸了一遍自己的劉海，而後毫不猶豫抽出腰間的□□，轉身一遍向沈瓊走去，一遍連開數槍！！

“來玩吧，寶貝。”他在槍聲中低喃，“讓我看看你腦袋爆開的樣子！！”

蝙蝠俠從哥譚趕來的路上，恰巧碰見了着急趕路的蜘蛛俠。他因為太趕，以致于差點撞上空中飛翔的蝙蝠車。

蝙蝠俠停了車，伸手拉了一把這名少年，語氣中充滿了困惑：“紐約的蜘蛛俠，你怎麽在這裏？”

“蝙蝠俠？”彼得喘了口氣，“蝙蝠俠也行，走走走我帶你抓小醜！”

蝙蝠俠還沒來得及開口，蜘蛛俠已經又跳了回去，表明了一副帶路的樣子。蝙蝠俠略猶豫了一瞬，便通知了迪克：“我找到小醜了，你跟着我的定位。”

夜翼表示收到。

雖然他們倆已經久未合作，但曾經的默契卻并不會消失。

只是當蝙蝠俠到達了事發地點，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是說這次小醜夠耿直，竟然留在了事發地，還是該先驚訝于養子朋友的傷害力？

沈瓊正一槍抵在小醜的太陽穴上，小醜的雙手被她反剪。而她的腳則踩在他的手腕上，好迫使這個帶着神經質笑容的瘋子緊貼地面，再也無法動彈。

蝙蝠俠出現的時候，沈瓊下意識便移開了槍口對準布魯斯·韋恩，但她看見了他身邊的彼得·帕克後，又将槍口對回了小醜。

她挑眉，眼中充滿了責怪：“新聞不是總宣傳阿卡姆的牢不可破嗎？這個瘋子是怎麽出來的，你們是不是該內部檢查了？”

話剛說完，她忽得覺得蝙蝠俠的身形有點眼熟。沈瓊想了會兒，下意識道：“韋恩先生？”

想想迪克的夜翼打扮，他養父如果是蝙蝠俠，好像也一點也不奇怪啊！

布魯斯·韋恩：“……”他連這個都和你說了？小兔崽子。

面對兒子“女友”的咄咄逼問，布魯斯·韋恩竟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能說什麽呢？

也只能說——

“可以請你把槍口移開嗎？弗萊女士。”

作者有話要說： 哈莉沒出場，唉，可能是我覺得她出場了瓊妹風頭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