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9

第39章 39

彼得·帕克是個可靠的人，雖然他才十六歲。

既然對方表示了不需要自己幫忙，沈瓊便按照他的意思，在看見他換上了奇怪的紅藍色緊身服，在夜色下估算着距離，打算從警署後方年久失修的防火出口溜進去。

“你們美國人怎麽都喜歡穿緊身服。”

愛好灰色長袍的沈瓊對于彼得和迪克如出一轍的服裝選擇表示了極大的不理解。

戴上了頭套的彼得·帕克聞言轉過頭，抓了抓腦袋：“我的感官比較敏銳，這樣的造型能最大隔絕我的觸感，并且幫我集中精力，而且我覺得這衣服也沒那麽糟糕？”

沈瓊看了看他仿造蜘蛛造型做成的衣服，又想了想夜翼的那套，最終給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評價。

“我還是喜歡長袍。”

“可是長袍難道不會不方便活動嗎？”彼得嘀咕了聲，他注意到平日裏喜歡通過防火通道出門抽煙的巡警已經走了出來，便如同貓一樣，無聲息地躍了下去，同還在上方的沈瓊招了招手。

沈瓊看懂了他的意思：回家休息吧，弗萊奶奶。

沈瓊忍不住就想要笑，即使到現在她也不敢相信，托尼·斯塔克這樣的人居然會認識這麽天真單純的少年——這和美國隊長和九頭蛇的骨幹是朋友有什麽區別？

實在太令人驚嘆了。

“好吧，老人家要有老人家的樣子，回家！”

沈瓊聳了聳肩膀，從另一個方向跳下了矮屋的屋頂。她的軍靴落地時激起了一層灰，沈瓊再自然不過的伸手撣了撣浮上了牛仔褲的灰塵，一轉頭便看見有只貓恰巧路過。這只貓似乎看見了她從高空跳躍的身影，頗有些不服氣，兩下躍上了矮牆，居高臨下的看着沈瓊。

沈瓊哎呀了一聲，笑眯眯對這只黑色的小貓道：“你也想和我比一比嗎？”

這只黑色的貓只是傲慢的向前躍了一步，接着快速在圍牆上奔跑。沈瓊看着這只貓的身影，不由自主便也激起了好勝心，她擡步跟着這只貓往前跑去，不一會兒便将原本的街區甩在身後，她正要伸手去抓這只跳起的黑貓，眼角就忽然看見一片焰火。

沈瓊一個愣神，也正是這個愣神，使得那只原本已經被她半拘在手心的貓從她的兩手間輕巧的一躍而過，毛皮光亮的尾巴像是安撫又像是挑釁般的滑過沈瓊的掌心。

但沈瓊已經沒有半點關注這只貓的空閑了。

她的眼睛緊緊盯着遠處或明或暗的火光，雖然距離不算近，但人們依然被這場突忽其來的爆炸給震在原地，不少人看着那道火光完全熄滅後，才猛然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爆炸，發生了爆炸！快聯系消防和警察！”

沈瓊看着那處冒着灰塵的地方，心中卻隐隐不安。

為了确定，她忍不住問了身側一名剛報警結束的青年：“炸的什麽地方？”

“警署！貌似遇到了恐怖襲擊！波士頓警局已經連忙派人來了！”

“警察算什麽，發射火箭筒的是Joker！”他的女友緊張無比的攥住了青年的肩膀，她手機的屏幕上，正有着一張高清的小醜自拍照片，警署對面的那棟大樓作為背景十分清楚，“如果是他的話，恐怕警察局能做的也有限！”

Joker的名字，恐怕北美很少有人沒有聽過。即使曾經這個人在黑道默默無聞，當他出手殺了蝙蝠俠的羅賓，并将警察局長的女兒芭芭拉·戈登一槍打成了殘廢——這個名字便與恐怖的色彩再也分不開。

聽到小醜的大名，連青年不由的也有些緊張，他安撫着女友，拉着她便想要盡快離開這處是非之地——畢竟這裏離警署只有一個街區，誰知道Joker會不會玩這兒來呢？

在社交網絡發達的現在，人們似乎比警方還要快的看見了那張小醜親自拍出上傳的推特。照片上的小醜抱着他的皇後，表情荒誕不羁。他的肩膀上扛着火箭筒，背後是警署正對的大樓，推特上只寫了一行字。

“我知道你在這兒，來見我吧，小鳥。”

哥譚的小醜出現在了波士頓，這件事對于波士頓人民的影響幾乎可以媲美于有顆核彈對準了波士頓。兩者唯一的區別或許就是，核彈在發射前都可以取消，而小醜的行為無法取消。

在社交網絡上看見了小醜的動态後，整個波士頓都發生了騷亂。距離警署較近的區域，人們争相湧出，距離較遠的地方，人人閉戶不出，生怕會遇上這個曾經差點毀掉哥譚的瘋子！

哥譚有蝙蝠俠，可波士頓什麽也沒有！唯一的伯納德主教，也剛被謀殺！

波士頓似乎被籠在了厚重的黑雲下，這樣壓抑的氣氛，甚至連原本都吃黑飯的區域也不例外。

格鬥酒吧的老板在聽見手下的彙報後，考慮再三，還是敲響了格鬥場的打鐘。正在興頭上的看客們被繳了興致，十分不滿的沖老板發洩。然而這名平日裏看起來見錢眼開的光頭男人在這時候去異常堅定。

他砰的開了一槍，虎着臉道：“今天提前關門，這場打完就結束！”

付了錢的看客們自然不願意，但在他的槍口下，也不得不同意。這就是暗世界，将叢林法則發揮到了極致，只有擁有力量的才有資格說話。

沃倫·沃辛頓張着翅膀，斜坐在二樓的看臺上，神情冷漠。

他看着一樓的老板，不滿道：“我今天還沒玩夠。”

老板黑着面孔：“今天不行！”他看着沃倫的臉色，考慮到他是自己最大的搖錢樹，便多說了句：“Joker來了，我可不想你死在他的手上，這可一點錢都給不了我。”

沃倫·沃辛頓聞言，勾了勾嘴角，随手拎起了自己随身攜帶的旅行袋，他将袋口拉開，從二樓猛地将袋子裏的東西全部撒下，語調傲慢：“我說了，我沒玩夠。”

光頭老板詫異地仰頭看着天空。洋洋灑灑的綠色鈔票像雨一樣無窮無盡地從黑色的旅行包裏撒下。

人群中爆發狂歡，争先恐後的去迎接這場“財富雨”。

沃倫·沃辛頓支起一條腿，眯着眼自上而下地盯着老板，緩緩道：“我不管誰是Joker，我只知道我還沒打夠。”

“所以你別想關門。”

沈瓊奔跑在屋頂上。

她的滑索射出的頻率驚人，幫助她如同飛翔一般快速穿過房屋林裏的街道。她離開時用了大約有十分鐘，但她趕回來，卻僅僅只用了一分鐘不到。

爆炸的餘輝還沒有完全散去。

沈瓊站在另一處屋頂，黑色的長發被風鼓起。她的眼底映着已經只剩下斷壁殘垣的警察署，漫天灰塵交織在一起像是新凝成的霧，而這片灰霧之下，全是爆炸後的碎石。

或許還是有活人的。

如果站在沈瓊腳下，頭發染綠臉上畫着奇怪油彩，皮膚呈現極不健康的灰白色的男人算是活人話。

Joker察覺到了風向的不對，他擡起頭，便能夠看見刺客居高臨下地掃視他。

Joker塗着紅色油彩的嘴角拉開，他長相英俊，引起即便打扮如此驚悚卻依然有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或許他身邊的那位女士正是因此而被他吸引沉淪。

小醜眯着眼看着沈瓊，低低道：“我不喜歡仰視，這會讓我想到另一個喜歡在晚上飛在樓頂的家夥。”

沈瓊沒有回答。

她只是将自己綠色的眼睛從小醜身上移開，而後重新凝在了牆壁剝落、殘破不敢的警署上。

她只問了一個問題。

“你發射的彈藥？”

小醜松了松肩，張開雙手表情無辜。

站在他伸手的一名□□半身，刺青從他的腰腹一直刺滿了頭顱的大漢站了出來，他幾乎要比小醜高出兩個頭——沈瓊懷疑他幾乎要有兩米多。

這名肌肉虬結的大漢略擡了擡下巴，相當不屑地看着比其他顯得瘦小又無用的沈瓊，比出拇指指了指自己：“是老子動的手，怎麽，裏面的條子有你的親人朋友？”

下一秒，刺客如同撕去翅膀的蝴蝶一般快速墜落！

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自殺，但只有小醜看清了她在落地前屈起了膝蓋，右手高擡！她那只鋼鐵義肢的右手手腕下方，鋒利的袖劍噌然出鞘！

噗嗤一聲。

沈瓊面無表情，抽出自己的右手。袖劍從男人咽喉裏拔出的瞬間帶出了星點濃稠的血滴，濺在了小醜的腳邊，看起來有些可笑。

空中刺殺。

亨利·弗萊很早就交給沈瓊的技巧之一，只是她一直很少使用。因為她總覺得這樣的手段連給敵人留遺言的機會也沒有，如非必要，實在是太無趣了。

但看見警察局廢墟的時候，她卻不這麽想了。

越簡單越好，越粗暴越好。

有的時候不需要廢話與理由。

近距離的刺殺實在是太震撼人心，尤其是這件事就發生在你的眼前，而你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時間，所有人的槍口都對準了沈瓊，然而刺客卻像是什麽也沒有看見一般，松開了先前刺殺時卡住男人脖子的左手，緩緩站起了身。

她的袖劍收回手腕，與之相對的，她拔出了自己靴子裏的匕首。

小醜的皮鞋踩上了男人濃稠的血液。他彎下腰，看向沈瓊，嘴角上揚：“哇哦，我看見了什麽，一個為警察讨公道的殺手，我是看錯了嗎？”

沈瓊已經，她站起了身，左手直接拔出了左|輪|手|槍指着這名塗着濃厚油彩的男人：“你沒看錯。”

她按動擊錘，扣緊扳機：“下一個就輪到你。”

小醜哈哈大笑，在他的身後，他所有的手下機槍上膛的聲音極為清晰。沈瓊的神經都因為這些聲音而極度緊繃，就在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刻，警署的廢墟裏突然傳來了一陣重重的咳嗽。

灰頭土臉的蜘蛛俠扶着危牆走了出來，滿身狼狽。

然而他剛踏出了警署的門，便意識到的情況的不對。

滿眼的銀色槍管全部裝滿了子彈，這名少年動作詭異地停頓了片刻，而後他看向沈瓊，不确定道：“我錯過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講道理自殺小隊雖然爛，但萊托的小醜還有羅比的哈莉确實帶感。

下章就寫哈莉露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