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3)
名氣,做了很多公益事業,而且經常出現在一些兒童拐賣、虐童等社會熱點案件的報道中,實乃精英人士也。而表哥也一掃之前的頑劣,居然開着寶馬天天去一家五星級會所上班,雖然這家會所據傳有地下賭場玩得很大,但表哥本人真的戒了賭,兩人生活步入正軌,只是一直沒孩子。
“是不是以為這個故事講的是‘女人為愛付心血,浪子回頭金不換’?沒完呢,下面又是一個‘但是’……”
還沒說完,杜悅慈被董世玉的‘□□’狠狠頂了一下,話尾拖出一個暧昧的顫音。她伸手捏捏他的耳垂,看他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意思,接着講睡前故事。
當杜悅慈大三暑假去表嫂所在的律師事務所實習時,第一次跟着跑案子,才發現表嫂和表哥這對夫妻如何配合無間,這也是她三觀破碎成粉齑再重塑的關鍵性事件。那是一個小村莊裏幾個老鳏夫猥亵侵犯一名留守六歲男童的案件,保守的鄉村,熟稔的親戚關系,人跡罕至的看林小屋,只有一位佝偻年邁的老婆婆看護的小男孩,案情一點兒都不複雜,卻很難取證。表嫂和表哥沒花力氣去勸牙都掉光的老婆婆起訴那些老鄉街坊,聯絡了男孩的父母,對方也表示要點賠償就好,畢竟不是女孩,遇到這種事算不上什麽‘實際傷害’。
所以表嫂和表哥拿到男孩父母的委托書,開始想方設法聯系老鳏夫們的姐妹、子女,要求賠償,若遭到無視或拒絕,便将這些人的惡行打印傳單,在他們住處或上班地點張貼,給上級、同事寄匿名信(腫麽有種熟悉的趕腳),或通過報紙(微博、微信等忽略不提)媒體密集曝光。其中有個老頭的兒子在市級政府部門任職,更是得到重點照顧。這位公務員後來不知割了多少肉,才沒讓表哥夫妻将他爹幹的醜事捅到部門皆知的地步。
看表哥給她發的‘獎金’,杜悅慈猜想這些賠償款落入男孩父母手裏的部分可能不會太多。事後,此案得到省報的化名報道,呼籲社會關愛一下留守兒童,不知道能不能算一個WI小的收獲?
“他的父母拿到錢,說了聲謝謝,卻自始至終都沒回去看他。”杜悅慈嘆息一聲,“這也是幫人幫不了命吧。”
董世玉許久沒動,杜悅慈以為他睡着了,過一會卻聽到低低的哽噎,沁着滿滿的苦澀,砸在她心間,比外面的暴雨更響亮。
☆、夢傾玉郎殇
“原來,哪裏的天道都不公……”
董世玉的喃喃自語被屋外的雷聲劈得支離破碎,要不是兩人側躺成面對面的姿勢,杜悅慈可能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麽。和之前無數個從噩夢中驚醒的夜晚一樣,他像迷路的孩子似的,脆弱而無助,凄迷的雙眸霧氣缭繞,渾身發抖,面容慘白無血色。
杜悅慈慢慢靠近,抱緊他的背。有些傷口要等待時間來将之慢慢愈合,有些卻要挑破膿包,才能結疤痊愈,她該不該試探個清楚呢?
“玉哥哥,你在怕什麽?”
等杜悅慈問到第四遍時,董世玉的魂魄剛被召回位,真正看到眼前這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澄清幹淨的桃花眼盛滿溫柔,看着你時,像是包容一切,好似連同心底最肮髒污濁的記憶都能蕩滌一空。就算自己曾打算遺世獨立、孤孑終老,也不知不覺地放縱心情,追逐這一點兒溫暖。
“……男孩以後會怎樣?”
被董世玉混亂又哀傷的目光注視着,杜悅慈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還在為那個倒黴孩子的命運而糾結。
“不好說,他長大了,最有可能和他父親一般,讓他的孩子也過上同樣的日子。如果他滿足于此,或許覺得日子還不錯,不然……”
“若是女孩,可會被人嫌棄?”
看來董世玉是緩過剛才那陣勁兒了,杜悅慈有心轉移話題,心疼地按一下他眼角的微紅。“不會,表嫂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表嫂十歲時經常被小區裏的老頭騷擾,她告訴父母,父母去鬧過幾次,卻沒采取其他有效的措施,後來終于被侵犯了。可惜為了面子,哭天抹地的父母打砸一通,要了錢,仍然沒讓這個老頭被繩之以法,據說這老頭又禍害了幾個女孩,才壽終正寝。此事堅定了表嫂學法律做律師的信念,因此,她但凡遇到為受侵害的孩子或女人張目的案件都很積極,打下偌大名氣。表哥雖然人不怎麽樣,但在尊重女性方面遠比很多高學歷的男人還強,無論婚前婚後。比如他再混,遇到女人被欺負,他會主動出手幫忙,卻不要對方電話,也從未在口頭上拿女人開玩笑,或說些黃段子取樂。正是因此優點,表哥認識了許多前女友,包括高不可攀的表嫂。和他們夫妻一塊兒吃火鍋時,杜悅慈無數次見到表哥從兜裏掏出一根橡皮筋,給表嫂紮頭發,而且只有一根,永遠沒有她這個表妹的份!
“真好……”董世玉目露欣羨。
“外人看,他們可能不般配,但他們彼此配合得很好。”
不過,作為一個‘小混混迎娶白富美’或‘失貞女拿起法律武器為民除害’的勵志故事,在外人看來,通常都不那麽完美,尤其是在‘親人們’的火眼金睛裏,總有不和諧的瑕疵。杜悅慈近距離接觸到兩人看似美滿的幸福生活後,也感覺有一點兒違和之處。比如說,表嫂受害之後幾乎不怎麽和父母說話,上大學後很少回家,只給錢,過年一個電話,沒了。表哥夫妻為了‘實質性’地懲罰老流氓,使出各種過激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例如曾給他們孫子孫女所在的學校撒傳單揭露醜聞,對着同樣無辜的小孩子說‘你是老流氓的孫子,跟他一樣肮髒不要臉’等。而表哥無條件縱容老婆形同勒索的行為,利用自己混底層社會的經驗,幫忙打掩護、套關系。
“雖然,我也認為表嫂的某些做法挺解氣,但,又覺得,那件壞事纏着她太久了。如果能遺忘這個陰影,可能更好吧。”
說了一大晚上的話,杜悅慈口幹舌燥,想起身喝水。董世玉慌忙按住她,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下床端來一大壺熱茶,與她分飲。
董世玉重新洗漱,回來為杜悅慈換掉身上皺巴巴的寝衣,解開系繩時,看到原本白玉無瑕的肩頭、胸口有無數青得發紫、紅得發黑的猙獰傷痕,有些已經開始滲血。
“……是我傷了你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目光裏的傷痛比剛才更甚,驚惶又無助的看着她。
“看起來嚴重,其實沒事,不然我早喊疼了。”杜悅慈自己脫下衣服,“我身上不容易留痕跡,很快就消了。”
“我去找小秋取藥。”董世玉心疼又自責地轉身想離去。
“別啊!”杜悅慈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這麽晚了,雨又那麽大,明天再說吧。”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撫上那些傷痕,她一手遮胸,一手拿着新寝衣,又一次糾結起來,是保持這個欲迎還拒的趨勢呢,還是為了形象先義正言辭的穿好衣服?
看到他的視線不易察覺地偏移了幾寸,杜悅慈立刻斬斷糾結,往身上套衣服。結果被他的雙手擋住,只能半敞衣襟,要露不露。她幹脆扯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臉上,捏一捏,揉一揉,歪着腦袋打量他,今晚情緒波動如此跌宕起伏,不累麽?又走神去哪了?
“讓我看看……”
杜悅慈默默将領口一松,褪下肩膀,展露紫紅斑駁的部位,被愧疚萬分的男人輕柔地摟在懷裏,躺入被中。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和今晚的話題一樣雜亂無章,唯有貼在他的胸口,聽着沉重而紊亂的心跳,才能有一絲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這麽大風大雨的黑夜,不适合峰回路轉的狗血八卦和人間慘劇,早知道就說一個溫馨的童話故事了。
#論雨夜談心話題的選擇技巧#
忽然之間,朦胧中似乎傳來一聲輕泣,杜悅慈震驚地在董世玉的臉上摸到一手淚痕,透過指縫砸在她的額頭、發梢。
“玉哥哥?!”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我的氣……對不起……”
“沒生氣,玉哥哥,我真的沒事!”
杜悅慈急切地想為他擦掉滿臉的淚,卻被摁住雙手壓在枕上。董世玉挺拔修長的身軀完全籠罩着她,冰涼潮濕的臉頰似乎想拼命擠入她柔弱的頸窩。
“我,我其實,好想,好喜歡,……別人,會惡心,想吐……我非常,讨厭,恨死,自己了……只有你,都喜歡……身子、早、早就不是……我的……可是,控制不了……”嘶啞悲怆的聲音語無倫次,像溺水将死之人一樣,抱着唯一的希望,卑微地哀求她,“阿慈……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你說什麽我都會去做!別,別……”
“我就在這裏,哪兒都不去!”
到底是怎樣恐怖的傷害,才會讓一顆溫和幹淨的心靈破毀若此,宛如斷垣殘壁,斑痕累累?
雙手被禁锢,杜悅慈沒法手動安撫痛哭失聲的男人,心驚肉跳地聽他斷斷續續、毫無邏輯可言的把血肉淋漓的回憶剖出來複述一遍,之前能說會道的口才完全派不上用場,想出來的安慰之辭都蒼白無力,她只能一遍遍地對他耳語,“玉哥哥,別怕!”
************************
發生在董世玉身上的惡行,根本與‘唯美、純愛’等美好的字眼毫無關聯,只是一個充斥着龌龊、算計、陰暗的故事。身處權勢頂峰的幾個人渣聯手設套,意圖共同染指他,卻不知為何又把他送入性喜獵豔的死對頭手裏。
一個被綁住手口腿腳,灌下大量助興酒藥的單純男子,連掙紮的力量都失去了,任一個花樣繁多、癖好怪異的醉女人肆意狎弄一日一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也曾怒罵慘呼,甚至痛哭哀求,直至嘶啞無聲,都不得幸免。所有的尊嚴被踐踏,身上遍布殘酷而狼藉的淤青紅痕,越是細嫩的地方,越遭到狠毒的對待,令人毛骨悚然。
即便活着離開噩夢發生的地方,他的心裏已充滿無法負荷的污穢,自我憎惡、悔恨,恐懼和拒絕一切肢體接觸。而讓他徹底崩潰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發現那天居然被人喂了源胎果,有了身孕,而服下的種種藥物,又讓這個小小的可憐胞胎化為一灘膿水。不再長大的孩子結成一塊黑痂,凸顯于腹部,仿佛為他打上了一個消不掉的恥辱烙印,時刻提醒着他,污穢和不潔,是他下半輩子永恒的宿命。
時而壓抑沉默,時而突發暴虐的自殘念頭,失眠、嘔吐、噩夢和深不見底的絕望,早已徹底擊潰這個昔日的天之驕子。不堪忍受日複一日的折磨,他在手腕割了幾刀,若不是他父親心中不安,提前來看望,可能現在的董世玉已是一抔黃土了。
守禮愛潔的他,還沒來得及得到一個哪怕性別為男的愛人,就被人以一種最恥辱、肮髒的方式奪去了所有關于婚姻、情愛的夢想。被人當成玩物一般百般亵渎,居高臨下的肥碩女人,一邊給予他身體上的痛苦折磨,一邊以他産生的生理反應為由,辱罵譏笑他的下賤無恥。因此而産生的羞辱感,讓他擺脫不了自賤自恨的情緒,即使身體表面的傷痕已消失,內心仍是一片破敗荒蕪。
當他被灌了安神藥,送出京城,軟禁于霍陽城府衙後院,直至嫁入杜家,心裏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沒想到,能遇見此生最大的幸運。
柔弱無害的新婚妻子一點兒沒嫌棄過他,幹淨清澈的眼裏沒有疏離或憐憫,更沒有龌龊的色念,一雙溫暖的小手将他牽出永不休止的噩夢。他自感被淨化、治愈,破碎的自尊漸漸拼補起來,也漸漸地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和身體。
面對如此順從包容的愛人,他的滿心歡喜和隐秘的愛戀根本壓抑不住,和年輕的身體一起,頻繁的、劇烈的、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動。本該是水到渠成的事,卻因為他深恨自己身心的每一厘、每一寸俱是不潔,在動情時總感到罪惡和痛苦,從而引發沉重的羞辱和自卑,繼而暴躁憤怒。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次次拼了命去控制自己的反應,可今晚受到的情緒刺激過于強烈,讓他一時失控,終是傷及最心愛的女人。
相較于被杜悅慈看到他心中最陰暗醜陋的缺陷,董世玉更深悔自己對她的傷害,不僅心疼難忍,更是害怕,怕自身會一步步變成自己曾經最痛恨的那種人——因為欲念而對他人施暴的惡徒。
************************
句句血淚,觸目驚心。
杜悅慈的小心髒被殘酷的真相和無盡的淚水弄得一陣陣的發軟、發酸、發脹,柔軟到疼入骨髓,酸得讓她忍不住一起淚流滿面,膨脹的情緒彙聚到腦海裏,滿滿全是對身邊人的憐惜,和對自己過于遲鈍的懊悔。
董世玉的冷漠疏離不是天性使然,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也不是他的自願選擇,只是身心負重,在絕望的陷阱裏走不出來。
在黑暗的雨夜裏,兩個涕淚橫流的人靜靜相擁,帳幔包圍的空間顯得渺小又安心。不知過了多久,董世玉的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杜悅慈的臉,頓住了。
“你……心疼?”
“玉哥哥,你沒做錯任何事!只是運氣不好,被一只醜得惡心的狗咬了,做了個噩夢!”杜悅慈偏頭親他,一點一點地吻去他眼角痛苦的淚痕,十指扣入他的手指,放軟全身,“明天醒來噩夢就沒了!我們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阿慈……”
“相信我!你是我見過最幹淨的人!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一早雨疏風驟
不知何時,屋外的瓢潑大雨停下喧嚣,只餘檐角墜落的水珠滴滴答答地砸在階下青石板上,回響于午夜的靜谧中,顯得無比清脆。
杜悅慈迷迷糊糊地窩在董世玉懷裏睡着了,雙手包握着他那只曾經傷可見骨的左手,藏在側卧的臉頰下。
兩人的指尖親昵地交錯糾纏,密不可分。
哭過一場,她的眼睑紅腫,透出一股軟糯的粉色,翹而濃密的睫毛安靜地帖服在卧蠶上,顯得無比溫馴羸弱。一晚沒滅的油燈頑強地支撐着一簇搖曳的黃色小火苗,顫巍巍地在她臉上投射出忽明忽暗的陰影,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眷戀地撫摸嬌嫩的面龐。
董世玉癡迷地盯着臂彎裏這個小女人發呆,一動不敢動,感覺很不真實。不知自己現下是醒是夢,生怕驚擾了眼前的溫馨,一瞬間被拉回黑暗的過去裏。
今晚,應該說昨晚發生的一切都讓他猝不及防,無數次心情激蕩,一波波翻湧如海嘯潮水,把郁結五內的厚厚傷疤一下子擊得粉碎。
這種不以他的失貞為恥,珍而重之的對待,完全包容的态度,幾乎将他整個人都淹沒、融化了,連最疼愛他的父親都做不到這樣心無芥蒂的接納。
他仿佛陷入了靈魂出竅的意境,卸下所有憤怒、羞恥、恐懼和自我嫌惡的不堪回憶。
那些傷痕,似乎已經無影無蹤。
塵埃落定。
************************
雨過初晴的淩晨最宜人,昨晚又話唠又大哭的杜悅慈補水過度,天沒亮就被三急問題逼醒了。她一松開手,董世玉立刻察覺,從半夢半醒之間掙紮起身,差點跟着她進了淨房。杜悅慈被吓了一跳,徹底驅散睡意,險些憋回去。解決完內裏,她感覺頭發潮乎乎的,臉上有些幹,索性刷好牙,沖個戰鬥澡。哪知一打開浴室竹簾,又看到扶門而立的董世玉在愣怔發呆。
正君大人你該不會一宿沒睡吧?看這一張俊臉憔悴的喲!簡直太有頹廢美了!
“玉哥哥?”杜悅慈裹好身上浴巾,心疼又納悶地看着他。
“……我想,服侍你……”董世玉眸色朦胧,頰上生暈,目光卻不閃不避。
“不用啦,你昨晚沒休息好,先收拾一下,吃些東西,一會再睡個回籠覺?”
董世玉懊惱地撇開臉,點點頭,手腳利落地開始洗漱。
這個點下人們都沒起,杜悅慈也不想麻煩他人,換好衣服,包起濕發,自己去茶室弄來糕點,沖調兩碗芝麻糊,端回來當早餐。
一進門,又被驚了一下,董世玉失魂落魄地站在卧室門口,眼神脆弱而怆然。直到看見她,整個人才咻地一下活過來,牢牢地盯着。
鴉發玉姿,眉眼如畫,粲然一笑,滿室生光。
簡直突破天際的帥啊!
************************
(提示音)
系統:正君大人美貌度增加500%。
系統:正君大人對妻主大人發起會心一擊,造成一萬點電擊傷害。
系統:妻主大人失去九五二七點生命值,爽度增加五二一點(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數值誤入……)
************************
“穿得這麽單薄,怎麽跑出來了?”
董世玉抿唇一笑,緘默不語地伸手接過食盤,與她攜手走入內室。
速度撸掉墊肚子的早餐,杜悅慈打散半幹的秀發,董世玉立刻拿過梳子為她通頭發。
“你的頭發幹了麽?”
董世玉點點頭。
他也洗了個澡,兩人身上有一樣清爽的皂角味,也一樣不喜熏香,不過杜悅慈在身上噴的護膚水是橘子味的,臉上擦的凝脂是淡淡的茉莉花香,配起來意外的和諧。
“背後有些濕了,換一件吧?”
“沒關系……”杜悅慈起身回首,面向董世玉展開雙臂,“抱抱?”
有一會他似是沒反應過來,忽然眼中迸發璀璨奪目的明亮光輝,俯身一把将她緊緊擁入懷裏,溫柔又霸道地一遍遍吻着她。
“阿慈,去床上……好不好?”雖是問句,但董世玉已将她打橫抱起來,急切地走向那張枕褥淩亂的拔步床。
诶,這是要來一發的節奏?
難道是我吃早餐的方式太正确了?
腫麽有點蛋蛋的……掰直美型受的小興奮吶?
還好洗了澡!
腦內瞬間刷過一大波彈幕,讓杜悅慈有點兒懵,被放在床上時,她直接乖乖躺下,咬着下唇,一副怯生生的小媳婦兒樣。
生澀的董世玉本來比她更無措,根本不知道怎麽繼續下一步,見此情狀,噗嗤一聲笑出來。
燦若春陽,容光煥發,生動惑人。
真是閃瞎眼!
絕壁杜家後院首席顏值擔當!
“玉哥哥你真好看!”
情不自禁的贊美脫口而出,杜悅慈從花癡中回過神,也發現自己有點兒傻,明明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司機,面對初體驗糟糕透頂的帥哥,怎麽能不思進取地躺平了任君采撷?一定是她又沉浸在正君大人的光環照耀下,條件反射地跪舔了……
“你喜歡,這張臉?”
“裏裏外外都喜歡!英俊潇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豐姿隽爽,世無其二!”毫不吝啬地抛出一大串記不起出處的溢美之詞,杜悅慈昂頭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本來應該昨晚就告訴你的,可是,我睡着了……”
“說吧。”經過剛才的小插曲,董世玉放松下來,享受眼前的溫馨,虛壓着她,用指尖細細描繪她的五官輪廓。
“可能,我這輩子都沒能力為你讨個公道,但是,我本人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流言蜚語的壓力,你不要怕。”杜悅慈拉過董世玉的右手,覆在自己的心髒之上,然後略帶羞赧地施展撩漢神功,“我,我喜歡你和我親近,所以,你想,怎樣都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近乎蚊吶。
“你,不怕我傷了你?”董世玉隔着薄薄的夏衫,虔誠地用唇輕觸她胸口剛結痂的疤痕,那是他失控時咬出來的傷口。
“這個不算什麽,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傷害我。”杜悅慈覺得胸口又熱又癢,一時恍惚,脫口而出,“而且感覺不壞,挺刺激噠。”
呃……
一不小心說了實話,會不會讓她的淑女形象一路往奇怪的方向崩壞啊喂!_(:з」∠)_
董世玉擡頭與她密密實實地親到一處,兩只手探入衣襟,摸索着衣服下滑膩的肌膚,直接用掌心感受那顆怦怦跳動的心髒有多柔軟。
杜悅慈樂滋滋地陶醉在這個幹淨純粹的長吻裏,被他的體溫和氣息燙得暈乎乎的,但她不敢随便觸碰董世玉的皮膚,怕破壞如此到位的暧昧氣氛,便往自己的衣服上偷偷使勁。
既然董世玉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那就豁出去了,主動玩一把坦蕩蕩的扒衣相見歡!
反正他也沒少看!
至于他自己的衣服,男人嘛,最給力的地方有條縫就夠了!
愛脫不脫!
這兒的系帶扯松點,那兒的衣服撩高些,褲腰推下去一截,領口扒開一大塊兒,欲露不露,視覺效果最佳!
等董世玉發覺雙手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細潤如脂滑若綢緞的雪膚,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身子繃得筆直,剛才溫柔無害的親吻變得粘膩,落到脖子、鎖骨、胸口時,像烙鐵一樣滾燙。
杜悅慈再沉醉于其中,也本能的知道該接着做點什麽,否則大腿上戳來戳去的那個玩意兒,可要難受得緊了。趁着董世玉托起她的上半身,埋首在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流連,她又扯又拽地将自己脫個精光,敞開雙腿,将他容納在其中。
“阿慈!阿慈……”董世玉混亂又迫切地想做些什麽,卻又不知道如何做才對,只會把身下柔韌的嬌軀緊緊箍住,拼命吸吮碰到的每一寸肌膚,生澀地揉搓玉背。
果然還是得自力更生才能吃頓飽的!
杜悅慈現在敏感得很,這一通親密無間的翻滾下來,早已潰不成軍,偏偏對方連往哪進攻都不知,少不得要清空節操,破廉恥一把了!
她一手拉過董世玉的左手,放入嗷嗷待哺的腿間,讓他親自檢驗一下戰況,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用低啞魅惑的哼聲表達一下內心的望眼欲穿,“玉哥哥,你一碰,就很舒服……”
一張火燒連雲的俊臉不可置信地揚起來,董世玉僵直的身子狠狠一震,指尖直接捅進去。
杜悅慈嬌滴滴的‘嗯~’了一聲,跟身上男人一起,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蚊子雖小,好歹也是肉啊!
(///ω///)
居然這樣就感到心裏滿足了!?
杜悅慈毫無誠意地鄙視一下自己的沒羞沒臊,冷靜一下燒成漿糊的腦袋,暗自琢磨,如果正君大人實在抗拒跟女人做到最後一步,自己要不要徹底抛開偶像包袱,使出幾招殺手锏?
不用她糾結了,眼看蚊子肉越陷越深,是個男人都知道下面該怎麽做。董世玉赤紅着眼,自己沖了進來。
兩人同時發出滿足又舒爽的嘆慰聲,只是女高音顫得更厲害些,拖出蕩漾的長長尾音。
☆、啪啪啪拯救世界
幸虧董世玉沒有因為糟糕的第一次對女人徹底絕望!
壓抑太久的第一次爆發總是像火箭發射一樣又猛又快又高,加之昨晚沒休息好,感覺身心舒暢到疲憊的杜悅慈埋入董世玉的懷裏,一點兒不想動彈,壓根顧不上得瑟一下‘聖母光環普度衆生拯救失足少年’的成就感!
不過董世玉卻不見半點萎靡,為彼此清理了一下身體,便嚴絲合縫地緊貼着她,甚至一掃之前的抑郁內斂,口裏手裏不停地騷擾她,連腳都不老實起來。
被刮到腳心的杜悅慈癢得笑出聲,“玉哥哥,你不累?”
含着白玉耳垂吸一口,董世玉不答,直接亮劍,急切地PIA在她的肚皮上。
老娘果斷魅力值爆表!
啪啪啪拯救世界!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棺材見了也開蓋!(拇指)
杜悅慈忍不住翹起嘴角,更忍不住一顆蠢蠢欲動作(勾)死(引)的心,扯着他的衣襟坐起來。
董世玉以為她想幫自己脫衣服,伸手去解腋下的系帶,卻被她按住手。
“不脫也沒關系。”杜悅慈一邊跨坐在他小腿上,雙手與他十指相扣,一邊緩緩傾身而下,丢過去一個媚眼秋波,“先別動,一會,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唔,很好,只有一條輕薄寬松的亵褲,很方便不能動手的她。
用牙扯開布料,她賣力地讓董世玉結結實實地享受了一次。
一陣嗆咳,杜悅慈掙脫手腕上如鐵鑄鋼塑的大掌,拿過床邊水杯咽下幾口,挑眉看向倚在靠枕上茫然失神的正君大人。平日的自矜端方此刻盡被打碎,眼角眉梢都泛着生動的濃濃桃色,皎若破曉朝霞,平添幾分冶豔明媚。有點兒呆呆的神情,好像剛剛被狠狠欺負了一通,瞧來十分惹人愛憐。
雖然,剛才,時間一樣有些,短,但,不是她不努力啊!
莎士比亞說了,顏值高的人,中看不中用,都有這樣的通病!(瞎掰的,別信!)
難道,女人太主動,勾起不好的回憶?
不會吧……
杜悅慈心裏一緊,恨不得自抽兩巴掌,趕緊爬回他身邊。
讓你流氓!讓你浪!搞砸了吧?!
“玉哥哥?你難受麽?對不住……”
“阿慈!”董世玉突然失去理智一樣,喃喃自語,“我忍不了了……”
很快,杜悅慈就發現,他是真的被撩到失去理智了。
董世玉身體一沉,從後面一送到底,死死的掐着她的腰提起來,幾乎把她的背壓斷,發瘋似的肆虐。而杜悅慈只有胸部以上在榻上,又是難受又是痛快地努力配合,從一開始的嬌聲軟語,到啞着嗓子哭叫,終于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不受控制的直打哆嗦。這下激得董世玉更不手軟,惡狠狠的幾十下猛頂,仿佛把她的五髒六腑都攪亂了,又酥又麻,身子和心一樣被撞得四下晃蕩,不着邊際。
眼看都哆嗦兩回了,小腿抖得直打擺子,身後的男人一點沒見減速,杜悅慈眼角飙淚,虛弱地哼唧求饒,艱難無比地甩出各種不要臉的好話。
“玉哥哥!正君大人!适可而止……哦……好哥哥!七哥!來日方長……嗚嗚嗚……輕點!不行了!省着點用啊……哎呀……饒命!求你了!歇一歇吧……嗯啊……夫君!你最好了!節制些!……”
殊不知她越是如此可憐兮兮地哀求,對董世玉來說就越是刺激大發。
他緊閉着眼,咬着牙,耳邊全是她又嫩又媚的嗓音,好似敲在他胸中一下一下如擂鼓,将體內的熊熊烈火震蕩得愈發高昂,恨不得裹卷了全身,一起沖入她體內。
汗水打濕的衣衫太礙事,董世玉暫緩一下,扯開扔到一邊。
杜悅慈發覺他停了動作,長出一口氣,失去支撐的身子自動往下出溜,結果被董世玉一巴掌摁在屁屁上,又壓了回來。
這一巴掌按得太快太重,‘啪’的一聲脆響,煞是響亮。
杜悅慈‘呀’地叫了一聲,勾人得緊。
不疼,但是某個地方有點兒麻,還有點兒癢。
這個反應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她不由自主收了一下肚子,引起身後男人一聲壓抑不住的吸氣聲,以及幅度更大的征伐。
于是前面的她忍不住又開始各種抖,連鎖反應又刺激到身後不知疲倦的正君大人,開始下半場進攻,時不時伴随真‘啪啪啪’的聲音。
#說好的顏值越高、時間越短被哮天粗掉了麽!#
#斯文男心裏都有同一個隐藏文件夾,屬性為大寫加粗的S#
#論抖M的正确覺醒方式#
************************
睡眠不足,外加鏖戰一早上,杜悅慈是真的灘成水了,伏在滿床狼藉的錦被之間昏睡,呼吸比平日沉重幾分,連頭發絲都散發出一股被滋潤透的疲倦。
不知是累過頭,還是興奮過頭,董世玉居然神采熠熠,精氣抖擻,一點兒困勁兒都沒有,只是舍不得離了她,所以一直抱着,閉上眼睛,慢慢體會和享受與愛人肌膚相親的美妙感覺。
真暖!
勻稱、纖細、光滑、柔軟、嬌嫩、韌性好、彈力佳。
他略帶歉意地掃過她身上一片痕跡,尤其是掩蓋在薄褥子下的翹臀,那兒紅了一大片。
似乎,好像,寶貝媳婦真的挺喜歡他這樣肆意而為,不但全程乖乖的配合,而且,從始至終都沒叫他‘停下’或‘不要’。
真是,意外地坦率啊……
董世玉俯身親親翹起來的紅唇,想起裏面的濕潤滑順,眸色轉深。
怪不得那兩人即便有了身孕,還如此癡纏于她……
他心底的火熱稍退,湧上一絲痛意,暗自決定,一會找一趟江知秋,檢查一下身體。
哪怕有一線希望,他也想為她生一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