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及出版圖書,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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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洪荒之大國崛起

作者:大船小舟

文案

這是蘇跡穿越後水生火熱的奮鬥史。

商朝末年,沒吃沒穿的蘇跡發奮圖強(其實被逼無奈),發展有蘇部落,建城池,幹經濟,收小攻,做美食,帶領的大家過好日子,順便收收妖怪談談戀愛。

洪荒+封神榜

食用攻略:種田流日常文,不虐微甜!

內容标簽: 穿越時空 種田文 洪荒 美食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跡,扶桑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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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與現在(捉蟲)

蘇跡今年剛剛考上公務員,作為部門裏最年輕的一員,被大佬派去代替大家開一個可有可無的會。

臺上的人正在唾沫橫飛的賣力宣講。

會議精神是什麽來着?蘇跡迷迷瞪瞪的想,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來,搖頭放棄。

拿着本子躲在角落裏,哈欠一個接一個,不由的想今天的會怎麽這麽長?

不知道為啥這幾天特別困,走着路都愣是能睡過去,電線杆子都撞了兩回,怎麽強打精神都沒用,就是困!

不行了,實在睜不開眼了。

但願不被發現。拿本子擋在眼前,臨睡前他還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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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跡覺得這一覺睡的格外沉,夢都沒有一個。醒來時頭腦意外的清醒,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惬意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漆黑。

不能啊?天都黑了?

仔細再一看,不是完全的漆黑一片,有光,從一個竹簾似的縫隙裏透出來的暗淡月光,影影綽綽的看不分明。

涼爽的風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絲絲縷縷的。

不對,地方不對。透過昏沉的月光能看到屋子太過仄逼,黑壓壓的房頂矮得像是馬上就能砸下來,他是在大禮堂開會,怎麽可能跑到貧困山區!

今天愚人節?哪個家夥整他?

“別躲了,出來!”他突然開口。

蘇跡一下子被聲音驚住。舌頭發木,完全沒有往日的靈活不說,聲音不對!這是屬于少年人的音色,帶着久不發聲的澀。

瞬間就要擡手去摸脖子,看是不是有變聲器之類的東西在搞鬼。

可是手擡不起來。

我這是怎麽了?蘇跡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努力把注意力放到右臂上,“擡手。”他暗暗下令。

胳膊微微一抖。

再使勁。

只看到手臂顫顫巍巍的擡起兩點巴掌的高度,還沒來得及再擡高,力氣突然消失,嘭的一聲,砸在石床上。

第一感覺不是疼,是木,麻。然後絲絲的疼開始侵襲,越來越疼,直到最後,疼痛蓋過其他感覺。

不信邪的試了全身,胳膊腿都是一樣的反應。

我病了?什麽病?為什麽不是在醫院?

冷汗一層接一層的往外冒,衣服很快變的潮濕,黏膩,可他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言語。

因為他發現自己遇上了更大的麻煩。

縮水了。

整個身體長度寬度都縮水了不止五個號,最要命的是他發現他左腳上的六指不見了。

這不是他的身體。

活見鬼了!蘇跡忍不住吓了一哆嗦。

一定是什麽地方弄錯了,他只是在開會時打了個盹,怎麽會就來了個大變活人?

他需要靜靜,好好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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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上的風景很好,蘇跡極目遠眺,遠處群山環繞,一條近十米寬的河繞着山腳流經部落。茅棚石屋星羅棋布,如同畫家筆下的一副歸田園居圖。

可惜再美的茅草屋泥石房也只是可遠觀不可近看。吃風漏雨說的就是這樣的房子。

收回遠眺的目光,蘇跡深深的吸口氣,暗暗壓下發出饑餓信號的胃,一切都會好起來。唇角剛勾起微笑就看到七八步遠處,一個背着石斧的男人毫不避諱的撒□□,尿尿。

蘇跡驚天動地的一陣猛咳,差點被這口氣給嗆死。默默轉身換個地方活動,他還是沒有辦法面對如此開放的畫風。他在心中再次論證了一遍精神文明建設以及公共廁所的必要性。

他站的地方說是個山,其實也就是高一點兒的土坡,以他現在是身體想爬山那是癡心妄想。

這是蘇跡醒來的第十三天,身上還是有點兒小小的不協調,但從外面已經完全看不原來是個木頭人似的傻子。

活動活動營養不良的胳膊腿,他再一次想到蘇醒後的家。

窮,除了窮就是餓,肚子永遠是空落落的填不滿,這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滋味,絕對是全新的不怎麽愉快的體驗。

家裏最值錢的除了漏風的石屋大概就是唯一一只膘肥體壯的大白鵝,他餓的兩眼發綠卻不能宰,每回見了都是一陣身心疼痛,心痛不必說,餓的;身痛卻是這只死鵝每天非得叨他一口不可。

阿母頭發花白滿臉風霜,看着老邁其實剛剛四十出頭。十歲的弟弟七歲的妹妹都一副豆芽菜的模樣。

這個家沒有爹。據說阿父前兩年打獵摔死了,而自己這個身體還是一個傻子。

老娘的頭發就是這兩年愁白的,四口人就一個勞動力,生活可以想象的艱難,吃不飽那是生活常态。

自從他醒了變得不呆不傻,幾個人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哪怕淚流滿面都充滿希望,好像他能立刻改了什麽。

面對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家庭,蘇跡沉默了很久。

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始終沒有想明白,索性不想。

他來了,之後呢?

金手指什麽的就不要想了,當他接受穿越的事實,就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查了個遍,什麽特殊的印記都沒有,這個狗屎穿越,讓我拿兩本實用百科全書也好啊。

當然,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他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變成了十三四歲的青蔥少年,感覺似乎是賺大發了,但前提是保護好小命,別早早挂了。

至于語言不通?穿越這種不靠譜的事都發生了,語言還會是個事兒?反正就是聽得懂。

至于靈魂改變什麽的,反正他是傻子,能醒都是老天恩賜,趕緊拜神吧。

“阿達,你娘喊你吃飯。”遠遠地一個大叔招呼他。

“我是阿跡。”蘇跡一聽吃飯就沒了精神,但還是再次強調自己的名字。

“是是,阿達跡。”大叔樂呵呵的重複一邊。

蘇跡敗下陣來,什麽亂七八糟的,還阿達跡,直接蘇妲己得了。想着自己先樂了。可一想晚上的飯裂開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吃飯,吃飯。

收起打一半忘一半的格鬥技巧,拍拍身上的灰,準備往家走。

格鬥技巧在腦子裏變成打架小人,抻胳膊伸腿打的不成系統,他只能絞盡腦汁東拼西湊。

他現在已經基本弄清楚如今的時代,非常非常古老,可能比封建社會還要早,但具體哪裏卻不太清楚,這裏的人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左崖,一個可以換鹽的城,距離部落十多天的路程。

再遠他們也不知道了,他阿母只聽過那裏屬于一家姓殷的大部落,非常富有。

走在土坡路上,時不時的跟迎面過來的男男女女打個招呼,還得留神瞅着腳下,天然肥料實在太多,一個不留神踩着點兒什麽,他又得扔一雙草鞋。

“嘎嘎。”還沒推開栅欄,就看見大白鵝雄赳赳氣昂昂的在院子裏散步,看到他回來,沖他叫了聲。

蘇跡定定的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鵝,四眼相對,大有打一架的架勢。

大鵝,肉!

蘇跡忍不住上手飛速的摸了一把它豐碩的背羽,又在它叨來之前拔腿就跑進屋子。

“嘎嘎!”白鵝在外面瘋狂的拍打着翅膀轉圈圈。

“又淘氣。”穿着褐色粗麻衣裳的蘇母于氏好笑的看着他,風吹日曬讓她的膚色偏向小麥色,笑得慈祥的眼角帶出深深的皺紋,可能是大兒子突然好了,心氣順了,整個人都看着舒展開來,隐隐的能在眼角眉梢看出幾分年輕時的風采。

“阿母。”蘇跡笑的春光燦爛,露出一口白牙,一點兒都沒有被撞破小心思不好意思。雖然她比他原來大不了多了,可他毫不在意。

其實穿越還能賺個媽也不錯。

面對突然冒出來的直系血緣親人,蘇跡開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一個人從小晃蕩到大,有朋友哥們兒,有老師領導,就是沒有父母兄弟這種生物,他沒有經驗,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擺好。他可以對朋友嬉笑怒罵,敷衍或服從領導,可是這親人老少他該怎麽對待?

在無措又生澀中,蘇跡選擇了不動聲色。占了人家的身體肯定要替他履行責任,可是方法卻不是一個。

開始幾天他都是看着,聽着,感受着。阿母一開始還當他是孩子,什麽也不懂,招呼吃飯,囑咐穿衣,甚至還要親自動手幫忙洗澡,蘇跡忙紅着臉躲開。兩個小的有事沒事就跟在身邊,一口一個哥哥,汝慕之情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也許他可以試試享受親情。

慢慢的,他想着過去別人是怎麽做的,然後學着做。感覺意外的不錯。

兩個小的已經在等着開飯了。

“大哥不準欺負大白。”弟弟蘇豐站在門口,一副大人模樣。

“嗯。我就逗逗它。”他拍拍蘇豐的肩膀,這個孩子不容易,小小年紀就要當家裏的頂梁柱。

“哥哥,吃飯。”小妹蘇蘇跑過來,一把摟着他的腰。

“乖啊。”蘇跡一把掐起她腋下把人掄了個圈,小丫頭樂得哈哈直笑。

蘇豐一臉羨慕的看着,卻沒有開口要抱,他告訴自己他已經是大人了。

蘇跡放下妹子,兩步上前扛起蘇豐就跑,驚得他嗷的一聲叫出來,接着就是笑開了花。

這才對嘛,小孩子裝什麽大人!

蘇跡一臉嘚瑟,手卻暗暗扶着腰,以後大動作還得悠着點,這小身板兒可不沒他以前強壯,造不起。

于氏看出了他窘像,卻沒有多話,只是招呼他們吃飯。在她看來十四歲已經是大人,她當初就是十四嫁給了他阿父。

飯是一種叫黍的黃米跟瓜菜的一起煮的粥,瓜多米少,就一點鹹味,不頂餓不說還實在不咋地好吃,可就這也是一人一碗多了沒有。

兩個小吃的非常慢,每一口都嚼了又嚼,好像這樣就能多吃兩口,能更多的填飽肚子。

已經在極力張羅飯食的于氏把切得薄薄的幹肉一個碗裏放上兩片,樂得小女兒歡呼一聲“肉!”

摸摸小丫頭的頭,她暗暗嘆口氣,要是他阿父在就好了。

蘇跡捧着粗陶碗,稀裏呼嚕的喝完,飽腹的感覺一點兒沒有,就是剛剛墊了墊底。

兩個小的吃完菜粥沒有刷碗,而且各自添了半碗冷水涮涮碗底繼續小口喝,臉上一副理所當然,不見半分委屈。

蘇跡忍不住別過臉不去看,候身體還沒調節好時每到這個時他始終有着深深的無力。

他只是連續喝了半個月的菜粥,就已經受不了晚上餓醒只能喝涼水騙肚子,而他們卻這麽過了兩年多。

必須去弄吃的,他握了握拳。現在身體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問題,好像渾身上下都是勁,不賣把子力氣都對不起自己年輕力壯!

☆、食物危機

“我去!”蘇跡又一腳踩進了牛糞裏。

狠狠的在地上搓了兩下腳,可是髒東西早就順着草鞋縫跟他的腳丫子來了個親密接觸,熱乎乎滑膩膩,惡心的他臉都綠了。

快步跑到河邊,腳伸進去一頓攪合。在水裏蹬了鞋,緩了好一會兒才舒口氣,随手撸了一把河邊兒的長草開始編草鞋。來這兒半個月,什麽沒學會倒先學會了這門手藝,真是可喜可賀。

如果現在有人問他穿進別人身體裏什麽感覺,他會明确的告訴你是別扭。你別管是這幅軀體高矮胖瘦還是年輕衰老,光看這張臉都不對勁兒。看自己那張臉看了二三十年突然換張臉,照鏡子就跟看別人似的,特別不習慣。好看了年輕了還好點兒,起碼順眼,要是不夠幸運穿成年紀大的長得醜的,那真是欲哭無淚。

再說身體,就按四肢健全無病無災的說,比如他這個身體,一開始走路平地摔跤,手握不成拳,想要彎腰都得使半天勁,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像是一匹沒有馴服的野馬,想騎?沒門!

現在這個身體終于認主,力氣卻比以前小得多,身高體重胳膊腿都嚴重縮水,以前他身高183,158斤重,腹肌胸肌一塊不缺;現在估計高不足160,瘦的跟小雞仔似的,那兒那兒都不對勁。這個身體常常讓他預估錯誤,比如剛才,如果是他原來的身體一步跨過去肯定好好的,現在卻……

不能想,再想他得吐。

沒一會兒草鞋編好了,雖然長得模樣不怎麽的,倒是合腳。廢話,他都編七八雙了。

“就知道你又在編鞋。”孟山老遠就喊。

“什麽事?忙着呢。”正滿心不爽的蘇跡很不耐煩,孟山就是個天老大他老二的中二貨,他都懶得搭理小屁孩兒。

“打獵去!想去不?”人高馬大的孟山很是興奮,嘚啵嘚啵一通叨叨:“現在山上兔子最肥,野雞野鴨也很多,還有一窩一窩的蛋,叫聲大哥就帶你去。”

你可真看得起自己!蘇跡都沒搭理他,站起來往回走。他這兩天的确想去山上看看,馬上就要進入秋天,再不弄點肉什麽的冬天可怎麽過?家裏還有三張嘴等着吃飯。

這個家裏就一片田地,他也不清楚多大,反正比大多數人家都少,都是他現在的阿母帶着弟弟妹妹弄,他去看過也不認識。據說是叫黍的糧食,稀稀拉拉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看着也打不了多少糧食,再說他也沒臉讓女人養活。

不過他可沒想跟小屁孩兒組隊,就他現在的情況還是跟着經驗豐富的成年人更安全。他以前也打過獵,可用的是散彈槍,環境也相對安全,這山裏可是真有狼群老虎,進山絕對不是鬧着玩兒。

“阿達你倒是說話呀,叫聲大哥我就帶着你。”孟山攔在他面前,一股子酸臭味兒順着風散出來。

蘇跡繞過他,頭也不回的扔給他一句:“你還是先弄幹淨自己吧!兔子都能讓你熏跑。”

孟山氣的直蹦跶:“大家都這樣,你嫌棄個啥!”

自從阿達這小子不傻,好幾夥人想收他當小弟,他都來争取三回了,沒一回有好臉色,他要是再來找他就去吃|屎!

蘇跡可不管他吃不吃|屎,邊走邊默默琢磨着跟誰進山比較好。男人們進山一般都是三五個人結對,他這幾天常常見他們背着獵物回家,兔子野雞不說,鹿和野豬都有,看着他都心癢癢。

打獵是這裏很重要的食物來源,差不多是家家有弓,戶戶帶箭,連小孩子都能射個兔子什麽的。他家就有一把弓,他試過,開弓非常吃力,別說打獵,不崩手就不錯了。

那是男主人的弓,由這把弓都能想得到活着的他有多健壯。

唯一不好的就是箭頭都是磨尖的骨頭石頭,沒有鐵器,一丁點兒都沒見着。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沒啥關系,想要一把能打開的弓簡單,借一把就行,可根本問題是他沒練過,現在再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畢竟時間不等人。

還好他做了一個彈弓。

別小看這個彈弓,他練了小八年,現在試了試,手感沒丢,絕對指哪打哪兒,打個兔子鳥兒半點兒問題都沒有。

說起這個彈弓就不得不說說膠皮管,這兒哪有那個東西,用的是非常非常高級的虎筋,他拿着都手抖。

阿母給他虎勁時還帶着幾分珍惜,說是阿父準備再做一張弓,專門弄來當弓弦的,可惜沒來得及做就出了意外,去年換鹽時用虎皮換了鹽,現在把虎筋給了他。

他小心翼翼的截了一段,把剩下的還讓阿母收好,虎筋啊,可是寶貝。

最後他想來想去還是應該找二叔。

二叔家裏他家不遠,其實部落裏的人住的都不遠,就在一個大大的山坳,放眼過去草屋茅舍稀稀拉拉,可能有百八十戶,也就是一個不大點兒的村子。

現在部落了的院子都的半開放的,在房子周圍插上一圈木頭就算是圍牆,有的稀拉有的密實,再拿草繩樹藤之類的捆紮,簡陋的很。

還沒走近,遠遠地就看見二叔蘇林多正光着膀子在院子裏劈柴,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身體泛着水光。

“二叔。”蘇跡招呼。

“阿達你來了,正好有事問你。”蘇林多把手裏的石斧放在一邊,擡起頭抹了把汗。這個壯碩的大漢意外的有一張娟秀的臉。他每回看到都有種看芭比金剛的感覺,完全就的安錯了地方。

“問我什麽事?”蘇跡盡量把目光放在他的臉上,不去看他飽滿的肌肉,可有點難……

“再過半個月就要去換鹽,你家可準備好東西了?這幾個月估計你家也沒攢下什麽東西,要是不行我就都給你們弄了。”芭比金剛二叔問。

換鹽?他阿母還沒有跟他說。不過家裏一窮二白的光景看着也不像能拿出東西的,況且他也什麽都不了解,想解決都無從下手。

不論如何他要先謝過二叔的好意:“謝謝二叔,等我問問阿母,不行可能還真得借點。”

“一家人客氣什麽。你阿母就是太要強,一點兒幫助都不肯接,看你們一個個都瘦成什麽樣。”蘇林多搖頭,“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情況,我大哥是有本事,這不是沒了。”

蘇跡不去評論自己的阿母做的對還是不對,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他轉移話題道:“沒事,我這不是好了,以後有我呢。二叔,我來就是想問問打獵的事,這兩天你們上山嗎?”

“你也想去?”蘇林多掃了他一眼,明顯的不看好。

要說十三四歲也是該正式上山的年紀,打獵是部落裏非常重要的謀生手段,種田都得靠後。每一個年輕的小子都要學習進山打獵技巧,開弓射箭更是從小練就的本事。

“得給家裏找補點兒吃的,總不能這麽大了還讓阿母一個人受累。”

“心思是好,就是進山打獵可不是鬧着玩兒。”說着,他進屋拿了把弓出來,“射一箭給我看看。”

蘇跡尴尬的笑笑,沒有接,“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學。不過我會打這個。”他拿出來剛做好的虎筋彈弓。

蘇林多一副你在搞笑的神情:“你拿小兒玩兒的彈弓打獵?”

蘇跡也不多話,默默的把石子包進彈弓皮兜,瞬間擡手,瞄準,射擊。

一只麻雀撲棱兩下掉到地上。

完全就是多年訓練的條件反射,聽聲,算路徑,預估結果,時間不足五秒。

“準頭兒不錯。”蘇林多意外的很,“你才醒了幾天?這功夫沒有兩年練不出來。”

“呵呵,反正就是會,可能夢裏練的。”他嘻嘻哈哈的回應,“您看能去嗎?”

蘇林多思量了一會:“準頭行力量可不怎麽樣,這樣吧,帶你進山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定不能離開我身邊,打不着東西也沒事,先學着。”

“诶。”他爽快的答應,有人帶着就行。

“還有進山的規矩我得跟你說說。”

“您說。”

“不打懷崽子的母獸,獵物不能打絕要懂得留根。還有不準喝酒,一個人的時候不能過夜,幾個人進深山不能單獨行動。南邊西邊可以去,另外兩邊的山頭是有鄒部落的,輕易不要過界。大概就先注意這些。”蘇林多簡單講了進山的法則。

蘇跡點頭:“我知道了。”

蘇林多囑咐道:“明天一早出發,可能要三四天,不用帶吃的,山裏什麽都有。”說着把挂在屋檐下的風幹兔子遞給他,“拿着,回去添點兒肉,看你瘦的。”

蘇跡不客氣的接過來,接受幫助其實沒有那麽難受,以後還回來就是了,人情不就是你來我往的處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

☆、進山

蘇跡拿了蘇林多的兔子讓于氏好一陣不高興,本來就顯得有些愁苦的臉得加一個更字,說什麽都要他還回去:“你阿父從來不欠別人的,都是人家欠咱們,咱家又不是沒吃的,做什麽拿人家的東西,我養得起你!”

他再三表示自己以後還回去,雙倍還,這才哄得她不再唠叨。心裏暗暗發愁進山的事怎麽開口,阿母實在太固執了。

蘇跡想了想先問了換鹽的事。

“是該去了,每年開春和秋收後都會去一次,以前都是你阿父領着大家夥去,你阿父長得又好看又能幹,每回出去都有其他部落的女人打注意,前幾年還跟回來一個,把我氣的呀,一頓掃把把人給打了出去。”于氏的語氣帶着說不出的驕傲,似乎在說:看,我嫁了一個多好的男人!

“這樣招蜂惹蝶的,阿母你還敢放他出去?”蘇跡笑着說。

“臭小子怎麽說話,又不是你阿父主動去招惹!”蘇母笑着瞪他一眼;“再說大家夥都還等着鹽吃,他是首領怎麽能不去!”

“是是是,我錯了,阿父最棒。”蘇跡認慫認的賊溜。

“沒正形。”于氏笑着拍了他一下,“以前換鹽用的都是你阿父打的獵物和燒的陶器,這兩年還是用以前積攢下的,現在就剩下兩張山羊皮子,也不知道能換多少。”說着人倒傷感起來。

生活實在是太艱難,活生生把一個備受寵愛的女人磋磨成現在的樣子,不再年輕美麗的容顏傷感起來讓人格外心酸。

蘇跡手足無措的看着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本來就是新學着跟親人相處,嬉笑着還好,現在看人一哭,整個人都麻爪了。

“看我都在幹什麽。”于氏抹了把眼淚,“要是不夠就把新打下來的糧食拿些,應該能湊夠。”

“那不行,我們還得吃飯,換了鹽得挨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旁邊的蘇豐說,小枯巴臉都鄒成一團。

“是啊,肯定不能換。”蘇跡摸摸弟弟稀黃的頭發,也不贊成。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是肉嘟嘟的,哪能跟小老頭似的枯巴,絕對不能再挨餓。

“那怎麽辦?”蘇母為難道。

蘇跡看火候差不多了,提出要進山。

他做好了被反對的準備。

沒想到說服阿母同意他進山倒是意料之外的順利,用她的原話就是:“你阿父是打獵好手,你是他兒子,肯定沒問題!”

蘇跡大汗。

于氏的神邏輯實在強大,他發現阿母對丈夫的崇拜已經深深的刻在了骨子裏,完全不管現實。

不管怎麽樣後天是要進山了。

兩個小的兩眼都在放光,對他能進山就一個反應,肉!有多多的肉!反正他們見到的都是肩背手提的各種獵物,非常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大哥也會帶來很多的肉。

蘇跡被看熱血沸騰,發誓一定弄回來肉給他們吃,哪怕生撲也要撲到!

去之前還得做些準備工作,先去撿了一兜大小合用的石子當子彈,接着又找了麻繩藤筐,還弄了小包鹽和姜蒜之類的,當然打火石不能少。

天蒙蒙亮蘇跡背着藤筐出發了,臨行前于氏弄了兩個黍米窩窩給他帶着路上吃,不停的囑咐小心,注意安全。

進山的加上他一共五個人,除了自己另外四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經驗豐富。

“二叔,海叔,白哥,東哥。”蘇跡挨個打招呼。

“呵,傻阿達也去?會開弓嗎?”東成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眼神帶着不屑。

蘇跡一揚眉:“我是蘇跡,不勞費心。”

“誰想管你?別拖我後腿就行。”東成拎起自己的弓箭率先走在前面,不跟他再說話。

“走吧,跟着我。”蘇林多領着其他人一起出發。

“阿達跡別理他,就那副臭德行,”海叔笑眯眯的說:“第一次進山可跟緊喽,山裏頭可大着,別丢了。”

“就是,阿達跡,打不到獵物也沒事,我分給你。”蘇白開口,他跟蘇跡一個祖爺爺,算是遠一點兒的堂兄弟。

“謝謝,不過肯定能打到。”蘇跡反駁完了還忍不住開口:“要不叫我阿跡,要不叫蘇跡,可以麽?”

“可是我都叫你阿達十多年了,新名記不住,是吧海叔。”蘇白非常無辜的攤手,還拉上同盟。

海叔一本正經的點頭,真記不住。

蘇跡無語。

上山并沒有什麽路,完全靠獵人的經驗,山上林子很密,很多樹木又粗又壯一看就是幾十上百年的,跟現代的樹林子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邊走邊用棍子在草叢掃過驚走蛇蟲,同時驚動的還有小型的兔子野雞,時不時的就從草叢蹦出來,遠遠地就跑走了。

蘇跡看着眼饞,但并沒有動。他們進山是要打大型的獵物,比如野豬野羊什麽的,小兔子回來時捎帶手就有了。

蘇跡倒沒自大到以為自己能打什麽大獵物,他就是來探路的,不急着把筐子裝滿。

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麽大動物,每個人都只打了兔子山雞當晚飯,蘇跡一路上也沒閑着,不斷了在合适的地方下套子,做記號,還撿了不少蘑菇。

其他幾個人不明白他在折騰什麽,一會兒折個樹枝綁個繩子,一會挖個小坑埋圈繩子,放繩子方法不同,相同的是都在上面放了點吃的。

“你拖拖拉拉折騰什麽?瞎耽誤功夫。”東成不耐煩的催促。

蘇跡下完套兒,笑笑:“打獵也可以智取。”

“怎麽說?”蘇白興致勃勃的問。

蘇跡指指套子:“就像這樣,等小動物來了就有肉吃。”

“嗷~”突然一聲狼叫傳來,吓得他警惕的沖着四周看。

“遠着呢,瞧那點兒膽,呵呵。”東成譏笑,自帶呵呵系統。

蘇跡沒理他,知道沒有安全問題放心大膽的在樹上刻記號。

蘇白倒是很感興趣的仔細問了怎麽下套,兩個人說得及其投機。

中午的時候各自吃了點兒帶着的幹糧,到晚上歇息時正好趕到一個山洞。洞裏有陶鍋木碗和幹柴,一看就是經常被使用。

幾個人各自處理了獵物,架在火上烤。

蘇林多跟蘇白出去撿柴火,補充用掉的。

蘇跡是一行人中最小的,自然要勤快些,洗了陶鍋準備燒水做個蘑菇湯給大家喝。

“你想毒死大家嗎?”東成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蘑菇,憤怒的咆哮。

“這個沒毒。”蘇跡解釋。他當兵野外訓練都教過,絕對沒問題。

“你吃過?沒人教過你這個不能吃嗎?想死別拉着別人!”東成一腳把他筐子踢了老遠,裏面的蘑菇都撒了出來。

“你幹什麽!”蘇跡也惱了,“給我撿起來!”

“撿個屁!你個什麽也不懂的傻子!你來幹什麽!害人啊!”

“你再說一遍?”蘇跡一把拽着東成的衣襟,雙眼狠狠的盯着他,本來顯得良善的氣質突變,像一頭被冒犯了的花豹。

東成推了一把,竟然沒有把人推開,先是一惱,接着就大吼一聲:“滾開!”

錯眼不見兩個人就要開打,海叔頭趕緊把人分開,“行了,這不是沒放進去。小聲點兒,別招來狼。”

接着把筐子撿起來,蘑菇卻沒有管:“蘇跡,這個真不能吃,先人叮囑過,讓千萬不能吃,有毒。”

“蘑菇有的有毒有的沒毒,這些沒毒。”蘇跡非常非常認真的解釋。

海叔還是不讓他吃。

“這是怎麽了?火都要滅了。”拾柴回來的兩人看到洞裏的幾個怪怪的,不明所以。

“你可回來了,阿達非要吃蘑菇,你快管管。”海叔看他們回來如釋重負。并沒有說兩人差點而打起來,在他看來小年輕火氣大,沒什麽大不了的。

然後幾個人開始苦口婆心的來了一頓叢林安全教育,從蘑菇到果子,從植物到動物,從吃喝到行動,總結完就是森林很危險,一切需謹慎!

最後蘇跡的蘑菇到底還是沒有吃成,他也是服了古人的固執。

睡覺時輪流守夜,大家照顧他,讓他最後守,可輪到他時天已經亮了。一開始他還沒睡着,生怕半夜來一群狼把他們包圍了,電視裏不都那麽演,平安一天晚上肯定得出事。結果屁事沒有,一覺到天亮,就是地太硬,鋪了草都硌得生疼。

第二天東成徹底不再搭理蘇跡,蘇跡也繞着東成走,完全就是兩個陌路人。蘇白開始還勸,後來也幹脆放棄,這兩個根本就尿不到一個壺裏,純粹浪費口水。

很幸運的,在這天中午在一個小山坡遇到一個野羊群,二十多只個個膘肥體壯,看着就眼熱。

幾個人悄悄的上前,成半包圍狀,這時蘇跡瞄準了一只半大的小羊。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

☆、美人

羊群還在悠閑地吃草。

蘇跡琢磨着,以他的武器力度獵大羊就是犯傻,抓個小羊還有五成勝算。

“咻”“咻”幾聲,利箭破空而出,蘇跡的彈弓也随即彈出,接着就像慢動作一樣,倒下兩只後,野羊驚的紛紛逃竄,連身上帶着箭的,只要不是打中要害,都沒命的奔跑。

除了蘇林多和海叔都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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