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漸漸止住了眼淚,聞言,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可以先去她姨母那邊。

“姨母。”攸寧朝她福了下身,臉上雖有笑意,但到底是不濃厚。

大許氏親親熱熱地“嗳”了一聲,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只綠得濃墨重彩的手镯,擡起攸寧的手,給她戴上了,笑着道:“姨母就知道咱們嘉丫頭是個有後福的人,有些人吶......”大許氏像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笑了笑,話打了個轉:“嘉姐兒,以後可要經常來将軍府玩啊,筠姐兒一般都在府上,你們表姐妹間也該多走動些才是。”

雖然大許氏前面那句話像是及時收住了,但是屋內的氣氛依然凝滞了幾分。

攸寧注意到大許氏對面的那位婦人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攸寧對她自然不陌生,這位應該就是定國公夫人,也就是許承浩的生母。

而聽到自己大女兒意有所指的話,老夫人在痛心的同時,也忍不住皺了下眉。

退親那件事的确是定國公府對不起嘉姐兒,但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老夫人也不想再提,看了眼攸寧,放柔了聲音說道:“嘉丫頭,你的幾位表姐妹都在隔壁的屋內說話聊天呢,在這想必你也悶得慌,你去找她們玩吧。”

攸寧看了眼自己的母親,看到許氏點了下頭,攸寧才告退。

出了屋內,攸寧剛帶着綠琴走到自己外祖母說的那間屋子的門口,還沒有踏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幾名女子的說話聲。

聲音或嬌柔或清脆,語氣含笑,甚至還帶點諷刺和輕視。

其中一位女子的話剛落,另一位就接道:“我看啊,黎嘉她今天應該是不會來了,我是她的話,被退了親哪好意思出來啊。”

幾聲輕笑聲從屋內傳了出來。

又有人道:“嗳,你們聽說了沒,前幾天鎮國公府的老夫人親自帶着黎巧來了府上見了外祖母,這得是有多恨嫁啊,才那麽急。要我說,那位鎮國公府的五小姐也太好笑了些,要是當時表弟不救她,她可就沒命了。現在倒好,不僅連感謝都沒有,反而還扒着表弟不放了,難道救了她還得娶了她不成?哪有這樣的事情。”

聽她又是喊老夫人外祖母,喊許承浩表弟的,想來應該就是方才大許氏口中的“筠姐兒”,将軍府的大小姐,也是攸寧的嫡親表姐。

好像并不能好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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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有一名女子特別心直口快地接道:“不過,對于二哥來說,娶了黎巧總比娶黎嘉好吧,黎嘉長得......”那人停頓了下,又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兄長曾經就說,他就算是娶那位秀華閣的夢華姑娘為妻也不會娶黎嘉,因為他怕半夜起來被吓醒。”

室內一靜,接着便爆發出了愉悅的哄笑聲。

“四妹妹,這種話你以後還是少說些。”哄笑聲中,那位筠姐兒倒是嚴肅地警告了一句。

“知道啦,反正她又不會聽見。”應該是那位“四妹妹”應了聲。

綠琴的臉都白了一瞬,大有沖進去和說話之人拼命的架勢。

攸寧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心想:“這可真是原主的一群好表姐表妹。”,這次她倒是沒有攔着綠琴,還轉身給了綠琴一個“鼓勵”的眼神。

綠琴接收到攸寧的眼神,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雄州州氣昂昂地進了屋內,皺起了秀眉說道:“我們小姐平時沒得罪各位小姐吧,難道在座的各位小姐們都沒聽過口下積德四字?沒讀過女誡女訓?”

屋內的人先開始看見綠琴進來,都不免怔忡尴尬了下,但是聽到綠琴的話,見一個丫鬟都敢那麽不客氣地對自己說話,有幾位當下便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

“你。”那位四小姐最先氣憤地指着綠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色俱厲地訓道:“大膽!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敢說出這種話。”

“你才大膽!”這道聲音比起四小姐的更是霸道,不含絲毫怒氣,但是下意識就讓人在心裏突了下。

方才還沒來得及指責綠琴的人,都忘了自己要說的話,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門口。

在看見進來之人時,齊齊都變了臉色,有不可置信、有尴尬、有疑惑、有驚豔、有黯然失色,甚至有懼怕。

那位定國公府的四小姐嘴唇翕動了下,眉心微蹙,心裏隐隐有了答案,但......還是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別開玩笑了,她不可能是......

但顯然攸寧的下一句話,狠狠地打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攸寧視線在她脖子以上的範圍轉了轉,用她剛才訓斥綠琴的語氣同樣訓斥道:“拿我和秀華閣的姑娘相比,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這位四小姐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地熱,剛說了一個“我......”字,看到攸寧朝她這邊走了一步,她下意識就向後退了一步。

顏面盡失!

攸寧笑了笑,沒有再逼近,語氣玩味地說道:“雖然你是定國公府的四小姐,但是,莫非你忘了你父親為庶?”

四小姐的臉色白了白,可是攸寧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攸寧的視線一轉,轉向了另一位妙齡少女,平靜地說道:“何況,就算是定國公府的嫡女又如何。”

這位妙齡少女正是定國公府長房的嫡女,許承浩的親妹妹。

女子臉上閃過了一絲惱怒,絞了下帕子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的确,雖然同為國公府,鎮國公卻手握重權,她父親比不上的,她是不如鎮國公的嫡女來得尊貴。

不過,很快,女子像是想到了什麽般,重新鎮定了下來,嘴角露出了一個“施舍般”的笑容,對攸寧道:“嘉表姐,我哥可不喜歡咄咄逼人的女子,我哥......”

“喜歡溫柔似水的是嗎?”攸寧打斷了她的話。

女子一噎。

“我五妹最是溫婉善良了,照你這麽說,看來表哥是喜歡我五妹的,那我就要幫我那位五妹問一聲了,‘既然如此,怎麽遲遲不見府上去向我五妹提親?'”

女子臉上羞惱,但是确實接不上話了,她哥才不會娶那個黎巧呢。

攸寧眉眼舒展,見該說的都說了,便想走了。

轉身離開前還是對衆人說了最後一句話:“勞煩各位表姐表妹們擔心了,但我還是要說一聲,在這門親事作廢後,我很好,不值得大家如此“挂念”。”

“等...等等。”眼看攸寧要走,一個細弱的聲音叫住了攸寧。

見攸寧看向了她,長得嬌嬌小小的女子不太好意思地問道:“嘉表姐,你的臉是怎麽好的啊?”

“運氣好遇到了雲游四海的神醫。”攸寧睜着眼說瞎話,一旁的綠琴微微訝異,咦,這個版本怎麽和她聽到的不一樣?

眼看女子方才微亮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攸寧道:“不過神醫給我留了一罐玉膚膏,你是哪家的小姐,我回府後讓人帶給你好了。”

女子一喜,馬上就自報了家門。

攸寧收回了視線,嘴角微劃。看屋內一衆人的神色,就知道她們雖然嘴上沒問,但是在心裏都暗自留意了她的話,在她說到玉膚膏的時候,眼睛都不約而同地亮了亮。到時候,今天在座的人應該都會派人去打聽攸寧給那女子的玉膚膏究竟長什麽樣。

就當免費宣傳了。

攸寧從來就沒有愁過那三款産品賣不出去。

離開席還早。

攸寧不回老夫人那邊,想了想,便打算去定國公府的梅林看看。

定國公府的梅園非常有名,朱砂梅、照水梅、美人梅、龍游梅......都有栽種,不然也不會每年都要舉辦一次賞梅宴了。

上次黎巧落水,就是在定國公府的賞梅宴上。

攸寧倒也想踏着雪賞賞梅花,做些雅事。

只是攸寧剛走到梅園的入口,就見一名小厮正站在入口處。

那位小厮沒有認出攸寧,但是也知道今天是老定國公的忌日,那些嫁出去的姑奶奶們都會帶着子女到府上做客,看攸寧的裝扮,就猜到了攸寧的身份不簡單,肯定是府上幾位表小姐中的一位。

小厮朝攸寧行了個禮,笑着攔下了攸寧,對攸寧解釋道:“表小姐,世子和幾位公子此刻都在梅林內,除此之外,還有幾位與世子交好的別府公子在。”

攸寧自然聽懂了小厮的言外之意,那就是除了定國公府的幾位少爺,和幾位表少爺之外,還有外男在。攸寧現在進去,要是撞上了就不合适了。

聽到這句話,攸寧腦海中便出現了許承浩的那張臉,別說賞梅了,簡直連遠遠看幾眼梅林的興趣都沒了。也不用這位小厮再多言,直接就對身後的綠琴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走吧。”

不過,攸寧剛從梅林處出來,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一個朝這邊沖過來的人撞了下。

“小姐。”綠琴小臉都白了,驚呼了一聲,快步上前扶住了攸寧。

那個人一頭就撞在了攸寧的腰部,好在那人是個腿短的小蘿蔔頭,沖擊力不是很大,攸寧才沒有被撞得直接摔跟頭,不然可就真出醜了。

好笑的是,攸寧沒有被撞倒,那個小蘿蔔頭卻是被這股力反彈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攸寧擺了下手,示意綠琴沒事。

只是這邊綠琴剛松了口氣,那個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小蘿蔔頭卻是突然嘴一撇,“哇”地哭了起來。

攸寧:“......”

綠琴:“......”

攸寧有些頭疼。

攸寧也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哭鼻子的人是誰,定國公府二房的小少爺,許承鐮。

不過令攸寧奇怪的是,許承鐮身邊居然一個跟着的人都沒有。

要知道許承鐮可是二房的正房夫人所出,就算是妾室所出的庶子,身邊也應該有成群的下人伺候,除非他是自個兒溜出來的.....

這些念頭也就在攸寧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幾乎在許承鐮剛哭出聲的時候,攸寧就已經讓綠琴去扶他了。

這位小少爺看了眼綠琴,哭聲停了停,下一秒居然瞥開了眼,頭一偏,哭得更大聲了。

邊掉金珠子,邊看向了攸寧。

攸寧一愣,問他:“我扶你起來,你別哭了成嗎?”

聽到這句話,許承鐮的眼珠轉了轉,抽抽噎噎地示意攸寧過去,好像有話要對攸寧說。

攸寧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就聽他說道:“姐姐,樹上有一個鳥窩......”

攸寧一驚,下意識就不敢相信地脫口而出道:“難道你要我幫你掏鳥蛋?”

聽到攸寧的這句話,許承鐮還沒有說什麽,綠琴就驚聲道:“小姐,不可以啊,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

攸寧也覺得她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即使小蘿蔔頭用眼淚威脅她,她也是不會幫他掏鳥蛋的!大不了直接把他送回二房就是了。

“不是的,姐姐。”許承鐮拉住了攸寧的袖子,搖了搖頭,帶着哭音說道:“我給小鳥們做了鳥窩,姐姐能不能幫我把鳥窩放上去?”

攸寧微愣,的确是這時候才發現他的手上拿着一個用棉絮填充的鳥窩,看起來很是暖和。

攸寧又轉過頭看了看他指的那棵樹,倒也不是很難爬。

見攸寧不說話,許承鐮怕自己來看小鳥這件事被下人們發現去告訴他的母親,母親又要訓他不務正業了。

眼珠轉了轉,一改方才的號啕大哭策略,撒嬌般地撲進了攸寧的懷中,仰起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對攸寧說道:“仙女姐姐,你就幫幫我吧。”

攸寧靈活地爬上樹放下鳥窩後,心裏疑惑地想,她到底是被眼淚收買了?還是被那聲仙女姐姐收買了?

不過,這個問題在攸寧和那窩剛孵化不久的小鳥大眼瞪小眼後就變得一點都不重要了。

鳥窩裏一共有四只嗷嗷待哺的小鳥,長着黃色的嘴巴,灰色的羽毛,看上去很是柔軟。眼睛黑溜溜圓滾滾的,有只還特別膽大,往攸寧這邊跳着靠近了幾步,彎着腦袋好奇地打量着看起來不像是同類的攸寧。

攸寧控制不住地想去點點它們的腦袋,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就聽一道男聲語氣嚴肅地問道:“許承鐮!你不去學堂上課在這邊做什麽?”

攸寧下意識就轉身朝聲音來源處看了一眼,然而她這一動,身體重心就失去了平衡,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手一滑,就光榮地從樹上摔了下來。

“小姐。”

“仙女姐姐。”許承鐮看到攸寧從樹上摔下來,也顧不得跑了,擔心地喊出了聲,正要急得哭出來,就感覺旁邊像是有一陣風飄過,然後仙女姐姐就被人接住了。

許承鐮的小短腿剛朝攸寧的方向邁了一步,想了想,現在不跑更待何時,“嗖”地一下就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不影響接下來的閱讀,看過的小天使們可以直接往下看哈~

☆、被重生者炮灰掉的側妃

許承鐮特別不講義氣地扔下攸寧跑了。

然而,事實上,攸寧此刻的注意力也根本分不出一絲一毫到許承鐮身上。

攸寧擡頭看向接住她的人時,身體完全就僵住了。

“仙女姐姐,嗯?”

接住她的人尾音上揚,最後一個“嗯”字帶了鼻音。

他的身上有冷冽的淡香,這是攸寧熟悉的味道,清雅又好聞。

不知為什麽,攸寧鼻尖下意識就一酸,攸寧鼻翼微翕,等那股突然上湧的情緒漸收,睫毛顫了顫,才嘴倔地說道:“你是誰啊?”

然後攸寧感覺到本來放在她腿窩處的手,向上移了些,借着衣服的遮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

“我去,卧......卧......草啊。”攸寧心裏瞬間就紊亂了,臉瞬間一陣滾燙。

不敢相信地看向了某人,那人不僅沒有一點尴尬,也沒有一點害臊,還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一會兒攸寧的反應。

似乎攸寧的反應完全取悅了他,他嘴角微勾,壓低聲音,纡尊降貴地不答反問:“記起來了嗎?我...是...誰?”

攸寧移開了和他相對的視線,剛要說:“記起來了,流氓、色狼。”

在看見朝這邊走過來的人時,攸寧想說的話,像是一塊滑滑的布丁,又滑進了她的肚子。

那年輕的男人走到了秦霁身邊,恭敬地朝秦霁抱拳說道:“殿下,該進宮了。”

攸寧的視線從年輕男人依舊冷得像塊冰的臉上移開,皺眉消化了一下“殿下”兩個字。

“嗯。”秦霁點了下頭。

正在這時,攸寧看到有一行人正在朝這邊走過來,不免示意了正公主抱抱着她的人:“傅霁,你快點放我下來,在這個世界男女之間這樣抱着不太好,是要被別人說閑話的。”

聽到“傅霁”兩個字,秦霁挑了下眉。

不過先沒有忙着糾正攸寧,而是就着攸寧的話,開玩笑般地問道:“閑話?為什麽怕被說閑話?難道你要嫁人?既然如此,你嫁給我如何?”

不等攸寧說話,他又悠悠地加了一句:“反正......知根知底。”最後四個字被他故意咬得重了些。

“別開玩笑了。”攸寧以為他在說笑,畢竟她上一世在特別偉大地保護了楚柔,自己一命嗚呼後,什麽都不知道。

秦霁跟着笑了笑,心想:“誰跟你開玩笑了。”

到底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現在不是合适的時候。

他遲早會好好地挑個時間,幫她早點看清她自己的心意!比如說......深更半夜,倒是極好。

某人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已經在計劃夜闖深閨了。

鳳眼微眯,嘴上也扯開了方才的話題,糾正攸寧道:“我在這個世界姓秦,不過不管是傅還是秦都不是我真正的姓,我真正的名字是......”

攸寧耳邊響起了兩個字,同時耳朵被微熱的呼吸吹佛,有些癢,不禁顫動了下。

她沒有看見抱着她的人眼眸微深。

長霁。

原來他叫長霁,攸寧感覺這個名字略微有些耳熟,但是細想了下還是沒有想起來,便作罷。

反正名字只是符號罷了,就像她在這個世界,別人會喊她原主的名字“黎嘉。”

沒有注意到長霁喉嚨微動,眼眸微暗的攸寧,朝他點了下頭。

長霁動作出其溫柔地放下了攸寧。

淡淡地朝正在走過來的一行人投去了一眼。

認真地看了會兒攸寧下來後,整理裙擺上褶皺的動作,才對攸寧說道:“我有事得離開會兒。”

“嗯。”攸寧繼續整理裙子上的褶皺,輕應了一聲,視線都沒分給他。

好像他都沒有裙擺上起的褶皺重要。

長霁雖然嘗到了些不被當回事兒的滋味,不過,還是舍不得馬上離開。

繼續對攸寧道:“我晚上再來找你。”

他要知曉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完全是小事一樁。

“哦。”攸寧下意識地應了聲,手上的動作一停,正要改口,長霁便沖她一笑,俊美的五官收了三分淩厲,增了幾分清隽:“你的臉紅了......攸寧。”

後面兩個字從他嘴中說出來,像是在叫某樣珍寶。

攸寧明媚清亮的眼眸染上了震驚,可是不等攸寧問他如何知道她的名字,他就直接帶着上個世界來給她送左輪手/槍的那個侍衛走了。

那把左輪還在她空間背包內安安靜靜地躺着呢,六發子彈一發都沒有用過。

雖然攸寧和長霁之間交換了很多信息,但是在外人看來,最多就是攸寧從樹上掉了下來,然後被瑾王接住了,瑾王放下了她,瑾王帶着侍衛走了。

不然綠琴也不會什麽情況都沒意識到。

“小姐,你沒事吧?”等長霁一走,綠琴走到了攸寧身邊,擔心地問道。

又用帶了些崇拜的語氣說道:“幸虧有剛才那位公子。”

攸寧:“......”,想了想,她還是閉上了嘴,沒有和綠琴說,剛才那個可不是什麽公子,而是當今聖上的第七子,瑾王。

剛才攸寧問系統為什麽長霁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為什麽他會知道她的名字?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系統憋了半天後,連個鳥字都沒有蹦出來,最後只告訴了攸寧,長霁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攸寧正要帶着綠琴走人,便聽有人喊住了她。

攸寧偏頭朝那人看了眼,認出他就是定國公府二房的長子,也是許承鐮一母同胞的長兄,剛才喝住許承鐮的人,也是害得攸寧一驚後,從樹上掉下來的人。

他估計是沒認出攸寧,所以喊的是“這位小姐。”,而不是“嘉表妹。”

攸寧一停,他便已經走到了攸寧面前,翩翩有禮地問攸寧道:“這位小姐,方才家弟可有得罪之處?”

攸寧這時候才發現許承鐮完全沒有人影了,不禁在心裏磨了磨牙,這個不講義氣的小家夥。

不過心裏怎麽想歸心裏怎麽想,聽到許承俊的話,還是輕搖了下頭:“鐮表弟很是可愛,并沒有得罪我的地方。”

許承俊像是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攸寧感覺到有一道無法忽視的視線停駐在了她的身上,攸寧如畫的眉眼微蹙,看向了這道視線的主人。

那人長相俊逸,皮膚白皙,身邊站着許承浩。

有些熟悉,不過攸寧敢肯定不管是原主還是她自己都沒有和這位,一看就是出身名門的世家子有過接觸。

那人見攸寧看過來,微怔後,朝攸寧挑了下眉,咧了咧嘴。

許承浩看了身邊的秦林一眼。

心裏好笑,自己這位好友剛發現夢華姑娘這個尤物,現在又轉移目标了。可當真是花心。

不過,許承浩看了一米外的女子一眼。

淡淡的陽光柔和地灑在她身上,烏發鴉鬓,紅唇貝齒,纖腰束素。秦林素來就喜好姿容亮麗的女子,會喜歡上她倒是也不奇怪。

要是沒有遇到鄭惜瑩之前的他,恐怕也會對這樣的皮相動心一時。

不過認識鄭惜瑩後,他才發現,皮相再好的女人,如若沒有惜瑩的才情,終究不過是胭脂水粉罷了。

“胭脂水粉”款攸寧收回了視線。

她自然不記得她和秦林見過一面。

正好這時候,許承俊問她道:“今日是祖父的忌日,這位小姐你出現在這裏,不知是哪位姑姑的女兒?”

攸寧微哂,直言道:“三表哥何必如此客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三表哥以前是喚我一聲嘉表妹的。”

四周一靜。

趁着衆人愣神的功夫,攸寧禮貌地說道:“告辭。”便帶着綠琴走了。

“她...她...她...居然是鎮國公府的三小姐?”有一位世家子被驚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用結結巴巴的話打破了沉默。

秦林同樣先是一驚,接着卻是一喜。

拍了下許承浩的胸口,噙着一抹笑,心直口快地說道:“許兄,你這門親事退得好,退得可真好。”

許承浩皺了下眉,不知為什麽,聽秦林用這種語氣說出來,他心口有些莫名其妙的堵。

攸寧和許氏回到鎮國公府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

攸寧由丫鬟們伺候着洗了澡,舒舒服服地躺進了繡床,蓋上了錦被。

完全忘記了某人和她說過的話。

夢都做了一半的時候,感覺臉頰上有些癢。

攸寧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好像是有人在拿着她的頭發把玩。

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問她:“那麽困嗎?”

攸寧枕在軟枕上的腦袋輕輕動了動,點了點頭。

“那就睡吧。”

攸寧正要繼續點頭,又聽那人道:“明天晚上再來找你。”

明天晚上再來找她?攸寧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道悶雷,徹底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麽麽噠,明天這文就要入v了,會有2-3更掉落,碼字不易,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哦~

依然是老規矩哈,明天訂閱v章留言的話,會有紅包掉落喲(百分之百掉落)麽麽噠

再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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