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要是綠琴是個飽讀詩書之人,此刻估計會用這句詩詞來形容自己所見。

但是綠琴顯然不是。

所以她在反應過來後,看着攸寧:“小姐,你...你...你的臉。”,連說了三個你,才把話給講清了。

“怎麽了?”攸寧明知故問地問道。

從吞服洗髓丹的那刻起,攸寧就已經想好了,既然解釋不清,她也不打算找理由了,她決定裝作自己也毫不知情。

所以她在綠琴拿來鏡子後,照了眼,表現出來的反應比綠琴還要大些。

“我怎麽變成這樣了?!難道昨天我夢到仙女的夢是真的。”一派胡言亂語。

“小,小姐,你夢到神仙了嗎?”綠琴被唬得一愣一愣,傻傻地看着攸寧,好像攸寧身上發着聖光一樣。

“對啊。”攸寧點點頭,心裏差點憋出內傷。

到許氏那邊請安的時候,面對一衆人的不可置信,攸寧依然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只說是一覺起來,就變成這樣了,順便講了講夢到仙女的事情。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是玄幻,但是聽攸寧這麽說,倒是也沒有人再問她了。

許氏的心腹曹媽媽,還激動地擦拭着眼角,對許氏道:“老天爺還是憐惜三小姐的。”

惹得許氏又紅了眼睛。

攸寧一口粥剛放進嘴裏,沒吹涼,滾燙滾燙的,攸寧當場就被燙得喊出了聲:“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攸寧想,曹媽媽說得可真“對”,老天果然是憐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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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攸寧身邊的綠琴想,小姐變美後,果然做什麽動作都好好看,就是被燙到舌頭的樣子,也好好看。她的小姐,怎麽可以這麽好看。

就是比京城第一美人還要好看,更別提五小姐了。

而攸寧在許氏這邊用過早飯後,就去找黎萱了。

畢竟黎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對象。

她想帶着黎萱做些生意,攸寧覺得,不管到哪裏,錢包鼓了,總會多份籌碼。

☆、被重生者炮灰掉的側妃

攸寧喜歡雪景,總覺得銀裝素裹的,裹得她心都要靜些。

何況做繡活最是需要心靜。

所以在許氏這裏,攸寧找個靠窗的暖炕坐了,在上面飛針走線地做繡活。

這半月以來,她幾乎不是往許氏這邊跑,就是去黎萱的院子裏晃晃。

黎萱的性子是真正地溫婉,一天到晚幾乎有半天都是在繡花。

攸寧剛去黎萱院子的時候就在想,總要找個親近黎萱的理由。

所以第一天,攸寧視線一掃,便對黎萱說道:“四妹,我知道你繡活極好,能否教教我?”

攸寧當時一說完這句話就恨不得反悔,在心裏埋怨自己在找理由的時候腦子都不轉彎,她連根針都沒穿過,學什麽刺繡!

不過,黎萱在聽到她想學刺繡後,雖然錯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攸寧便跟着黎萱學了近半個月的刺繡。

攸寧也琢磨出了兩分趣意,學習的态度放得很好。

已經從一開始的紮到手進步到了能夠在荷包上繡花樣了。

而且攸寧親近黎萱也有了收獲。

起初攸寧去找黎萱,黎萱性格使然,對她溫聲細語的,但是攸寧看得出來,她對她更多的是忌憚。

經過攸寧這麽多天以來不時地在她面前瞎晃,還是有些效果的,至少黎萱是真地把她當做一個姐姐親近了。

雖然攸寧只比她長了兩個月。

許氏掌管整個鎮國公府的中饋,又正值年邊,手頭上的事情也多。

許氏一邊看賬本,以及敲定今年去各府走動的禮單,邊偶爾從桌前擡起頭,看幾眼暖炕上坐着的人。

母女倆各幹各的事情,倒也怡然自得。

許氏的大丫鬟從外面打簾進來,來禀報許氏,世子前來請安的時候,攸寧正好收線,繡完了手上的荷包。

許氏忙讓人去請世子進來說話。

攸寧便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就有丫鬟掀起了冬天挂在門前禦寒的厚重簾子,從門外進來了一人。

來人眉眼清俊,鼻梁高挺,除了臉長得好之外,身形也是修長玉立,背脊挺得很直。

攸寧知道這人便是鎮國公府的世子,也是鎮國公原配所出的嫡子,黎肖。

她的大哥。

黎肖也看見了攸寧,在看見攸寧的臉時,像是一怔,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的神色,反應比當初許氏等人要小地多。

黎肖朝許氏請了安:“兒子給母親請安。”

攸寧早在丫鬟來報黎肖要來請安時,就穿了鞋子下了暖炕。

此刻也端莊地向黎肖福了福身體:“大哥。”

“三妹。”黎肖朝她笑了笑。

許氏在見到黎肖後,臉上的笑意都深了些,馬上就讓黎肖坐下了說話,丫鬟也端上了茶來。

攸寧便也在椅子上坐了,嘗了口丫鬟剛端上來的茶,倒是真心笑着感嘆了一句:“母親,怎得大哥一來,這茶都要變好喝了?”

室內的丫鬟婆子們都輕笑出了聲,就是連被攸寧明指‘偏心’的許氏都笑了:“你就少貧嘴了,這些茶我也才得了幾兩,要是早些被你發現了,恐怕現在早就已經全部進你嘴裏了。”

輕笑聲漸大,黎肖端起茶盞輕抿了口,嘴角微劃。

攸寧笑笑,倒是沒有再說話。

就聽許氏問黎肖道:“肖兒,你這趟去杭州可順利?”

黎肖的生母去世地早,許氏嫁給黎英做繼室的時候,黎肖也才五歲多點,所以可以說黎肖也是由許氏照顧大的,許氏言語間也就多了幾分親生母子才有的親近。

黎肖細細地答了,黎肖說正事的時候,還加上了些此次杭州之行遇到的趣事,聽着倒是非常有趣,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不說平時幾乎不出鎮國公府的丫鬟們,就是到好多世界轉過的攸寧都聽得目不轉睛。

當然,攸寧也聽明白了,原來黎肖這次前去杭州,是陪着聖上第七子瑾王去杭州辦公事了。

今天剛回京。

除此之外,攸寧還收到了黎肖從杭州帶回來的禮物,一只特別精美的金步搖,流蘇輕盈,簪子上點綴的紅寶石更是顏色純紅。

攸寧一看便很是喜歡。

攸寧不知道的是,黎肖在買這個簪子的時候,某人也正好在場,後來她戴這個簪子的時候,記憶力特別好的某個人當場就回憶起來了,然後攸寧就再也沒見過這個簪子。

不過現在的攸寧都還沒有和某人重新相遇。

攸寧收好了金步搖,想了下,把剛繡好的荷包送給了黎肖作為了回禮。

看見黎肖收下,攸寧圓滿了。因為這半個月來她做了好幾個荷包,幾乎把能送的人都送了一遍,而且那些人在收到一個後,再也不想收第二個了,攸寧為又能成功送出去一個而開心。

許氏留了黎肖在這邊用飯,趁下人們布置中飯的功夫,黎肖看了幾眼荷包後,還是問了攸寧:“三妹,你繡的可是......嗯......”黎肖措了下辭,不确定地吐出了兩個字:“鴨子?”

攸寧難得在心裏起了幾分羞愧,不過還是糾正自己的大哥道:“大哥,我繡的其實是孔雀。”

黎肖微愣。

端菜的丫鬟差點沒拿穩手中的碟子。

午飯後,許氏本來有意在晚上辦次家宴,為黎肖這個世子接風洗塵,但是黎肖如實地說道:“母親,我晚上已與好友們約好了。”

許氏只好作罷。

黎肖晚上的确有約,主要是安王要為自己的親弟弟瑾王洗塵。

便同邀請了和瑾王秦霁一起回來的黎肖。

黎肖從許氏處回自己住處後,在下人們的伺候下換了身衣服。

“世子,這個荷包?”黎肖的貼身侍女見到從來沒有見過的荷包,便問道。

黎肖看了眼,倒是笑了笑,說道:“今晚就戴這個吧。”

安王安排的地方是秀華閣。

秀華閣可是妙地。

秀華閣是男人消費的場所,但是和那些紅粉樓又不一樣,秀華閣的姑娘甚至養得比那些小姐們還要嬌貴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秀華閣的姑娘賣藝不賣/身,最多就是給客人們彈個琴、唱個曲,陪客人們下個棋、說說話。

秀華閣本來就名聲極大,最近又聽說從南方來了幾個姑娘,其中有一位,甚至當得上傾國傾城四字,長得比素來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禮部尚書府的四小姐還要好看。一時之間,秀華閣的名氣就更大了。

據說,最近好多世家子弟為了見這位傾城傾國的姑娘一面,時常在秀華閣豪擲千金,秀華閣更是因為這位姑娘一席難求。

不過憑安王的身份,即使來的是近來一席難求的秀華閣,也有最好的雅間提供給他。

黎肖一到,便有安王的人過來引路了:“世子,請随我來。”

“安王與瑾王可都到了?”黎肖邊随那人上了樓,邊問道。

“兩位主子都已經在了。”那人答道。

果然,黎肖剛進雅間,就看見了兩道修長的身影。

看到他進來,兩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即使這兩張臉都不陌生,黎肖還是忍不住愣了愣。

只因為不管是安王,還是瑾王,都長得太過俊美了些。

尤其是瑾王,要不是因為瑾王素來不喜那些亂七八糟的名頭,恐怕“京城第一美男”的名號非他莫屬。

“安王、瑾王。”黎肖朝兩人行了禮。

秦霁朝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言。依舊坐在茶臺前,烹茶的動作即優且雅,衣袖微動。

安王倒是從榻上坐了起來,笑着示意黎肖坐,并對黎肖介紹道:“黎世子,這位是夢華姑娘。”

那位本來在撫琴的女子聞言儀态萬千地從琴前起了身,朝黎肖福了福身子,聲音輕柔地說道:“夢華見過世子。”

黎肖雖然沒有見過這位近來名聲大噪的秀華閣花魁,但是也多少聽說了些。

神色平靜地應了一聲:“夢華姑娘。”便走到秦霁對面坐下了。

秦霁手指微動,剛沏上的茶便滑到了黎肖面前,一滴茶水都沒有濺出。

黎肖輕抿了一口,下意識就贊道:“好茶。”

那邊,安王嘴角含笑地說道:“七弟,怎麽沒有我的份?”

“你有琴便夠。”聲音微淡,清越低沉。

安王知道自己這位弟弟的脾性,倒也不介意,吩咐了還站着的夢華:“那就勞煩夢華姑娘再撫一曲了。”

夢華笑着應了是。

只是心裏還是有幾分挫敗,不禁嘆了一口氣。

不管是先來的安王、瑾王,還是後來的黎世子,似乎都沒把她被人稱贊的美貌放在心上。

很快,室內重新響起了悅耳委婉的琴聲。

而就在琴聲響起沒多久後,雅間外傳來了喧鬧。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請得動夢華姑娘,并且能讓夢華姑娘把我的邀請都給推了。”門外傳來了一道暗含怒火的聲音,語氣中三分不可一世,三分譏諷,還有四分被下了面子的羞惱。

腳步聲漸近,聽着倒是來人不少。後面還有秀華閣的媽媽賠着禮規勸的聲音:“公子,公子使不得啊,這裏面的人你真地得罪不起......”

明顯,剛才說話的人聽到得罪不起幾個字更是大為光火,頗有幾分底氣地揚言道:“哦?那我更要看看是誰了。”

琴聲一停,安王對外面的聲音絲毫不放在心上地說道:“別停啊,繼續彈。”

夢華正要繼續,門卻被人從外面不客氣地推開了。

“我倒要看......”來人聲音一頓,戛然而止。

跟着他進來的幾人都忍不住眼睛微張,愣住了。

秦霁淡淡地看了為首的南安王府小王爺秦林一眼,秦林恨不得給跪了。

卧草!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的兩位表哥也在這,三哥在也就算了,七哥為什麽也在!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這位七哥了......

秦林哆嗦了下,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地扯了扯嘴角,什麽夢華姑娘,此刻都不重要了。他恨不得沒進來過,正想告辭,就見安王朝他笑了笑:“既然都遇上了,何不一起?”

秦林還沒說話,後面和秦林一起進來的人中,便有人與有榮焉地應道:“謝安王邀請。”

秦林恨不得掐死那位豬隊友,他七哥在的地方,是能随便待的嗎!

不過話已出口,秦林便只能硬着頭皮坐了下來。

又硬着頭皮對秦霁道:“七哥,你回來了啊?”

“嗯。”秦霁淡淡地應了聲。又淡淡地反問道:“喝茶嗎?”

秦林受寵若驚地點頭如搗蒜:“喝......喝。”

而許承浩在看見黎肖後,臉上便閃現了幾分尴尬。

畢竟他剛去鎮國公府退了親。

作者有話要說: 夢華不是穿越女哈,麽麽噠~

☆、被重生者炮灰掉的側妃

攸寧在自己院子裏,招呼了綠琴她們一起堆雪人。

一開始,綠琴她們在聽到攸寧的提議後,就差跪下來阻止她了:“小姐,你身來嬌貴,手怎麽可以去碰雪呢。”

不過院子裏就數攸寧最大,綠琴她們再反對也不可能阻止得了她。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着攸寧出了屋子,攸寧看見身後拿着暖手爐跟着她的丫鬟,倒是也沒說什麽,不過也沒去接,心裏想着,就當是給這個丫鬟暖暖手好了。

後來綠琴她們半是攝于攸寧的淫/威,半是出于好奇新鮮,也加入了攸寧的堆雪人隊伍。

老夫人房裏的人過來的時候,攸寧的院子裏已經堆起了兩個雪人,攸寧正拿着作畫的顏料在給第一個雪人畫五官。

見到來人,也沒停下動作。

那人臉上舔着笑,對攸寧道:“三小姐,老夫人讓您準備準備,等下午飯後,讓您陪着她老人家去您外祖母那走走。”

原主的外祖母,就是定國公府的老夫人。

要是以前的原主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因為在原主的世界裏,去定國公府就意味着能見到自己的表哥。

然而現在這具身體的芯子已經換成了攸寧,又是剛被定國公府的世子退了親的。

去不去定國公府還真無所謂。

攸寧倒也沒有故意晾着老夫人房裏的人,明知故問地問道:“就祖母和我去嗎?”

那人似乎猶豫了下,才說道:“回禀三小姐,同行的還有五小姐。”

攸寧點了點頭:“你和祖母去說一聲吧,就說等下我還要陪着四妹出府一趟,就不和她們一起過去了,趕明兒再去看望外祖母。”

“可是,三小姐,老......”

攸寧畫着眼睛的手一停,線條妩媚明豔的眼睛微眯,側頭看向了那位來傳話的婆子:“怎麽,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嗎?”

婆子被攸寧身上的氣勢懾了懾,不敢再多言,只好去秋慈院回話了。

攸寧繼續畫鼻子,綠琴眼眶卻是漸紅:“我真地替小姐感到心疼,老夫人也太偏心五小姐了些,明明小姐你也是她的親孫女啊。”

老夫人倘若真能考慮幾分小姐的心情,就不該讓人來請小姐一起同去定國公府。

攸寧點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她來知會我那麽一聲,我感覺到好笑還來不及呢,你傷心個什麽勁?”

“嗯?”綠琴用手揉了下自己的鼻子,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麽自家小姐要說這句話。

“這麽多天過去了,你可看到定國公府有人來向五姐提親沒?要不是實在是坐不住了,憑祖母和我那外祖母同樣有诰命在身,平起平坐的身份,豈會眼巴巴地親自上門去拜訪,還不是為了五姐。”攸寧說完,看了綠琴一眼,微愣。

綠琴沒有注意到攸寧的表情,聽完自家小姐的話後,頓時像是出了一口淤氣,開心地笑道:“那五小姐豈不是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

攸寧看她的鼻子随着說話一動一動的,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旁的其他丫鬟瞄了眼綠琴,都是愣了愣,然後也沒忍住。

“小姐,怎麽了?”綠琴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攸寧笑意漸收,挺真誠地道:“對不起啊綠琴,我忘記手上沾了顏料了,你鼻子......哈哈......”。

黎萱帶着丫鬟到攸寧院子時,正好聽見裏面愉悅的笑聲。

進了院子,朝正在擦拭着眼角的攸寧福了福身子:“三姐。”

又好奇地問道:“三姐,你們在笑什麽呢?”

攸寧特別沒有主仆愛的示意黎萱看綠琴的紅鼻子,黎萱愣了會兒,也沒忍住。

“三小姐,四小姐!”綠琴跺了跺腳。

攸寧說要和黎萱出府,倒也不是騙那個婆子的。

她的确是要陪黎萱去買絲線。

主要是攸寧描了幾個花樣,黎萱特別喜歡,便想把這幾個花樣給繡出來,但是缺了幾個顏色的絲線,鎮國公府繡房裏倒是有幾個她們想要的顏色,但還是少了,所以黎萱和攸寧便想去外面的鋪子裏找找看。

京城東南西北各有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不過最繁華還是要數位于東面的那條街,畢竟東面離皇城根比較近,住在那邊的達官貴人也是最多的。

一般有門第的人家都住在東邊,新貴人家位于西邊的比較多。

鎮國公府位列三大國公府之一,門第當得上是勳貴中的勳貴,府邸就位于京城東面。

想到老夫人和黎巧飯後要去定國公府,攸寧為了不和她們遇上,準備帶着黎萱去外面的酒樓吃飯,早點出府。

攸寧換了身衣服從屋內出來,看見院子裏兩個滾圓可愛的雪人,有些可惜沒有手機不能拍照。

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要去古時候的酒樓吃飯,攸寧心裏的那點可惜立刻就消失無蹤了。

而此時的秋慈院。

老夫人聽到下人的回話,氣得重重地放下了茶盞,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真是翅膀硬了都敢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祖母不要動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黎巧輕聲細語地勸道。

等老夫人平靜了些,黎巧想到最近在府裏聽到的傳聞,便問了那來回話的婆子:“聽說三姐近來變漂亮了,你今天看見三姐了,三姐當真變漂亮了嗎?”

聽到這句話,老夫人也把視線看向了婆子。

那婆子幾乎不用回憶,攸寧的臉立刻就在她腦海中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婆子心裏感嘆三小姐的顏色竟是比大夫人還要好些,真真是一個妙人兒。但是也了解眼前這位五小姐的脾性,恐怕聽了實話後會把氣撒到她身上,想了想,婆子回道:“和五小姐是不可比的。”

“是嘛,我起先還為三姐高興來着呢,真是可惜了。”黎巧雖然嘴上說着可惜,但是嘴角隐約可見笑意。

那婆子暗松了口氣,接着反應了過來,發現她自己也沒有說謊,三小姐和五小姐不可比,因為五小姐是地上的姿色,三小姐是天上的美貌,自然是不可比的。

天上美貌的攸寧,剛戴上了面紗從針線鋪子裏出來。

她和黎萱已經挑好了絲線,見黎萱和針線鋪子的老板娘就一種刺繡方法要交流心得,攸寧便打算帶着綠琴去她剛讓人盤下的鋪子轉轉。

攸寧打算和黎萱先開一家胭脂水粉店,除了賣普通的胭脂水粉外,店裏還會推出三款獨一無二的商品。

因為這個世界,攸寧的任務除了保護十世善人黎萱之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勸穿越女的靈魂在死後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她本來應該在的地方。

沒錯,這個世界是有穿越女的,而那個穿越女的身份還和攸寧本來的任務有些關系,因為這個穿越女就是安王的王妃——趙傾兒。

至于原主的願望,在衆人面前比黎巧耀眼一次,攸寧覺得按難易程度來說,算不上是任務。

因為開啓了雙重任務,所以系統在這個世界破例為攸寧開啓了系統位面交易,只要每次任務完成度逢十,攸寧就能在位面交易中出售一樣東西。攸寧在任務完成度到達10%的時候,因為又開心又沒有經驗,什麽都沒有細想就把自己繡的荷包賣了。

結果過了10幾天都沒有人買,系統看她實在可憐,又是第一次進行位面交易,便允許了攸寧把她自己的荷包撤了下來,放上了黎萱給她繡的荷包。

這個荷包第二天就被人買走了,而且還賣了1000積分。

攸寧便拿這1000積分,買了三張和美容有關的制作配方,還預定了一個蛋糕。

一款洗發用的香氛去屑洗發液。

一款具有美白保濕功能,但是質地極其輕盈的護膚霜。

一款具有舒緩持香作用的身體乳液。

那個蛋糕是攸寧預定給安王妃的。

幾乎整個京城的達官貴人圈子都知道,安王妃在每年冬天都要舉辦一次山茶花會。

但是沒有人會知道,其實安王妃每年舉辦山茶花會的日子,是她真正的生日。

而不是她穿越到的這具身體,以前的左相府大小姐,現在的安王妃的生辰。

攸寧覺得,要勸人家在死後靈魂心甘情願地離開這個世界,總是要先和人家打好關系的。

“啊。”綠琴突然慌張地叫了一聲,把攸寧吓了一跳。

順着綠琴的方向看去,攸寧眼瞳微縮,呼吸一緊,此刻街上的人幾乎都和綠琴一樣發出了尖叫,小孩的哭聲、馬的嘶吼聲,場面一片混亂。

攸寧幾乎想都沒想,就朝那路中央的孩子沖了過去。

電光石火間,攸寧把那個小女孩扯進了懷中,扯到了一旁。

幸好,她的法力雖然被封印了,但是行動起來還是比普通人要快很多。

不然......

四周的人也落了一口氣,綠琴馬上就焦急地跑了過來:“小姐......”她還要說什麽,突然就聽一道男聲喝道:“怎麽回事?”

攸寧和綠琴都朝那邊看了過去。

原來是方才那輛直奔而來的馬車的主人,掀開簾子下了馬車,正在質問駕車的車夫。

那人很是年輕,穿着淺紫色的交領袍衫,外罩同色絲綢背子,非富即貴。

正好小女孩的母親哭着找了過來,攸寧把孩子還給了她,并及時打住了那位婦人的疊聲道謝。

那邊車夫戰戰兢兢地對秦林說道:“小王爺,馬踩到了釘子,因為吃痛才發了狂。”

秦林心裏問候了那位随便扔釘子的人的祖宗十八代,又聽車夫對他說道:“幸虧有那位小姐,不然我們就撞上人了。”

秦林一愣,朝車夫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中的玩世不恭慢慢褪去,腦海中倒是回想起了一句話,女子最是溫柔不過是那一低頭垂眸間。

秦林朝攸寧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那個小女孩像是說了什麽,然後攸寧笑着蹲下了身子,低頭垂眸,任由那小女孩在她的側臉親了一下。

擡頭,動作輕柔地揉了下那個小女孩的發頂。

秦小王爺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果這就是他的妻子和她為他生的女兒,那麽他以後一定不會再去找那些紅粉知己了,就是夢華姑娘他也可以不見,他也不會納妾室來惹她生氣......

秦小王爺覺得自己瘋了,秦小王爺幾乎落荒而逃。

馬車在路過攸寧的時候,秦林掀開了壁簾,忍不住再偷偷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攸寧重新戴上了方才掉下來的面紗。

到了和好友們約好的酒樓,秦林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麽要落荒而逃?!他難道不應該去搭個讪嗎?他都不知道她是哪個府上的姑娘。

攸寧剛回府,就聽綠書上前來在她耳邊說道:“小姐,老夫人和五小姐從定國公府回來了,據說老夫人的臉色很難看,五小姐在老夫人房裏哭了許久。”

攸寧邊往自己院子走,邊對綠書道:“這戲可都被五妹演完了。”

自己設的局,自己嘗的果。

接下來的幾天,攸寧都在搗鼓那三張配方,攸寧沒有瞞着許氏,就是對許氏說,這是她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三張配方,也不知道好不好用,打算做出來試試效果,如果效果好再賣。

許氏特別好說話,加上她嫁妝豐厚,當場就從嫁妝裏撥給了攸寧一萬兩銀子,說是讓攸寧拿去玩。

拿去玩......

攸寧當時就被許氏流露出來的“霸道總裁範”閃瞎了眼,差點激動地想跪下來給許氏唱征服。

不過攸寧沒有,攸寧摟着許氏,準備對許氏說:“你就是我爸。”斟酌了下措辭,撒嬌地對許氏說道:“娘,你不止是我娘,你還是我爹。”

正好鎮國公大步流星地進來,準備在許氏這邊用晚飯。

聽到自己女兒的這句話,不怒自威地瞪了攸寧一眼。

攸寧和許氏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

三款産品中,最先制作出來的是香氛去屑洗發液,攸寧讓黎萱、許氏還有綠琴都試用看看。

許氏本來以為自己女兒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試用後發現效果特別好,比平時用香湯洗頭好了很多。

洗了後,頭皮不會再隔天就癢,而且香味特別好聞,過了三四天還依然留着香味。

起先,攸寧讓許氏試用的時候,許氏還有些推拒,現在攸寧一來許氏的院子請安喝杯茶,許氏就會催上一遍,讓她抓緊時間把另外兩樣東西也做出來。

就在具有美白保濕、質地輕盈的護膚霜也成功制作出來的時候,許氏的父親,攸寧的祖父,老定國公的忌日到了。

這天,天還微亮,攸寧就起床了,她今天得和許氏去定國公府。

攸寧犯困地任由丫鬟幫她梳頭,扳着手指算了算,發現安王妃在現代的生日也快到了。

到時候安王府的人一定會給鎮國公府送請帖過來的,攸寧倒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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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生者炮灰掉的側妃

定國公府雖然沒有因為老定國公的忌日而大辦宴席,但是今日的定國公府比往日還是要熱鬧多了。

除了像許氏這樣嫁出去的女兒會回來,據說三房那位在外省任職的三老爺也會帶着家眷回來。

許氏和攸寧雖然一早就從鎮國公府出發了,但是到的并不是最早的。

老夫人是許氏的生母,所以對老夫人身邊的人,許氏還是熟悉的。

邊帶着攸寧往老夫人屋裏走,邊似閑聊般問了前來迎她們的婆子:“母親屋裏可有人了?

那位婆子細細地答了,許氏聽完,嘴角泛起了些笑意:“我倒是好久沒有見過三嫂了。”

“三老爺和三夫人是昨日到府上的,三夫人今天一早兒就帶着哥姐兒幾個來給老夫人請安了,涵哥兒請完安後就去了前院,三夫人和六小姐留在房裏陪着老夫人說話。”那位婆子見許氏對三夫人有興趣,便多提了一嘴。

而她口中提到的涵哥兒和六小姐,正是三夫人的一雙子女。

許氏倒是沒有再多問什麽,只是輕點了下頭,帶着攸寧進了屋內。

“鎮國公夫人到了。”許氏和攸寧剛進來,還沒有繞過屏風,就有丫鬟行禮清脆地喊道。

攸寧聽到屋內先是靜了下,接着便響起了一道年邁但慈愛的聲音:“我的二丫頭回來了。”

許氏未出閣前,在家裏的姐妹中行二,上面還有位嫡姐,嫁給了威武大将軍。

攸寧一聽便知,這是老夫人的聲音。

許氏帶着攸寧繞過了屏風,屋內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朝她們看了過來。

半久都沒有人說話,包括在上首坐着的老夫人。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所以許氏和攸寧朝老夫人請安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明亮了些。

“你是嘉兒?”最後還是由老夫人問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聲。

攸寧通過原主的記憶知道,這位外祖母對她還是極其疼愛的,雖然比不上對許承浩的,但是已經不錯了,至少這位老人就重來沒有嫌棄過自己外孫女的容貌。

所以聽到老夫人的問話,攸寧皎若星光的臉蛋微擡,對上座的老夫人笑着說道:“是我啊,外祖母。”

哪知,攸寧話音剛落,老夫人還算保養得宜的臉上竟是滑下了淚痕。

攸寧一愣,看到老夫人對她招了招手,說道:“嘉丫頭,快上前來讓祖母看看。”

攸寧便起身走到了老夫人面前,被老夫人一把摟進了懷中:“嘉丫頭,好,好,上天對你還是不薄的。”老夫人哭得更厲害了些,見狀,下面坐着的幾位女眷都輕柔地勸了起來。

有一女聲道:“母親,嘉姐兒有這造化實在是好事一樁,你怎麽還哭上了。”

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極其漂亮的貴婦人,眉眼間和許氏有三分相似,攸寧知道這應該就是她的那位大姨母了,如今的大将軍夫人。

果然那貴婦人看了她一眼,對她說道:“嘉姐兒,快到姨母這裏來,讓姨母好好看看你。”

攸寧低頭去看還抱着她的外祖母,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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