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路燈下分道揚镳

宿舍中徐山暮去醫館接若驚鴻,磚紅色衣裳的少年正在結算,轉身看見他立刻笑若繁花:“你怎麽來了?”

“我叫裏游和輕舟去買奶茶了,我過來接你,走吧,咱們一塊過去。”他摟過少年的肩頭,上下打量着他:“好點了?”

“嗯。”他順勢動動脖子:“挺好的。”

“不想麻煩別人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就在你隔壁,懂?”他多是叮囑:“我不在意這些。”在意兩個字,一語雙關。

若驚鴻聽話乖巧的點頭,一笑生花:“以後我會的。”

“這才像個人嘛。”徐山暮順着他的後背,安撫着那人稍顯不安的情緒,徐山暮真心的期望這個人能快樂一些,是,用萬裏游他們話來說,他們兩個是這個學校最特別的存在,所以徐山暮能夠理解這個人的善良。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過,卻莫名的傷害了別人,因為善良,開始責備自己,選擇逃避。

他們很相似,自小到大不斷的傷害旁人,再被旁人傷害,明明一點錯都沒有。所以,徐山暮理解若驚鴻的小心翼翼與他的善良。

許是徐山暮自己沒有這種善良,可他又渴望被人善意相待,所以在對面若驚鴻這份善意時,他總覺得格外珍貴。

不是說自身沒有卻渴望的東西,在旁人身上瞧見了,不是毀了他,便是守護他。

徐山暮待驚鴻這般好便是想要守護他。

守護那份他沒有卻渴望的善良。

萬裏游和許輕舟提着兩大袋子的水往回走,一路無言,他們兩個還真的是無話可說。

最後受不了這種氣氛萬裏游開口了:“你和驚鴻練習好了嗎?大後天就要考試了。”

“嗯,都練習好了。”

“不後悔選他嗎?”

許輕舟立刻明白後悔兩個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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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萬裏游也是雲裏浪裏走來的人,見他這幅模樣立刻笑開,寬慰道:“我啊,還算是釋懷的,我身邊的人可是山暮,打擊都成習慣了,你不用顧忌什麽。”

許輕舟接着燈光看清了那人面上無可奈何的妥協,又體貼的多問了一句:“是嗎?”

“算了。”他又說,側過目光,桃花眼中的豔色,便成了凋零的凄落:“還是別說了。”

“驚鴻他……會被你們的傷害到的。”良久,許輕舟出口:“不管怎麽說,要是別人就算了,他……”稍作停頓他才道:“很善良,比起旁人天生自傲,他多的那份善良不應該被傷害。”

“驚鴻啊。”萬裏游似嘆息般念出那個名字,最後無奈一笑:“可我們看到他的時候真的會有很不舒服的刺激感,哪怕是你也會有那麽感覺吧。比起山暮的傲慢的絕對天資,驚鴻這種天資加努力的人才更讓人不舒服。”

“這不是理由。”許輕舟道:“覺得不甘心就追上去,不要自憐自艾。”

“我付出一百倍的時間,還比不上他的一分鐘,真的有必要去追嗎?”他迷惑的發問。

“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既然一百倍不夠,那就兩百倍,三百倍的去拼。因為天賦的差距就放棄這種事情,是弱者才會挂在嘴邊的借口。”

萬裏游不惱他這句話,只無奈的笑道:“你真的知道我們平凡人和有天賦的人的差距嗎?”

“差距?”

“看來你還不知道。”萬裏游對着他挑眉:“你再在我們這裏待上一段時間,你就明白了。天賦之上的差別,不是努力可以掩蓋的。別說三百倍了,一千倍都比不上。”說完他又說:“也不用等一段時間,大後天的期中考試,你就知道了。”

他說:“只要你看完整場,你立刻就明白了。”

許輕舟笑而不語,他知道,萬裏游說的并不是假的。

街道上,若驚鴻探頭瞧見了背着行李與吉他站在前方的岳承恩。

“哦?”他急切的拍着徐山暮的肩膀,揚着下巴問出聲:“那是不是何之的朋友啊。”

徐山暮眯着眼睛去看站在路燈下等着紅路燈的人:“好像是的。”

“喂!!”若驚鴻直接大聲的喊出那人的名字:“岳承恩!!”

昏暗夜晚下一身素減衣裳的人順勢回頭,就看到有人笑若繁花,燦然若驕陽一般,這街面多少路燈的明亮都亮不過那邊少年眼底的晶瑩,那份毫無同情的笑裏帶着溫柔的暖意。

若驚鴻拉着徐山暮快步走過來,停在那岳承恩面前,不知是不是錯覺,衆人總覺得驚鴻說話時若有無數花瓣淹沒現世,帶着一種叫人不容拒絕熱情,哪怕是岳承恩在面對若驚鴻時都不由的親切了語調,柔了面上的表情。

若驚鴻眉眼彎彎:“你要去我們那裏嗎?”

“嗯。”

“哎,那正好。”他打了個響指:“我們也正好要回去,一起走吧。”

不遠處的萬裏游瞧見這一幕,仰頭笑道:“你看,那小子的親和力,可怕哦,還好他不是個女孩子,不然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記着。”

許輕舟也笑。

徐山暮察覺到那二人的腳步聲,擡眼看去,對上視線,笑說了聲:“來了?”

“你們怎麽遇上了?”萬裏游問,他回答了:“就這麽遇上了。”盯着兩個人手裏的奶茶,他免不得笑出聲:“就買了這麽幾杯?你确定回去了不會被他們說沒有義氣?”徐山暮道:“你們兩個跟他先回去,我和裏游再去買幾杯。”

萬裏游把手裏的東西遞到驚鴻的手中,那邊若驚鴻接過,正好是一個綠燈,他用手肘碰了碰許輕舟:“走吧,走吧。綠燈了。”

看着三個人背影,徐山暮伸手撐了個懶腰:“這大夏天的晚上也熱的很,走吧,快點買完回去了。”

“其實叫外賣就可以。”萬裏游最了解他,直接戳穿他的僞善:“說吧,為什麽要讓他們先回去?”

那少年裝出一副讨喜的笑,眨巴着眼睛頗為無辜的開口,糊弄起人來一點也不在意真假:“我哪有!”

“你腦子是什麽東西我還不知道了?”他伸手去抓他,卻被他靈巧一躲避開,只見天才少年搖頭擺尾洋洋得意:“我就不能有點報複心嗎?”

“報複?”他不解:“什麽意思?”

徐山暮搖着尾巴嘚瑟着,眉眼漾着壞笑:“你請我喝奶茶我就告訴你。”

“成。”他答應的痛快,伸手拉過他的手肘,手纏過脖子就這麽糾纏着鬧開。

萬裏游喜歡徐山暮耍壞的樣子,這個時候的徐山暮像個人。

兩個人本就不是走路快的人,萬裏游被他坑了兩杯茶水之後,借着路燈看清他面上的平靜與溫和,有人開口問了:“你為什麽不先回去?你不回去算是報複誰?”

“何之。”

“啊?”他更不懂:“這和你回不回去有什麽關系?”

“你沒看出來嗎?”徐山暮到底是嫌棄的出聲:“岳承恩明顯是哭過啊,而且是痛哭,他和何之肯定通過電話了,何之必然會去找我,所以我那麽着急會去幹什麽?讓他多煩心一會兒也沒有什麽不好。”

“你神算子嗎?”

“我不是,不過,種種跡象都在告訴我現實。”他對着桃花眼的少年笑道:“我可是福爾摩斯的粉絲,我演繹推理和歸納推理很強好不好?”

“我不是懷疑你的結果。”他停下腳步,叫風漫過他們的略短的發,衣袂也随之飛揚起,潮濕又悶熱的風吹得人極其難受,萬裏游蹙眉稍有責備的開口:“我是說,你為什麽要報複何之?”

“為什麽?”徐山暮輕巧笑開,若白梨花盛,花海無疆:“他下午不信我,如今又要找我,一邊排斥我的答案,一邊又要求助我?我可不是做慈善的。”

“你總有道理。”萬裏游不再為何之辯解,徐山暮縱有些性子頑劣到底還是會出手幫忙,而且……那裏會有強者被弱者辜負了心意,還要再去熱臉貼冷屁股的道理,就目前的狀況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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