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通過這幾天的靈力鞏固,金聖烈對神器的掌控有了很大的提升。
風中傳來陌生人的氣息,身穿紅馬甲的少年人瘋狂地奔跑着,我的眼睛裏透着熒光,不像人眼反像一對野獸的瞳孔,指甲尖所到之處盡是一道斷痕。翠綠的葉片,枝捎紛紛落地,寂靜得躺在綜褐色的土地上,似是在無言訴說着凄涼。
他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嚎叫,眼中流露出悲凄的神色,迎面就要撞向正在散步的金聖烈。
金聖烈對上那雙獸眼,更加肯定這是九越靈的孩子,他是越靈和尹西花的孩子?按照事件的推理,這個孩子應該二十歲了。金聖烈用時聿對準他的眉心慢慢喚醒他的心神。這種獸化是經過情緒催化,金聖烈又将目光移向少年的手腕,果然不見腕珠的蹤影,想來是這個少年情緒過激又得不到腕珠的鎮壓才進行了獸化。
少年閉上了雙眼,雙唇一上一下的蠕動,風将破碎言語傳入金聖烈耳中。
“清照,清照……”
金聖烈用手晃了晃他的肩膀,“小兄弟,醒醒。”
奈何崔江置就睜眼一瞬又昏過去了。這也難怪,獸化耗費了他太多的體力,現在精疲力竭,只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閑來無事,金聖烈就閑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拿出一本書來看,《筆源錄》這本書不知道被自己翻看了多少遍,可金聖烈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筆源錄》上娟秀的筆跡旁總會露出一行字正腔圓的筆記,很顯然不是同一個人所寫。
睹物相思麽?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将金聖烈游離的神識召回,金聖烈的臉上習慣性挂上一抹笑,“你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崔江置稍微扭了扭脖子,連帶着骨頭咔擦咔擦地響,“謝謝恩公,我這是怎麽了?”
“據我猜想,你失控了。”金聖烈的話永遠都是簡潔明了。崔江置只是剛剛清醒,有些短時性的失憶,并不是真的失憶了。金聖烈在說‘失控’二字的時候,崔江置的記憶也如流水般湧回。想起了自己摘下手鏈後的事情,崔江置不免悲痛,清照她……害怕自己,而這時又會想起汝薇知道自己是神獸後還願意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場景,兩邊對比,清照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她的表現無疑在崔江置的心口上狠狠地戳了一刀。
或許是崔江置表現得太過失魂落魄,金聖烈善意提醒了一句,“地上涼,先起來吧。”
崔江置這才慌慌忙忙的站起來,“恩,恩公……又見面了。”
金聖烈點頭。
“我,我叫崔江置,上次……謝謝你。”崔江置急急忙忙補了上次不曾說的謝謝。又撓腦袋說,“這次也謝謝你。”
“舉手之勞。”金聖烈的話不多,這讓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樣高冷有時又不失溫柔的崔江置一時不知如何去搭話,按照他的理兒,吃頓飯喝頓酒這交情就建立上了,可他不敢跟眼前這位翩翩佳公子這麽幹。
沉默了好久都不曾說話,憋了好一會兒,崔江置終于忍不住詢問道,“上次另一個公子怎麽沒和恩公一起?”
“吵架了。”
“吵架了?”
“嗯,我該……怎麽哄?”金聖烈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請教一下別人。
崔江置:……一大男人要……哄?
崔江置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金聖烈話末的一個字,“哄?”
哄?對啊,在金聖烈眼中,聶玖衡時而狠辣如一個從煉獄爬出來的惡魔,時而又像一個……要自己哄,要自己去寵愛的……
想到這兒,金聖烈的唇角又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這是我們特殊的相處方式,有時候也會反過來。”
崔江置愣了幾秒:反過來?
崔江置想象了一下面前這個高貴溫和的人哄着妖孽男人的畫面,又将人物角色倒換了一下,不管怎麽看,自己都感覺別扭……
崔江置無奈咳嗽一聲,他決定要給眼前這位一看就知道不善處理關系公子出出主意,首先先把‘哄’這個絕招踢出圈外。
“朋友之間是一頓飯的關系,兄弟之間就更好辦了,請個一桌子的菜,喝上一個晚上的酒,心中的不快發洩發洩,大家喝着小酒說着話,實在不行打一架!第二天醒來保證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
“此言有理。”
“對吧!這可是我生平總結出的經驗,嘔心瀝血……”只見崔江置越說越激動,全然不見剛剛的傷心樣。
“你的腕珠呢?還是時刻帶上的好……”金聖烈不忘提醒道。
“嗯……你……不怕我這個怪物麽?”問道在意的問題,崔江置說話也支支吾吾的。
金聖烈卻是淡然一笑,反問道,“怪物?誰跟你這麽說的?”
“見過我摘下腕珠後的樣子的,都這麽說我……”崔江置這麽說着眼裏卻迸發出另一種光芒,緊接着剛才的話說下去,“但有個人……他不怕我,還會一直盡心地幫助我!”
有了精神動力,崔江置将口袋裏的腕珠重新戴在手上,“恩公,每次都能看見你也算我們有緣,你這是要去尋另一位公子嗎?”
誰知金聖烈搖搖頭,“我從來都不用尋他。”這一句話讓崔江置二丈摸不着頭腦,什麽叫不用尋他?他不是要和那位公子道歉和好嗎?
可這句話卻讓躲藏在樹林中的人聽了一愣,是啊,金聖烈從來都不用去尋找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離他太遠。
“江置!江置!”遠遠的傳來清脆的女聲,她的聲音很焦急。
崔江置聽見她的聲音很是興奮,“汝薇!是汝薇來找我了!”
回音剛落,就看到一個身穿藍衣裝扮的人站在不遠處,“江置!”她激動地抱住崔江置,“你沒事吧江置,擔心死我了。”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崔江置回摟她。
她頓了一下瞬間掙脫崔江置的懷抱,将額前一縷長發掠至耳後,“清照她……你們倆個怎麽樣了?”
“我……是我太過勉強了。”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譚汝薇很自然地牽起崔江置的手,“只要你平安就好。”安慰好崔江置,她這才得空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們旁邊的男人。
俊美的精致容顏,眉目如畫,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面冠如玉。崔江置順着譚汝薇的目光看去,笑道,“這是我恩公,救了我兩次的大恩人!”
“你好,你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這個女扮男裝的少女很是直白。
“畫裏走出來的?”金聖烈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嗯!是啊,你長的……很……嗯……好看,很美。就像畫裏頭才有的人。”譚汝薇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詞窮,竟找不到一倆個詞來形容面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