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影帝特權
顧長言指着喬辛。
顧影帝?他怎麽會為這麽一件小事出頭?
導演也是愣了一下。
“我?”喬辛指着自己,顧長言冷淡的說,“讓她穿上嘉貴人的衣服下水。”
“對對對!”經紀人張姐也笑打圓場,“你看這位……跟我家小蔓身形很相似,我怎麽沒想到……”
導演想了想,點了點頭,鄭蔓一個小花他不放在眼裏,可是顧長言卻是投資商指定,花了高價錢請過來的,為了這麽點小事,得罪顧長言,劃不着。
他指了指喬辛,“就你了。”
“不不不!導演,我不行!”喬辛急了,這麽冷的天下水,她也是女人,她也不樂意啊,萬一凍出什麽病來了怎麽辦?
“給你加錢。”鄭蔓像古代貴妃對奴才一樣,嫌惡的說。
“不不不!”喬辛急了,餘光瞥見一旁蹲着的溫白,趕緊跑過去将溫白拉起來,“我不合适,我比小蔓姐要胖一些,你們看溫白怎麽樣?她的身高和體重都和小蔓姐差不多。”
“我……”
“沒事的,溫白,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喬辛岔開溫白拒絕的話。
“哎呀,煩死了,随便!”鄭蔓無語極了,不過是一個下水的替身,搞得這麽麻煩。
“那就你吧。”張姐也想趕緊定下來,免得再惹導演生氣,一看溫白這幅柔柔順順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好锉磨的。
本來一切就這麽定下來了,沒想到一向在拍戲外惜字如金的顧影帝再次開口了,“溫白不行。”
一句話,蓋棺定論。
喬辛一張臉氣的鐵青,鄭蔓哼哼的離開,喬辛拉溫白當擋箭牌也是駁了她的臉,這個仇,她記住了!
一場鬧劇就這麽散了,溫白繼續蹲下。
過了一會兒,一張椅子放在了她旁邊不遠處,顧長言慵懶的躺在上面,逆光中,側顏美如畫。
“過分退讓就是懦弱,一步錯退恐怕将來悔不當初。”
嗯?
溫白錯愕的擡頭,卻發現影帝閉着眼睛小憩,仿佛剛才那句話僅僅只是她的錯覺。
落水戲,拍了三次。
溫白親眼看着喬辛的臉從白,到蒼白,到青白。
很可怕,落水後,沒有人照顧,沒有毛巾,沒有熱水,喬辛一下就病了,這一病直接就被換了。
就如同當初的她一樣。
原本就是配角身邊的背景板,誰又會在乎這個背景板是誰呢?
三天後,溫白一臉震驚的收到了修改後的新劇本。
怎麽會?
當初的那句加戲難道不是安撫她的戲言嗎?
厚厚的十頁的劇本,整整十頁,幾乎是她過去五年職業生涯的所有臺詞總和。
這一次,溫白終于忍不住了打電話給副導演,“副導演,劇本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錯。”
“可是……”
“機會來了就抓住。”說完,副導演挂斷了電話。
溫白有些無語的揉着太陽穴,其實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平靜,安穩,可是……如果加戲,會改變……
算了,順其自然吧。
電視劇的拍攝不同于電影,電視劇是同一個場景的戲份集中拍攝,并不是按照時間順序。
所以,宮牆內聽雨閣就成了溫白的第一場戲。
如今,她已經不是那個背景板的小宮女,是一個明哲保身的女人。因為自小習舞,看見宮宴之上舞女所跳的羽舞很美,忍不住在無人之處自己模仿。
她穿着素雅的蘭花宮女服,赤裸着一雙玉足,身姿婀娜,翩翩起舞。
她閉着眼睛,享受着這一刻只屬于她的時光,沉湎在進宮前戀戀歲月之中不能自拔。
月光下,纖影綽綽,美得不可方物。
“你是何人?”
醇厚的聲音響起,她驚吓的像一只小鹿,她匍匐的跪在他的面前,“皇、皇上,奴,奴婢……”
她怕極了,身子發抖,他深深的目光落在她凍紅的雙足之上,微微一笑,扶她起來,打橫将她抱起,在亭內坐下。
“你是誰?”他抱着她,她掙脫不開,只是羞着一張臉,低着頭,聲音細小,“奴婢是嘉嫔娘娘身邊的小宮女,露白。”
“露從今夜白,好名字。”他一邊說笑,一邊用手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着他。
猝不及防,溫白撞進一汪深情之中,就算明知道是演的,那一刻的情深似海也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微微一笑,山川美景皆失色。
“李德生。”他叫了聲,貼身太監李德生将一旁的兩只繡鞋雙手恭敬的送了過來。
他拿了一只,溫柔的要替她穿上,帝皇柔情,恐驚天地!
溫白驚慌失措,“皇上,這不合規矩。”
“今夜沒有規矩。”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耳邊厮磨,“今夜朕只想做你心裏的人。”
他溫熱的手撫摸着那一只玲珑小腳,溫白的腳本就冷,一冷一熱之間,似有什麽東西蹿過全身,激起一片漣漪。
她的身子愈發的軟了,溫白有些害怕,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暖情軟語還在耳邊不斷響起,“朕想做你愛的人。”
這聲音太溫柔,太具有蠱惑力了。
不,她不能沉醉在一場戲裏!
她要逃……
“唔——”
猛烈的,紅唇被貪婪的攫住,轟的一聲,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劇本上是借位!
她的心劇烈的跳動着,似乎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卡!很好!”
随着導演的聲音,他終于将掠奪走的空氣還給她。
溫白劇烈的喘息着,她想起身,脫離他的懷抱,而他的手卻在她想離開的那一瞬間,收的更緊。
“顧,顧影帝……”
感受到他放開她,溫白終于逃離,她摸着紅透的臉迷茫的蹲在自己的角落。
手扶上心髒的位置,還是很混亂的激烈的跳着。
明明劇本上,沒有吻戲……
“還好嗎?”
她的頭頂突然出現一片陰影,她站起來,努力保持鎮定的看着顧長言,坦坦蕩蕩的顧長言,仿佛剛才的事只是尋常而已。
溫白不由得覺得自己想多了。
“關于剛才的事情,我有話……”
“我知道,我理解。”溫白讪笑着說,“體驗派演技,那樣演更真實。”
溫白低着頭,看不見顧長言的表情,只知道沉默,一片沉默,空氣似乎都彌漫着一種尴尬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