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網絡暴力

“老大,我們搞到大新聞了。”雜志社熱鬧紛呈。

“什麽大新聞?”主編在電腦前敲稿,打算趕在今天晚上之前出。

“新出來的那個深宮戲的女演員和百裏家那個公子哥百裏飛鴻的。”

“什麽內容,有錘麽?”他停下手裏的動作來了點興趣。

“沒錘算什麽新聞,錘得死死的。”他笑眯眯,臉上盡是狡諧。

“你說的我只知道那個百裏飛鴻,女演員是誰?”主編推了推黑框眼鏡問。

記者從兜裏掏出剛剛洗出來還熱乎着的照片放木桌上,食指在照片上女主角的臉上點了點道:“就是這個,最近和顧長言搞CP的。”

主編眼神閃過一道光,腦子早就飛快地轉動,此刻腦海裏已經出了好幾個吸睛的标題。

“我記起來了,參加了一檔戀愛節目是吧。三角戀麽?”

記者哼哼一笑:“就拿三角戀做标題。”

主編一個拳頭輕飄飄砸他肩上:“還是你小子賊,就這麽做。”

隔天網絡上就議論紛紛。溫白一大早上就被經紀人江月的奪命電話給叫醒。

她迷糊着聽見她的質問。

“你怎麽回事?我又沒有交代你私底下別和演員走得太近?”

溫白不知道她在講些什麽,只迷迷糊糊地答:“沒有走太近。”

“現在網上都傳開了,說你和百裏飛鴻,你現在還接手一檔戀愛節目呢你!”江經紀人明顯有些氣急敗壞。

溫白清醒了,坐起身:“網上說我什麽了?”

“淩晨四點鐘,微博上突然爆出來你和百裏飛鴻在醫院摟在一起的圖,明明白白你兩的臉,我洗都沒辦法洗!”

“那次是……是他救了我。”她解釋。

“你這種說法愛湊熱鬧的網民不會聽。”

“我有就診報告。”

“就診報告可以捏造。而且你和他兩個人去本來就不正常,別和我說什麽在路上碰見之類的屁話。”江月顯然是氣急了,她好不容易把她給捧出來了,想讓她靠着顧長言這塊大石頭吸點粉,沒想到她倒是快,轉眼就和劇組其他人在一塊了。

溫白沉默了:“那就不解釋吧,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你這是在放屁,你見過哪個大明星在出事後當縮頭烏龜的,行了,我也指不上你,你去和顧長言說說,安撫他的情緒,畢竟你現在還和他一起錄節目。剩下來的我解決。”她道,電話嘟一聲挂斷。

溫白坐在軟軟的床上有一瞬間的悵然。忍不住打開手機,點開那個黃色的社交軟件。

一萬多條信息,随手點開一條。

“你憑什麽一邊靠着我哥哥給你帶的流量還一邊和別的男演員在一起,作為一個女生一點都不自重!”

“言言真是瞎了眼才會在真人秀裏選了你做女搭檔,沒一點職業操守,惡心。”

“真不知道你一個長得還不如我村口的狗的女人是怎麽當上女演員的。”

……

還有很多,一路刷下來全是罵她的,把全世界最肮髒的詞彙都用在了她身上。她這才感受到了網絡暴力的可怕之處,是能夠一點一點潰爛人心的。

她看着,好像背上刺了一把一把的劍。

一陣煩躁地将手機砸在地上,好想把所有的惡意都摔碎,可是不可能,那些話還是一直在。

早在劇組那些女演員搶破了頭要和肥頭大耳的導演經紀人上床,拿到了一個好角色之後便在她面前沾沾自喜,就有人告訴她,這就是現實,有捷徑不走的是傻瓜。

又有人告訴她,黑紅也是紅,有熱度之後才有戲拍,可想而知這一行要做到上面對她這種精神和心理有潔癖的人有多不容易。

幸而她不是個激進的人。

下午她的工作室就發出了聲明:

“鑒于記者媒體報道的不實消息我們已寄律師函給予警告,我司藝人溫白從藝期間勤勤懇懇努力工作卻遭到這種污蔑實屬委屈,今後我們會更加謹言慎行,給各位帶來更多更好的作品,敬請期待!”

溫白還疑惑僅僅寄個律師函就完了,感覺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麽差。

但過了不一會兒,底下盡然是一片好評。

“希望能和我們哥哥好好演戲。”

“溫白姐姐也很美,姐姐好棒!支持維權。”

溫白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沒有看錯。

又退出經紀人微博主頁,轉到熱搜,熱搜第一條,一百九十七萬的搜索量,标題簡直亮瞎她的眼睛。

“顧長言溫白澄清”後面加了個大大的三角感嘆號。這件事又和顧長言扯上關系了?

疑慮期間溫白點進去,第一條就是顧長言的微博。

她深吸兩口氣捧着手機定睛看,快速浏覽完之後瞳孔猛烈地晃動了兩下。

“當時我們三在一起,誰再造謠誰完蛋!”似诙諧很輕松的語氣,配圖是她,顧長言,百裏飛鴻在公寓電梯口時候的照片。

什麽時候拍的?

下面兩萬條評論全是向着顧長言的。

溫白也沒料到他會悄沒聲地救自己,還是經紀人聯系了他?

想了想溫白還是撥通了顧長言的電話號碼。

“喂。”那頭依舊是冷冷地聲音。

“是我。”

“我知道。”電話線那頭嗡嗡嗡的。

“謝謝。”她說完有些尴尬地吐舌。

顧長言關掉手中無人機的控制按鈕,一挑眉道:“謝什麽?”

“你不是知道嗎。”

“我不知道。”

“那算了。”溫白打算挂電話了。

“算什麽了?我不要口頭的謝謝。”他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喑啞。

溫白細想問:“那怎麽辦?”

“唱首歌來聽聽。”他道。

溫白很果斷地拒絕,其它的都可以,但唱歌不行。

“電話裏頭不方便。”她道。

“怎麽不方便了,我又沒有聾,聽得見。”顧長言有一絲不爽,他是不喜歡磨磨唧唧的。

“不,我唱的難聽,改天準備了再唱。”

“兩只老虎會吧?我就要聽兩只老虎。”他很固執,非得要她唱似得。

溫白聳了聳肩,猛地一吸氣,但就要開口那一瞬間,那些不好的回憶都湧上來了,腦中一攤血漬從一個小小的身體裏噴湧。她腦子斷線,慌亂地将電話挂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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