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下戲

第二天她果真就挎着個小包跟在顧長言屁股後面去上班了。

到了戀愛真人秀的拍攝場地。攝影師将一排的機器架在游泳池邊上，她看了眼池邊淺藍色冰涼的水，又看了眼不遠處徐徐走來的顧長言。

編導拿着個小本本湊在她耳邊講劇情。

“今天我們的主題是要拍一個水下的寫真，已經第四期了，你們就表現的親密一些，觀衆看着也舒服。”女編導經驗豐富道。

“水下寫真？可我不會游泳。”溫白陡然想起來，自己可是只旱鴨子。

“我會。”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溫白順着聲音側身擡頭，顧長言一本正經。

女編導解釋：“你不會也沒關系，到時候憋氣就成，我們男主角帶着你下水。”

溫白仍舊提心吊膽，大冷天的，一下水必定感冒。

“來！給溫白穿上那件美人魚衣服！”胖胖的導演坐在監視器後邊喊。

導演一吆喝接連走過來兩三個人，兩人拎着一塊長布把她給裹在一個小圓圈內。服裝師将那件尾巴上布滿鱗片的衣服遞給她。

她看了眼，是藍色的露胸裝，尾部布滿了亮閃閃的鱗片，這件衣服雖然看起來沒什麽破綻，卻是十分考驗身材的。

首先它收腰，需要腰線，其次還是低腰，腿短的穿着更顯短，最後是露胸，這罩杯起碼是B杯吧。要是A杯穿，胸前松塌塌地準難看。

她穿好出來只能用跳的。

白皙的肩胛鎖骨暴露在外，胸前如玉般的兩團若隐若現。她将兩只手環在胸前有些忐忑地看衆人的反應。

首先對上的是監視後面的導演，他胡子都随着嘴角上揚，顯然是滿意了。再而轉身看自己的男搭檔。

他這種審美奇才的意見才更重要。

從微表情分析，顧長言唇角下揚，眉頭緊鎖，看起來不怎麽開心，鑒于他大多數情況都這幅模樣，溫白還是決定主動問了：“我穿這個，沒有奇怪吧？”

顧長言眉頭蹙得更嚴重了，整個就快要擰在一團，他随手飛快地将肩頭那塊松松塌塌的浴巾甩溫白的頭頂，冷冷道：“裹上。”

溫白悶在浴巾內，有些局促。

“演員演員，準備就位！”揚聲器尖銳的聲音傳入溫白耳內。

她悶聲将浴巾從頭上扯下來，丢在一旁的草叢裏。利落地下水。

美人魚的尾巴一到水下便散開，漸變藍異常地美麗，她一只手緊緊地拽住泳池邊的欄杆不撒手。

顧長言已經在不大不小的泳池內游了兩個回合才慢悠悠地到她身邊，順便帶起一陣猛烈的水花砸在她腦門上。

“撒手。”他盯着她紅通通的手道。

“我不敢，導演說這水兩米深，比我還高。”在冷水裏久了整個牙齒打顫，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長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搭我肩上，你不松手怎麽拍。”

說得也是，導演看他們磨磨唧唧那麽久早就不開心了，要不是顧長言在他就開罵了。

泳池的水将他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衣打濕，健壯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溫白紅着臉看見他小幅度地在水裏上浮又下沉，終于等定下來，她冰涼的手觸碰到他滾燙的肌膚，緊實有溫度。

“好好，非常好！長言摟着女演員下水！”導演指揮。

顧長言的眼眸有一種被水浸濕的朦胧感，溫白看着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自己準備好了。

顧長言寬大的手掌輕輕一握自己纖細的腰身，半個腰似被他握住，火熱的感覺頓時通過肌膚傳遍全身上下，最直觀的是，她滿臉通紅。

顧長言一瞬間擡眼盯着她微微一笑，一只手帶着她潛入水裏。

她漆黑的頭發在水中如同瀑布一般散開，尾部緩緩地擺動。

面對水下鏡頭，顧長言不知不覺地湊近她。溫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何，瞪圓了眼睛臉上保持着最美的微笑。

她的氣已經消耗了一大半，而顧長言貌似生龍活虎的樣子。

水上傳來一陣聲音：“男生女生親密一點！”

溫白掃了他一眼，想快速解決，另一只手摟住他的腰，把他靠攏過來，顧長言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措給驚到。

兩人距離極其近，如果在地面上一定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顧長言陡然間捧着溫白的臉頰，兩人對視，她盯着他被放大了幾倍的五官，一時間聚焦不了，整個人感覺快要窒息，呼吸不順暢。

正好氣也用盡了，溫白在水裏扒開顧長言的手在水裏劃拉兩下，擺動尾巴浮上了泳池邊。

她嗆了一口水後猛吸氣，像要死了一樣，大腦嚴重缺氧頭昏眼花的。

耳邊卻是導演氣急敗壞的聲音：“溫白我說你啊，這時候再憋一會兒多好，我們長言都已經進入狀态了！”

溫白咂舌沒說話，剛剛顧長言那一下确實有點吓到她了。

咦，這麽久了他怎麽還沒上來？

溫白扶着欄杆朝水底下瞥一眼，幾個攝像還圍着顧長言呢。她正好奇，猛然間，他就像一條大魚似得從水底穿出浮在水面上。

硬把她吓了一跳。

“素材夠了？”顧長言低聲詢問岸邊的女編導。

她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在紙上劃了一道，接着道：“差不多夠了。”

“那不拍了，太冷。”他說罷兩手一撐飛快地彈跳到岸邊。

此時溫白還在水裏泡着，她需要小心翼翼地往邊緣的樓梯挪才能上岸。

正在她挪動時，一只大手伸了過來，“上來。”

溫白擡頭，他沒什麽表情。視線又挪到他的手，手掌一道道掌紋清晰，從掌心一直蔓延到邊上。指節中間有幾顆繭，難怪剛剛捧着自己臉時明顯感覺到顆粒感。

“上來啊。”他又道。

溫白才将手和他碰上，他緊緊地握住她細小的手掌，用力一拉才吃力悶聲才将她拉上來。和拖豬仔似得。

“女演員該減肥了。”他冷不禁道，随手将周洋遞給他的毛巾裹在溫白身上。

溫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身材管理她從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