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電影面試
“江姐，咱好好演戲，不管那些虛的，不也挺好。”她寬慰道。
江月終于轉身來對她道：“最近一個電影《深巷》試鏡你聽說了吧？”
《深巷》是知名導演張一的一部新作，題材是最近很火的校園暴力，這位導演曾經主導了好幾部票房過億口碑極佳的電影。
他的名氣在娛樂圈不亞于顧長言。
要是能演他電影裏的女一號，那麽今年電影節的最佳女主角獎可能就穩了，因為他對角色要求極高，被他肯定的人，也是被整個電影界肯定的。
他捧紅了好幾個演員，據說顧長言就是演他的電影出來的。
“我聽說了，但人要清純女學生，你看我像嗎？”她撫了撫眼角一條昨天剛剛冒出來的淺淺地魚尾紋。
“像不像我說了不算，這個視鏡我已經幫你接了，女主角的角色。”她低頭從包裏掏出來一份文件遞給她。
溫白随手接過淡看了一眼，封皮上碩大兩個字《深巷》。
她緩了緩神擡頭問：“試鏡不是現場導演出題嗎？”
江月将頭發絲兒撫到耳後，語氣很緩慢：“別家的藝人是，我的不是，這是明天可能的試鏡題目，你看看，明天千萬別出亂子。”
溫白聽她說後，捧着紙的手一抖，心髒跟着噗通噗通跳，仿佛高考前夕拿到了全國一卷一樣。
“我聽說張導喜歡亂出題。”
“你放心，明天一試不是他面試你，我都和評委們打好了關系。”她道。
溫白心裏一緊，低着頭細細想着什麽，如果她翻開來看了，那豈不是對所有的面試者不公平，如果不看是不是自己就拿不到這個角色。
她做夢都想要演一次張一導演的戲，殊不知他就是她進入圈子前的偶像。
等江月走後，那個充滿罪惡的“考卷答案”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仿佛在朝她招手。
她用力眨了眨眼，那文件并沒有消失。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了上去，緩緩地打開第一頁，貪婪地吸食裏面的內容，像一只春日裏孜孜不倦啃桑葉的蠶。
她紅了眼，很快翻完了一半，一瞬間腦袋裏的神經活躍性頓時下降。
比三千米長跑還要累人的是腦內的自我矛盾。
她在做一件自己并不願意而控制不住要做的事情。就好像吸毒一樣。
第二天的面試現場，一塊綠布後面站着一排的女演員，三五成群，也有人眼熟溫白走過來搭讪。
“溫白姐，你還記得我嗎！”她激動叫道。
溫白打量了她好幾眼，才想起來，兩年前和她一起在一個現代劇裏面演學生的那個人，兩年過去她明顯沒有以前青澀了。
溫白拉了她的手笑道：“好久不見了，李欣然。”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太好了，我最近也看了你的劇，演得太好了！”她蹦跳着，和當年一樣充滿活力。
“哪有，你今天來面試什麽角色啊？”
“女主。”她說時有些羞澀。
“一起加油！”溫白鼓勵，但內心湧起一陣內疚。
“我就是試試，希望渺茫，但我兩個月前就在為這次面試準備了，把張一導演全部的電影和微電影都翻出來看，昨天興奮地一整夜都睡不着。”
“是啊，我也挺激動。”她随意附和道。又看了眼周圍二十幾個女演員，還只是今天上午的，這競争力确實大。
“307號，307號！”工作人員喊着。
李欣然沖她擺擺手道：“我去了，到了我。”
“加油。”溫白暗暗地道，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沒過一會兒到自己了，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配灰色百褶裙，紮了個馬尾辮，走起路來一甩一甩地，這麽打扮整個人也确實顯得年輕了些。
她沖着面前三個面試人員鞠躬，其中一個是投資商，前幾日和江姐出席聚會的時候還給他敬過酒。
“各位老師們好。”她面帶微笑。
投資商看見她後臉上始終挂着笑容。
“這個女演員很不錯的哇。”他側頭和旁邊的副導演交流。
副導演表情嚴肅，手裏的筆上下轉動，他坐在正中間的位置。
“開始吧。”他表情高冷。“我要你演一個因男朋友出軌而精神病的女人。”
室內寧靜，偏偏這個選題，是那一半之外，她昨天沒有看到，不只是幸運還是不幸。
一陣激烈的演出之後，她甚至從副導演的嘴角看出來一絲微笑。
這種即興演出，最考慮的是演員對角色的瞬時拿捏和情緒掌控能力。
她演過後久久走不出來，神情有些低落。正巧碰上了就在她前一個面試的李欣然。
她挎着包拍了拍她的肩膀，從身後鑽出來問：“你怎麽樣啊？導演說什麽了？”
“什麽也沒說，我的選題很難。”她搖了搖頭。
“是嗎，中間那個副導演看完我演之後連誇我演得好，我都懵了，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她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走出門的時候江月就在門口的保姆車上守着她，她推門進車裏時就感覺氣氛不是很好了。
“剛剛我和投資人打電話了。”她道。“你該不會連我給你的試題都沒有看吧？”
“怎麽了？”
“投資人力薦你，副導演說你不能用，你說怎麽了？懸！”她道。
聽到這話溫白心裏有一陣失落，聽到那個題時，自己确實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中間自編劇情也有些磕巴，臺詞沒有發揮到最好的水平。
“不還有二試嗎。”溫白自我安慰道。
“投資人說你前一個演員演得太好了，顯得你沒演技。是誰？”她問。
溫白撓了撓頭，前一個演員不就是李欣然嗎？她以前演得也平平，想必是努力了。
“是誰？”
“李欣然。”她緩緩道。
“沒聽說過，新人吧？應該不會用的。”她眼神漸漸深下去。“我這幾天為了你的事情愁得頭發白了幾根，二試你一定給我好好努力，那個什麽然的人，你不用太在意，好好演你自己的就成。”江月安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