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刻意刁難

二試很快就來了,這次的主面試官是張一導演。門口十多位女演員,各個長得精致漂亮。其中還有李欣然。

輪到溫白,她很緊張,前前後後十幾個女演員面試完,自己被安排到最後一位,導演們現在應該早就疲倦了,況且一試都那麽艱難,何況二試了。

“溫白?”張一導演擡頭打量她。

“導演好。”溫白鞠一躬。

“你有什麽才藝?表演一個。”他冷不禁道。

溫白先是一愣,怎麽還面試上了才藝了。難道不是應該考演技嗎?

她緩了一會兒道:“那我表演一個孔雀舞。”她絲毫沒有準備,要知道上一次跳這個舞的時候還是在大四的畢業晚會上。

她盡量拿出飽滿的情緒富有節奏地把這個舞蹈給跳完,中間還忘了幾個動作。

舞畢,她大喘着氣恭敬地等待張一繼續吩咐。

但是預料不到的是他面無表情地說:“可以了。”

溫白滿臉寫滿了疑惑。

“可以下去了,面試結果過兩天出來。”制片人在一邊解釋。

溫白內心第一個想法是自己肯定涼涼了,演員面試時不考演技考才藝不是擺明了導演對你沒興趣,不想看你的表演。不過張一導演在業界是出了名的愛護演員,現在一看,好像不是這樣。

溫白悵然地拖着步子離開。

幽閉的面試場地制片人不解地詢問:“剛剛那姑娘你怎麽不叫她演一段?”

張一兩指揉了揉眼皮道:“看那麽多表演看累了,調劑一下。”

制片人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她是江月手裏的藝人,華策力捧對象,你許多戲在華策出,包括這一部,不怕得罪人啊?”

制片人和張一是多年好友了,有事說事。

張一冷笑了聲:“你怎麽知道我不會用她?她早就是內定的了,前天顧長言一通電話過來說女主必須是她,好家夥,我敢得罪華策也不敢得罪他啊。”

制片人打着哈哈:“我說你怎麽的了呢,原來是這茬。”

“幸好我看了她的戲演技還不錯,不過比那個和她差不多大的李欣然還差了些火候。我只能在劇組多帶帶她了。”他撓頭。

兩天後江月告知溫白面試通過了,她做夢都不敢想,直接失眠。

李欣然演了女二,而男二是百裏飛鴻,他的戲份不多是被經紀人莫名其妙給塞進來的。

劇組坐落在一個破落的鄉村學校,教室牆壁黢黑斑駁,幾張朽木桌子橫七豎八地在門口擺了一道,場工正将這積了灰的桌子一張張往教室裏挪。

溫白第一場是和李欣然的對手戲,她演的霸淩她的高中太妹,而自己演一個被欺負而無力還手的好學生。

溫白跑上前去和李欣然對戲,沒料到遭到了她助理的閉門羹。

“不好意思溫白小姐,我們欣然要專心看劇本。”

聽她這麽說溫白自然不再好貼上臉去。

劇組有一個女演員專門的休息區域,主角和配角區分開來,主角的待遇自然好一些,軟躺椅和橘子葡萄等水果。

另一個棚是配角的,只擺了一堆的塑料板凳,旁邊一桶礦泉水。

溫白悄沒聲地回自己棚裏,卻隐隐約約聽見隔壁有人議論。

“面試只跳了一支舞就可以來演大主角也是沒誰了。”語氣十分不善。

溫白頓住腳步,停在原處。

另一個她非常熟的聲兒:“還不是靠爬別人的床,踩別人的道兒上去的。要不然就憑她的本事,怎麽可能。”

那是李欣然在說,聽出來其中的氣憤了。

“說真的長得一般,這張臉觀衆記不住,太普通。”

“炒作咖,靠營銷出來的遲早完蛋。”

溫白緊了緊手,眼底閃過一絲陰郁。

同組的女演員許多都是二試裏面的,有幾個生面孔是後來加進來的。

場工布好景,一切準備就緒,導演在監控後頭指揮道:“一會兒你們幾個圍住溫白,把她拖到牆壁這邊來。”

是一場被欺淩的激烈的戲,劇中的女主人公李錦因為母親在鎮上做妓女的事情被女二張清揚知道了後嘲笑,召集她的小團體來毆打辱罵她。

李錦蜷起身子縮在牆腳,幾道巨大的陰影在她面前無限放大,她頭發髒兮兮的滿臉都是污垢,張清揚靠近一手用力拽住她的頭發。

發了狠勁兒,而溫白頭皮被她扯得發麻,她猙獰的面目不是演出來的,而是真實的。

“卡卡卡!”導演吼,“李錦表情太誇張,再來一次!”

溫白瞧了李欣然一眼,她手還拽着不放,卻很假意道:“不好意思啊溫白姐,剛剛太過投入了。”

溫白沒吭聲。

一鏡二次又是從扯頭發開始,李欣然可絲毫沒有替她着想的意思,勁兒比剛剛更大了,扯得溫白眼角朝上拉。

溫白嘴裏念着臺詞,腦袋頓時空了卡住。

“溫白你狀态不好可以理解,這臺詞就兩句還能背不下來嗎?”導演有些不耐煩了。

“不好意思導演。”她連聲道。

“再來一遍!”

劇組三十幾個人都圍着她們幾個,溫白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們白辛苦。

她忍不住偷偷沖李欣然道:“你扯輕點!”,李欣然雖口頭上答應,但接下來卻絲毫沒有小一丁點的力氣。

好不容易這場戲結束了,溫白回休息場地的時候把發帶給松下來,手稍一帶過一掌的落發,烏青烏青的,頭皮此刻還隐隐作痛。

導演正親自過來替她找狀态,看見地上一堆紮眼的黑發,停了下來。

他沒說什麽,女演員的內部鬥争他從來不參與,只要把他的戲給演好了不出什麽幺蛾子就成。

溫白見導演來趕緊讓出位置給他坐。

他嘆聲緩緩坐下:“溫白,你的演技還要磨煉,入戲太慢,這點該和李欣然學學。”

哪壺不開提哪壺,一聽這個名字,整個心裏就煩躁起來。

但她還是應和道:“多虧導演給機會演戲,能多進步。”

張一見她轉移了話題也不繞到那裏去,而是和她探讨了些之後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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