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劇組風波

護士過來往他手臂上注射消炎針,很粗一管液體一下就打完。

“一會兒還打兩瓶藥就可以出院了,手別沾水這兩天,及時來醫院換藥。”說完便冷酷地離開了。

百裏飛鴻因藥效而犯困睡下後,溫白便戴上口罩和周洋悄悄離開。

周洋沖她道:“這次的事情啊,網絡上肯定傳得沸沸揚揚的。”

“那怎麽了?”兩人走在醫院的走道上。

“江姐告訴我叫你別吭聲。”

溫白沉默了一會兒問:“為什麽?”

“怕人寫話題,最近你和他捆綁得還不夠緊密嗎?”周洋暗戳戳道。“江姐的意思是,你得綁着顧長言。”

溫白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鬧得頭疼,擺擺手道:“什麽都不說閉嘴就對了是吧。”

“是這麽個意思。”周洋笑道。

休息了兩天劇組又重新開工了,溫白進組看見了顧長言,他神色冷漠地靠在一張椅子上,見着她來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又随手端起那養生茶壺喝水。

溫白低頭微笑朝他示意。

哪知顧長言幹脆不理她,眼神掃向另一個方向,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就是不屑于理她。

他的情感千變萬化,今天高興,指不定明天就看你不順眼了。

導演見她來了,把她招過去。

“這兩天你和女二的戲份多,我怎麽發現你一到和李欣然對戲,整個人就不在狀态呢?”張一疑惑。

李欣然真是個狠角色,人前人後不一樣,前一秒姐姐姐姐地叫,下一秒鐘就像惡毒皇後一樣,借劇裏那個狠角色欺負她,她還不能說什麽,只得吃悶虧。

溫白低聲道:“我也不知怎麽。”

正巧此時李欣然走了過來,聽兩人在讨論她,連道:“溫白姐戲向來很好,我和她一起演小宮女來的,可能最近接的戲或真人秀太多沒精力了吧。”

溫白聽她暗戳戳地怼自己,導演最讨厭的是演員軋戲。

“哪裏,真人秀都是在這部戲結束以後拍。”她還是很耐心地解釋。

“那該不會是我導致溫白姐進不了狀态吧?”她假意反思。

顧長言就坐旁邊聽着,頭也不擡慢悠悠來了句:“那就把女二給換了。”

張一一聽,有些坐不住了,該不會顧長言又要搞事情。

李欣然視線挪到他那兒,看他不像是開玩笑,有些慌了。

她細聲細語道:“長言真會說笑。”

溫白定定地站着不說話。

只聽顧長言緩緩道:“我沒開玩笑。”他眼神中閃爍着銳利的光,直直地刺向李欣然。

“啊?”李欣然捂嘴,愣怔了好幾秒種,轉向導演求助。

張一出來打哈哈:“這欣然都快要殺青了,長言這是逗着玩呢。”

張一好歹也是混跡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導演了,到他這兒都得稍稍折腰。說女二殺青是假,李欣然也知道是哄人的話。

“快殺青又怎麽樣?不是還沒呢?”顧長言咄咄逼人。

李欣然大部分的戲都是和溫白一起拍,兩人只演了四場不到,之後還有二十多場,導演力挽狂瀾也要把她留下,看來是真喜歡她,而顧長言這話,她不懂了,她要把她逼走該不會是為了自己。

“長言,劇組各位都不容易,欣然是個好演員,很難再找到了。”

“張導,記得我剛剛入行的時候是您告訴我演員品德至上,其次才是演技,心術不正演不好戲。”他說完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溫白手腕上的淤青。

溫白注意到他的眼神,悄沒聲地用另一只手匆忙蓋上。

這淤青是上場戲和李欣然拉扯時撞桌角留下的。

張一微一愣,沒想到了,這麽久了他還記得這句話。但是幾年過去了,電影逐漸被商業化,整個市場都非常混亂,那些初心什麽的都被利益給掩蓋。

張一不敢否認,拍這部戲是為了錢。

溫白見局勢僵硬出來說道:“顧演員開玩笑的話你們也認真,和他一起拍真人秀我太了解他個性了,對吧導演?”

張一連道:“是啊。”接着轉身對李欣然擠眉弄眼道:“你不還要換服裝嗎?還不快去!”

“啊啊,對。”她假裝拍腦袋,像過街老鼠似得急匆匆地離開。

顧長言坐在長椅上冷然一笑。

下午接着兩個鏡頭拍完已經天黑了,村子後邊的林子裏發出鳥叫和“嘶啦嘶啦”的響聲,異常詭異。

片場人收工,她和導演打招呼離開。劇組給她安排的房車在這棟詭異的學校後邊。

她一個人走在寂靜的石子路上,耳邊呼呼地響,一時間聽見身後淺淺的腳步聲,和她保持在同一個頻率。

還以為是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沒多在乎,但那腳步陡然間加快,很快傳到耳邊,溫白才扭頭,對上的是一雙漆黑得如同墨色的瞳孔。

微弱的月光灑下來,他那輪廓格外地鮮明。

溫白停下,兩人距離很近。

“顧長言?”她昂頭表示驚訝。這麽晚了,他的戲早就結束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顧長言雙手踹兜裏,低聲道:“是我,我特意等你結束,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夜黑的不能再黑,她站在陰影處,讀不出他的情緒。

溫白咽了咽喉嚨,緊着手問:“什麽事?”

“下午為什麽要替李欣然說話。”

就是為了這件事?值得特意留兩個小時下來在這村裏喂蚊子麽。

她扶額,不知該怎麽解釋,只道:“要換人那我前四場和她的對手戲又得重拍,多麻煩。”她故意把事情說得不那麽嚴重。

突然顧長言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緩緩擡起,這一瞬間溫白似看到他瞳孔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閃光。

“你手腕上的傷是她害的?”

溫白不置可否。

“說話!”他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她能明顯感覺到那股火熱透過他的肌膚傳遞過來。

“是……我不小心磕的。”她低聲,因為撒謊漸漸心虛。

“騙人。”他眸色一定,“溫白,你要記住,你的寬宏大量有時候在別人看來只是笑話而已。”

溫白只是習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模式,而今天的事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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