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人秀事故
“不用你管!”溫白用力甩開他的手,直直地朝另一個方向沖去,腳底下的石子摩擦沙沙作響,終于她推開門回到房車內。
剛剛顧長言的話,讓她不明覺厲,太慌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劇組放假,正巧是真人秀第四五期的拍攝。
拍攝地點定在一個旅游度假村酒店,裝潢秀氣。
幾對情侶面對鏡頭假意熟絡地打招呼,誰知道鏡頭後面是幾個禮拜沒見面沒聯系過呢。
和百裏搭檔的季可尤其虛假,面對鏡頭極其谄媚地沖溫白笑道:“溫白這才幾個禮拜沒見,你就瘦脫骨相了。”
溫白只笑笑說:“劇組太累太辛苦。”
主持人把他們拉回正軌。
他手握話筒掌握絕對的話語權。
“各位,我知道你們許久沒見有很多的話要聊,今天一并讓你們聊個夠。大家也知道最近大火的共享男友、女友的項目,今天我們要玩的就是交換男、女友,這個的不同在于,交換。”
溫白站在顧長言旁邊隐隐約約感受到一股殺氣,她擡眼看他表情并不是很好。
百裏飛鴻舉手樂道:“意思是,我要選別人的女搭檔呗?”
“答對了!就是這個意思!”
“刺激,我喜歡!”他對着主持人豎起大拇指。
但溫白心裏暗暗地想這話題和目的性滿滿的策劃真的不會引來衆罵嗎?對于出軌、小三這類詞彙往往會刺激到網民的敏感點,這編劇也太會玩了。
“我們抽簽來選取對象。”主持人拿了個抽簽桶擺在衆人中央,百裏飛鴻第一個激動地去摸,最後輪到顧長言了,他卻像個老幹部一樣背着手不願動。
“長言到你了。”主持人示意他。
“我拒絕。”他冷顏。
主持人不知該如何收場,斜眼看向一旁的編導,最終節目喊卡。
編導走過來說服顧長言道:“長言,這也就是演戲而已。觀衆看着樂就行。”
溫白其實也不認可這麽玩,倒是百裏飛鴻覺得有趣。
他興沖沖地對顧長言道:“能不能行啊,你不會把這節目當真了吧?”
顧長言眼中帶着不屑,他緩道:“我通知經紀人退通告費,這一期我不錄了。”
這話一出直接把編導現場導演吓了一跳,他一甩手,要流失多少觀衆。
“長言,你冷靜一點。”戴眼鏡的女編導試圖将他拉到一邊,但他屹立不動。“我明白了,你還是想和原來的搭檔是不?”
溫白微一颔首解釋道:“我理解他的意思,畢竟我們也已經搭檔了有四期了,觀衆也看眼熟了,這時候再換真的不妥當。”
季可這時候跳出來了,尖聲道:“我覺得沒什麽不妥當的,觀衆也會審美疲勞。”
顧長言聽得聒噪,直道:“除了溫白,我不會和任何一個女演員搭檔。”他幾乎像是下命令一樣果斷,溫白從他的話語之中讀出一絲冷靜和不屑。
百裏飛鴻冷笑一聲:“溫白又不是你的,憑什麽?”他語調不輕不緩,張揚不羁。
這公然的矛盾突然鬧出來,在場人都很難堪。
聽百裏飛鴻這麽說,顧長言心裏湧起來一陣火,這個人總是時不時地粘着溫白,像橡皮糖一樣。
他冷然沖他道:“我是這個項目的投資人,你說憑什麽?”
要說百裏家勢宏偉,全國上上下下的産業不少,他底氣也很足,挑了挑眉一陣譏諷:“投資人就可以破壞進度破壞規則了?我們在場的演員歌手工作人員來自四面八方,甚至世界各地,費時費力地趕到這裏,編劇也辛辛苦苦地創造劇本,這些你作為制作人都沒看到,還想在這個時候當甩手掌櫃說不幹就不幹?”
溫白聽他說得也很有道理。
“一句話,我樂意,你有看見我不付工資嗎?”他睥睨地盯着百裏飛鴻。
顧長言在圈內是出了名的難搞,果然如此,極其任性。
最後編輯出來說話:“長言,既然你不想拍,那我們就不拍了,只不過現在劇情空缺,各家和自己的經紀人協商一下換個都有空的時間來補這一期。”
“老子不拍了!你以為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誰!”百裏飛鴻怒吼,将手裏的紙條甩地上,揚長而去。
溫白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地上皺巴巴的紙條,隐隐約約寫着一個扭曲的溫字。
終于這場拍攝鬧黃了,溫白正要上保姆車,胳膊給他扯住。
她轉身,對上他的眼神。
“溫白。”
“做什麽?”她冷淡道。今天的事情,她覺得确實有些過了。他大可用其他不那麽激烈的方式拒絕,卻偏偏選了一個最傷人最容易讓人誤解的方式。
他松開手道:“你還欠我的蛋炒飯……”他眼中似有一絲讨好,讓溫白看不明白。
“今天就算了吧。”溫白道。
“你拒絕我?”他聲音低沉沙啞。
陽光明晃晃地照下來,溫白微眯了眼點頭。
保姆車滴滴作響,司機在裏面催。溫白最後禮貌地沖他擺手道:“我先走了。”
也沒有多說什麽其它的話,車門被緩緩關閉,顧長言從來都不擅長挽留,但看着車漸漸地消失在視野,他心跟着空了一下。
或許這其中是有什麽誤會,他做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當天晚上,公寓門口有人按門鈴,溫白以為是叫的外賣,随手打開,卻看見顧長言直直地站在門口,他手背後拿着什麽,她探頭去看也沒看見。
“你來是?”溫白疑惑着。
顧長言不顧她說便推開門走了進來,将手裏的那束薔薇花插茶幾上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內。
“吃炒飯。”他淡道,一本正經。
下午才拒絕過他,這位超級大明星居然現在厚着臉皮來找自己了。讓她不得不感嘆一遍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家廚房空無一物。”她聳肩道。“不過我叫了外賣,你要餓的話可以一起吃。”
顧長言擡眼看她道:“看來你很不歡迎我。”
“怎麽可能,沒有的事。”溫白看了眼茶幾上的花,偷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