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懇求原諒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溫白突然強硬了起來。

她現在看到他那張猥瑣的臉,現在還一陣惡心呢。

“人多口雜,你也不想別人诟病些什麽不是。”他笑得皺紋堆積,眼角那幾條皮膚似蚯蚓蜿蜒着。

溫白被他死纏爛打無奈之下才順着衆人的目光出了小食堂。

走到門外的一棵大榕樹後面,榕樹旁的雜草及膝沒有人打理,四周圍沒有人,比較清靜。

溫白就站在雜草中間,對面站着比她還矮一些的二子。

“溫白妹妹,你原諒我去和顧長言說說好話怎麽樣?我剛剛也是太入戲了,才會做這種不要臉的舉動,是我的錯!”他焦急道。

溫白看他勾着腦袋低聲下氣,原來是來求自己的,但現在怎麽求都沒用了。

“導演制片做的決定我也改變不了,你好自為之吧。”她沉靜道。

二子臉色微變又不甘心繼續道:“顧制片說要換了我,這我可怎麽辦,因為這一件小事鬧成這樣,也不太好不是。”

“一件小事?這是一件小事嗎?你這是職場性騷擾,是可以立罪的。”

二子是資深老演員了,演員在加這種戲之前一般要經過女搭檔的同意,這點他會不知道。

“哎嘿,是我的錯,我有罪,我以後一定改。”他邊說,一巴掌掃上自己的臉,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

溫白定睛有點被吓到。

她又有些心軟了,這次好像是真心實意的道歉。

二子看她表情猶豫連忙趁熱打鐵道:“你看我這些年也演了這麽久的戲,這劇裏的角色我又割舍不下,況且導演組要臨時找到演員也不容易……”

溫白皺了皺眉道:“行了,你別說了,我不會替你求情的。”

“老子給你好臉色你不要?當我吃素的?”二子開始罵罵咧咧。

溫白見他這樣,覺得不妙,快步離開,走不了兩步只聽見耳後二子說要去找導演說理。

下午顧長言的那場戲結束了以後,溫白在他棚子門口猶豫了許久,左右踟蹰,石子兒摩擦的聲音傳入他耳內。

顧長言側耳道:“有什麽事進來說。”

過了一會兒溫白撩開簾子走進,看見他拿保溫杯在火爐旁邊看書,《演員的自我修養》已經被他翻了一半。

在她看來,顧長言出乎意料地勤奮,按理來說混到這個境界,又有名又有利的,後半輩子可以不用再拼命努力了,但他不一樣,好似超出常人的努力程度。

“坐。”他吩咐助理離開。

溫白在一個軟凳上坐下。手探在暖爐上方,溫熱瞬間通過肌膚傳遞。

“有什麽事?”紅色的暖光打在他側臉上,顯得俊俏冷豔。

溫白低頭沒看他,一是不敢,二是還沒準備好怎麽說。

“沒事,就是感激你今天幫忙。”

顧長言将書放腿上,朝椅背微微一靠,慵懶地将手放在耳後。

“二子來求我了,我沒原諒他。”溫白擡頭看向顧長言。

“不原諒就對了。”他慢悠悠地說。

顧長言見過劇組大大小小的陰暗面,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他練就了能一眼看出對方品性的本領,二子那種人是不會改的。

溫白低頭,将暖烘烘的手收回口袋裏頭。

“嗯”

“他只有到工作快要沒了的時候才虛情假意給你道個歉,這種人不值得原諒。”顧長言冷漠道。

“你說得對,謝謝你替我出頭。”她道。

顧長言緊盯着自己。

棚內溫度很熱,溫白臉漸漸泛紅。

顧長言打量着眼前這個姑娘,她好像并不像自己一開始認識的那樣,好像更堅毅。

晚上時,二子找了鎮裏頭一家喝酒的地方和幾個兄弟小酌。

桌上兩瓶酒三個人,白酒下肚自然有不少話要說。

他摟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笑眯眯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摸了劇組一女主演的胸,年輕女孩果然不一樣,軟軟的松松地,就像家裏那棉絮一樣。”

男人拍了拍他胸脯笑道:“你可以啊老兄,改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讓我也嘗嘗家裏棉絮的味道,我家可沒有棉絮。”

“行行行,那姑娘傻,我覺得可以。”他端起酒杯一咧嘴笑,漏風的兩顆黑門牙露出來。

“咱哥什麽搞不到,能耐!”

粗鄙之語傳到二樓走廊處,顧長言正和經紀人一同吃飯,拍戲的鎮子裏只有這一家比較好的吃飯地兒。

他腳步明顯一愣,心頭盡是惡心。看來今天上午踩的那一腳還不算重。

“長言,現八點了,該回去了,明早八點還有戲。”經紀人在一旁提醒。

“你先走吧。”

“啊?這麽晚了,你還要做什麽?”

“我一會兒走,抽根煙,你先走別攪我清淨。”他只這麽說道。

經紀人也沒當回事,咚咚咚下樓便從酒店離開。

夜逐漸深了,一輪月亮也彎彎地挂了上來。

只是酒桌那幾人絲毫意思不到已經晚了,桌上三人幹掉了四五瓶白酒,兩人趴在一盤剩菜之中不醒人事,就二子看起來還清醒一點,唰紅着臉在嗑瓜子。

酒店服務生吆喝着快要下班了。

門口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将一車人載走。

而門外,顧長言坐在一輛黑色的寶馬之中,靜靜地跟上那輛綠色小出租。

一路上平穩,直到一個拐角處出租車停下,三個喝得五迷三道的人相互攙扶着下了車。

他們拐進一個巷子口,顧長言從後備箱中拿了高爾夫棍緩緩跟上。

他擡眼一望,低矮的樓,斑駁的樹影,狹長的走道。

這一帶顯然是住了許久的地方。

他停住,将高爾夫球棍用力砸在牆側,一塊牆皮掉落,随即“沙沙沙”的聲音響起來。

那幾人聽響轉身。最先轉過來的是二子,他也是最清醒的一個,見着顧長言自然大驚。

“顧長言?”他說話大着舌頭,表情疑惑。“你跟蹤我?”

顧長言冷笑,慢慢走近,長長的高爾夫球棍劃過水泥地,緩慢地刮出一陣金屬碰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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