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實在猜不出他會說出什麽來。”
無情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絕對會再鬧起來。”
“鬧得我想揍他。”冬淩立馬就說。
無情點了點頭,“所以這會兒,我萬萬不能拿出畫像來問……不過我看過那件血衣,同畫中的一般無二。”
若不是他天性謹慎,這會兒完全已經可以斷定,這個上官飛燕,就是小王子讓她找的那個,上官是謹的外孫女。
冬淩說:“呆會兒找機會,找店掌櫃到一邊問問吧!”
實在不想再招惹腦殘了,雖然說那腦殘武功不強,但她冬淩畢竟不是一言不合就撥刀砍人的性子。
不過,“殺人償命,就是小王子,也不能不顧王法吧!”
無情一笑,“自然,就算是王公貴族都不能随意殺人,更何況他還不是我朝的小王子。只是事情如何還要再查……”
可能注意到冬淩的情緒,剩下的話無情沒有說出口。
他又看了冬淩一眼,總覺得她對上官飛燕這個人隔外的不喜。既然不認識還能這樣,是因為她知道的消息裏,有這姑娘有什麽問題麽。
上官飛燕當然有問題。
冬淩心說,雖然這件事情嚴格來說的确是這人自己找死。但上官飛燕那性子……遲早還要惹出別的事。
她可不信,世界上人多了,上官飛燕就能變好人。
就像金九齡,雖然他現在不是什麽六扇門第一名捕,也不是六扇門三百年來第一高手,甚至眼下跟在無情身邊明顯地位不如對方,冬淩也不覺得他這個人不自傲自信自滿。
日後就算他不繼續當繡花大盜,說不準也要犯其他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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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止僅僅是冬淩自己的推測,還因為金九齡看她的眼神,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讓她特別不舒服。
所以就算可能有原著裏的壞人變好,好人變壞。就像陸小鳳依舊是個正直的浪子一般,上官飛燕和金九齡也絕對不會變成善良的人。這兩人一個從根子上就是一個危險角色,另一個只要生長環境不變,性子就改不了。
這江湖上,能看清她并且管教她直至管好的人,還沒出生呢。
只要有錢,什麽事辦起來都很快。
棺材很快便擡了回來,甄聰把他大哥放了進去,然後領着他讓店家幫他找來的人,一起出城埋人去了。
無情這才拿出畫像,店掌櫃一看,就确定道:“就是她,不會有錯。”
本也就是為确保萬一,得知了無情也沒什麽反應。倒是店掌櫃忍不住好奇,多問了一句,“這姑娘以前也犯過事兒?”
“不該打聽的,還是莫要亂打聽的好。”金九齡笑眯眯的說。
店掌櫃立即不說話了,問了無情沒有別的問題,就下樓坐鎮去了。他這店說小不少,說大也沒大到哪裏去,雇的人不多還都經不住什麽大局。今天也就是出了事,要換往常,他得時刻在下面盯着。
無情看向金九齡,“你去問問城門口守門的官兵,看看她有沒有出城。”
金九齡點了點頭,拿了畫像就也離開了。
無情這才又看向冬淩,說:“坐。”
“……”冬淩說:“還是去我那屋吧,這屋裏……”離案發現場太近,總覺得有血腥味,而且還是上官飛燕住過的。
無情沒有意見。
他只是覺得,冬淩對上官飛燕的印象,可是真的不好。
可是為什麽呢,據小王子說,上官飛燕自小就跟他們住在一起,性格活潑人也機敏,品性也不壞。離家出走也就是近兩個月的事情,難道在這期間她做了什麽,又恰巧被冬淩給知道了?
無情是對冬淩的來歷越發好奇了,究竟是哪方勢力出來的,旁的不說,武功和消息渠道卻是遠比尋常地方要強上不少。
他跟着冬淩到了她的屋內,發現床上被子還沒疊,盆裏的水也沒倒……
“……”冬淩怔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解釋:“早上剛醒,就被他們給敲開了門……”而她住在這裏,又一向是自己收拾被子的。
不管怎麽說,自己睡過的讓個店小二來疊,冬淩想想就渾身不自在。
今天更是發生了人命案子,想必就算以往沒這種習慣,店小二也不一定想得起來管她這屋裏的衛生。
要早想起來,說什麽也要呆在剛才上官飛燕的屋子裏。
丢不起這個人啊!
但事已至此,冬淩也只能裝作一副沒什麽的模樣,坐了下來準備倒茶。一看,果然連茶都是涼的隔夜茶。
冬淩:“……”
倒是無情說:“無防,坐下随便聊兩句便好。”本也沒什麽大事,只不過剛剛看她一直站着,總覺得會累!
都怪她看起來實在太柔弱了些,就像店掌櫃形容的那樣,弱柳扶風似的,出門總要擔心會不會被一陣風給刮跑了。
想到這,順着就想起,這姑娘确實也不省心,出門在外,一點警惕心理都沒有。
忍不住的,便又多了一句嘴,“此事幸好無事,也不是沖着你來的,但……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夜裏也多留一份心。”
冬淩又哪能不知道這些,只不過她到底不是混慣了江湖的,并不習慣。
她以往也不是沒有警惕心,但她以前住的地方再有警惕心,也不可能一整夜都關注着門外有沒有人經過吧!
更何況昨晚她又在等人‘從天而降’。
“……”冬淩只能說:“這種事情,我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學不會了。”
無情正要張口,就見她又跟了一句,“不過索幸也不一定要自己學得會,我要找一個各方面都能想得周全的男人,便是永遠學不會也沒什麽。”
“盛捕頭,你說是吧!”
無情:“……”
第 18 章
無情發現,每次她一稱他盛捕頭,就總沒‘好話’。看着明明嬌嬌軟軟的,骨子裏卻跟外表截然不同。
他幹巴巴的說了一句是,又補充了句,“總歸靠自己,才最穩妥。”
冬淩并沒有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無情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幹咳一聲,将話題拉回到上官飛燕身上。
提起這個女人,冬淩第一反應便是皺了下眉頭。不過她對上官飛燕知道的雖多,但現在大部分的事情人家都還沒幹。更別說柳餘恨死在無情手裏,蕭秋雨也被金九齡砍了腦袋,霍休也徹底沒了。可以說上官飛燕的情史還沒開始她所知道的幾個就已經死了大半。
當然就是這些人沒死,上官飛燕目前還沒幹過的事情,冬淩也不能強加上去。
想了想,她只說:“這個女人謊話連篇,她說的話,別說一句,就是半句都不能信。”
這評價,跟小王子等人說的完全不一樣。
若說大人還會怕丢人不肯說實話,上官雪兒那個小姑娘卻也只是誇她姐姐,還懷疑是不是誰拐走了上官飛燕。
無情:“……你這話屬實?”
“自然。”冬淩說。
她知道無情的意思,畢竟書裏面上官雪兒可是還懷疑是上官丹鳳害死了上官飛燕呢。可事實上,卻是她姐姐上官飛燕殺了上官丹鳳,還易容扮做人家的樣子招搖撞騙。
“有些人,在徹底暴露之前,往往都裝得很像。”冬淩嗤笑道:“在小王子他們眼中,恐怕上官飛燕只是心氣高,想要有一翻作為,這才不管不顧的跑了出來。”
無情笑了,“你連這也知道。”
真的挺神奇的,這麽多的事情,冬淩竟然好似全知道。
若說之前霍休等人的事情,還可以說是這些人太過有名,所以哪怕隐藏再深,在有心人眼裏也早已暴露。上官飛燕卻只是一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初出江湖,又沒名氣,冬淩看着卻也是深知其性。
真是不簡單。
無情更加好奇了,卻沒有再度想要尋問冬淩來歷的意思。
對方若是不願意說的事情,他向來不會強人所難。他只要知道冬淩人不錯,并沒有惡意便好。
而且……她還曾允諾他,有其他什麽問題,也可以來問她。
敲門聲響起,原是店掌櫃見他們并沒有下來,便差小二送了茶上來。那小二先去了上官飛燕那屋,見着沒人,心思一轉就來這邊敲門了。
“二位果然在這,這是今年的新茶,兩位慢用。”店小二說完,便又出去了。
冬淩啧了一聲,“這官府的人就是不一樣,我在這裏住了也有小一個月,錢也沒少花,往常也不見這麽客氣。”
“……”無情問:“莫非他們慢待你。”
他想到她一頭白發,長得又漂亮,獨自出門在外,的确被人不知道要怎麽想……
就聽冬淩說:“那倒也沒有,只是可從來沒人跟我說過,這是今年的新茶,估摸着以為我不懂吧!”
無情見她笑眯眯的,便知是沒當一回事。
而且這種客棧,茶錢是不另算的,所以自然不可能用好茶。畢竟像是他們去花家時喝的那種,一整天的房錢都買不了一壺。
既然不是故意輕慢,自然便沒什麽問題了。
無情擡手将倒扣的茶杯立回來,給兩人倒好了茶,沒有理會她的調侃。
他這個人平素還是有些冷,有些傲的,只是就如同你面對陸小鳳永遠別想不笑,除非你是他的敵人一般,對着冬淩這樣的女子,你也實在難以擺的出一張冷臉來。
她眉眼彎彎,笑得那麽好看,那麽軟和,一點兒也沒有剛剛在樓下怼甄聰時的模樣。
這樣的她,不管在跟你說什麽都像是在撒嬌,試問誰還冷得起來,傲得過來?
冬淩眯着眼睛捧着茶杯,時不時的瞅無情一眼。
長得是真好,冬淩想,尤其那身氣質,标準的這年代出來的。再往後的,就是學得再像,終歸也不夠純粹。
金九齡這麽一走就沒回來,直到午飯時分,也還是只有無情和冬淩二人。
“他這是把自己問沒了?”飯間,冬淩奇怪的問。
無情一怔,然後解釋道:“估計是問出來了,也追上去了。”
“都不回來說一聲?”
“到底是什麽給了你一種金九齡是小捕頭的錯覺。”無情笑了,“雖然在青衣樓的事情上,是以我為主,他要聽從我的決定。但像其餘旁的小案子,也不必時時過來彙報。有時候稍一耽誤,時機便延誤了,當即追上去才是正确的選擇。”
他看向冬淩,沒想到這冬姑娘知道的挺多,卻不知道六扇門最基本的辦案方式。
冬淩心道失策,之前竟沒跟花滿樓談過這些。不過即便談了,或者也沒什麽用,畢竟花滿樓也不是六扇門的。
也怪她自己沒想到,古時不比現代,出任務随時都在保持聯系,消息互通。這裏大多都是人跑着傳,或者飛鴿傳書,凡事都請示一下實在太慢。
只是……“難道沒什麽煙火傳迅的方式麽?”
“有。”無情說:“只是這件事情,似乎實在不大,金九齡自己便能做主,便用不到了。”
接下來便沒有什麽話了。
冬淩雖說想撩美男,但她也知道過猶不及,時間有的是,得慢慢來。
等到快吃完的時候,樓下進來一夥人,冬淩眉頭一動,“這不是那會兒跟着甄聰去埋人的麽?”
無情點了點頭。
現如今他們回來了,甄聰呢?
“料想估計是在他哥墓前說話呢吧!”無情猜測。
但很快的,他就知道他猜錯了,因為樓下已經聊了起來。上午的事情瞧見的人不少,此刻自然少不了有好熱鬧的打探。
那幾人搖了搖頭,“什麽啊,我們這才剛到城門,那位甄大爺就走了,還是我們自己選了地兒,将人給埋了。”
“怎麽回事?”立即,便有人奇道。
哪有埋人時眼前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先前看着這兄弟兩感情不錯啊,難道都是裝的?
從上午的事情冬淩就看得出來,旁的不提,這客棧裏住的大多都是又閑又無聊的人。聽到這樣的奇事,這些人哪裏不好奇。一問才知道,原來甄聰他們一行人到城門口時,正趕上腳程快後行先至的金九齡在問城門口的官兵。
“那位甄大爺一聽那個上官飛燕一大早城門一開就走了,當即就讓我們先找個風水寶地埋了他哥,他自己先去報仇去了。”
樓下埋人的那些估摸着也是些好八卦的,一張嘴說出來的即清晰又明了。幾句話便将來龍去脈講了個一清二楚,旁觀的人聽得是心滿意足。這才嘆了口氣,又說:“什麽風水寶地啊,咱們幾個哪會看這些,就随便找了個地方埋了。”
“你說這甄大爺就這麽走了,他可連他大哥埋在哪裏都不知道,這要以後想看一看,難道不成要找遍這附近的山頭?”有人突然問道。
其他人一聽,是這麽個道理啊!
那埋人的說:“這有什麽,呆會兒我把地方告訴掌櫃的,甄大爺要是有心回來,照着找就行了。”
“也是。”有人接話,“而且我看着,這些江湖上的大爺,或許根本不在意這個。”
“說得是呢,上午要不是那位冬姑娘提起,這人連買棺材這事估摸着都不記得。”
冬淩聽了會兒,默默的把事情給縷順了,“你說,會不會金九齡和甄聰一起找到上官飛燕,或者他們誰先誰後……”
不管怎麽看,這好像都像是一場大戲。
冬淩啧了啧嘴,可惜她現在沒有上帝視角了,看不到他們要發生什麽。
不過無情看着并不擔心,他說:“金九齡看着年輕,但實力不弱,也很聰明,混江湖的時間更是不短,應當不會被上官飛燕騙到。至于那個甄聰,在他手底下更是走不出三招,沒什麽問題的。”
冬淩心說我擔心的可不是這個。
重點是金九齡心思不正,上官飛燕酷愛騙人,甄聰又是個腦殘,這三人這一湊在一起,指不定會折騰出什麽事兒來呢。
不過話再說回來,這三人槗能湊到一起互相禍害,也算造福社會了吧!
第 19 章
霍休雖然死了,但青衣樓還有諸多事情在等着無情辦。之前是因為去花家有事,今早更是準備談完便走,卻不料一拖拖到了午飯。吃過飯無情便再不耽擱,直接告辭離開,回去辦他的大事去了。
無情走的時候,順手下樓要把帳結了。
冬淩等他走了,才眯着眼睛想,明明這麽多事,金九齡還上街亂溜達。
不過也說不準他本來就是在辦正事,到這條街上時碰到了他們。本身霍休的事情也包括接管他名下的産業,金九齡說不定要跑一跑?
冬淩一笑,搖了搖頭。
她又坐了一小會兒,便又準備出去逛逛。
這年代沒電腦沒手機沒網絡,再不逛逛街,冬淩覺得自己得無聊死。過會兒還得去書肆看看,若是有什麽志怪小說再好不過。雖說比不上日後的網絡小說合味口,拿來打發打發時間也行。
剛走到樓下,就被店掌櫃喊住了。
“等下。”店掌櫃說着擡手一翻,很快便将手中的帳冊停在一頁,“你之前的帳全已經清了,從今天開始新記。”
說着,便将劃掉的帳給她看。
上面一筆一筆,是花在什麽上面,有多少錢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只不過……“怎麽就清了,掌櫃的你還做虧本買賣?”
“你不知道?”
店掌櫃一驚,然後問:“那位官老爺沒跟你說?”
“無情把錢付了?”冬淩只能這麽猜。
果不其然,店掌櫃點了點頭,“他下來說要結帳,但你知道的,你在我這兒住了一個月了,我也不怕你跑了,所以後來這些日子都是記帳,七日一結。這是第五天,我都記下了,本來準備劃了,但他一聽,就連之前的也一塊兒結了。”
冬淩:“……”
她覺得她要把這事兒放現代發論壇上,下面肯定一水的說無情對她絕對有意思,想追她的。
請吃飯的見過,男請女女請男的都有,但沒見過連往常的帳也給一起清的。
這算什麽?
再垂眸看到自己腰間挂的錢袋,冬淩的嘴越發抽得利害了。無情到底是有多覺得她沒錢,沒錢她能住這城裏最好的客棧?
她無奈的撫了撫額,決定下次見到,一定要說說這事。
将這事記下,冬淩便出了門。這一個月逛下來,她已經對城內了如指掌。不說是每個巷子都鑽過,但哪裏有什麽店還是記得清楚的。
城內的大一點的書肆一共有三家,冬淩準備一家一家的逛下去。
離得最近的便是城東的一家。
只需沿着主幹道走過兩個路口,然後左拐不遠處就是。特別顯眼,旁邊開了一家布莊,就在路口。
這個點街上的行人比較多,這裏又是主幹道,偶爾會有馬車駛過。到那時,衆人紛紛往路邊擠,便有些擠了。雖然擠不出後世上公交車的模樣,但有時候挨着旁人卻是免不了的。
這種時候,往往都是小偷最易得手的時候。
冬淩冷笑着抓向一只朝她腰間伸過來的手,“怎麽,想偷錢?”與此同時,她的話已然出口。
這種小賊,她抓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之前客棧的事情完全是沒那個習慣,畢竟以前住酒店時她可沒養成時不時就從貓眼看走廊裏有沒有壞人的習慣。但路上就不一樣了,後世治安雖好,但小偷小摸當街搶包的情況還是有的,冬淩又長得柔弱好欺負,着實遇到過不少。
次數多了,這方面的警覺心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所以這個小賊才一出手,就被她發現了。
冬淩幾乎篤定了對方一定逃不開她這一抓,畢竟她經驗豐富。更何況現在動上了手,她還用上了武功,自然是出手又快又準。
然而出忽她預料的是,對方竟然敏捷的避開了,并且迅速把手縮了回去。
“我才不偷錢這麽俗氣的東西。”那小偷生氣的反駁了一句,轉身就跑了。
兩人這一交鋒,不過就在一瞬間,而等那小偷的一句話說完,他人已經猴兒似的鑽進人群裏不見了。
溜得倒是相當的快,冬淩心道。
這速度和反應,絕對不是一般小賊,而且……那語氣中對錢滿滿的嫌棄是怎麽回事!
冬淩頭一次見到小偷不偷錢的,一時竟有些覺得好笑。垂眸看了一眼,她腰間右方的位置如今挂的已經的确不是錢袋了。
她出門前換了一身衣服,雖說依舊是淡色系的,但卻不搭無情的那個錢袋。其實她之前那身說實話也不太搭,畢竟上面的暗紋不太一樣。但那身不仔細瞧瞧不出來不妥,這身就不一樣了,穿出去妥妥的突顯錢袋易常引人奇怪。
身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美女,怎麽會在穿搭上犯這樣的錯誤。
更何況今天她要借錢袋來撩的人也去辦正事了,她就将錢袋摘了放進了背包空間,轉而換了劍三裏的一個小挂件。
所以那小賊,是沖着這個挂件來的?
冬淩猛的回想起來,之前那次有小賊在她屋頂偷偷摸摸不知要幹什麽,被無情趕跑的那次。似乎……那天她也是穿的這身衣服,後來有了錢袋,這才挑挑撿撿的,換成了那套跟錢袋顏色相近的。
她摘下挂件瞧了瞧,并不稀奇,劍三裏充值送的,幾乎當時那個月在玩的所有玩家都有。
雖說放在這年代,值錢了些,做工精致了些,但也不至于引得好好的江湖人,改行做小偷。
等等,她怎麽覺得那小賊的人設這麽熟。
冬淩想起了某個從不偷錢,只偷有意思的東西,或者只偷別人請他偷的東西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下次見面,問問陸小鳳是不是。”她這般想着。
這個小插曲對她并沒有什麽影響,轉頭就繼續往書肆而去。卻全然不知,就在不遠處,有家茶樓的二樓窗口處正坐着三個人。這三人正在看着她,且他們已經看了有一陣子了。
因為目光中并不含有什麽太明顯的惡意,所以冬淩的直覺沒有起到作用,也沒有發現這三人。
如果冬淩看到這三人,立馬就會認出這正是方應看和他的兩個跟班。
方應看坐在上首位,問兩人,“看到了麽?”
“看到了。”坐在左手邊的那位說:“反應和動作都很快,是個練家子沒錯。”
坐在右手邊的那位說:“這一次,是我們走眼了。”
“這不怪你們。”方應看說:“她這般模樣,要不是看到她出手,我也絕對不會覺得她是個會武的。”
先不說她看起來實在太過于柔弱,一點兒也沒有絕大多數女俠的飒爽英姿,就是走路的方式,平時的習慣,看着也不像是一個會武的。
方應看第一次注意到冬淩是在茶樓,因為那一頭白發。後來則就是因為無情的關系了,據說無情往她那裏跑了好幾趟。他還當無情這是動了凡心,結果倒好,這姑娘可能還跟雪夜的事情有關系。
“你們之前說,那些青衣樓人的屍體,有一部分傷口很奇怪,不像是無情以往的手段?”方應看突然問。
那兩人中其中一個答,“是的,不過看着也是被刮傷的,所以之前還只當是他又弄出了什麽新的暗器來。但現在想想……這些屍體都是圍在一圈,似乎的确是圍了另一個人,莫不成……”
“八成就是她。”方應看說。
那兩人的臉色立即就變得有些不好,恨聲道:“果然是有人幫他,不然那晚……”
“不然也沒什麽用。”方應看放下茶杯,語氣神态倒是看不出什麽來,“青衣樓的那些飯桶,還動不了無情。”
“我本以為提醒了霍休,他會派些能幹點的,結果就會用人來堆。”
方應看嗤笑了一聲,立馬便有人接話:“那霍休太過愚蠢,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料來也不配為小侯爺辦事,死便死了吧,咱們還有更好的選擇。”
看了他一眼,方應看沒說話。
霍休蠢麽,不,蠢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富有,蠢的人怎麽會起謀奪天下的心思。自古善泳者才會溺,正因為确信自己的計謀,他才敢把膽子放得那麽大。
只是他實在是運氣不夠好。
先是不知被誰給捅了上去,後來又暴露的太快。
霍休想來也知道光憑那一百零八人奈何不得無情,只是彼時他還藏在幕後,運籌為握,自是有時間和人去慢慢謀算。只可惜也不知怎的,無情突然就查出了他的身份,直接撲了過去,讓他毫無反應的餘地。
方應看眯了眯眼,看向街角已經走得快要瞧不見的冬淩,心道:
“會是因為你麽?”
第 20 章
方應看此來江南,最大的兩個目的一個是霍休,還沒開始運作拉攏使手段,對方便已經是個死人了。另一個花家,也才剛有動作,便發現其早已跟神侯府有了聯系,因此只能空手而歸。
“走吧!”他站了起身,“來的時候慢了一步,回去的時候,總不能還跟在無情身後吧!”
那兩人趕緊跟上,旁的半句不敢再多言。
這一切冬淩卻是半點不知的,她正剛進書肆,立馬便有小二迎了上來。
這城裏雖大,來個漂亮姑娘不稀奇,但若是這個姑娘漂亮到一定地步,那就不一樣了。早在冬淩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名字已經傳了出去。
若不是那頭白發看着唬人,恐怕當天就有纨绔子弟動歪主意。
後來冬淩出手一直很是闊綽,又跟花滿樓交情良好,倒讓一些人息了心思,不過各式各樣的猜測總是不斷的。直到今天上午,那塊大石一碎,知道的人紛紛拍胸口感慨,幸好給了花家這個面子。
美人總還會有的,但命只有一條,他們誰也不比那塊石頭硬。
更別提後來她還踢了甄聰一腳,疑似把人給廢了,更是把這些少爺公子們吓得下身一涼。
當然店小二關注的不是這個,他關注的是冬淩出手闊綽這一條。
他可還記得,上次冬淩在隔壁布莊買布時的痛快樣,聽說過她去首飾店裏買首飾時的大方。
“冬姑娘,你來店裏是要買些什麽書麽?”店小二趕緊迎了上來。
冬淩知道他在想什麽,這年頭書賣出去店小二未必有提成,但如果客人高興了有時候會有打賞。掃一眼店裏的其他客人,倒的确沒什麽穿着特別好的,這樣一看跑來她這邊就很好理解了。
要換了旁的店,冬淩就讓人推薦了,畢竟她現在錢多,但現在……
“我自己随意看看就好。”她說。
店小二有些遺憾。
冬淩也沒有辦法,誰讓她不想看四書五經,甚至不想讀什麽正經書,靈異志怪她都覺得不夠味,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這年代寫成什麽模樣她想也知道,總覺得不一定能啃得下嘴。
畢竟也算是被現代小說養刁了味口,這種過時的,哪怕有些的确寫得好,總歸是劇情不對味口。
但她自己找可以,要是把要求這麽跟店小二說了,對方得瞪大眼睛不可思異的看過來。
到底時代不同。
冬淩雖然并不會特意低調,也不想突然因為這種事情再高調一把,所以拒絕了店小二的自薦,自己走過去看了起來。
這年頭的書店分門別類并沒有現代那麽細,不過就算分了冬淩也搞不懂。她自來文科就差得離譜,後來半工半讀時費了老大的勁才勉強過了分數線。
不過就算她文科次次全國第一,估摸着也玩不轉這古時候的四書五經。
冬淩直接略過了有人的那一塊,因為那裏站着的一看就是幾個學子,他們看的肯定都是考科舉時有用的書。
這一下,已經有一大片可以被劃出範圍了。
剩下的……
冬淩眼尖的掃向書肆一角處,只見那裏站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正拿着一本書在看。只是他看着仿佛又在害怕些什麽,時不時的看看左右身後,确認沒人這才安心的繼續看下一頁。
躲躲閃閃,一看就有問題。
冬淩直覺這人看的肯定不是什麽正經書,但書店也不可能放什麽反宋複什麽其他國的書,那就只有……
冬淩的目光越來越亮,那個少年第三回轉頭時,就瞧見了她。
然後就是一愣。
美人,白發美人,一個很漂亮的白發美人正在盯着你瞧,不,美人看的是他手裏的書。
那少年一怔,立馬就想起書裏面的內容,臉色更紅,然後跟火燒屁股似的,丢下手裏的書就跑了。
啧,害羞了。
冬淩想着這年紀的少年就是清純,然後慢悠悠的,故作漫不經心的晃了過去。一眼掃過,果然如她所料,這裏就有她要找的書。看那一排的《XX豔X》《XX鬼話》《XX桃花》什麽的……
掃了一眼,店小二并沒有注意這裏,火速的手一揮抓了五六本,往旁邊另一個書櫃旁一站,好似在看這裏的書。
店小二給其中一個挑好書的學子結完帳,看向冬淩時,便見她正站在那裏不緊不慢的翻着書。店小二想了想,那個書櫃裏放的似乎是些暗器陣法方面的偏門書籍。
果然,江湖中人就是不一樣,看個書也要看能殺人的。
既然冬淩擺明了不想讓他在旁邊協助,店小二也就沒湊過去。更何況陣法他也不懂,推薦也推薦不到什麽有用的。
而冬淩看的卻不是陣法。
她随手一抓,抓過來幾本書第一本是個什麽狐妖報恩的故事,寫的是一個書生救了一只狐貍,然後狐貍變成美女以身相許不說,還替他操持家物,點石成金,助他上京趕考。
這種書冬淩看個開頭就能猜到結局,于是果斷換了下一本。
這一本是本志怪小說,但筆者筆力明顯不足,比不上她心中的經典聊齋,于是也轉頭放到了一邊。
這些書,如果找不到更合心意的,冬淩也會挑幾本回去慢慢看打發時間。但現在明顯還有一堆等着她挑,自然是眼光極高,想挑最好的。這一挑就又過了四五本,等她拿起第六本時本也沒報什麽希望,卻是着實給驚了一驚。
這,這,這什麽……
冬淩翻到封面,沒問題啊,花園游記,看着比之前那些正常多了,怎麽裏面的內容。
她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店小二,心說你們這書店行啊,竟然敢公然售賣小.黃.書。
雖然之前那些也有些那種情節,但總歸擦邊可以過,不太明顯,似有非有,若有似無的勾人。但手裏這本卻是明晃晃的翻開第一頁就滿頁全是什麽被翻紅浪,呻.吟之聲,各種描述簡直露骨。
再翻兩頁,竟然還有插圖,雖然是黑白的,但也是圖。
冬淩絕對沒有想到,她在武俠世界裏看到的第一份糧,竟然是這麽來的。
她當然更加想不到,她這裏還在震驚,那邊門口就又進來一個人,而且一進來就是沖着她的方向來的。
“冬姑娘。”來人在距離她三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冬淩慢吞吞的,盡量讓自己自在如常的轉過頭,“無情,你怎麽來了。”
她合上手中的書,此刻十分慶幸這書名特別正常,雖然跟眼下這滿櫃子的易經八卦,暗器之類的書籍名字不同。但總也好過頂着一個什麽《春香豔史》這類的名字要好上不知多少輩。
冬淩的臉皮再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