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就是我不來,你也得讓人撈吧!’

冬淩笑嘻嘻的,‘這是自然,畢竟也不能真弄出人命來。’

這事兒無情他們不好出手,她這個借住的卻不一樣。說起來也是院裏兩個姑娘鬧不和,只要不出人命,就是小打小鬧。

冬淩看了一眼那邊正惡狠狠的看着她的上官飛燕,嗤笑一聲,“不服的話,讓小王子去找皇帝告狀啊!”

得瑟完,這才轉身就走。

追命跟了上來,“方向錯了,你不住這邊。”

“我不回去。”冬淩腳步一停,聲音莫名的有些冷,“你不會以為,那個趙格格,在這件事上什麽都沒幹吧!”

“你是說,她……”

追命搖了搖頭,“不可能,她身邊不是我就是鐵手,要是真幹了什麽,我們哪裏會不知道。”

冬淩看他一眼,呵呵一笑,“女人的世界,你不懂。”

該說趙敏是真的太聰明了麽,這才多久,就把上官飛燕的心思把握得透透的。深深的知道要怎麽挑起那只燕子的怒火……“你不是說,趙敏最近有時會跟丫頭們聊天,誇我麽?”

“是啊!”追命說,“雖然我覺得挺奇怪的,但她說的話倒也沒什麽毛病。”

他覺得,那些優點本來就是冬淩身上有的,也沒有胡編亂造什麽。而且本來就是好話,應該不需要在意吧!

冬淩說:“你是覺得沒什麽,旁人也不覺得有什麽,上官飛燕聽了呢?”

追命一驚。

無情已經跟着說:“上官飛燕聽了,許是會覺得你們倆人關系好。而且以她的性格,估摸着也是不喜歡聽到別人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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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了,這位趙姑娘,穩穩的給本來就暗自不平的上官姑娘心頭澆了一把火。”冬淩說。

追命咋舌,“可是,她聽說出事後立馬就請馮太醫過去幫忙醫治了。”

要說神侯府怎麽會有太醫,完全是為着這位趙格格備的。反正皇帝不缺這一個,為了萬無一失,就放了一個在神侯府。

按理一般丫頭們受傷,是萬萬勞動不了太醫的。就算本身人在神侯府侯着,也是絕對沒理由去請人家出手的。這一回還是趙敏親自去請的……“馮太醫也是因為她的關系,才願意替一個丫頭救治。”

追命說着反應過來,“難道她是想借機獲得好感?”

“這倒不是。”冬淩搖了搖頭,說道:“時間不可能夠的,你算一下,那丫頭養好身子重新幹活的日子,跟蒙古人進京的日子就知道了。”

等到那丫頭好得差不多的時候,趙敏估計早跟着蒙古使臣出發回她的蒙古大草原了。

追命不解,“那她這是……”

“趙姑娘估計是沒把我上次的話聽到心裏去,想着要算計一把。讓上官飛燕來尋我的麻煩,看我們兩個鬥。或者上官飛燕轉而去找她也沒關系,正好可以趁機把人趕出去。”冬淩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這一回,趙敏算是高估了上官飛燕,這只燕子是只只敢對下人動手的軟蛋。

趙敏估計也挺懵的,至于會請太醫出手救治,估計是不想牽連無辜,反正又有個太醫在那兒,不用費什麽事。

或許還有她本身的性格問題,畢竟她進神侯府後,雖說總算計着逃跑,但卻大多都針對冬淩無情鐵手等人,倒的确是沒故意為難過下人。

志向高遠,心中的格局就大。雖然有時候愛耍些小女兒手段,但到底跟上官飛燕不是一類人。

為了目的,她或許可能不則手段,但拿底下的人洩憤,卻不至于。

冬淩說着話,已經到了趙敏的住處。

她進去時照舊端着笑,跟之前去上官飛燕那裏初亮相時沒什麽不同。親眼看着她變臉的追命驚訝極了,捅了捅無情,“師兄,這本事……”

那邊冬淩直接把趙敏的下午茶從丫頭手裏搶了過來,“以後往我那送就行了,趙姑娘恐怕是不喜歡吃。”

趙敏:“我什麽時候說……”

“我說你不喜歡。”冬淩變臉如翻書,直接把盤子往無情懷裏一塞,上前撐着桌子居高臨下的看着趙敏:

“你不是挺能折騰的麽,餓一餓或許就沒勁兒了呢。”

趙敏氣得不輕,“你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我不也趕緊去救人了麽。”

“所以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裏。”

冬淩扯了扯唇,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不然,你這會兒估計也得跟上官飛燕一樣,下水去試試水溫。”

趙敏:“……”

冬淩根本不看她的反應,轉身就走,留下一句,“沒有下次。”

第 45 章

出了趙敏那裏, 追命以為這算完事兒了, 但看着冬淩,卻總覺得這位冬姑娘氣依舊不順。

這能順麽!!!

這件事對趙敏而言, 不過是小算計失誤,但卻的的确确的害得人家姑娘差點沒命。可要真全算在趙敏頭上,上官飛燕那個動手的卻必然是第一責任人。

這事兒太過操蛋,別說現在的丫頭沒什麽人權,就算輪到後世人人平等, 趙敏那估計都沒什麽責任。

畢竟這位可什麽都沒幹,就找丫頭們聊了聊天,你還不讓她誇別人了?

何況最後她還請了太醫出馬,沒讓人留下什麽後遺症。

但再一想,要不是她瞎折騰, 今天這事兒……好吧,雖然以上官飛燕的腦殘來說估計早晚都會借題發揮折騰一回,但起碼不會這麽快!

冬淩想着, 就又遷怒了一把, “她有夜宵沒,也撤了。趙格格沒那麽金貴,風餐露宿都忍得, 少吃兩頓餓不死。”

追命:“……”

追命同情的看着無情, 心說:‘師兄,你以後要是惹了夫人生氣,那……’

真是想想就很慘!!!

冬淩卻沒空注意他這眼神官司, 只是告訴自己淡定淡定。趙敏身份在那,縱是之前竟然在中原武林亂來,到時候若要讓她成功掀起戰争後果比今天可要大上百倍千倍,他們都只能忍了,今天這事比起來簡直毛毛雨。

偏生追命卡着這個時間問了一句,“真不給了啊,這趙格格要是……”

“她要有什麽不滿,讓她來找我。”冬淩瞬間就又沒了好氣,“就說府裏沒東西了,只剩一份,被我搶了,很難麽?”

追命:“……”

冬淩問了一句,“蒙古使臣到底什麽時候到!”

“最快也得半月。”無情說:“而且看他們的腳程,真要到京,怎麽也得二十多天了。”

上官飛燕也至少得在府裏住十天,一個不好,還會更久。時間太長,哪怕趙敏不再出幺蛾子,那只燕子估計也還得翻幾朵花出來。

為了防止今天這樣的事再發生,冬淩琢磨了一下,突然說:“叫人去給那位上官姑娘帶個話,告訴她在別人府裏尋求保護就認清自己的位置,別真把自己當什麽大小姐了。要是不想要丫頭伺候,咱就給她撤了……你說,要讓她去當幾天丫頭,當做保護她的報酬……”

“……這恐怕不行。”追命一臉的驚悚,“斷了趙敏的下午茶和夜宵,趙格格那邊或許不會如何。但你要真讓上官飛燕去當丫頭,那姑娘能鬧瘋了,說出事這事兒,咱們可真不占什麽理兒。”

冬淩也就那麽一尋思,聞言當即道:“那算了,就把前面的話帶到就行。”

追命這會兒總算見識到冬淩的兇殘,這是萬萬不能招惹啊!不過今天這事兒幹得的确痛快,所以他二話不說親自就去了。

他怕派個小厮去,再給那上官飛燕當了出氣桶。

其實也是追命想多了,上官飛燕這回被折騰得真的挺慘的。身體上的首先不說,心理上首先就要氣炸了。

啃鞋子,喝湖水,哪一樣想起來都挺惡心的。更別提她手腕雖說沒什麽大礙,卻也有些疼。最重要的是她被一路壓制得死死的,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明明看上去冬淩那麽柔弱,結果全是裝的,也是個演技派,比她演得還真。

這一氣,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把自己咳個半死。

被救起來之後上官飛燕總覺得自己肚子裏灌進去的水沒吐幹淨,惡心得不行。這一折騰,就又開始吐了。

金九齡站在一旁,從最初的貼心幫忙拍背,到現在冷漠應對。他在想着剛剛的事情,然後不得不承認,比起冬淩來,上官飛燕實在是太蠢了。

前幾天她還覺得上官飛燕蠢得好,因為愚蠢的人往往更好騙。像是那個冬姑娘就太過精明,有時候她的眼神都讓他覺得自己被扒光了,身上的秘密全部都掀開,半點兒都藏不住。

但今天……

金九齡可算真正見識到了她們智商和武力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不由的又有些嫉妒無情。

憑什麽,憑什麽又是他。

追命過來說這話的時候,這兩人各自都還在嫉妒裏無法自撥。相信不論換了誰來,也不會糟到什麽攻擊。

尤其上官飛燕,看着虛弱得不行,根本不似之前故意裝出來的柔弱,這會兒是真柔弱。

追命把冬淩的原話帶到之後,掉頭就走了,上官飛燕都沒反應過來。

“什,什麽……他們敢……”上官飛燕氣得不輕,當即就想到了告狀,“我要去找……”

“找什麽?”金九齡的語氣很不好,“我剛剛接到手下傳來的消息,今天皇上微服私訪遇刺,恰好無情跟冬淩在場。他們剛剛救駕成功,你要去告冬淩的狀?你當小王子敢為你出這個頭?”

小王子叫得好聽,不過就是一個亡了國的王子。跟皇帝興趣相投又怎麽樣,皇上能為了他家的一個小輩,動剛剛救過駕的冬淩?

“你當她今天為什麽這麽嚣張,還指名着讓你們去告狀,人家那是有底氣,知道不會有事。”

金九齡越想越氣。

真是什麽運氣,因為陪冬淩出去游湖,竟然也能救駕有功。

這一回下來,無情的名聲肯定更大。再看看他,整天陪着上官飛燕這個蠢貨,就知道瞎惹事!

……

冬淩這邊自然不知道金九齡和上官飛燕氣成什麽樣子,她撒了半天的火,這會兒才算差不多了。

不過,“希望不要讓我看到她們再瞎鬧騰。”

“被你這一吓,誰還敢再鬧。”無情看着她,突然笑了,“氣出夠了?”

冬淩被他一問,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略一想自己剛剛的确火氣上頭,雖然大發神威,卻也不算太理智。

“會不會給你填麻煩啊!”她低聲問道。

無情搖了搖頭,“無防。”

“那就好。”冬淩手搭在輪椅上,轉而又提起,“那個小丫頭那裏,如果需要什麽不太好找的藥材的話可以跟我說,或許我這裏有。”

無情說:“你還有什麽不能的。”

“無所不能。”冬淩挑眉,正準備随口撩一句,就見天上飛過一只信鴿,因此愣了一下。

無情也看到了,他說:“那是冷血帶出去的,或許有什麽消息到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鴿房的小童走了過來,“無情公子,冷血公子的鴿子回來了,這是裏面的信。”

無情接過,順手打開,冬淩不經意掃了一眼,就瞧見了石觀音三個字。

無情說:“冷血瞧見了石觀音,跟他一路,正在往京城而來。”

“很明顯,是沖着那只腦殘的燕子來的。”冬淩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又遞了回去,“石觀音自己說過的話,自然不會讓她成空。不然的話她日後還有什麽威信,說什麽都會有人心存僥幸,不當回事兒。”

之前無情他們還在讨論期限過了之後石觀音會不會還盯着不放,其實現在根本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如今之跡,還是該想想怎麽讓石觀音無法得手。”

無情說:“身在神侯府,便……”

“架不住有人腦殘。”冬淩說:“看樣子人家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不然還會是現在這種态度?”

這些日子下來,無情也算是對她有些了解。

當即頭就疼了起來,“你又準備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讓某個人認清現實。”冬淩說。

然後第二天,上官飛燕剛剛醒來,就被床頭的一張血淋淋的臉吓了一跳。待看清了才發現,那是在一張白紙上用朱沙畫出來的血痕。再看下面紅豔如血的一行字,“就剩九天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動手幹什麽,當然是劃爛自己的臉。

上官飛燕啊的一聲尖叫,唰唰唰的就把紙撕了個粉碎。

“怎麽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怎麽進的了神侯府……”

金九齡聽到聲音沖進來時,上官飛燕已經精神崩潰得真嚷嚷。他到底也是一個名捕,習慣性的将紙張撿起來,然後就發覺了不妥。

照着石觀音的性子,就算不在牆上畫血手印,也不可能用朱沙紅來代替。再仔細一想,哪能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是誰的手筆。但他能怎麽辦,當場拆穿?然後引得上官飛燕爆怒再幹出點兒別的事?

而且這事……

要是讓神侯知道他敢從中這麽挑事,肯定也會對他不滿。

到底他是六扇門的人,是神侯手底下的,跟無情等人是一塊的,怎能拆穿他們的手筆。

冬淩此刻正在跟無情說:“放心吧,就算有些小破綻,相信金九齡也會幫我們圓上的。為了吓個人,把自己劃一刀放點兒血,怎麽看都不劃算。”

無情搖了搖頭。

也只虧得上官飛燕因為昨天的事精神狀态不太好,不然這麽淺顯的把戲肯定要被拆穿。

不過也不知真是金九齡幫了忙,還是上官飛燕蠢到了這份上。總之她還真信了,不光嚷嚷着要讓人好好保護她,自個兒也借着昨天的東風生了場大病。這回得了,躺在床上,再掀不起事端了。

追命直感慨,“解氣,這是真解氣!”

冬淩看也不看他,繼續翻着手裏的書。倒是追命接着說,“這師兄不在,你也不用不理我啊。咱們可是江湖兒女,哪那麽多規矩……”

“不是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破規矩,單純覺得你這話沒什麽好接的。”冬淩說。

追命:“……”

追命被堵得不行,生生體會了一把上官飛燕等人的感受。

他更加覺得,以後惹誰都不要惹冬姑娘。不過他嘴裏話多,讓他憋着還真不現實。所以才不過兩秒,便又繼續道:“你是不知道,如今這府裏的下人對你的崇拜僅在世叔之後,我們幾個都要靠邊兒站。”

冬淩翻書的手一頓,緊跟着笑了笑,“這多正常。”

先不說這一次三人大戰,她先是把上官飛燕折騰成那樣,又作主把趙敏的下午茶和夜宵停了。趙敏那可是個格格,三人之中算是身份最高,她說動就動,關鍵趙格格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的,這一回倒沒鬧騰,安安靜靜的忍了。

這一下本身就不得了,更別說上官飛燕那一場,當時可是穿了小半個神侯府,看到的人實在太多。

也是上官飛燕辦的事實在太狠,兔死狐悲,這些下人們很容易情緒共通。如果那丫頭是犯了什麽錯被煽耳光打板子還好,偏生好端端的就被推下去,還不是被正兒八經的主子,哪能不氣不怒。

偏生他們氣了也無法,憋屈得不行。這時候要是有個人出頭,剩下的人可不把他當英雄。

冬淩并沒有把這當回事兒,卻是不知道這次可算是一樁大事。

她不光因此在神侯府揚了把名,就連朝堂之上,皇帝也提到了此事。

諸葛神侯說,“看起來皇帝對她的印象不錯,能說出‘看來這位冬姑娘那天對朕說話,算是很客氣了’這種話,語氣還是帶着笑的。以我這些年對皇上的了解,他應當是覺得這事兒挺有趣的,根本不會把上官飛燕的感受放在心上。”

更何況,對于趙敏這個惹事的,皇帝也不是沒有一點兒不喜的,冬淩這一怼,還是得很聖心的。

不過諸葛正我更關心的卻是,“所以那天你們救完駕後,冬淩到底說了什麽?”

對着諸葛神侯,無情自然是沒有一點兒隐瞞,把當時的過程全交待了。

最後說:“她是有些任性張揚,但……”

“但人家聰明。”諸葛神侯打斷了他的話,“你就是一本正經不懂這些,有時候對待皇帝,不是必須恭恭敬敬。若是時機合适……總之這位冬姑娘倒是很會把握時機給自己制造機會。”

“她是個不願意吃虧委屈自個兒的,這樣一來,以後見了皇帝,她倒是能自在不少。”

無情一想也是,如今看來,皇上似乎并未對冬淩有什麽不好的看法,相反印象還好。而一開始這般的相處模式,自然也能讓冬淩日後見了皇帝不必太過拘謹,像什麽請安下跪這些倒是省了不少。

說起這個,也是順口,諸葛神侯今日找無情,還是要談刺客的事情。

“你恐怕是不能再清閑下去了,這件事情要查,要好好查,但卻不太容易查……”

“我知道是誰。”無情突然說。

諸葛神侯一愣,“你如何得知。”

無情說,“他們中帶頭的那個小姑娘被認了出來,冬淩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是誰的人。”

諸葛神侯:“……”

神侯喃喃道:“你的這位冬姑娘,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

“還天上掉下來的,怎麽不掉別處偏掉你懷裏了?”諸葛神侯哭笑不得,萬萬沒想到他徒弟也會說出這種話。

無情:“……”

無情一臉無奈,這話是冬淩之前自己給自己安的來厲,他就是一不小心,說漏了。

第 46 章

之前冬淩就在船上聽到人有叫那小姑娘‘牛肉湯’, 回頭跟無情商量時, 又自對方口中認出不少在江湖上并不大衆的招式。偏巧了,這些招式正是書裏提到過的, 那座小島上的人的絕技。

所以不用想,這些人肯定是小老頭教出來的,也是九公子的人。

九公子就是宮九。

冬淩之前還在想宮九如今還有沒有那種特殊的愛好,但現在看來,他喜不喜歡被鞭子抽暫且還不知道, 但肯定是有些神經病的。

這話并不是冬淩在罵人,而是确确實實的理智讨論。

稍一想就知道,如今宮九就是想竄位,肯定也不是這個竄法。就算太平王支持他,他們的勢力也遠在天邊, 就是皇帝死了也輪不到他們。甚至就連大将軍淩落石或許也都趕回不及,方應看和蔡京的布置勢必也沒有達到萬無一失的地步……

這時候皇帝死了,除了讓朝廷徹底亂起來, 百姓跟着受苦, 沒有任何意義。

“做了一件要掉腦袋的大事,為的只是這個沒有意義,可不就是有些神經病?”提起這件事時, 冬淩啧了一聲, 對宮九的腦袋簡直想敲開看看裏面裝了什麽。

無情問她,“關于這位太平王世子,你還知道什麽?”

“不多, 他算數不好,有些路癡,但在習武上天份極高,什麽樣的招式看一遍都能學會。而且……”冬淩頓了一下,補充,“他身上的傷口恢複很快,很喜歡玩某些……總之就是喜歡挨女人的鞭子。”

一向比較正直的無情,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這個喜歡挨女人的鞭子是怎麽回事。

畢竟他以往查案時,也碰見過有類似愛好的人。

但……

他看着冬淩,覺得自己突然有些理解這姑娘為什麽撩人的話說來就來了。也是,天天看的消息不說有一半,十條中有三條是這種類型的,換了誰也不可能長成隔壁王大人府上的端莊過了頭的模樣。

突然的,無情就很想知道,“上面是怎麽描寫的,這一段……”

到底露不露骨……

說出來他才覺得有些不太對,正要轉開話題。冬淩就已經開口了,态度輕松随意,“我可沒你那過目不忘的本事,具體的不記得了。不過大概就是說這人因為能力太強,擁有的太多又太容易,所以便沒有我們尋常人學成一樣東西,或者做了一件大事時的滿足,便只有通過那種方式來……等等,你突然問起這個,難道是也感興趣?”

無情:“……我。”

無情看着冬淩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古怪,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是随口一問,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哦。”冬淩又坐了回去,懶懶的說:“總之這個人不太好對付,那天是他沒來,他要是來了,指不定還是個什麽結果呢。”

無情問:“你對他的評價很高?”

“不得不高。”

冬淩說着又側身過來,挑眉問他,“怎麽,我誇別人你吃醋?”

無情想到當時的畫面,神色便是一頓,然後才故作無事的繼續跟諸葛神侯繼續道:“我後來提出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不是其他,而是宮九做這件事情會不會并不是毫無目的。

“皇帝一死,京城必亂。”諸葛神侯很快意會到他的意思,“一個不好,還會天下大亂。到時蒙古大軍揮兵直入……你是想問,他此舉會不會是在為蒙古兵打先手,太平王會不會已經投靠了蒙古人?”

無情點了點頭,道:“我當時的确是這麽問的。”

諸葛神侯說:“那冬淩又是如何答的。”

“她猶豫了很久,似在思考,最後說,讓我們派人去查一下宮九的生母。”無情說:“但她覺得,此事應當是宮九自己所為,太平王并不知情。”

諸葛正我深思了一會兒,才說:“太平王與我算有些交情,依我之見,他也的确不會是這等會投靠外族滅我大宋之人。至于世子的生母之事……冬淩是怎麽說的。”

“她說如果其跟蒙古有關系,又是突發疾病死的,那麽我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如果沒有,那八成就是這位太平王世子腦子有坑,又犯神經病了。”無情抽了抽嘴角,“總之她說宮九這個人心思很難猜,他幹出什麽事兒來都不奇怪。”

這件事情冬淩确實估不準。

因為她不清楚這位九公子走的是小說的路子還是電影的,是單純的心理問題,還是因為母親的事情?

她都不知道的事情,無情自然更不清楚,就連諸葛正我,也說不太準。

他跟太平王是有些交情,但這交情到不了後宅裏去。更何況如果宮九生母真是蒙古人,那絕對是不可能讓旁人知曉半點風聲的。

“也怪不得冬淩說不準,這事情……追命腳程快,讓他去查查此事。”

無情立即說:“宮九不好對付,我覺得,此事還是我親自去比較好。”

他看向諸葛神侯,“而且此事皇上親口說讓我來查辦,再歇着,有些不太合适。”他知道世叔是為了他好,所以這段時間盡量在給他創造跟冬淩相處的機會,只不過……

“正事要緊,兒女情長……”

“誰跟你說正事不要緊了。”諸葛正我失笑,“不讓你去,是因為太平王世子馬上就要進京,到時候你去見一見。”

聽到這個消息,無情頓時了然,“是無情太想當然了。”他說。

諸葛正我看着他,笑道:“無防,你第一次動心,年紀輕輕的,遇到跟感情相關的事情有些胡思亂想,也是正常。”

無情:“……”

皇帝的賞賜很快就到了,無情那邊官位小小的升了一些。不過冬淩瞧着,也就是稱呼上的問題,幹的事還和以前差不多。至于她自己,被聖旨上的話誇了個暈暈呼呼,最後賞了好些個珠寶首飾。

甚至因為她是江湖中人,所以免了下跪謝恩,彎腰接旨便好。

冬淩自是巴不得如此,又覺得皇帝實在太好說話了。還是無情提醒,她才反應過來,皇上這是在給她撐腰呢。

“看來世叔說得沒錯,皇上倒是對你印象不錯。”無情說:“不說特意提到的不用下跪的恩典,就是說這些賞賜,也比一般例行的要多些。”

這些賞賜一到,上官飛燕剛剛好一些和身體又給氣病了,算是完全只能躺在床上,再無力瞎折騰。

金九齡也是嫉妒得不行,不過他慣來會裝,倒是沒人看出什麽不對來。

冬淩看着人将那些珠寶首飾擡進去,耳邊聽着無情對這些賞賜的說法,“原本應該是還有布匹的,但……”無情想起那天船上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你應當也知道,宮裏最好的布,也不及你身上衣衫的用料,所以……”

“所以皇上自然不好再送,所以就全換成了珠寶首飾。”

冬淩拿起來幾樣看了看,朝無情道:“叫追命他們過來分一分吧,我自己本身首飾就不少,再來這些,可真戴不完了。”

“……”無情說:“他們又不是女人,要這些也戴不出去。”

簡直十分不理解,為什麽要分享這些東西給他的師弟。

冬淩卻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知道他們不是女人,但他們以後肯定是要找媳婦的,到時候今天送一個讨歡心,明天惹生氣了再送一個,這些加起來,恐怕都不一定夠。”

無情:“……你,我替他們謝謝你,但這些東西,還是自己收着吧!”

冬淩看向他。

無情說:“皇帝賜的東西,不能随意送人。”

“無防。”冬淩說:“反正我不懂規矩,皇上也知道……”

無情有些頭疼,“總歸他也是皇上,你還是……聖心難測,到時候你……”

“好啦,我知道了。”

冬淩笑眯眯的看着他,“既然不能送就不送了,我原本還打算給之前落水那丫頭兩件,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出去挑吧!”

無情說:“你對她倒是好。”

“畢竟是個無辜受牽連的姑娘。”冬淩說:“神仙打架小鬼糟殃,這事要細說起來,我也跑不了,畢竟把上官飛燕氣成那樣也有我一份。”

好在後果并不嚴重,有在這方面特別善長的馮太醫親自出馬,又配了太醫院的秘藥。身體倒是不會落下病根,就是這段時間必須好好休養。

不過到底是糟了罪,所以冬淩看到皇帝賜下來的珠寶首飾,才會想到這一糟。

無情看着她這樣,越發的覺得奇怪。

認識的越久,就越發的發現冬淩的多面性。動手時的幹脆利落,肅來的潇灑随性,還有動不動就撩人以及明明羞窘卻故作嚣張的模樣。處事時她在大是大非上似乎有着永遠都能拎得清的冷靜,還有時不時耍出的小聰明,以及對待一個小丫頭的善良。

“好。”無情想着,便不由自主的應了下來,“我陪你一起去挑。”

有他陪着,冬淩自然不會反對。

只不過……“案子不查了麽?”畢竟是刺殺大案,皇帝那裏盯着的,這麽溜號摸魚真的好麽?

無情笑了笑,“不急。”

他将自己跟諸葛神侯的談話說了,并說:“已經讓人在京城搜尋,看有沒有符合條件的人了。現在只等冷血這兩日回京,然後接替追命,後者趕去調查宮九的生母一事。而我們,要等太平王世子進京,然後會一會這個九公子。”

冬淩點了點頭,便不在多說什麽,跟無情一起出門挑選首飾。

走之前,她取出兩錠金子,遞給無情。

後者十分奇怪,“做什麽?”

“準備付帳啊!”冬淩一臉的理所當然,“總不能每次都要你花錢,但我搶着又好像會讓你沒面子,所以提前給你了。”

無情:“……”

無情看着手裏的金子,又看了看已經率先走開的冬淩,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是當我不懂麽?”

京城裏的人現如今誰不知道他經常帶個姑娘出門,他們兩個出去挑首飾,任是哪家店都不會主動朝冬淩要銀子。而依着冬姑娘花錢的方式,他覺得這回出門這帳他肯定是負不起的。

恐怕也是因此,冬淩怕他丢了面子,所以提前給了他金子。

“此生何其有幸,能夠遇到這樣的女子。”無情喃喃道。

這次買首飾十分順利,只是後來去茶樓裏坐的時候竟然遇到了小王子。雙方撞上了便不可能不打招呼,又聊了幾句,對方便告辭了,中間是半句沒提上官飛燕的事情,仿佛并不知道昨天的事。

但事實上……

“昨天上官飛燕氣得不輕,硬逼着人去給小王子送了封信。”無情說。

冬淩了然,也就是說這事兒,小王子還是清楚的。

不過他這反應也不讓人意外,畢竟小王子如果是個有血性的,手中握有大筆的銀子,怎麽也不可能不去圖謀複國。

看看他帶出來的四個臣子,跟着他的暫且不提,霍休富甲一方,閻鐵珊當然也不差,獨孤一鶴更是成了峨眉派的掌門。就算霍休死了,另外兩個人手裏的錢財和人,也足夠辦不少事情了。

但小王子卻顯然對這些不感興趣,或者說是他太貪圖安逸,不肯去努力改變。

再想想之前皇帝才大張旗鼓的賞賜了冬淩,小王子即不喜生事,此時也只能裝做什麽都不知道。

“回吧!”冬淩說。

無情自然沒有意見,只不過沒想到他們就出去這麽一小會兒,神侯府內又出了件事兒。

還沒有聽到消息,只是看到守在門口的小厮迎上來的臉色,冬淩就覺得有些不對了。果不其然,這小厮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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