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人現在就站在旁邊好嗎?

大概是離得近,韓墨似乎在手機裏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看了她一眼。

秦子珊有點尴尬,小聲對那頭說:“你還有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想叮囑一下,你要是遇到他了,就趁這段時間好好跟他培養感情,你倆以後還要搭檔三年呢。先前還說人家技術不行,小心他以後給你穿小鞋!”

周圍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散了,空曠的寺院外,安倩的嗓門顯得格外有力。

秦子珊瞄了一眼旁邊的人,看到他好像在看自己,硬着頭皮對安倩說:“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她火速挂了電話,在心裏一遍遍洗腦,他沒聽見他沒聽見……

上帝仿佛非要看她笑話,下一秒,韓墨突然很認真地問她:“你要跟我培養感情?”

“……”

她傻站着,完了,都聽到了……

正要窘得找個坑鑽進去,他又淡淡地說:“兩年過去了,現在覺得我技術如何?”

秦子珊抽了抽嘴角。

在今天之前,對于兩年前的事,兩人都非常默契地絕口不提,哪怕在黎城,或者是安達曼海邊,他仿佛從不認識她一樣。

而今天,他就這麽不經意地提起,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聊天氣。

鼻間還有火供儀式後的火焦味,她捏着手機,低聲說:“對不起。”

韓墨有點意外:“對不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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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解釋道:“其實我當時不是質疑你的技術,而是不習慣男造型師,總覺得男的做這個行業很……很……”

“很娘?”

“嗯。”她瞄了他一眼,“沒想到……”沒想到你是個24K純爺們。

韓墨勾了勾嘴角示意他在聽。

她繼續踟蹰着說:“而且那次是師姐主動要給我介紹,我不大好意思直接說不需要,就請你過去給我試妝了……”

“你對黎旻不好意思,難道對我就好意思了?”

秦子珊羞愧地低下頭。

其實,秦子珊不知道,韓墨此刻心裏平靜。

當年的事情他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上次在秀場的化妝間聽到安倩提起,才發現原來黎旻讓他幫忙的,是面前這個小姑娘。

他從沒想過,緣分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只不過……看她現在內疚的樣子,仿佛真的以為當年是她不要他,害他沒面子。

他需要人可憐嗎?突然就覺得有點好笑,他不動聲色看着她:“就一句對不起?”

“啊?”

一陣風刮來,帶起一陣燃盡的灰飛。

秦子珊用手揮了揮飛屑,被煙熏得快掉眼淚,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那你要怎麽樣啊?”

其實她只要不那麽張牙舞爪,這麽小的個子,平時看着還是挺軟萌可愛的。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群山,說道:“還沒想好,以後再說吧。”肩膀擦過她的,直接擡腳走了。

“小氣鬼。”秦子珊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嘀咕着。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誰知道那篇講XXX的甜文叫什麽呀?”“有人知道那個男主姓X女主姓XX的文文在哪裏看嗎?”……

每次在論壇看到這樣的提問,肥雁都替那個作者感到蛋疼……

如果是大神的文,肯定會有人回答,但是作為小真空,呃,不說了都是淚。[心碎臉]

所以還沒收藏的趕緊舉起爪子戳一下收藏按鈕喲,因為明天就是周四啦,每個禮拜的周四是換榜日,文章的位置會變的,如果不收藏,你們就找不到我了……

P.S. 很想試一試爬月榜,寶寶們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多多留言評論,字數越多越好,呃最重要的是別忘記打2分啊……

良辰在此謝過![抱拳]

☆、16 朝聖路上

韓墨抄着褲袋在前面走,秦子珊亦步亦趨跟在後面,兩人遠看就像一個行走的感嘆號。

感嘆號走到一處小山坡時,停住了。

秦子珊在他背後探頭,看到他正看着山腳下朝聖的人。

三四個人結伴,穿着臃腫的衣服,戴着手套,虔誠地一步一叩首,走往心中聖地。

他垂眸看了會,說:“這些人從拂曉走到黃昏,從寬敞大道走到崎岖小路,或許一輩子都在路上。”

她唔了一聲:“他們難道不用工作嗎?”

樹葉沙沙作響。

沒聽到他回答,她心想着是不是問錯話了,正擔心他嘲笑自己“在我眼中工作不值得一提所有事物在信仰面前都是浮雲balabala”,天上突然響起一聲驚雷,狂風毫無征兆地肆虐起來。

韓墨看了看天,忽略了她的問題:“回去吧,要下暴雨了。”

他腿長,走幾步就把她甩在後面,等意識到了才停下腳步,似乎在等她,倒沒有不耐煩。

“你信佛嗎?”秦子珊吭哧吭哧走得很吃力。

“你猜。”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

其實走到賓館也沒多久,路上有僧侶似的路人,偶爾跟他們說聲“紮西德利”,秦子珊有時也回一句,或者是一個燦爛的微笑。

可是走着走着,有點不對勁,怎麽這人跟自己的方向一樣?

好吧,這附近就這麽一個四星級賓館,住一個地方也沒什麽稀奇。

可是,當她走到自己的房門口,看到韓墨在她隔壁打開房門的時候,她……

想起剛才他沒回答的問題,她重新問他:“你怎麽會來郎木寺?”

昏暗的走廊裏,男人的眼窩深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似笑非笑,“我是《肅肅之戀》的Art Director.”然後開門進去了。

剩下秦子珊站在走廊裏,腦子裏全是WTF……

Art Director……

藝術總監?!

中飯是在賓館吃的,然後回房間呆了一個下午,到晚上的時候,雨終于停了。

秦子珊是個坐不住的,決定出去散散步。

韓墨的房間是她出門的必經之路,走到門邊時,她看到門居然開着,心血來潮敲了敲,然後輕輕推開門,打算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可是等她看清了裏面的樣子,頓時不會說話了。

韓墨穿着浴袍,大概剛洗完澡,手裏正拿着一條毛巾擦着頭發。他大概已經忘了門是開着的,聽到聲音轉過頭,直接朝她走過來。

“什麽事?”有幾滴水順着他的臉頰淌下來,他身上有一股洗完澡才有的熱氣。

她盡量讓自己語氣鎮定:“悶在房裏一下午了,我出去兜一圈,你去嗎?”

為什麽這話聽着像在約他……

他蹙眉看着她:“瞎說什麽,是個小丫頭。”依然用毛巾擦着頭發。

秦子珊:“……”

這才看到他的藍牙耳機,原來是在打電話……也就是說,應該是剛才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她“約”他,所以調侃了他幾句。

誰知道電話那頭是誰啊?她騰地一下紅了臉,“你不去就算了……”說完就要掉頭走,可是韓墨抓住了她手腕。

剛洗完澡的手還有點濕漉漉,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好像突然升溫了一樣,秦子珊只能聽到自己心髒砰砰亂跳。

“你等我一下。”他絲毫沒意識到秦子珊的不自然,馬上放開她,然後對着電話那頭快速說了幾句。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門口眼巴巴看着他。

期間聽到“零瑕”,“絲鍛肌”,“秋夕”之類的字眼從他嘴裏出來,時不時夾雜着一些完全聽不懂的英文名詞。

五分鐘後,他終于挂了電話,略低頭看着她:“去哪?”

兩人依然站在門口,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

她耷拉着腦袋,用腳尖輕輕撥了撥腳下的地毯,“就在附近轉轉,順便解決晚飯。”為什麽不進去說啊……剛才好幾個人經過,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特地過來搭讪似的……

又一位客人走過,還回頭吹了聲暧昧的口哨。

韓墨終于意識到站門口不妥,側身示意她進來,“你等一下,我馬上好。”

她慢吞吞走進去。

離門口最近的是床,坐床上好像不大好?只能繼續往前,在沙發裏坐下來。

韓墨則直接去洗手間換衣服。

門是磨砂的,洗手間開着燈,他大概就站在門邊,身影忽而清晰忽而朦胧。

知道這麽看着不對,她瞄了一眼就低下了頭,但是這個沙發的位置正對着門,不自覺地又瞄了一眼,卻不妨剛好看到他解開浴袍,開始穿褲子,然後是上衣……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就這麽看了個輪廓,她都覺得自己要流鼻血了……

正腦補着門後面香豔的場景,突然眼前的障礙毫無征兆地打開,韓墨走了出來,秦子珊吓得騰一下站起。

他腳步頓了頓,“怎麽了?”

她欲蓋彌彰地咳了聲:“沒什麽,你好了沒?”

韓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說,去茶幾那兒拿手機和錢包。

他穿了件黑色的休閑T恤,下身一條迷彩長褲,勾勒出非常完美的身材。

線條利落,滿滿的荷爾蒙。

他背對着她,迅速戴手表。

為什麽他穿了迷彩反而看上去更性感了些?

她心想,肯定是今天喇嘛看多了,才出現這麽奇怪的錯覺。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有服務員路過,看了她和明顯洗過澡的韓墨一眼,馬上移開目光。

她知道服務員肯定是誤會他們了,忍不住嘀咕:“你大白天的洗什麽澡啊?”

“我洗澡用的又不是你的水,跟你有什麽關系?”

……

雖然是秦子珊提出要出去兜的,但是韓墨好像對這一帶很熟悉。

秦子珊跟着他穿過一個小巷子,最後到達一個酒吧時,樂了:“沒想到這麽梵天淨土的地方,還有小酒吧。”

“是不是覺得很國際化?”

她看着牆上的各國錢幣和心願紙簽,彎着眼笑。

韓墨找了個安靜點的角落,坐下時說:“這裏的酸奶加蜂蜜不錯,吃一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好啊。”

此刻是傍晚,正是用餐高峰,酒吧裏倒是沒幾個人。

她晚上本來就吃得不多,只點了份烤土豆,酸奶蜂蜜倒是點了兩份,點完菜單交給韓墨的時候,門口突然一陣喧嘩聲,有幾個人進來了。

秦子珊看了一眼沒在意,正要問韓墨他吃不吃烤土豆,可是突然轉過頭又仔細看了看,果然看到那群人中的一個很眼熟。

“奇怪,他怎麽會在這裏?”她看着那幾個人走到另一個角落。

“認識他們?”

“只認識其中一個。”

韓墨也只是随口一問,根本沒聽她回答了什麽,偏着頭聽服務員确認剛才點的菜。

秦子珊又探頭往那些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身邊坐着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

那人怎麽會在這裏?

她挪了挪位置,想辨認是不是認錯人了,有人注意到她的目光,然後對她輕佻地笑了笑,她吓了一跳,連忙低下頭,用頭發遮住他的視線。

韓墨不緊不慢地用手指輕叩桌面:“既然認識,為什麽不過去打個招呼?”

“那人是安倩的男朋友,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背着安倩跟別的女孩卿卿我我。”秦子珊憤憤地捏着杯子。

韓墨聞言愣了愣,也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別看啦,否則要被發現了!”

韓墨喝了口酥油茶:“可是他在朝你走過來。”

“啊?!”秦子珊驚了一下,慌忙找墨鏡戴上,等了一會才發現沒人過來,這才意識到被忽悠了。

她使勁瞪了韓墨幾眼,嘆了口說道:“你說他是不是劈腿了?還是你們男人經常說的逢場作戲?但是看着又不像……而且他沒這麽傻吧,明知道安倩馬上就會過來跟組,他還大搖大擺在這裏招惹別人?”秦子珊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不行,我要問問安倩。”

她馬上給安倩發了條語音信息:“俞桦最近在幹什麽?我有個朋友最近鬧離婚,想找個有經驗的律師。”她沒有說看到的場面,只是用了個婉轉的方式。

對,俞桦的職業是個律師,似乎挺有名的。

唉,工作能力強不代表人品好啊。

韓墨似乎對這些沒興趣,也不征求她的意見,點了根煙。

手機響了一下,安倩回:“他最近負責的case很複雜,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等他忙完我跟他說。咦,你還沒結婚呢你朋友怎麽都已經要離婚了?子珊你看看你自己跟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她還沒回答,對面的人突然嗆住,猛咳了幾聲,咳完了還促狹地看了她一眼。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寶們的評論和花花,哈哈哈肥雁很開森!

繼續喂養我吧!

☆、17 渣男

秦子珊深吸了口氣,對安倩說道:“找個渣男還不如單身,低質量的婚姻還不如不婚,離婚了就能回到原點了嗎?唉跟你說這麽深奧你也不懂。”她很希望安倩能知道她在暗示什麽。

但是安倩大概在忙,沒有及時回。

她撇撇嘴放下手機,整個人卻沉默下來。

“為什麽不跟她說?”韓墨嘴裏叼着煙,樣子有點像雅痞。只是雅痞剛才咳了好一會兒,眼角有點紅紅的。

“插足別人的事情,好像不大好。”

“原來你知道。”韓墨透過煙霧看着她,臉上的線條有點模糊。

她皺着鼻子揮了揮煙霧:“這裏不禁煙嗎?”

“洗澡要管,抽煙也管,告訴我你接下來還想管我什麽?”韓墨半開玩笑地看着她,嘴裏這麽說,手裏卻還是掐了煙。

半晌等不到回答,他擡眸,才發現女孩又……走神了。

她不知道在想什麽,單手撐着下巴,臉上凝重。據他的經驗,她大概在進行緊鑼密鼓的精分活動日常。

于是,一個在走神,一個在認真打量。

她換了指甲顏色,很搶眼,只不過這顏色……

他看着那幾個小小的,粉紅配嫩綠的指甲蓋,還有上面幾顆黃顏色的鑲鑽……頭一次覺得能在這麽多顏色裏偏偏選出這種搭配的實在是……

他連忙移開目光,生怕自己再看一眼,就要忍不住離席而去。

恰巧旁邊那些人大概在玩什麽游戲,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反而顯得他們這裏很安靜。

女孩的眼神終于動了動。

透過反光的玻璃,她看到俞桦摟着那個女孩親了一口,然後衆人一陣噓聲。

她忍不住站起來。

“你幹什麽?”韓墨覺察到她要做什麽,語氣難得有點嚴厲。

她急匆匆的:“我去去就來。”說完推開椅子。

“等等。”韓墨其實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下意識拉了她一下,然後馬上發現小女孩兩眼泛紅。

他馬上不說話了。

他大概明白這種情緒。安倩對于她,就像阿昱對于他。這麽多年走過來,雖然是主仆,但是在一起的時間遠遠多于家人,甚至生病住院,首先趕來的肯定是阿昱。

秦子珊和安倩,也是一樣。

她們早就不是單純的雇傭關系,也許都把對方當成彼此最親近的人,用女孩的說法就是……閨蜜?

看見閨蜜的男朋友出軌,她心裏自然不好過。

秦子珊就在韓墨愣神的空檔,戴上墨鏡大義凜然走過去了。

“阿桦,我前幾天還在跟人說,你是我們這幾個裏面最成功的男人,你看看我們哥幾個,都是妻管嚴。”一個男人對着俞桦翹起大拇指,“就你,才是真男人!”

俞桦摟着旁邊的美女,呵呵一笑:“我怎麽聽着這不像好話呢?”

“怎麽不是好話了,哥幾個快羨慕死你了。”

女孩扁了扁嘴:“阿桦,你打算把我雪藏到什麽時候?”

“小煙,你也知道我現在陪你的時間比她還多。”她自然指的是安倩。

女孩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反正你總是有理由。”

“俞桦!”秦子珊聽不下去了,直接叫他名字。

那些人詫異地看了看面前戴着黑超的美女,幾秒鐘後,其中一個說道:“行啊阿桦,家裏藏着一個,懷裏摟着一個,這裏都有一個,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

俞桦沒理這些人的玩笑,等看清了來人,頓時火燙了一樣坐直身子,然後狠狠瞪他們:“胡說什麽,都閉嘴!”

在場的都是人精,看到他臉色不對,頓時不說話了。

俞桦抹了把臉,笑着起身:“我說呢剛才那個美女看着面善眼熟,原來真是珊珊。”他裝作随意地看了看周圍,“安倩她沒來?”

秦子珊冷眼看着他:“你是她男朋友,她來不來,你都不知道?”

俞桦咳了一聲,還沒說話,那個叫小煙的女孩拉着他的胳膊,小聲問:“這是誰啊?”

俞桦捏了捏她的臀示意她別說話,可畢竟是小女孩心性,女孩打量了一下秦子珊,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幾秒,然後不屑地說道:“看你這樣子,顯然就是狐貍精的标配,但是我告訴你,俞桦不是你的。”

秦子珊聽明白後,覺得一臉尴尬……這姑娘腦回路太奇葩,以為她也是俞桦的小三啊?

咦不對,她這樣子怎麽了?哪裏像狐貍精了?!

俞桦把小煙撥開,對秦子珊幹笑一聲:“小丫頭片子,別跟她一般見識。子珊,走,我們去一邊聊。”

“誰要跟你聊了,”秦子珊嫌惡地說,“我就問你一句,你對安倩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俞桦看了小煙一眼,沒說話。

她早料到這樣的結局,冷笑一聲:“我真應該把你現在的模樣錄下來,給安倩看看。”

俞桦頓時拉下臉:“我和安倩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少管我們的閑事,今天你就當什麽都沒看到,我回去依然對她好好的。”

她笑了一聲,吐出兩個字:“渣男。”

俞桦怒了:“別給臉不要臉,你他媽要是回去跟她亂說,我就……”

“你就怎麽樣?”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打斷他。

極具威懾力,就連秦子珊也被震了一下。

韓墨又面向那個小煙:“還有,身材比你好,你就說人家是狐貍精?”

秦子珊很細心地發現,小煙看到他的時候,眼睛明顯亮了亮,然後,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有敵意了……

“你誰啊?”俞桦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頓時覺得煩躁,TMD今天管閑事的人怎麽這麽多?

韓墨很執着,非要知道答案:“你就怎麽樣?”

俞桦呸了一口:“神經病!”

“再說一次。”

“你……”

秦子珊的眼神落到韓墨身上,她穿着高跟鞋,卻依然要擡頭看他。

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黑T,大概是覺得這裏熱,袖子被卷到臂彎,露出精壯的小臂,嘴角吊兒郎當叼着半根煙,就這麽目光漠然看着俞桦。

身軀凜凜,氣場懾人。跟在座的幾個人一比,簡直man到飛起。

韓墨覺察到她的打量,轉頭對上她的目光,仿佛用眼神在問,你不想知道這個問題?

她:“……”其實這問題根本不用問啊,人家就是腦殘放了一句狠話而已……

可是她看着那雙深褐色的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那種熟悉的心跳頻率又來了,噗通、噗通……

她暗自決定,看在他今天為她出頭的份上,以後不跟他計較白天洗澡的事情了!

韓墨重新皺眉看着這群烏煙瘴氣的人,目光落到俞桦身上,輕聲嗤笑着:“就你這樣,還律師?”然後自顧自搖了搖頭,“安倩的眼光真不怎麽樣。”因為叼着煙,話音含糊,卻聽起來很性感。

“艹,你特麽到底哪根蔥?” 職業被挑釁,俞桦徹底火大了,撸了撸袖子,“別以為就你一個,老子就不好意思揍你!”

“你的意思是,我一個人不夠你打?”

“?”

“職業拳擊手至少可以打10個,我只是個業餘的,最高紀錄只有7個。”

7個……秦子珊很小心地退開他幾步。

俞桦根本不相信,爆了個粗口就撲了過來,沒想到後者靈活地側身,順勢踹了他一腳。

然後,這麽高的人像紙做的一樣,膝蓋直接撞到了桌角,“嘩啦”一聲,桌上的盤碟都連帶着摔到了地上。

秦子珊看着都替他疼……

韓墨冷哼了一聲,突然說:“剛才說錯了。”

所有人看着他。

他笑了笑,用欠揍的語氣說着:“剛才說的7個,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你這樣的,70個都沒問題。”

“我艹……”俞桦臉色都青了。

秦子珊在旁邊有點想笑場,她拼命告訴自己要嚴肅要嚴肅……

俞桦捂着膝蓋罵娘,旁邊的幾個男人見情況不對勁,也陸續站了起來。

韓墨這才拿下嘴裏的煙:“怎麽,要一起上?”

雖然同樣是淡淡的語氣,但是秦子珊聽出來,他沒有了剛才的漫不經心,而是透着一股狠厲。

那幾個都是俞桦的律師同事,關系估計也沒那麽深。而且看着韓墨明顯練過的體格和不同尋常的氣場,就知道他們沒什麽勝算。

于是嘴裏都說着大家朋友一場好好說話,然後一分鐘之內,都打着哈哈撤了。

俞桦:“……”

秦子珊:“……”

韓墨垂眸,慢吞吞地把煙摁在木質桌上。

倒是那個叫小煙的女孩站出來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跟俞桦有什麽關系,但是看你們的表情,好像都誤會了。”

如果在平時,秦子珊覺得自己可能很容易慫了,但是今天的自己,仿佛代表着安倩的尊嚴,莫名其妙地有勇氣。她絲毫不讓地看着她:“哦?我能誤會你什麽?別告訴我,你剛才只是跟他在聊天而已。”

小煙就在她淩人的眼神中扔出了一個炸彈:“如果要算時間,我三年前就跟着他了,比安倩還要久。”

秦子珊腦袋嗡了一聲:“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覺得怎麽樣才是渣男?

☆、18 過敏

“要說是小三,其實安倩才是。”女孩的眼神有點嘲諷,“麻煩你回去告訴她一聲,三年前我出國了一段時間,是她一直在照顧俞桦,我很感激。現在我回來了,那她應該識趣點,不要再纏着他了!”

理直氣壯的樣子,仿佛在捍衛她的愛情。

秦子珊突然覺得這二十年完全白活了,像是今天才打開了新世界大門,愣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給這小女孩的三觀默默點了根蠟,心想着,安倩知道這個女孩的存在嗎?

俞桦揉着膝蓋站起來,“是我做的不對,當時小煙出國了,我們是異地戀,後來安倩一直跟我示好,我覺得她不錯,而且小煙大度,能接受我和安倩在一起。我承認我有點自私,為了不讓自己麻煩,沒跟安倩坦白我有女友。”他自嘲地笑了笑,“本想等時機成熟了再跟她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也瞞不下去了,我回去就找她談。”

秦子珊覺得自己的表情包不夠用了……這都是些什麽人?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自私?還做出這種并不想傷害別人的樣子?!”她心裏壓着一團無名大火,看着俞桦,“你明明有女朋友,為什麽要去招惹安倩?還隐瞞了她三年?大律師的時間寶貴,難道她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嗎?”

她覺得韓墨剛才那一下還是太輕了,應該把這個敗類踹到牆裏去!

小煙奇怪道:“難道男人有需求,找女人就不對嗎?況且她還是自願的。大家都是飲食男女,能別這麽較真嗎?”她看了韓墨一眼,用戲谑的語氣對秦子珊說,“你怎麽就知道你男人是幹淨的?說不定在見你之前,剛在床上安撫過其他女人。”

秦子珊:“……”她都懶得跟這貨解釋,韓墨不是她男人。

而且,她發現跟這兩人多說無益,因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俞桦大概可以走路了,他不想跟她繼續說,拉着小煙,“走吧。”

走之前,小煙看着秦子珊:“你男人的手肘紅了一大片,想想他做什麽動作時,會壓到手肘這個部位?”自覺聰明地說完,這才跟着俞桦離開。

秦子珊目光落到韓墨的手肘上,右手那兒果然有點紅,她想了很久到底用什麽姿勢才能讓這個部位變紅,想着想着臉騰地一下紅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才去找他的時候,他在洗澡。

所以,他之前真的剛跟其他女人那個過?可是他房間她也進去過,沒有女孩啊?被子也整整齊齊的……咦不對,可以不用在床上的……

“想出答案了嗎?”他看着她一臉腦補的樣子,忍不住問。

秦子珊瞄了他一眼,說得很隐晦:“其實你下次如果不方便……我是說,你要是不想出來,可以跟我說的。”畢竟他以後是自己的造型師,打交道的時間還很長,不能得罪……

她說得婉轉,但是韓墨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低低哦了一聲:“那你說說,什麽是不方便的時候?”仿佛非要她說出那個答案。

秦子珊低着頭,視線飄忽着:“就是你有……需求的時候。”

對面的人默了一下,然後突然朝她走了一步。

兩人本就貼得近,這下,她的鼻尖快要碰到他胸膛了。

她連忙往後退了退,他馬上又貼上來。

退到第四步的時候,她感覺到後面的牆根,呃,沒法退了……

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然後發現呼吸有點……亂。

這裏是酒吧的一個角落,光線不大好,此刻人少,更是沒人注意這裏。

不遠處有個火爐,木炭時不時發出輕脆的咔擦聲。

“我對塵螨過敏。原先的房間不幹淨,剛進去待了一會手就紅了,後來換了個房間。”他的聲音就在耳邊,低低的,帶着一絲柔軟,“而且,你剛才敲門的時候,我不是沒有鎖門?”

秦子珊反應了一瞬,才明白他在跟自己解釋,如果真的是那個什麽,他不會開着門。

好尴尬……其實他不用跟她解釋啊……又不是他什麽人……

韓墨看她沒反應,突然問:“原來你不知道為什麽會紅?”

她瞬間石化……到底該說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硬朗的手肘突然撐在她臉頰兩側的牆上:“這樣,還不明白嗎?”因為這個姿勢,他又靠近了一些。

手肘雖然沒碰到她,但是她覺得臉上有點熱,聲音跟蚊子一樣輕:“明白了……”

臉要跟中間那個大火爐一樣,紅透了。

她發誓,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一刻這麽窘過,她的智商有那麽讓人捉急嗎?需要這麽手把手教她?而且,這種讓人羞恥的問題,難道非要知道答案嗎?

“剛才看到你的手有點幹裂,記得多塗點護手霜,過幾天就要拍戲了。”

“啊?忘了帶了……”

大神轉換話題都是沒什麽邏輯可言的嗎?

她下意識絞着雙手,依然臉紅着想着剛才的問題。

突然一陣柔和的音樂響起,他的手機鈴聲解救了她的尴尬。

韓墨騰出一只手從褲袋裏摸出手機,因為距離近,她看到上面的顯示:媽媽。

原來是蘭伯母。

秦子珊心裏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等會等着他去接電話,她就可以回到原座位。

不是讨厭他,而是兩人現在的姿勢實在太……暧昧了,剛才一直有服務員拿眼角瞥他們。

然而,她再次沒有猜對大神的腦回路,韓墨就着這個姿勢,直接接通電話:“媽?”深褐色的眼睛依然看着她,似乎沒有挪動的跡象。

這是神馬情況……你确定要用這個姿勢接電話嗎?我可不是你的有線座機啊!

這麽近,幾乎能聽到韓媽媽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來,“兒子,聽說你去郎木寺了?”

韓墨漫不經心“嗯”了一聲,本想放開她接電話,可是垂眸時看到她因為擔心碰到他,全身僵硬地保持着一個怪異的姿勢,臉上小心翼翼。

他揚了揚嘴角,突然不想動了,反而把重心移到手肘撐着牆壁,目光重新掃向她的臉,就這麽坦蕩蕩看着她。

恰巧那頭韓媽問了一句什麽。

秦子珊耳朵動了動,電話裏好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韓墨看着小姑娘忽閃忽閃的眼神,在心裏笑了一下,嘴裏卻懶懶說着:“她現在就在我旁邊。”

韓媽媽很高興:“兒子,把電話給子珊。”

他看了秦子珊一眼,遲疑了一下,最後用手機撥開她耳邊的烏發,貼着她小小的耳朵。

因為正在通話中,她只能用口型問,你讓我這麽接電話?

韓墨略低下頭看着她,涼薄的眼裏意思很明顯:有什麽話當着我的面說,萬一你倆又背着我簽什麽合同,我可不會再認。

她只好就着他的手,悻悻地喚了一句:“蘭伯母?”感受到手機屏上餘留着他的體溫,想到他的耳朵剛才也貼在同樣的地方,她又覺得臉熱了。

韓媽媽:“子珊,我今天跟你媽媽打牌才聽說,你要演一部很嚴肅的電影,還要去那麽遠的寺廟,沒想到已經到了。”

嚴肅?

秦子珊差點笑出來,說道:“是的……我昨天就到啦,不過不是嚴肅,是《肅肅之戀》。”

依然覺得這個姿勢有點不妥……她想接過手機,可是這人仿佛故意不給她,真小氣啊……她又不是接了電話就不還給他。

她只好就着這個姿勢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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