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割舍（1）
那日深夜三王爺和小正太才從宮裏回府，一起回來的還有越王派來護送小正太回國的十二死士。小正太天亮便要返栎國。我才和小正太關系有所改觀他就要回去了，聽完未免有點失落。
“唉，要不要一塊去看星星。”知道小正太睡不着，我偷溜進他房裏。
“又不是在宮裏，去哪裏看。”
“看星星也不一定要到觀星閣，有個地方比觀星閣好看多了。”
“哪裏。”
“去了就知道。”
時間，三更半夜，地點，忠王府某樓屋檐，人物，我與小正太，當然不遠處有死士，否則我們也上不來啊。
“怎麽樣，比觀星閣好多了吧。”以天為被，以瓦為席，雙雙躺着。宇宙不吝啬地将黑夜鑲滿了鑽石般閃耀的星星，璀璨得花了眼。浩瀚的星空讓人豁然開朗心境愉悅，是治療胸悶心煩氣結抑郁寡歡等情緒雜症的最佳良藥。
“屋頂看星星，也就只有你想得出。不過，的确比觀星閣好看多了。”小正太頭頭枕着雙手，心情稍好了些。
“你看，那是北鬥星。”
“哪顆？”
“就是那顆。”我指給他看，“北鬥星永遠都在北邊，以後沒了方向可以看它。你要走了也沒什麽送你的，就送你一顆指明星吧。”
“還挺實用，說不定以後逃亡用得上。”
“也不用這麽悲觀啦，也許用不上呢。”
“那個老毒婆巴不得我早點死，失敗一次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小正太仿佛一下子長大了，竟能如此平靜說出這話。
“那就再送你一句話，任何殺不死你的最後都會使你強大，努力地變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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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記住這句話。也送你一句話，好好把握我三表哥，別讓流雲搶了。”
“你三表哥又不是我的，把握什麽呀？還有，之前你不是很喜歡流雲嗎這會怎麽不幫她了。”排木蘭傳時他可是殷勤得很，連話都不會大聲和流雲說，還一口一個美女姐姐的，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餘冰冰，你怎麽到關鍵時候腦子就不靈光了，真懷疑那個智鬥刺客的是另一人。我三表哥那個千年寒冰若在太後宴席上開口替你說話，你就沒想到什麽？”
心頭莫名一顫，如止水的心泛起陣陣漣漪，随即搖頭否認，“他那是怕我丢了平國的臉。”
“哼，談到他婚事他都不置一詞，會怕你丢平國的臉而開口？”
“事關國面，當然更重視。”
“那桂花糕和府上新來的廚師又怎麽解釋？”
“什麽亂七八糟的，關桂花糕和廚師什麽事。”
“哼，太後壽宴那天我明明聽到他吩咐勇峰去買桂花糕，他身邊除了某個豬喜歡吃甜食還會買給誰！”
我被小正太的話嗆得啞然，原來那桂花糕不是偶然的，其中竟有這一段。
“你昏迷後醒來就沒察覺府裏換廚師了？”小正太問道。
“這也和我有關？”
“無關？那個廚師的拿手好菜就是糖醋排骨會和你無關，好像是從哪裏高價請過來的。”
難道是風雅堂？
怪不得我醒後覺得菜統統好吃，原來以為餓了，現回想起那味道，是風雅堂吃到的味道，那日我在流雲小閣不過随口一說，他居然真的挖過來。
他難道真的喜歡我？
我對他玩笑時他的窘迫局促逃離，看我狼吞虎咽桂花糕時他的滿目光輝，天牢內我猜錯時他的笑靥淡含，回憶種種跡象，嘴角漸漸揚起來克制不住會心一笑，心不受控制撲通撲通地跳。
但轉念一想，說不通呀，我們相識沒多久，我也不是天仙級人物，優秀如他的人怎麽可能喜歡我，可他會特地記得我喜歡吃的糕點，會因為我無心的一句話而真的去做，會在我深陷困局第一時刻趕來救我，這又如何解釋呢？
我承認三王爺的舉動讓我很愉悅，可僅限愉悅，我不會回應他，我始終是要回去的人，我老豆等着我呢，我不可能抛下他不管，三王爺對我來說不過是海市蜃樓，看看罷了。
“你怎麽了？”小正太敏銳感覺我不對勁問道，真是的一個小屁孩要不要這麽敏感啊！
“沒什麽。”若無其事地回他，許久不動，靜靜仰望漫無邊際的星海，多希望寬廣的星際能沖掉我這微不足道的小哀，化作它們其中的一顆然後随着天色的漸變一并消失，無隐無蹤不留痕跡。
小正太走的時候我正在屋子裏睡覺，沒去送他，其實見上一面了又能如何，終是要走，倒不如把彼此留在星空下，留在記憶裏。
“對不起，我遲到了。”流雲約我在茶樓見面，我自然會赴約。
“是我臨時約餘姑娘你，等你也是應該的。”流雲為我添茶，“聽聞你昏迷了三日，已無大礙了吧。”
“嗯，我身體向來健壯不必擔心。”
“那就好，這的桂花糕很不錯，你嘗嘗。”
提到桂花糕，想到那日三王爺遞給我糕點時眼裏的溫柔，心突兀暫停了一秒，馬上搖搖頭極力拉自己恢複正常，找話道，“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吃桂花糕，我最喜歡的是黑豆糕。”
“黑豆糕，我倒是聞所未聞。”
“原來我也不曾聽過，後來聽我朋友說起吃過一回才喜歡上的。”
“陽城哪裏有賣，改天我也嘗嘗。”
“雲來就有，”扯完黑豆糕，再無什麽別的話可以聊了，有人掐住脖子一般讓我透不過氣來的尴尬，遂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流雲，今日你請我來到底所為何事？”
“天氣涼了，我幫爺做了幾件衣裳不知合不合适。”
“你手可真巧，我連個口都不會縫。試衣服約他不就好了？”約我有P用，才藝展示也沒有評委啊，心裏默念。
“他忙于正事，他不來風雅堂我見不着他。你住忠王府，我想，你應該能幫我約他。”
“你太賢惠了，”我不由感嘆，“好啊，我讓他明晚去找你。”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