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割舍（2）
正當我倆相對無言頂頂尴尬我準備逃離流雲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茶樓的人紛紛往外去湊熱鬧。
我好奇發作弄得心也癢癢地拉住夥計問，“夥計，外面發生什麽事？”
“好像有人要尋短見。”
“尋死也無需搞得滿城風雨吧。”還以為是什麽新鮮事，尋死有啥好看的。
“唉，沈家二小姐也真是可憐，先是被人玷污了身子本以為抓到壞人問斬能有個交代，誰知壞人又被人救走了，所以才會想不開吧。”
“是沈瑜？”
“對啊。真是可惜了。”夥計嘆息道，老板叫他他便走了。
察覺到我前後态度有別，流雲問道，“你認識沈姑娘嗎？”
“算不上認識，有過一面之緣。”猶記得群芳會上她刁蠻跋扈說我不識好歹，雖不喜她，可她的遭遇仍會另人同情如今聽了她要尋死的事正常人很難毫無感覺吧。
“或許是六王爺的退婚刺激了她吧。”
“哦？”
“原先她是被指給六王爺的，可遭遇那種事，退婚是早晚的事，畢竟是皇家。”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那事就拜托你了。”流雲追加一句，我微微颔首，出了茶樓。
也許是天意的安排，又也許是我自己想來，我并未回忠王府而是順着人流見到了站在高高城樓上的沈瑜。
“妹妹，你下來吧，別做傻事！”沈婷在下面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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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有什麽事你先下來，萬事好商量。”趙晴冉也在勸她，沈瑜就站在城樓的扶欄上，癡呆地仰望天空，根本不搭理下面的沈婷和趙晴冉。
“女兒啊，你倒是看看爹啊！你知道爹爹最疼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爹爹如何是好啊！”沈天鴻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可沈瑜就是無任何反應。
“六王爺，你可我幫我好好勸勸我女兒啊，我不能沒有她啊。”沈天鴻見他的話不奏效，拉着旁邊的六王爺哭訴，六王爺滿是難為的樣子，用我的眼睛翻譯過來就是你女兒要死關我鳥事。
可對方不是無名之輩，是當朝的重臣，沈瑜如此或多或少與他有連關系，他不得不加入游說的隊伍裏，“沈姑娘，上面風大有什麽事不如下來，下來一切都好說。”
依舊沒反應，沈宰相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覺得六王爺勸有用，扯了扯六王爺的衣袖讓他繼續，無奈下六王爺只好再開金口，“沈姑娘，我們都很擔心你，如果你有何事不開心，說出來，我們都會幫你的。”
無經驗地六王爺持續說着無關痛癢的話，上面的沈瑜連個動作都沒換任由我們的六王爺講到口幹舌燥，極其不給面子。
正所謂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記得太後壽宴他譏笑我那洋洋得意可恨的嘴臉，現今勸說無果走投無路狼狽不堪的模樣，我笑是自然而然的事。但非常不好彩的是，被他撞見了，難道是我笑出了聲他又順風耳聽見了？大家明明隔很遠的呀。
他見了我原先的愁容反倒散去了許多，在衆人的疑慮中越過人群近到我面前來。
“見過六王爺。”都到眼前了不打招呼說不過去，早就收斂了笑容變成平常樣。
“熱鬧看得很開心啊？”
“怎麽會，我也十分擔心沈姑娘的。”打死不承認你能奈我何。
“既然擔心她不如幫我勸勸她。”
“我和沈姑娘素不相識，我的話恐怕不及六王爺您的有用。”虧他想得出這金蟬脫殼，我又不傻才不會幫他。
“你一向足智多謀，幫我勸沈瑜下來算我欠你一人情。”
我轉轉眼珠說，“我要你人情幹嘛，又不能當銀子花。”
“既然你喜歡銀子，也可以用銀子來計。”
“不??????“慣性使然要高傲地拒絕，吐了一個字生生打住，什麽！銀子！他說的是錢吶！餘冰冰你怎麽可以忘記你是欠債的人，你以為你腰纏萬貫還是吊到了金龜婿，沒有！沒有還敢視金錢為糞土耍清高！？
“不行？銀子數目由你定也不行？”
“錯，是不要忘記你自己說的話。”硬生生把話圓了回來，我是誰，死都能說活的餘冰冰。
“當然。”
得到他的答複我豪氣萬丈地邁向城樓，不要問我為什麽那麽有自信，有錢自然什麽都有，別說到目前為止她沒任何要跳的前兆，哪怕她一只腳伸了出來為了錢讓我掉下去都不會讓她死的。
“下面的人真吵。”我與她站在同一扶欄上，也望着天。
“不就想離天更近點，他們幹嘛那麽大驚小怪的叫喊，真煩人。”她不理我，我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什麽時候他們才能閉嘴，還我一個耳根清淨啊！”
“唉，是因為你在這吧，以前我來都沒人搭理，你來了他們一個個聚集以為你要尋死。”
“死多容易啊，為難的是活着的人。”
“那個滿頭白發還流淚的是你爹吧，啧啧啧，一把年紀哭成那樣真是太醜了。”
“住嘴，不許你說我爹。”沈瑜打斷我的自言自語，開口講了第一句話。
話見效，再接再厲加把火。
“事實如此啊，不信你自己看。”
沈瑜果然低下了頭，沈天鴻痛心疾首嘴裏念叨着她的名字，“爹！”沈瑜喃喃低喊着，
“你爹從小最疼你，你忍心看着他繼續老淚衆橫，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他可是平國宰相，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笑。”
“你才被人笑！我爹怎會被人笑。”
“那請你好好看看你爹現在的樣子，你是要繼續看着呢還是下去幫他擦淚。”
“我本來就沒想過死，下去就下去。”沈瑜小心地蹲下跳到了城樓內，白了我一眼下了城樓。
我滿眼皆是笑意地看着他們重聚，內心奔騰的喜悅完全溢于臉上，四百五十兩，我終于得到了你，我們不在乎天長地久曾經擁有就足夠了。
“餘冰冰，你還不下來？”沉浸在彼此擁有裏忘了時間，六王爺的聲音将我拉回現實。
我低頭，人都走光了，看熱鬧的人也太不盡責了，也不擔心擔心我。難道美女重要我就不重要了！？我讨厭哪哪都是看臉的世界！
城樓下面就只剩六王爺和她的婢女，還有七王爺和付名，他們幾時混在人群中的？
“怎麽，真舍不得下來？銀票不要了？”六王爺晃了晃銀票，淺笑。
“誰說不要了，你等着我這就下去。”思錢心切的我急忙應到，沒留意扶欄上布滿青苔不能太大動作，一個重心不穩我便向前摔去，很不幸地，我掉了下去。
別了，我的四百五十兩，即使我沒有得到你我也還是深愛你的，今生我們不能在一起來生我們必定生死相依永不分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