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勇摘赤雪花(3)

冬天未至呢,可山上早已積滿了雪,厚得沒過腳踝,因此我們行走得比較慢。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我們才見到狼群,順着它們聚集的地方,見到了傳說中罕見的赤雪花。它生在在石崖上,紅如血,像雪花一樣六瓣,花莖有兩根手指粗,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大刺,這刺雖沒毒,可被刺中了傷口很難愈合,瀾陶提醒我采摘時盡量避過。

而我們的運氣太好了,低崖上竟然有三朵赤雪花,一朵已是難得,三朵真是想都不敢想啊。大家的眼睛紛紛亮了,直勾勾地盯着赤雪花。

白皚皚的石崖,紅彤彤的花,一群灰色的狼,它們猶如朝拜似的仰望着赤雪花,靜候花的盛開,一動不動。

它們虔誠的樣子,忽然我覺得我們好自私,連動物都比不上,它們不遠千裏來只為守候,而我們卻是掠奪。

在我感慨我們連動物都不如時,瀾陶向下面的人使眼色,他們一個個拉弓瞄準狼群,瀾陶比了個手勢,箭嗖嗖地向狼群射去。

幾只狼被射中後,它們四處竄逃卻還在赤雪花附近。發現了掠奪者,以花為中心它們朝外圍成一圈,開啓戰鬥模式。箭雨沒斷射向它們,無奈它們的移動得實在太快,弓箭手跟不上它們的速度,慢慢地也就射不中它們了,反而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狼天性兇悍,見同伴被殺,一部分開始向我們攻擊,奈何它們的動作實在迅猛,讓我們措手不及,離得近的幾人已被咬斷了喉嚨,原本十幾人須臾間就不到十人。

我們不由往後逃,可狼們并不打算放過我們,一路追截不給我們活命的機會。

人越來越少,最後盡然只剩瀾陶、我、實華以及兩名弓箭手,狼的數量卻沒少多少,此時它們把我們五人圍了起來,咧嘴露出厲牙虎視眈眈盯着我們。

除了我之外,其餘四人皆不同程度受了傷,要對付十幾只狼,怎麽算勝算都很小。

“待會找機會突圍,你們帶着姑娘逃。”瀾陶對我們說。

以身護我的實華點頭,“跟緊我。”

我抓住實華的衣服,他不說我也舍不得遠離他的,剩下的人之中實華的武功最高,我一定會抱緊他大腿的。

不待狼攻擊我們,他們先下手,硬是撕開了一個口子,實華帶着我往外突,無奈狼的數目實在太多,即便瀾陶他們拖出了大半的狼,可仍有餘下的狼追擊我們,實華對付狼時,我手裏也握着匕首,若狼真的撲來,也不能坐以待斃。

打鬥中,大夥身上受的傷越來越多,星星點點的血落在雪地裏,甚是刺眼,空氣彌漫着血腥味,這是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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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為今日我必定成為狼的腹中肉之時,幾只利箭刺穿了狼的肚皮,解了我們的困境,我回首,七名男子站在我們身後不遠處,個個手執長劍,站在最前的那名白衣男子手握弓弩,目光如炬,面色淩厲,寒風中他的長袍肆意舞動,好不帥氣。

這六名男子武功不俗,狼被他們一個個斬殺,屍首遍野,哀嚎連連,形勢漸漸對我們有利,見勢頭不利,狼也不再戀戰向後逃離。

惡戰終于結束,我們才得以活命。

狼離開後,白衣男子走近,上下掃視我,像是在察看我有無受傷。雖說他是在關心我,可那臉色也太嚴肅了點吧。

我抱拳豪爽地謝他,“多謝英雄相救,敢問英雄貴姓?”

他冷酷白我一眼,越過我朝瀾陶那邊去,将我晾在一旁。

我收起僵着的笑,思及其救了我不跟他計較,去扶受傷的實華。

“多謝英雄相救,不知恩公尊姓大名?”瀾陶被他扶起後和我說一樣的話,但大家的效果卻不一樣,他略點頭,“風餘。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莊裏吧,霜陶姑娘很擔心你。”

瀾陶問道,“你認識霜陶?”

“嗯,我們在山下正好碰見霜陶姑娘弄傷了腿就送她回來,回到莊裏知道你們來尋藥材她很擔心,我們才會來找你們的。”白衣男子一說,我們才知道他們的出現并不是沒緣由的。

“原來如此,對虧了你們,否則今天我們便要成了狼的食物了。”

白衣男子提醒道,“你們傷得不輕,早些回去治療吧。”

瀾陶點頭,“是是是,先回去再說。”

躊躇滿志地來,狼狽不堪地回,唉,真是出師不利啊!

“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擔心你啊!”我們回到山莊,正在藥房裏包紮傷口時,霜陶出現一頭撲到瀾陶懷裏哭喊道,瀾陶摸着霜陶的頭,微笑地安慰道,“沒事,我不是回來了嗎。”

霜陶依舊埋在瀾陶懷裏,“我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別怕,別怕啊,我就在這。”

如此感人的畫面我們識趣不會打擾,礙于我們在場瀾陶溫柔地拉開她,“好了,別哭了,讓客人看了笑話。”

霜陶低頭擦了擦淚,轉而對白衣男子道,“風大哥,謝謝你把我哥帶回來,你不但救了我還救了我哥,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了。”

我壞笑打趣道,“以身相許呗。”

我說完,霜陶的臉馬上轉紅,瞪我,卻沒罵我,偷瞄白衣男一眼後嬌羞地頭又低了下去。

我好笑地轉向另一個當事人,希望他能被我戲弄如霜陶般不好意思,卻對上了他冷如冰霜的眼神,身子不由寒了一下。不喜歡也不必冷成這樣吧,我讪讪吐了吐舌轉移話題,“哎呀,到晚膳時間了,不知今天有什麽好吃的。”

我的話引來霜陶的嫌棄,“我哥他們都受傷了,你怎麽還惦記着吃的。”

“到點吃飯很正常啊。”

“你,”她欲說什麽被瀾陶打斷,“大家在外面一天都餓了,阿隆讓人傳膳。”

“是。”阿隆領了指令出去。

瀾陶愧疚對我說道,“今天害得你們險些丢了性命,在下真是過意不去。”

“是我們自願的,莊主你無需自責。”

實華點頭贊同我的話,“不錯,這與莊主你無關,只是那些狼異常兇悍,看來我們要尋思別的辦法。”

瀾陶沉默以對,見識過狼的厲害,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麽法子。

“原來你們幾個去當然不行,可風大哥他們武功高強,有他們的加入,對付狼群應該不成問題。”霜陶樂觀地說。

我當即翻了個白眼,知道霜陶妹妹你崇拜你的風大哥,覺得他無所不能,可他是人不是神,我們遇到的狼就不同了,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狼,我甚至覺得它們是好戰的那種狼。

她見我的白眼,她氣鼓鼓道,“你什麽意思?”

“贊同的意思,若你真覺得你的風大哥可以,那你們明天就去,我不去。”無謂的犧牲,真沒必要。

“哼,貪生怕死,你不去我去,到時得到了赤雪花看都不許你看!”

“霜陶,說話注意些,餘姑娘不是那種人。”瀾陶替我說話。

“哥,你也聽到了,她自己說不去的。”

“冰冰的意思是要改變策略,今日我們遇到的狼群龐大,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狼又多又狠,即使他們武功再高強也無濟于事,何況狼的速度實在太快,即便奪下赤雪花我也不認為能逃得過它們的追擊。”實華也站出來幫腔,至少他這麽一說,霜陶也不敢再堅持要她的風大哥去了。

她拉長着臉望着大家,“那怎麽辦啊?”

衆人無言以對,我肚子冒出一聲轱辘聲,大夥笑了起來,我羞愧地捂着肚子,“能不能先吃飯啊?”

于是乎大家圍坐在了飯桌上,反正大家皆知我餓了,我放開了吃,絕不像對面的霜陶一樣,裝樣子的吃。

盤子裏有個雞翅,我夾住另一雙筷子也夾住,是霜陶,她瞪着我,示意我放開,我才不放呢,要是保護不了筷子下的菜,我還叫不叫餘冰冰了啊!想搶我的菜,門都沒有!

僵持之下,瀾陶開口道,“霜陶,你不是不喜雞翅麽,何不讓給客人。”

“我不是自己吃的,我是,”後面沒說話,眼神飄向她的風大哥。

芳心暗許得忒快了吧,你許就許吧,幹嘛拿我的雞翅去讨好他啊,想到他一直對我冷面,我就更不能讓了。

“你嘴邊有飯粒。”

“哪裏。”下意識,她松開了雞翅,要去擦嘴,如此一來,雞翅自然而然落入我碗裏。

怕她會搶走,我飛快地咬了一口,後知後覺的她才發現上當,氣得跺腳,“你耍詐!”

“對啊!”我大方承認,論搶吃的,我很少失手的。

她真生氣了,燒得臉紅撲撲地,“卑鄙、無恥。”

任她罵,她罵得越多我就越得意,故意在她面前把雞翅啃得津津有味。

瀾陶安慰她,“好了,不就一個雞翅麽,沒了就沒了,不是還有雞腿嘛。”

顧及她的風大哥,她收了聲,眼神還是要掐死我。

我邊吃邊想,小女孩就是容易被表象迷惑,看到風餘皮囊不錯就陷進去了,男的長得帥就是好,随随便便俘獲人心,一如當年楊過迷住了郭襄,讓她心裏容不下第二個人,孤獨一生。

我就不會了,喜歡上誰先肯定要搞清楚他有無家室或者喜歡的人,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明天究竟要如何應對狼群呢?”瀾陶苦惱地感嘆。

實華無奈地說,“即便我們當中有人輕功絕頂能快得過狼,但多加一人後仍是快不過它們。”

“花期只有三日,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着花凋謝?”

大家陷入沉默,一時間只有我吃東西的聲響。

霜陶見不就我一人輕松,嫌棄道,“別吃了,沒見大夥正想辦法呢,就知道吃吃吃!”

“不吃飽,待會怎麽給您們演示快如閃電的辦法啊。”我邊吃邊說。

大家齊齊轉向我,瀾陶欣喜道,“餘姑娘,你想到辦法了。”

“恩恩,你派人去暗室裏把挂在牆上長長的鐵條全拿來。”剛提及楊過想到他和郭襄追靈狐用的方法,恰好今日又見到了滑雪的工具,簡直老天有眼啊!

虧得夜裏月亮又大又圓,将我滑雪的英姿完美照出。地盤是小了些,絲毫不礙着我大顯身手,跟着小婵趁過一分鐘按美元計算的滑雪課程,當然會滑了,一個滿分地大回轉後穩穩停住在大家的面前,撩了撩額前的劉海,不可一世地看着他們,怎麽樣,帥氣吧!

“沒料到它們竟是如此用,塵封了多年我真是不識寶啊!”瀾陶感嘆,“可是,姑娘你又是如何知曉它們是這樣用的。”

“呃,”我轉了轉眼珠,“這東西在我們家鄉也有并不稀奇,所以就知道了。它叫滑雪板,這是雪杖。”我逐一向他們介紹整套滑雪工具,它與現代的一模一樣,我猜測瀾陶的先祖可能是滑雪的時候穿的,如此才能解釋得清為什麽它會與現代的滑雪板相同。

“哦。”瀾陶恍然大悟,還欲再說點什麽被我打斷,“莊主,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大家商量對策要緊啊!”

擔心他繼續問下去我會頂不住,适時地轉話題。

瀾陶點頭,又遺憾道,“可惜這個只有一副,早知道它可以滑雪我就多做些了。”

“一副足矣。”一直未開口的風餘說道,我們皆看向他,想來他是有對策了。在我們注目下,他道出他的想法,“明日我們派五人先引開一部分狼群,剩下五人對付守在赤雪花的狼群,最後一人滑着此條趁狼群不備時采摘赤雪花。”

滿是bug的對策,我癟嘴抱胸道,“那剩下的人跑不過狼豈不是全送死。”

瀾陶道,“不會,狼會随着赤雪花追去,拖住狼的人可以脫身。”

“狼群全都追着滑雪的那一個人,太危險了吧。”

風餘指出我話的毛病,“不是一個,是兩個。”

“對,是兩個。”瀾陶附和道,我仍是不明白他們話裏的意思,不解看着兩人。

“別愣着了,取下來讓我試試。”風餘對我說道,而我居然很聽話地照他說的做,風餘穿上滑雪板,在我的教導下學習如何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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