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轉機(4)
原先凰栖說起晚宴我一直都認為她誇大其詞,真正置身宴席後,她說得一點都不誇張,來的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矜持這東西僅限于對醜屌絲的,面對三王爺和七王爺此類的多金帥哥時,她們都化身為了餓狼,巴不得一口吃下。
宴席上,一個個搶着獻才藝,絲毫不加掩飾地抛媚眼,才藝過後只要抓住機會便會和兩位王爺搭上話,瞧着她們我絕對沒有一丁點鄙視之意,換做現代我比她們還主動,完全是羨慕啊!長得帥又有錢,誰坐着才應該被鄙視啊,多好的機會啊,不把握難道等別人捷足先登?
“素聞七王爺不但文韬武略,還精通琴棋書畫,未知寧玲可否讨教讨教?”說話的是昭州前太守寧濤的獨女寧玲,昭州城第一才女。
之前七王爺去借糧,便是要去她家。
她一身粉色裙紗立抱着琴立在場中,不卑不亢的神情直看着七王爺,幹脆利落不但半點膽怯,看了那麽多邀約的,我最欣賞她這種,行不行,一句話。
前面的邀約七王爺都未應,這次他倒是動搖了,“既然寧小姐如此有興致,有何不可。”他接過木鼓遞來的琴,離席到場中間。
“不知寧小姐要彈奏何曲?”
“流。”
寧玲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皆倒吸一口氣,我愕然轉頭問凰栖“這曲子什麽來頭?”
凰栖彎腰,湊在我旁邊說,“這曲子是臧天月的成名曲,至今為止除了她無人能完成此曲。”
凰栖一解釋我便明白了,怪不得大家如此反應,寧玲根本是在公然挑釁臧天月啊,雖然她人不在,可過不了多久,平國會傳遍的啊。挑《流》她是要把臧天月比下去的意思麽?
宴會進行到這裏,才感覺有點看頭,我就喜歡這種帶勁的,寧玲演奏完後天知道陽城那邊貴族小姐會掀起什麽話題風波,撩起我的興致,滿懷期待地等着她演奏。
“流似乎不适合今晚的氣氛,換別的吧。”七王爺坐下,捂着幾根弦緩緩道,維護之意很深啊!
寧玲略微吃驚七王爺會道此話,仍不放棄,“流乃傳世佳曲,正好應了今晚。”
“曲子千千萬,換別的。”七王爺雖淡淡地說,話語裏強硬的意味很明顯。
寧玲不好再堅持,“那王爺想奏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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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太沒意思了!”我嘆息道,“其他曲子誰要聽啊!”
我正期待着呢,三言兩語就換曲了,對得起我們這些圍觀群衆嗎?簡直是蓋着被子純聊天啊!我能不着急,能不失落麽?
“噓!冰冰姐,小聲點。”後頭的凰栖扯了扯我的衣服,我不滿地扭頭,凰栖拼命使眼色,我才發現我剛才的話說得有點大聲了,貌似周圍的人全聽見了,包括七王爺和寧玲。
三王爺咳了一聲,替我打圓場,“不如彈奏太後最愛的《飛》吧。”
“對對對,合奏飛吧。”其他人也順勢道,努力找回剛才的氛圍。
就這樣,寧玲和七王爺合奏了飛,太後老人家喜歡的曲子自然是平和些的,我愛聽的是有起落的,聽到一半就聽不下去,反正偷溜慣了,這次也不例外地早走。
“冰冰姐,我們公然走了,不太好吧。”凰栖跟在我後面道。
我無所謂道,“我們又不是主角,不礙事的。”
“也是,大家都是沖着三王爺和七王爺來的。”
“別管他們了,池裏魚挺多的,我們釣魚吧。”我突發奇想道,凰栖瞪大眼睛看我,她跟着我有一段日子我異于常人的想法見慣不慣了,幾秒後妥協道,“現在你最大,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呗!”
“趕緊地,先做個釣魚竿吧。”
說幹就幹,兩人找來竹竿、線、鈎子,等我們制作完再挖完蚯蚓已經接近淩晨了,凰栖哈欠連連的,自己是夜貓子,人家凰栖可不是,強拖她陪着實屬不厚道。我騙她,“時候不早了,先回去睡吧,明天再釣吧。”
“嗯嗯,那我先回房了,冰冰姐你也走點睡。”凰栖真的是困了,巴不得我放這話,不疑有他走了,我等她走後,脫了鞋,把腳放進池子裏,坐着釣起魚來。
等待魚兒上鈎是極其漫長的過程,人可在此期間思考,付名給我的信,我看過了,結合此時我又懷孕,思緒混沌不堪,才會想找個地方靜靜。
池裏魚雖多,倒也精明得很,半個時辰過去,一條魚也沒上鈎。
“你倒是挺有閑情逸致。”七王爺不知何時到了我身後,好在我內心強大一點,沒被他吓到。
知道我懷孕後,兩人便一直未單獨說過話,或許我下意識地避開他吧。
“曲彈完了?”
“嗯。”
“一點都不好聽。”
“嗯。”
“其實大家多想聽寧玲彈奏《流》的,你幹嘛掃興不讓她彈奏啊?”直到現在我都耿耿于懷晚上沒掀起點風浪。
“我們大家也很想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他爹是誰,你不也很掃興地三緘其口?”
他的這一反問,尴尬的情愫在彼此之間蔓延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他的問帶着攻擊性,讓我很不舒服,我的事是我的秘密,憑什麽要拿出來供你們茶餘飯後消遣,何況他是當事人!
我将魚竿放着一旁,把腳從水裏撈出,站起來,看都沒看他一眼走掉。
“那晚發生了別的事,對嗎?”我走了幾步,他在背後問道,我脊梁骨不由一震,進而發涼。
他察覺到了?不可能啊,他醉後不可能記起什麽的,難道我露出了馬腳?也不可能啊,我一直掩藏得好,他從哪裏發現。
我定住,他跟到我旁邊。
我故作鎮定回,“什麽別的事,不知道你指什麽。”
“我喝醉了的那晚?”
心一橫,偏過頭直視他,“你都喝得醉醺醺了,能有什麽事?”
我眼裏的堅定讓他有所懷疑自己判斷,“那天你的行為舉止很反常。”
“我什麽時候正常過。”
他緊盯着我,漸漸不再懷疑,口氣變得柔和,“你決定生下ta?”
“你猜。”我露出一個詭異又神秘的笑容後就走了,留他一個人在池邊。
回到房間後,虛脫地躺在床上,他的那句話真的吓得我全是冷汗冒,幸虧是晚上光線差,倘若白日,肯定被他犀利地看出,不管我做何決定,先把孩子搞定。
盡管做了決定,可ta生在我身體裏有些日子,不舍是自然的,我沒無情到那般地步,可我中過毒又喝了那麽藥,生下ta身體多半是不健康的,我賭不起,只能忍痛地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