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糾結(2)

又過了幾日,付名來催我,我一臉淡定地回,“先帶我去見空能,見過他之後我就告訴你那人藏哪了。”

付名吃驚道,”你探聽到具體位置了。”

“嗯。”

“你是如何得到位置的?”付名有些不相信我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得到地址。

“跟蹤耳朵呗。”

“不可能,派去的跟蹤高手都被他甩了,更別說你不會功夫了。”

“我的跟蹤和你的跟蹤可不一樣,首先我打聽到他每隔三天就會去一次那地,有一次他從那地回來時和我聊了兩句,我聞到他身上有皂角味。”那日耳朵帶我去見洪滿星,我嗅到他身上的皂角味,起初并不覺得有何不妥,後來七王爺沐浴後躺在床上才覺得這是個突破口。

“皂角味?能說明什麽。”

“通常沐浴後才會有皂角味,你認識的耳朵會辦完重要的事特地沐浴後再回王府?”

“不會。”

“既然不會,那就證明他曾經在會沾上皂角味的地方久留過,你覺得哪裏會沾上皂角味呢?”

“澡堂。”付名恍然大悟,“難怪派去的人發現不了他的異常,竟然會把人藏在澡堂內,可陽城澡堂好幾十家,你又如何得知是哪家?”

“知道他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那就好辦多了,大街上多的是乞讨的人,給幾個錢讓他們留意耳朵會出入哪個澡堂不就知曉了麽。”

付名依舊對我的推論有疑慮,“耳朵一向行事小心,你确定他的破綻被你抓住?”

“既然敢和你說,那必定是證實過的,愛信不信吧你。”

“好,明日你找個借口外出,我領你去見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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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去見空能了,我卻不如預想的興奮,反而有點沉重,不知是什麽在作祟,令我如此。

和付名會面後,無意中路過書房,“冰冰。”遲先生剛與七王爺議完事從書房裏出來,我沒注意到他,他先叫了我。

見到遲先生,擠出一絲笑,“遲先生。”

“回到陽城後一直忙于其他事,知道你有孕了也沒來得及恭喜你,近來身體可好?”

我打哈哈,“不錯,整天吃飽就睡睡飽就吃。”

“方才我見你臉有抑郁之色,可是有什麽煩心事?有的話,不妨與老夫說說。”遲先生以長輩關愛晚輩的口吻和我說,不禁想起以前在家老豆見我不悅,也說這樣的話開解我,念起老豆郁結更深了。可他不是老豆,其他的事我能與他說道,現心中所想的卻不能為外人道。

“我啊,就是閑的,整天悶在府裏造成的,一會就沒事了。”

“你以前可随心所欲亂跑,如今要待在這确實難以适應,找一日,讓七王爺帶你去外面走走。”

他解我的禁就足夠了,我哪敢耽誤他,皺鼻搖頭,“他,算了吧。”

“你們吵架了?”

“要吵架也得有個人啊,整日不見人影的。”

遲先生抿笑,“祭祖大典過後便會好些。”

“遲先生,這個祭祖大典有什麽意義嗎?”祭奠先祖應該一年一次啊,好比現代的清明,這樣也顯得比較有誠意。

“祭祖大典是先皇平頂王設定的,這天所有皇室成員皆換上白色素衣到皇陵裏祭奠皇室先人,為表誠心,這日是不進食的。”

“整天不吃東西?”繁文缛節也就罷了,還不給吃東西,太沒人性了吧,好在先生提醒我,屆時我偷藏糕點進去,不然哪挨得起啊。

“你生性貪吃,別日可随意,那日萬萬不可偷藏食物進去,之前有個妃子不知深淺,偷藏了食物進去後來被發現,平頂王直接罰她一個人守陵。”遲先生猜到我會偷偷帶食物進去,十分正經地告訴我。

“一個人守陵?她守了多久啊才被放出來啊?”要是幾天的話,還是可以考慮看看的,畢竟我餓不得。

“守了半月,因被吓得失心瘋才被特準出來。”

我倒吸一口氣,竟然罰那麽久啊,那我要好好權衡下了。

“遲先生,馬車準備好了。”木鼓來喊遲先生,在陽城遲先生都是步行的,備了馬車應該是要出遠門,随口問道,“遲先生要外出辦事?”

“嗯,有個老友病了,去看看他。”

“哦,趕路要緊,您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嗯,”遲先生點頭,和木鼓出了府。我回到房中,剛坐下喝了一口茶,凰栖就風風火火地進來,高興地說,“冰冰姐,快,換身衣服我們去看戲。”

“看戲,看什麽戲。”

“近日風靡陽城的《風雪》,可好看了,戲場場爆滿一票難求呢。”

“既然票難求,你怎麽弄到的啊?”

“我自有我的辦法,去嘛去嘛。”凰栖拉着我磨我,被她吵得沒辦法了,“好好好,去行了吧。”

“太好了,今天可以大開眼界羅!”

“哎,出去等着,你杵着我怎麽換衣服呀?”要外出得換身華麗的,怎麽說姐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衣着太樸素會讓人笑話的。上着雲雪錦鍛衫,束了一條白底綠竹腰帶,下着逶迤拖地墨綠錦紗裙,手挽三王爺送我的可做披肩同綠色系的圍巾,和凰栖一道出了府。

“你不是說一票難求嗎,為什麽還有這麽多空位啊?”進到戲館內,發現也就我們兩人,我對凰栖的話深表懷疑。

“是哦,怎麽會這樣,我去外面看看,冰冰姐你在這等我。”我點頭,凰栖往外走去。

這個舞館和我們現代的禮堂很相似,最前面是一米高的舞臺,然後是一排排的二人凳,樓上兩邊的是包間。

莫約一盞茶的功夫,凰栖仍不見回來,一個人在空蕩蕩的館內有點詭異,轉身要出去不期然和走進來的七王爺對上。

“不是來看戲的嗎,要去哪?”今天的他穿了墨綠色的綢緞長衫,他膚色白,墨綠色那麽難駕馭的顏色硬是被他穿出新高度,不但高貴還顯年輕。腰間再系個白帶,好身材立馬顯現,俊朗的五官,較好的身材,帥的不要不要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要是我穿一身墨綠肯定看是個土鼈,所以只敢裙子用墨綠色,真是貌美穿什麽都好看啊!

此處受了一萬點傷!

“可是這裏就我們兩個不是很奇怪嗎,凰栖到外面也沒回來,我去看看是不是出事了。”正要向外走,七王爺雙手握着我的肩膀,将我轉回去,“馬上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坐下好好觀賞吧。”沒等我反駁,牽起我在前排坐下。

配樂起,俊生登場,戲開始了。

風雪,戲名咋一聽挺詩情,我以為講的是愛情故事,可看了半個時辰後才發覺這是個報效祖國的故事,男主的父母被入侵的外敵殺害,于是他從小勵志要保家衛國,可是你确定他不是想為父母報仇?男主父母死後,他被一個好心人收養,好心人是個将軍,自然而然他習得武藝,照我推測接下去他會從軍在某次戰中立功,最後成為令人敬仰的大元帥,情節毫無跌宕起伏,看開頭就能猜到結尾的,岳飛精忠報國的故事比這個好看一百倍,我一直以為只有現代才有泡沫劇,沒想到這也有,就這樣也能風靡陽城?平國的戲劇史有多匮乏?根本在浪費我的時間,實在看不下去了,旁邊的七王爺倒是看得很認真。

“王爺,你覺得如何?”

“不外如是。”

“那你還坐的住?我看不下去了。”我實話實說,再看下去我估計我會瘋。

“既然來了,看完也無妨。”

“你厲害,你看吧我先撤了。”我要走手腕被他抓住,冷眼對我,“你讓我一個人看?”

“你不是無所謂嘛,我可是有所謂的,這麽難看的戲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他用力拉着我,不準我離席。

“不帶這樣的啊,”我掙脫不開他的鉗制,臺上的人還在繼續,這真的是我活到現在看過的最爛的戲,沒有之一。向旁邊的人提議道,“我們一塊逃吧。”

他有些錯愕,“一塊逃?”

“對啊,既然大家都看不下去,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尊重內心。”我趁着他愣神之際,拉着他飛快跑出戲館,戲館前門是關着的,就從後門出。戲館後面是念安河,河兩旁種着許多柳樹,河流緩緩流淌,落日餘晖照耀下,此處別有一番滋味。

“啊,終于活過來了!”對着念安河我喊道。

“至于如此厭惡這戲嗎?”七王爺在一邊嗤笑。

“我啊,一旦讨厭什麽後耐心就極差,在裏面都要窒息了都。”

“人本就是為我們而演,我們一走臺下便成空,對臺上的人有些不敬。”

“我知道,可是真忍不了了,凰栖一定是騙我的,說什麽風靡陽城,根本就沒人來看好麽,回去我要好好說說她。”

“凰栖沒騙你,戲雖不過如此但風靡是千真萬确。”

“那為什麽沒人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七王爺重重地嘆息,我忽然領悟到,這有可能是他包的場,擡眼不可置信看他,他不争氣地望我一眼,“你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呢?”

“嘿嘿,”我心虛地摸了摸脖子,“我哪能想到七王爺你會特地包場啊。最近你不是忙嘛,正事要緊啊!”

“還不是有人在王府裏唉聲嘆氣,說悶得慌。”他的話語裏透露着濃濃的無奈。

我和遲先生的話他聽到了?

再說了,我悶也不要包場看戲啊!

一頓大餐就能搞定了呀!

等等,包場看戲,怎麽如此熟悉,記起來了,這不是我上次給他出的主意麽,讓他好好哄葬天月,他為何用到我身上了。

不會是請了葬天月,她沒來吧?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請了我我領他這情就是了,人家可是王爺,揭穿了我以後要怎麽在王府混啊,還是莫要問的好,“我也就随口一說,還勞你費心了。其實啊,要我不悶很簡單,你準我自由出府就行了。”

他一口否定,“不行。”

“為什麽?”

“你惹事的本領極大,在外面總能有事,何況你有孕在身,安分在府裏養着為好。”

“一點也不好,終日在府我都抑郁了,再這樣下去免不了成為怨婦,到時整天吵你陪着我,不給看別的女人一眼!還有,不是讓你給我買衣服就是要你送首飾,煩死你去!”

本以為能吓唬他,誰知他完全不在意,“我倒是希望你會如此。”

他瘋了吧?如同看外星人一般的看他,誰會希望自己老婆這樣啊。

他無視我怪異地眼神,“我記得這附近有間酒館,晚膳去那用吧。”

什麽?酒館?方才說讓我好好養,這會就帶我去酒館喝酒?不滿地抗議道,“哎,我可是有身孕的人!”

“他家的烤鴨很不錯。”

“是麽,那走吧,我餓了。”能讓挑剔的七王爺稱贊,味道應該不錯,大不了去了不喝酒嘛,雖然想喝。

“算了,還是回府吧,我怕你忍不住要喝酒。”

“喂,撩起我的興致又不去了,你想怎樣!”要挑事直說好了,我叉着腰,氣鼓鼓對他道。

他抿笑,率先走了,留我一人在後邊。

朝着他的背影揮拳,真希望能揍他一頓。

他在前邊悠悠地說,“再不跟上,就沒位置了。”

我一聽馬上轉怒為喜,樂滋滋地跟上,兩人一同向着酒館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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