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李芳青全球粉絲後援會”、李芳青工作室官微的各種消息，還有各種修過、沒修過的圖，以及粉絲自制視頻。

這個微博小號本來是幾年後才會被人發現，是富二代秦少華的。“木子青華”可是李芳青粉絲圈名人，全球粉絲後援會的核心人員，産出了不少視頻和美圖，據說還贊助過好幾次粉絲見面會。好些粉絲都膜拜，說這是位牛人，只是從不知道到底是誰。直到李芳青和陳秋和的“真愛”曝光，被狗仔查出來，拜倒在女神石榴裙下的還有個癡情富二代，微博“木子青華”。

何佳人終于感到重生的好處，她發了一條私信給“木子青華”，只有三個字，“秦少華”。

發送完畢後，何佳人有點小興奮，道破你的真實身份，你也受點驚吓吧。我對付不了你，也吓你一跳。

☆、018章 我知道你的真面目

發完了信息，何佳人像個小孩子一樣對着手機竊笑，保姆小紅都奇怪，“佳人姐，你怎麽了？”

“沒事，看見個笑話。”

小紅好奇地問，“什麽笑話呀，這麽好笑，姐，說給我聽聽呗。”

“嗯……就是說有兩個男的，都喜歡一個女的，但是都不敢去追求。一個就天天在微博上發人家的照片，一個就把人家照片放了十幾平米那麽大，貼了一堵牆。你說好笑不好笑。”何佳人樂不可支。

小紅撇撇嘴，“這倆人神經病吧，照片哪有真人好看啊，喜歡就去跟人家說嘛。看照片又啥用呢？……哎？姐，是不是這倆人條件特差，怕被女的拒絕啊。”

何佳人笑噴了，“噗嗤……哈哈哈。”

“姐，你笑啥？我說得不對嗎？”小紅莫名其妙。

“沒有……沒……你說得太對了……”何佳人邊笑邊說，“那倆人可不就是條件差嘛……一個，成天不着家，跟漂亮女人混在一塊兒，還說是為了工作；另外一個，給司機錢，讓司機去撞人，……”

小紅聽了吓一跳，“為啥呀？”

何佳人不笑了，“為啥？我也想知道為啥，可能就是看人家不順眼吧；也可能就是心情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

小紅皺着眉頭，好一陣子才說，“這是個壞蛋啊，……”又偏頭想了想，“另外一個也不咋地，也是個混蛋。”

何佳人一聽又笑了，沒辦法，忍不住，“噗嗤，……小紅你太逗了，你咋這幽默呢，一個壞蛋，一個混蛋，倆蛋。哈哈哈……”

小紅看着笑得像個孩子似的何佳人說，“佳人姐，你最近心情好多了，這才對嘛。日子要高高新興地過。”

“我以前不高興嗎？”何佳人逗她。

小紅很誠懇地說，“你以前也笑，但是不是高興的笑。……你以前就是擺了個笑模樣，但不是真的笑。第一次見，不覺得，看得多了，就覺出來了。”

“這樣啊……”何佳人覺得小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憨，人家心裏精着呢，比自己精，自己才傻呢，人人都看出來的事情，自己還以為人家看不出來呢。

那丈夫對自己無心這件事，只怕周圍的人也知道的吧，虧得自己以前還拼命地掩飾，騙別人，更騙自己。

“謝謝你，小紅。”何佳人真心地感謝。

小紅不好意思了，“謝啥，佳人姐你長得好，脾氣好，人也好，我幫你做個啥，你都說謝謝。……現在就說了個話，你也謝，太客氣了。不用這樣的。”

小紅陪何佳人說了會兒話，出去幫何佳人買些水果。

何佳人又用筆記本電腦上網看了會兒小說和新聞，打發時間。等小紅回來，打了飯，兩個人頭對頭吃了飯。

小紅就在陪護床上午休，何佳人一點也沒有睡意，她重新拿起手機，登錄了微博小號。哎呦，一堆私信。

是“木子青華”發來的。

【你是誰？】

這是第一封私信，過了二十多分鐘才又發了第二條。

何佳人可以想象，這人正上微博看女神消息，結果看到有私信，打開一看是自己的名字，一定驚着了。

他驚疑地發了第一封私信後，沒得到回複，自己糾結了一下，是繼續質問呢，還是假裝沒事人。但是如果質問的話，就意味着承認了。可要是不承認的話，就得不理會，又不甘心。猶豫了二十多分鐘，才又發了第二條。

【什麽意思？】

沒有得到回複，幾分鐘後果斷怒了，一連發了好幾條私信。

【你想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的？】

【你這是犯法！侵犯他人**！我可以告你的！】

【你知道我是誰，你還敢惹我，小子膽子不小！】

【說吧，想怎麽樣？】

【我能查到你的，你最好說實話！】

……

看着秦少華急成這樣，氣成這樣，何佳人深覺解恨，讓你欺負我！叫你也知道被人盯上的滋味！

被不知道什麽人盯着，那種危險感和無力感，回贈給你，這個禮物怎麽樣？

不過何佳人是個善良的姑娘，看在秦少華這麽着急的份上，就理他一下吧，發條私信給他。

【Hi！】

看到終于有了回信，電腦前的秦少華終于松了口氣，肯回應就好。他往辦公室的椅子上靠了一下，幾秒後又坐起，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洩憤地敲回車鍵，發送。

【Hi你媽的頭！】

何佳人看到回信，生氣了，一再跟自己說不氣，不跟神經病計較，但是真的被罵的時候，發現還是會生氣。

讓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注意點教養，難怪女神不喜歡你。你看人家李芳青什麽時候說髒話了，你們的差距不止是身高和相貌，還有涵養。你放棄吧，就從涵養上看，你也比不上陳秋和十分之一。難怪女神受了情傷，只會去找他，就想不到你。你就再為偶像找多少次回國參加節目的機會，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你就白辛苦吧，你個傻帽！】

發送了這條消息，何佳人痛快了，舒服了。這才對嘛，你撞傷我，我不過受些皮外傷，我這些話，傷的可是你的自尊。你撞傷我的腳，我就要刺傷你的心。

何佳人倒沒有什麽內傷，都是外傷，腳崴的比較嚴重，雖然沒有骨折，但是醫生還是建議她卧床一個月，盡量腳別沾地。

反正陳家也不差錢，公婆就幹脆讓她一個月都在醫院住着。總是不能避免要下地，萬一不小心又傷着，在醫院好處理，婆婆是這樣勸她的。

正發呆着，秦少華的回信又來了。倒是沒有何佳人預想的氣急敗壞，而是理智地問了一句。

【你查我ID？】

【沒有。】何佳人回他。

【你查我IP】

【更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我的私人信息，你查我，你就犯法了，你知道嗎？】

【我沒查你，我知道你的真面目，是你自己告訴大家的。怎麽你忘了？】

何佳人抱着手機笑，她這兩天可是把“木子青華”最初的微博和近一年的微博都看了，差點累死她，眼睛都難受了。終于被她發現了有趣的內容，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019章 我是誰

“木子青華”半年前發過一個粉絲自制視頻，不知是秦少華自己做的，還是找人做的。古風的，配着古筝曲，裏面都是李芳青拍過的古裝照片，有的是定妝照，有的是劇照，有的是粉絲截屏的圖片。

最前面的四幅照片下面各配了一句古詩，第一張照片是月夜下的李芳青穿着漢服，配詩“秦時明月漢時關”；第二張是李芳青扮演的俏皮古裝少女，配詩“少年不識愁滋味”；第三張是手持花枝的唐朝仕女，“花開堪折直須折”；第四張是花樹下回眸一笑的古裝美人，“意若待我留芳菲”。

四張李芳青的古裝照顯然是視頻制作人自己挑出來的認為最好的，中文系出身的何佳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用古詩名句湊出一首藏頭詩。

秦少華可不知道何佳人說的是什麽，就訓斥她。

【你胡說，哪有這回事！你心虛了！怕我告你，就胡扯！】

何佳人一看，哼，還不承認，看我把你老底揭穿！

【

秦時明月漢時關

少年不識愁滋味

花開堪折直須折

意若待我留芳菲

這是一首藏頭詩吧，每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就是“秦少花意”，也就是“秦少華的心意”，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用“花”代替“華”。或許是你學問不好，找不到華開頭的好詩句；也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你看你，真懦弱，都替你着急！】

何佳人不光發了這一段話，還用手機截屏了視頻上四句詩的畫面，作為附加圖片，也發給了他。

電腦屏幕前的秦少華，目瞪口呆，這确實是他幾個月前幹的事，他還怕太明顯，用“花”替代了“華”，當時那種想透露心事，希望女神能看到，又怕被衆人揭穿的矛盾心思，現在還記得。

其他人雖然轉、評、贊也有數千，但是沒有人看出來，一個都沒有。包括李芳青也沒回過他。但是，現在一個陌生人倒成了知音，他那隐藏的心思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暴露了。

他呆了一陣，就看見又有新的私信過來。

【吓傻了？】

秦少華想了想，發了一條信息。

【你是誰？】

【我是誰？你猜？】對方回複。

【狗仔！】

【(ˉ▽￣～)切~~】

【你為什麽調查我，說出你的目的。】秦少華冷靜下來了。

【都說了沒有調查你，怎麽說不聽呢。我沒有調查你，我是了解你。】

【你是哪兒的人？】

看到這句話，何佳人放下手機，想了一下怎麽回答，有了！

【我來自未來。】

【我來自外星。】秦少華哼一聲，忽悠人誰不會。

【花花，你這樣不誠實啊。】

“花花？”這什麽鬼？秦少華氣得，好想打人，發條消息去警告。

【你別亂叫，警告你，什麽花花！】

【哎？這不是你自己的藏頭詩裏，把秦少華改成秦少花的？話說，你在網上改了卡哇伊的名字，你爸媽知道嗎？】何佳人抱着手機，“切”一聲。

【別亂叫，打你哦！】發了這條信息，秦少華突然笑了，自己都覺得好笑得不行。自己在幹嘛？跟人網聊？成中學生了。學生時代都沒幹過這事。

何佳人看了也覺得好笑，“‘打我？’你夠得着嗎，你有本事把手伸過屏幕啊？”

【我好怕怕，你好兇，走了。嘤嘤嘤~~】發完，就下線了。

“好了，今天就調戲到這裏為止。”何佳人自言自語地把新手機卡取出來，再把常用卡放進去。

“哎？別走啊，話還沒說清楚呢！”秦少華看着屏幕急了，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你不許走，你敢走，弄死你！】

沒人回應了。

秦少華又跑到發信人的微博再看一圈，其實剛才一收到私信就看過了，啥也沒有，剛開的微博，不用問，小號。

現在，再看一下，看仔細些，希望能發現端倪。首先微博用戶名叫“我是誰”，這什麽破名，剛才發消息的時候就想問對方你這是什麽破名字。下次一定說說這人。

秦少華又一想，幹嘛下次啊，現在就發消息。于是他給微博名“我是誰”發了一條私信。

【叫什麽“我是誰”，少神神鬼鬼的，改了你的破名字。不然弄死你！】

“我叫你下線，哼！我就不信你一輩子不上線！遲早抓住你！”

再來看微博，個人信息少得可憐，只有性別：男，所在地：法國。

看見法國兩個字，秦少華眼睛抽了抽，“王八蛋，淨往人傷口上撒鹽。”明知道李芳青在法國，這人也選個法國，肯定不是法國的，選這個地址就是為了等自己來看，然後傷心一下。草，又被算計了！

秦少華拿起辦公電話，“劉助理，進來一下！”

放下電話秦少華一肚子氣，拿起一只碳素筆指着屏幕，“呸！什麽東西，肯定不是正經東西。捉弄我？等我把你找出來，修理不死你！”說完把無辜的碳素筆狠狠往桌上一摔。

秦少華拿他老子給的錢自己開一家文化産業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他老子看兒子終于肯幹點事了，很高興，投資啥就讓他投資去，虧了也不怕，讓他練練手。讓他知道創業艱難也好，別一天到晚就惦記着追星。他老子還找了個精明人給他當副手，其實是給他當個老師，帶着他。

劉助理是秦少華的總經理助理，但不是那種相當于副職的總助，而是秦少華的私人生活助理，雖然也有自己的辦公室，但是主要為這位年輕的秦總處理私事。

“給我查個人。”秦總氣哼哼。

“查誰。”

“‘我是誰’。”

“啊？”劉助理心說，您逗我呢？

秦少華一看這還說不清楚了，他把電腦屏幕轉一下，“這個人，給我查一下，我要知道他是誰。就這個微博。”

劉助理伸頭一看，原來人家微博用戶名叫“我是誰”。

“我今天就要知道！你迅速啊。”秦少華霸道總裁上身。

劉助理一縮頭，答應了，立刻轉身出門去。

秦少華這一天算是毀了，就一直看手機，一會兒看一下，等劉助理回話。突然電話響了，一看不是劉助理，有點失望。不過，是私家偵探老夏，秦少華一直讓他盯着李芳青那邊，彙報動靜，是有什麽事嗎？

☆、020章 警察與富二代的交鋒

接起電話，老夏彙報，兩件事，一是李芳青和陳秋和已經到了機場，準備飛青島。另一件，陳秋和讓助理訂了青島一個酒店的房間，今天到明天。秦少華急了，“一個房間，兩個房間？”

老夏回答一個。秦少華稍微放心了點，但轉念一想，我放心個屁啊，兩個房間又怎麽了，怎麽住還不是由那倆人說了算，最後住到一個裏面誰又管得了。

稍微腦補了一下倆人一起相處的畫面，不行，不能再坐視了。陳秋和那個不要臉的，都讓老夏把他照片曝光了，他也不說回避一下。老婆還在醫院，他也不說回來看看，還是人不是人！

至于李女神，這邊緋聞一曝光，他法國的老公該生氣了吧，倆人該離了吧。到時候李芳青回國，我就有機會了。……不過前提是，這次不能讓陳秋和跟她好上。不然，我真就成了那個“我是誰”總結的，“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他拿起辦公電話，“秘書，給我買張去青島的機票，越快越好，我馬上趕去機場。”吩咐完了，就起身，讓司機送自己去機場，管它有票沒票，先去機場，萬一有退票呢。

秦少華剛走兩步，就被跑出來的秘書攔住了，“秦董早就說了，不讓您去找李小姐。”秦少華哄她，“我去青島考查業務，我不見那誰。我答應過我爸的，你看這麽長時間我見過她嗎？”秘書說，“不行，您別讓我為難，董事長讓我密切關注李小姐回國的行程，她在哪兒，您就不能去哪兒。她要去青島，您也要去。這，這……”

秦少華一聽，“嘶——，你這消息比我還靈通呢？走開。”看見秦總走了，秘書急得跺腳，拿起手機就給集團秦董辦公室打電話。

秦少華帶着司機剛走到樓門口，就看見一個警察站在那裏看他，前臺接待小姐喊他，“秦總，這位警察找您。”

秦少華放慢了腳步，但随即又開始快步走，“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擦身而過的時候，警察攔住了他，亮出了證件，“不好意思，你涉及一起刑事案件，當事人認為是蓄意謀殺，嫌疑人此前收到你40萬現金，跟我們走一趟吧。”

秦少華沒當回事，“我真有急事，通融一下。回來我一定自動去警察局，您看怎麽樣？”

警察搖頭，“上次來，您這裏的工作人員說您不在，這次既然看見了，就走一趟吧。不過是了解案情而已。”

秦少華還想争取，但是警察說，如果非要走，就懷疑畏罪潛逃了。這下秦少華徹底沒話說了，走一趟就走一趟，有什麽呀？

在公安局，負責何佳人案件的小劉開始問詢。

小劉問：“姓名。”

“哎？我說你們都把抓來了，還不知道我是誰？”秦少華睜大了眼睛，手指着自己鼻子。

“這是程序，我要登記。”小劉解釋。

“哎，好吧，程序就程序吧。秦少華。”

“性別，男。”小劉給他自動填上了，倒是沒問他。

秦少華不滿了：“哎？這你怎麽不問了，必須問啊，程序啊！我說，你們警察同志辦事也不能這麽不牢靠啊，萬一是女扮男裝呢？”

小劉一看，嚯，叫板啊，問就問，“性別？”

“男。”

“認識何佳人嗎？”

“何家的人？”秦少華擡頭想想，又伸長脖子看着小劉問，“哪個何家？京城裏我認識的姓何的人家好幾個呢。”

“何佳人是個女士，姓何，名叫佳人。”小劉解釋。

“佳人，……那不是美女的意思嗎？哎，是不是美女，好看不？”秦少華擠眉弄眼。

小劉皺眉呵斥他，“嚴肅點，警察問話呢！”

“好好好，我怕你，行了吧。警察最大。我一個小老百姓我能不怕嗎？”秦少華舉手做投降狀。

“你以前的司機劉明撞傷了何佳人女士，而且何女士認為這司機有故意傷害嫌疑，甚至不排除蓄意謀殺。監控錄像也看出來，他不止一次撞向何女士，你說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秦少華笑了，“您這套我話呢，我哪兒知道？您也說了那是以前的司機，他離開我們家有些日子了。我還能管得了他？”

小劉問，“可你之前給了他40萬現金，這又怎麽解釋呢？”

“我借給他錢了？”秦少華手托腮幫子，翻着白眼看天花板，“哎呦，不大記得了？”然後看着小劉問，“借沒借過呀？”

小劉把筆一摔，“你問誰呢？”

秦少華一副苦惱得不行的樣子，“40萬啊，又不是什麽大數目，一點小錢，誰會記得呀。我一般百萬以下的都不大記得。這可怎麽辦呢？我想想啊，我好好想想……不行啊，真記不清了。”秦少華苦着臉問，“能給助理打個電話嗎？小事他幫我記着。”

小劉無奈地點頭，“打吧。”

撥通助理的電話，秦少華問，“劉助理，前些日子，我有借錢給人嗎，劉明，以前的司機，早走了的那個。……哦，還真借過呀，……40萬，現金？哦，行，就這樣吧。對了，給我弄張青島的機票，快點。等等，兩張，你也跟我走。”

放下電話，看見小劉略微側着頭看他，笑嘻嘻地說，“不好意思啊，我這人記性不好，根據助理說，我可憐他家人生病，借給他40萬，現金，對現金。”

小劉問，“你确定嗎，我是問你，不是問助理。”

“那，就，确定吧，借過。”

“為什麽借錢？”

“剛助理說，好像當時是他家裏有人生病，好像是這樣的。”秦少華邊想邊說。

“那你有沒有買兇傷人？花錢收買劉明去撞何佳人？”

“什麽？買，買，買買，買兇殺人，警察同志，我膽兒小，你別吓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秦少華瞪圓了眼睛，做出一副受驚吓的樣子。

小劉一看，這人跟演戲似的，演技略浮誇。

“那你認識陳秋和嗎？”小劉又問。

秦少華一副努力認真想的樣子，眼睛都眯着，“陳——秋——和？這又是誰呀？……不認識。”

小劉想起顧青峰給他提供的線索和思路，“那你認識李芳青嗎？”

這下秦少華表情變嚴肅了，坐姿也端正了，他眼睛向下看，沉默了幾秒，好像在想怎麽回答，“認識……可談不上。我就是看過她的電影。……還有，就是……有次，我出席一個慈善晚會，正趕上她拍賣一件戲服。我吧，喜歡收藏，也喜歡電影，我就買了。公益嘛，慈善嘛，買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錢出了就行了。她後來倒是過來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也算不上正經認識。”

“那陳秋和最近跟李芳青鬧緋聞，你知道嗎？”

秦少華突然笑了，“哈，哈哈。……我說，這，這警察還聊八卦呢，哎呦喂，真稀罕。您可真夠親民的。”

小劉不為所動，“你沒看剛才的新聞啊，剛爆的料，李芳青說，她要嫁給陳秋和了。”

“什麽？！”這下秦少華瞪大眼，立刻站起身，一拍桌子，“他陳秋和憑什麽？我……”秦少華突然清醒過來，看見小劉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看，就慢慢坐下了。

“你不說不認識陳秋和嗎？看你剛才的意思你其實了解他？”小劉追問。

☆、21 追星坑爹富二代

秦少華很快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樣子，“我雖然不認識這倆人吧，可是我也知道李芳青是個大明星，那陳秋和是個什麽？無名小輩！都沒聽說過，這般配嗎？肯定不般配呀。”

小劉心想，這人倒是有些急智。

之後的詢問，秦少華倒是有問必答，只是這表情，沒事就微笑着，好像說，我就看你能問出什麽來。

只是每次談到李芳青他就稍微要多想一會兒。

詢問了一個小時，秦少華也沒失去耐心，即便是反複來回問，他也妥妥地應付了，小劉想，這富二代還有點本事，但是他肯定又所隐瞞。

正問着，有人進來告訴小劉，秦家聘請的律師蔣正義來了，要保人出去。

小劉一聽蔣正義，律師界赫赫有名，領導都給他幾分面子的，而且自己這裏也問得差不多了，也問不出什麽來了，就讓人走了。

秦少華還惦記着去青島呢，一出來就給助理打電話，讓來接他。放下電話又想起一件事，趕緊用手機上網看八卦新聞，哪兒有李芳青要嫁陳秋和呀？“騙我？就知道是假的，怎麽可能？陳秋和還沒離婚呢！”

他急着要走，連家裏聘的律師吩咐他的話都沒有仔細聽，胡亂點頭。

這時，停下一輛車，出來幾個人，咦？這不是老爸身邊的保镖嗎？上這兒來幹嘛？

正奇怪着，那幾個人過來就請他回去，還說董事長找。秦少華說我出差，得趕緊走。保镖不管他說什麽，架起來就把他塞車裏，一邊一個看着他，後面還跟着一輛車。

秦少華心想，完了，老頭兒知道了。

秦董有多讨厭李芳青，秦少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坐在車上撇嘴，小心眼兒的老頭兒，過去幾年的事情了，還記着呢。不錯，當年有一件事情，可是讓秦董沒面子極了，這事跟他兒子也有點關系。

幾年前，李芳青獲獎的那部電影《上古神仙傳》裏，她扮演了九天玄女，而且搶盡了主角的風頭，憑這部電影得了一個最佳女配角獎。粉絲因為九天玄女這個角色，一直管她叫女神。

秦少華喜歡這部電影，也喜歡裏面的女神扮演者，其實在這之前，他就是李芳青的粉絲了。本來以他的身份追星，太掉價，他就雇人幫他參加粉絲見面會什麽的，錄視頻回來給他看。有時候也讓人領回粉絲站的應援物，什麽印有李芳青肖像的鑰匙扣、臺歷、海報、靠枕……都收藏着。

但是《上古神仙傳》的電影首映禮，他去了，花了不少錢，買了貴賓席的位子。主創人員見面，他還上去獻了花給李芳青，但是他不确定李芳青有沒有記住他。畢竟當時獻花給李芳青的人不少，李芳青在這部戲前就有不少粉絲了。雖然是女二號，但是配角比主角還受追捧，這有點尴尬。

他以前曾經暗搓搓地跟着李芳青，還偷拍過，但是想着追星也不體面，讓他老子知道敲他，所以也就沒有靠近過偶像。

但是那一次獻花，女神還給他一個擁抱，他在那一刻蕩漾了，原來跟女神見面和她靠近的感覺這麽好，而且還聞到女神的“迷之香氣”。從此秦少華算是掉坑裏了，爬不出去了。

每天關注電影票房，看着票房一路高歌，他開心；看到女神的女二號把女主角都擠一邊去了，好多人甚至把李芳青誤會成女主角了，他也高興。

在網站上，也是給女神各種投票，還出資贊助“李芳青全球粉絲後援會”，讓粉絲站核心成員們組織粉絲投票、應援，甚至還花錢買榜，雇傭水軍投票。那段時間助理就幫他幹這個了。

這還不算，他還把《上古神仙傳》李芳青的單人電影海報，貼到牆上，只不過把底下的電影宣傳字樣給剪掉了。貴賓區發的海報很大，展開來有多半個人高。秦少華每天看着海報，元氣滿滿，去給女神當死忠粉，出錢出人，各種努力為女神造勢。

有天，他爸在他房裏看見這張海報，問是什麽。他就說是九天玄女神像，他爸就仔細看了看，這海報是真人拍攝的，但是經過了藝術處理，像畫像。

他爸就問九天玄女是什麽，他就開始忽悠，說九天玄女是上古女神，黃帝大戰蚩尤，聽說過沒？就是九天玄女教了黃帝戰法，黃帝才統一中華，而且九天玄女還點化黃帝乘龍飛升。這些都是《上古神仙傳》的內容，秦少華看了N遍，請他爸公司員工看不說，還一個人包場過。如今，忽悠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然後，他就看見他爸讓保姆把畫摘下來，貼到書房去，這秦少華倒不在意，這海報他還有呢。但是，有次他看到他爸在書房裏，玄女畫像下支了個桌子，放了個香爐，還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媽呀，事兒大了。這要是讓他爸知道那是女明星，是海報……不敢想。

于是，秦少華絕口不提電影的事。

但是他爸還是知道了。有一次秦董事長走親民風，突然心血來潮，去看望加班的員工，就看見一個20多歲年輕姑娘的辦公桌旁，貼着一個小版的九天玄女像，跟自己家的那個沒差，就是小點。

秦董就笑了，“怎麽你也知道九天玄女呀？”

小姑娘紅着臉激動，董事長跟我說話了。她大着膽子說，“秦董您真時尚。”

秦董就笑了，“這有什麽呀？”

小員工又說，“我最喜歡李芳青了，她演九天玄女演得真好，那是我女神。秦經理也喜歡李芳青，我們都是粉絲站的……”

秦董皺着眉頭表示不理解，“啊？什麽，什麽粉絲？”

小員工激動地說，“這是我們參加《上古神仙傳》首映禮，領到的海報，人人都有。不過秦經理在貴賓區，他的海報比較大。”

秦經理？這不是自己兒子嗎？部門經理只有他姓秦。秦董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那時候秦總還不是秦總，在他老子集團公司當個部門經理，每天瞎混，遲到早退，活兒都是副經理在幹。迷上李芳青後，成了鐵杆粉絲，就更經常不在了。

☆、022章 憤怒的秦董和委屈的秦總

秦少華常常穿個帽衫，戴個口罩，拿個單反。李芳青坐飛機，他去接機；李芳青拍戲，他參加粉絲團探班。他也不怎麽說話，稍微遠點拍照片、拍視頻。後面跟着助理，有時候還讓助理也拿個單反，一個拍照、一個拍視頻。但是後來秦少華不用他拍了。嫌拍得難看，看不出女神的風采。

可這些事情秦董哪知道，他也不懂年輕人在幹什麽。直到今天被員工無意捅出來，他還沒完全理解。但是秦董越想越不對勁，就叫來秘書問問。秘書就告訴他，那看起來像畫像的其實是女演員劇照，是電影《上古神仙傳》的宣傳海報。

而且，他兒子，秦經理請總部的人包場看過電影。據說還出席過首映禮，還上臺獻花什麽的，被一個娛樂節目拍到過。

秦董讓秘書把那節目找出來，秘書記性好，就在秦董的電腦上網，翻出了那段娛樂報道視頻。秦董一看自家傻小子，激動地跑臺上給女明星獻花，人家抱一下，他就飄着下臺了，氣死了。

于是，秦董班也不想上了，回家去，跑兒子屋裏，“抄家”。秦董夫人還奇怪，這是怎麽了，把兒子的東西翻個亂七八糟。仔細一看，全是女明星畫像、劇照，還有什麽手機貼、T恤，到處都是一個女人的肖像。保姆說書櫃後面好像還有個什麽，拽出來一看，好嘛，人形立牌，一人高的李芳青立牌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二人面前，這觀感可真不怎麽樣。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秦董一怒之下，封鎖了兒子的經濟來源，還讓他每天打卡簽到，不許他到處亂跑。秦董一想起自己還挂個女明星的劇照，還參拜過，就覺得丢人，對李芳青自然是各種不待見。書房的畫像以及香爐等立馬扔，封建迷信果然要不得。

後來秦少華老實了一陣，秦董以為自己兒子改邪歸正，才稍微放松些警惕，但是告誡他決不能追星，更別想領回家，咱家的門第不要藝人媳婦，成天出去跟粉絲互動，飛吻、摟抱的人，真心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