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立志找新太監的殷霧岫,第二天默默把陸小柏加回來,結果界面彈出兩人不是好友,她尴尬的摸摸鼻子,在昵稱處發出一個憨笑的表情。
一分鐘過去,對方沒有理會。
三分鐘後,對方還是沒有理會。
殷霧岫也不惱,厚着臉皮再次加了上去,這次是兩個憨笑的表情。
沒過多久,陸小柏同意了。
殷霧岫摸摸鼻尖,臉不紅心不跳的敲出一句:“昨天被人盜號了。”
陸小柏站在她旁邊,看到她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感覺心有點累,他拍拍殷霧岫肩膀,說道:“我站你旁邊呢,你發什麽消息?”
殷霧岫裝傻:“我發消息了嗎?我是昨天被人盜號了,發消息看看賬號有沒有回來。”
陸小柏沒說話,默默看着她。
“你不相信我?”
“……信。”
他可不是殷霧岫,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只有她玩的不亦樂乎,跟個幼兒園小孩一樣,拙劣的表演技術,腦子都不帶轉一下的。
兩人在前段時間跟拍童顏的地方晃悠,中途晃悠餓了,找了家店進去,想随便吃點。
店面環境還好,除了店裏的擺滿的小桌子,靠裏面的牆邊擺了六張稍大的桌子,每張桌子前後設有白色镂空屏風,私密性很好。
兩人進去時,店裏的人很少,只有屏風處坐了三桌。
殷霧岫指指屏風那邊,示意去那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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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柏負責點菜,殷霧岫點了杯果汁抱着喝,眼睛看着屏風琢磨上邊的花紋是什麽,看了半天沒看出來,反而看到了意外的場景。
她透過屏封,看到對面埋頭狠吃的人,頃刻間腦袋空白,塞進了從沒見過的環境和記憶。
場景很混亂,坐在對面的男人和一個女人大跨步往前面走,兩人身後跟了三個男人,肱二頭肌高高隆起,臉上腮肉緊繃。
女人穿的高跟鞋并不影響她飛奔的步伐,旁邊男人氣喘籲籲,喊道:“姐,姐,咱慢點慢點,不用急。”
被喚姐的人不說話,臉色鐵青,悶頭往前走。
男人繼續勸:“姐……”
“潘藝鳴你給我閉嘴!”
潘藝鳴老實閉嘴,手放在嘴邊,做出拉拉鏈的動作。
潘藝鳴的姐姐看也不看他,來到某間房前,後退兩步,指指房門。
潘藝鳴得令,屈指敲敲房門,說道:“你好,物業。”
門裏面沒有動靜。
他嘿了聲,撸起袖子,碰到他姐的眼神,洩氣的再次敲敲,清清嗓子,再次說道:“您好,物業。”
兩遍問完沒聲響,潘藝鳴還要敲,他姐一把推開他,後退幾步,食指指向房門,沖三個彪形大漢昂昂頭。領頭的大漢走到房門前,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麽,搗鼓了一陣,扭轉把手,面前房間的門打開。
潘藝鳴見他姐要往前走,很趕眼色的擋在她前面,搶先一步,走到房子裏面,眼觀四處打量,最後目光停在靠裏的某間房。
走到房間門口,聽見裏面壓抑的喘息聲,他掏掏耳朵,覺得事情鬧大了。
他聽見了,後面四個人明顯也聽見了,在場惟一的女士臉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整個紅成紫色。
這次潘藝鳴什麽也沒說,也沒搞怪,用足力踹過去,門沒鎖,兩腳過去,猛地向後撞過去,木頭和牆壁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啊!!!”
“喂,喂!想什麽呢?傻了?”
殷霧岫回過神,看到某人的大手在自己面前晃過來晃過去,她想也不想,手掌拍過去。
“啪”的一聲,換來陸小柏埋怨的眼神。
殷霧岫托腮,嚼在嘴裏飯沒什麽味道,筷子拍到桌子上,哭着小臉說:“我不想吃了,沒味道。”
陸小柏嘟囔句不想吃我吃,把盤子往自己那邊扒拉。
殷霧岫捏住盤邊不讓他動,悶悶不樂說:“不想吃,但是還是要吃。”
陸小柏手上動作一停,問她怎麽。
她想想,說道:“我知道了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不告訴你。”
不是不告訴,這種事要她怎麽說呢?
好愁人啊。
畫面的最後,殷霧岫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了,不是別人,正是童顏和彭時樂。
彭時樂身上裹着被子,面色發苦的站在床邊,看着老婆潘芸撕扯童顏的頭發,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按在地上狠打。
當然,童顏也不是吃素的,朝彭時樂遞了個眼神,見他裝看不見,表情發寒的同時,拉住潘芸也要打。
不過她忽略了圍觀的人。
潘藝鳴能看着他姐挨打嗎?
當然不能。
他也不管童顏有沒有穿衣服,雙手抓住她手腕,把她按在地上,讓他姐揍了個痛快。
殷霧岫想到當時的場景,覺得是典型的混亂本亂了。
她看看陸小柏,頭往前靠了靠,低聲說:“如果你好兄弟睡了你女朋友,你怎麽辦?”
陸小柏半口飯噎在嘴裏,卡在嗓子眼,安不下去吐不出來,咳嗽好半天。
灌下去一杯水後,上來就罵:“什麽破爛問題,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麽?就不能正常點?”
殷霧岫哦了聲:“看你這樣子,你是不能接受喽。”
陸小柏瞪了她一眼,這不是廢話麽,這種事放誰身上誰能接受?
殷霧岫笑笑:“別氣別氣,我有一點猜測。”
她停頓兩秒,覺得氣氛恰到好處後,看着陸小柏,神秘兮兮道:“童顏會不會給田鋒送了頂綠帽子?”
陸小柏不懂她什麽意思,開口道:“你的意思是,童顏出軌了,田鋒發現後打了她?”
不對啊,如果這樣的話,田鋒不會不承認打童顏的。
殷霧岫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童顏不想和田鋒過了,春天來了,她開始蕩漾了,飄了,覺得田鋒老男人沒魅力,決定找第二春了。”
“…………”
“我們猜測一下,什麽情況下,童顏被人打了,連她老公都不知道打人的是誰?”
陸小柏:“???”
殷霧岫:“陸小柏,我們,我們是在讨論啊,讨論的意思是不只有我一個人發表意見,你也是發表意見啊!”
陸小柏:“這題超綱,我答不上來,決定過。”
殷霧岫:“……”
殷霧岫:“那好,我說,你認真聽。”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不管具體發生什麽,我們都可以猜測,打童顏的人,絕對不可以告訴田鋒,如果能告訴田鋒的話,她早就先說了。而且,這件事不僅不能告訴田鋒,還有可能損害了田鋒的利益。”
殷霧岫賣了個關子:“老婆會損害丈夫哪些利益?”
陸小柏想想,說不出所以然,他一時間想不起來。
“随便說幾個。”
他扒拉手指頭:“有騙婚、出軌、轉移財産、搞黃丈夫事業,等等等等。”
殷霧岫打了個響指,嘴角浮現笑意:“那你說,童顏最可能做的是什麽?”
陸小柏跟着她思路走,騙婚首先排除,童顏膽子沒大到這種地步,而且她和田鋒結婚很多年了,要是騙婚,人早溜了。出軌是有可能,先保留選項。轉移財産的話,不是看不起她,她真的沒有那麽大本事。
搞黃丈夫事業,确實搞黃田鋒事業了,不過是明面剛,不是背地裏偷偷進行的。
思來想去,突然發現殷霧岫說的很有道理,童顏真可能給田鋒帶了綠帽子。
不過,他還有疑問。
“那是誰打的童顏?不會是她自己吧?她的真正目的是離婚?”
殷霧岫見這傻子總算想透那麽一丢丢,耐心解釋說:“打個比方,童顏和奸夫在一起的時候,被奸夫老婆捉奸在床,奸夫老婆把她的鼻青臉腫,她敢不敢和田鋒說?”
陸小柏捋順了,他明白殷霧岫的意思了。
童顏婚內出軌有婦之夫,結果被人家老婆發現了,把她打了一頓,她當然不敢和田鋒說,所以田鋒作為雇主,并不知道老婆為什麽會被打。
“那她為什麽要爆料?”
殷霧岫冷笑:“第二春啊,童顏看上奸夫了呗,可能奸夫也是娛樂圈的人,她在網上爆料,既可以搞臭田鋒名聲,順勢分到財産離婚,還可以敲山震虎,告訴老虎奸夫,你自己看着辦吧,選我還是選糟糠老婆,選我皆大歡喜,選老婆,能搞臭田鋒,照樣能搞臭你。”
陸小柏聽她說完,吸了口涼氣,嘀咕聲女人真可怕。
殷霧岫說可怕個屁,再可怕也鬥不過奸夫原配,不然還用拐這麽大彎,直接把原配踢走不就好了?
一頓飯吃完,殷霧岫發條消息給楊志海,囑咐他盯死彭時樂,她感覺彭時樂很有問題。
楊志海很久才回她,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外加一大堆吹捧話語,什麽英雄所見略同,什麽小姑娘你很優秀啊,我覺得你很有做狗仔的天分。
後邊還有很多,殷霧岫看完,關掉手機,腳踩在枯葉上,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陸小柏問她要不要告訴楊志海他們的猜測,殷霧岫點頭,她懶,覺得打那麽多字太麻煩,便推給陸小柏。
陸小柏倒是不覺得麻煩,條理清晰的敲下每一個字,把殷霧岫的猜測逐條寫好,檢查一遍後按了發送鍵。
兩人在圍着河邊公園四處亂走,四周的樹木灌叢枝葉茂密,中間有段路,旁邊的藤蔓長勢太好,藤葉枝條順着石子路蔓延,和另一邊的藤蔓搭上界,道路堵得死死的。
殷霧岫站在前邊,陸小柏站在後面,她看着前方兩三米全部堵死,轉過頭上嘴唇嘟起,頭往下低,眼神犀利上瞟,開始耍無賴:“這就是你說的近路?你跟我說,我們怎麽過去?”
陸小柏看着前面的路,也有點發愁,越過殷霧岫,走到藤蔓邊上,探頭往前邊看,發現腳指頭也插不進去,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大致掃了一圈,周圍只有這一條十字路,想要過去,要麽踩着藤蔓,感受腳底夠不到地面的空虛感,要麽原路走回去,哪來回哪去,要麽……
他看看旁邊,小樹林地上雜草茂密,各種亂七八糟的草長在一起,矮的貼着地皮漲,高的超過他膝蓋。
殷霧岫順着他目光看過去,板着張臉:“你不會要我走這裏吧?”
陸小柏沒說話,不過意思很明顯。
她推開陸小柏:“那我還是過藤蔓吧,要走你自己走。”那麽多草,腳踩下去看不到鞋子,誰知道裏面有什麽,萬一冒出蛇呀蟲呀,一不小心咬到她。
想起來就好可怕。
陸小柏站在旁邊,還沒來得及勸,眼睜睜看着殷霧岫一只腳踩在藤蔓上,身體搖搖晃晃的,雙手張開保持平衡,然後另一只腳也踩上去。
前三步雖然走得艱難,但是沒有出現意外。
殷霧岫正覺得自己能過去呢,腳底藤蔓晃了晃,她趔趄一下,整個往後仰。
陸小柏低垂眼眸,不忍心看。
三秒過後,他擡頭,看到殷霧岫仰面朝天,腳纏繞在藤蔓中,想掙紮掙紮不起來。
他忍不住笑了。
陸小柏看着眼前的人,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有什麽東西鑽進去,順着血管蔓延到全身,燃燒起來。
他有點熱,扯扯衣領,解開襯衫上方兩顆扣子,聲音低啞說:“起來了。”
殷霧岫手抱着膝蓋,糯糯說:“不起,我不走草叢。”
“那你打算在這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