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BE。毫無懸念的BE。
是不是忘記提高她的好感了啊?明石國行十分不解。大俱利伽羅回到說不不不,剛才試過,一旦提高大小姐好感就會進到大小姐線,片倉姐貴總是讓着她。審神者咽了一口水,深吸一口氣,按動手柄選擇了C。只是記得有誰說過三短一長選最長,三長一短選最短的神秘抉擇定理。
——雑賀孫市奪門而出,迎面撞到那個名為齋藤濃的男人身上。
月光下,面貌俊美的男人單膝下跪,捧起一頭霧水的男高中生的手,眼含柔情地說道「雑賀君,你最終逃脫不了我的手心——和我結婚吧。」
“喀嚓”,牆角名為森蘭円的超美蘿莉拍下此處絕美的畫面。定格後成為二人結婚請柬的封面。屏幕顯示——戰國BANANA·桃源鄉結局達成
随後響起了完整的ED主題曲。
幾周後的某個晚上,歡慶勝利的付喪神們稍稍喝醉後一起暈暈乎乎起來。且說藤四郎們與燭臺切光忠遠征歸來,将戰利品黑市賣出換錢來衆人就着壽司與梅酒吃喝玩樂之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財政部門總管一期一振早已攜小學生們早早地進了夢鄉,燭臺切光忠倒是一副難得陪酒那就陪到底的架勢左擁長谷部右抱審神者歡樂地唱歌聊天,瞥見審神者提出她家鄉的好酒來,愈加積極起來,見審神者面色緋紅地斟酒喂食,不禁有些放肆。「當然要帥氣地一口喝掉咯」他一飲而盡,然後張嘴咬住送至嘴邊的魚子醬軍艦,舌頭略微地伸出嘴舔舔唇,用力甩開口中絮絮叨叨地念着「人間五十年,如夢又似幻……」的神父,一個勁地往女士邊靠過來。「話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審神者殿的現世名字是什麽呢?既然已經是這種關系了,還不肯老實告訴我……這可真是……」接着不小心失手打翻面前啤酒,撒了審神者滿身,還好袴褲足夠厚未曾殃及其他。其餘衆人見狀自覺地要逃跑,或是呈鳥獸狀散去,或是咕哝幾聲歪歪斜斜地往外面走,青江朝審神者做了個“加油快上!勇敢的女孩別失去從未有過的絕佳機會”的助威必勝手勢,最後一個合上拉門,留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算什麽呀叛徒!?以為平常講葷段子讓我點贊能讓我笑上好幾次我就能原諒你嘛你這家夥!不過說起來自從互相幫忙後這好幾十天都和他在一起玩耍。從未料想到青江如此了解狀況,還有人類女性的身體構造……不過他自稱基佬多年,樂呵呵地要和審神者做好盆友男閨蜜,瞎扯理由什麽主角光環不可避,性格差一點就差一點吧反正他不喜歡女人。那上次游戲裏急吼吼要推倒明智光秀子的人是誰啊?
「真是不好意思吶……」光忠趁亂摸了一把人類女性的手,然後迅速地縮回去藏在背後。
審神者會意,亂翻幾下眼皮,切換至微醺狀态,故作豪爽勾上虎視眈眈者的寬闊肩膀雙眼迷茫地望着對方如若燭火般明亮犀利的眼神。「既然審神者念作さにわ,不如叫我さっちゃん?光忠的話不如叫みっちゃん,吶,咪醬?」
咪醬偷偷摸摸伸出手搭上湊過來人的腰,暧昧地一邊應和着摟抱住。眼看危險的界線故作深沉地迫近。「敬本丸最帥氣的咪醬!幹!」咪醬抓了兩次才把啤酒杯牢牢把住。
30秒鐘後他掙紮着要從倒地的長谷部身上爬起來,迷朦中拼命努力不懈地起身,一邊用沉重的呼吸聲嚷嚷道「把咪醬灌醉,是要做什麽奇怪的事情っ下手輕一點我可沒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啊…… 」他微咪着笑眼,盯着距離越來越近的審神者,慢慢地合上眼睛。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好作案的夜晚。黑夜裏人格豹變的被綁架者近乎完美地演繹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同時抓亂頭發挑燈夜戰将有用的信息偷偷存滿大半硬盤,故作深沉地對前來叫早的付喪神進行一成不變的性騷擾。燭臺切光忠可真是好人啊。
審神者想象着幾個小時後興許長谷部會大發雷霆或是罰抄大般若心經,心想還好他沒有想來制定要默寫資本論之類的懲罰措施。她不禁為留在本丸裏的付喪神捏一把汗。猶記得那游戲最後一個選項說是「奪門而出」。審神者摸摸馬鬃,企圖安撫名為松風的行路動物。深夜被叫醒,松風看上去十分地不悅。一會兒就不願意走了,嘶嘶地叫着在原地打轉。
竹林深處,城外明月高懸。她出來的時候只顧着歪歪斜斜爬上馬,完全沒料想到完全不能跳下去的狀況。以往都是那位藤四郎家的哥哥……在旁邊扶着的。此時此刻浮現出的清秀面龐帶着今早令人生出遙遠感的微笑,他的眼神依舊難以令人理解。
一期一振回來後,再次悄悄地照過來說明自己一定會負責。審神者倒是想着,反正沒有明确資料顯示會有什麽後果,那麽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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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麽玩笑呢?——總之試着跳下去吧。
路,終歸要一個人走下去的。
坑,終究是一個人跳進來的。
半晌,她燦燦地自嘲道。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頭頂有悉悉索索聲音響起,她立刻擡頭呼救。只見有個人探出頭來,兩手放嘴邊做喇叭狀,生怕她聽不見似地大聲問道:「おい~是誰在啊?快上來吧!松風找不到主人急得團團轉啦!真是狠心啊……再不上來我就騎回家咯!」
探出頭來的是深色和服的男子,昏暗中看不到他的具體模樣。透過淺白的青月光,他的眼瞳似水,倒映着彎彎淺淺的月牙。審神者絲毫未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大概是別家夜裏閑游亂晃的付喪神吧。反正沒人管,不如拐回家做老婆。本丸裏人太少,有時候顯得空蕩蕩的。況且青江在上周例行的審神者資格補習班上說過成年的付喪神最值錢了。
「我……在這裏發現了一位三條家的付喪神,只不過我力氣不夠不能幫他一起上來,可以麻煩你弄根繩子來嗎?松風醬的護具上就有。」
「是這樣嗎?我不太懂,你抓住那根繩子了嘛?」話音剛落,馬護具就整個兒地被扔下來,差點砸中頭。她立馬捉住繩子,順手綁在先前砸中腳的大石頭上。上面的付喪神使出渾身力氣也只是讓石頭稍微動了動,不過那已經足夠——
脫開身的她抓住繩子恨不得把自己綁在上面,就這樣拼命地拉扯着,最終順利地讓上面的付喪神摔下來。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應該補一刀……身上的工具刀在這個瞬間居然抽不出來了。長谷部在她剛來不久偷偷地塞給她一把用來防身的刀,她自己取名為“虎禦前”。說不明白,她只能想到這個名字。
眼前的狀況也讓她覺得這下沒辦法,只好瘸着腿彎下腰,檢查天上掉下來的付喪神。等等,這是黃色稻穗發卡與深藍色……莫非是抽中了ssr的五花大太刀嗎?
付喪神意識還未完全清醒,趁他還沒睜眼,她趕緊上前摸摸,确認不是某個城管的cosplay。
城管,即為「検非違使」,傳說中的與審神者和歷史修正主義豆不同的第三方隊伍。目的不明,構成不明,最高戰力不明。據說偶爾會冒充五花四花大太刀徘徊于某些戰場吸引審神者和付喪神的隊伍,當然不排除夜晚在外游蕩抓審神者的個別奇葩……
究竟把審神者抓去幹什麽呢?人體試驗?最終兵器養成計劃?想到還有不少未成年的少女審神者,她不禁感慨道,說不定是光源氏養成計劃吧……每次提到城管,長谷部就厭惡地表示他絲毫不欣賞那群正太控,他總是憤怒地表示兒童非法拐賣組織都應該被刀解。
刀解是什麽意思?她問。
長谷部說,你還沒有練成那一步,暫時不需要了解。
她想,大概那個詞是可以用來威脅眼前的高級付喪神吧。見他睜開了眼,便毫無顧忌地出聲威脅道。
「噓!不許出聲!不然刀解了你!」
「哦?那我可就束手無策了呢……」他倒是認命地躺在地上,雙手慢慢舉過頭頂,還哈哈哈地裂開嘴笑起來。
審神者撇撇嘴,心想待會兒綁回去讓長谷部好好收拾你……有趣的是,她并沒有在他身上發現存在有審神者的标記。
刀劍付喪神在更換主人後,其現實形體上的不同部位會出現以審生者姓氏文字為內容的印記。在本丸的第一天,她就看見長谷部手背上刻着“竹中”兩字。之後她問起時,光忠驕傲地解開領帶與領口,顯擺肩膀上的兩個字。旁邊的一期一振則在一開始光忠帥氣地甩開領帶時緊緊捂住眼睛背過身去,什麽都沒有說。再後來她才發現,一期一振的印記在更為難以啓齒的地方。她能感受到印記的存在,當然不會要求付喪神時常展現出羞于展露的部位。說不定這位的記號也是在比較奇怪的地方?
大姑娘家深夜在毫無人煙的樹林裏推到并扒拉男人或者說男人肉身的妖怪衣服,這畫面簡直不能再猥瑣了。不過——
「我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她拼命地撅嘴還哭喪着臉說。
「家裏早就揭不開鍋了……我還有一群弟弟要養活,我家老婆就是唯一的太刀一期一振懷孕了不能出陣……家裏資材每次都不夠用……我……我只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好奇心膨脹的妖怪不由地問道「政府不是定時送來那些資材的嗎?怎麽會不夠用?短刀消耗得并不多呀?」
「嗚嗚嗚……那個誰……誰說過的,命苦不能怪政府,點背不好怨社會,像我臉這麽黑的……」
然後她試圖用繩子綁住眼前瞪大眼睛專心致志聽她哭訴的五星級妖怪。
誰知付喪神一臉寵溺地伸手摸上她滿是汗水與痛苦表情的臉,喃喃地嘆息。
「真是可憐……」
然後迅速起身撞上她的額頭。
回過神兒來她已經被名為三日月宗近的付喪神制伏在地上動彈不得。
「胸が近いです勘弁してください。」(靠得太近了!饒了我吧!)
「おやおや、可哀相だな。聞かんぞ。」(哦呀哦呀,好可憐吶。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