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兄弟互毆

沈家堡練武場內，兩名身形相似的少年正你一拳我一腳，打得難解難分，招招狠辣，似是不要命了般在互毆。站在練武場邊緣的兩名小厮，止不住地眼皮狂跳，整個提心吊膽生怕自家少爺被對方揍得半死不活。

突然，兩名小厮只覺得身邊一道狂風刮過，下意識地閉眼，等再睜開時，沈少堡主和徐少莊主已經被林少俠隔開。

林西澤這一手露得十分霸氣，向歆挽作為完整看見這一幕的旁觀者，心裏贊嘆了一聲，不愧是阿澤！

在明月樓的情報中，三人武功應該是不相伯仲，但現在林西澤這輕輕松松地就能制止沈、徐二人，或許林西澤的武功猶在兩人之上，至少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

“哈哈哈哈哈哈。”林西澤強行分開兩人後，左右一看，瞬間止不住地笑起來，實在是，這場面他要是不嘲笑一番，實在是對不起他自己啊。

原來剛剛那番打鬥中，沈南喬的一只眼睛成了烏青眼，在他那張俊臉上顯得十分突兀，再加上那一身被打得破破爛爛地外衣，生生将一名江湖俊傑變成了鄉下那撒潑的小猴。至于徐北辰也好不到哪去，整只左臂都暴露在空氣中，也不知道那衣袖是被扯斷了還是被劍氣絞碎了，不過相對于沈南喬的熊貓眼或許他只是嘴角被打破還賺了不少。

兩人難得同時這般狼狽，林西澤又怎麽會放過這麽一個嘲笑的機會，不過自家人嘲笑歸嘲笑，對外，三人還是很有默契地統一對外。

“去去去，去端點茶點，沒看有客人來了嗎？”沈南喬無所謂地席地而坐，一邊不耐煩地打發走小厮。

“你也一起去。”徐北辰整整自己淩亂的衣裳，對着上前來幫忙的自家小厮揮揮手，讓他也趕緊滾蛋。

“好好地你們打這麽狠，又不是小時候了。”向歆挽對此也見怪不怪，年幼那會，她可是三天兩頭看見這三兄弟打架，不光打其他世家子弟，就是三兄弟之間也經常一言不合就出手，她都看習慣了，不過像這樣朝臉上招呼地，自從十多歲懂事後，她幾乎沒再看見過。也不知道這次是抽了什麽瘋，竟是動手這麽狠。

“徐北辰，你丫居然打我臉？不想活了？”沈南喬不知從哪掏出來一面鏡子，一手拿着鏡子，一手用手絹輕輕地按了下那只被打青的眼睛周邊，咝——！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打人不打臉，我還滿嘴都是血呢，你賠我的牙！”徐北辰扯動了下嘴角，隐約可見牙齒間沾染着血沫。

“牙牙牙，你哪顆牙掉了？自己蠢咬破了嘴唇，還怪我咯？”沈南喬一面對着鏡子小心翼翼地塗着藥膏，一邊毫不客氣地反擊。

兩人竟是完全無視向歆挽，就顧着跟對方吵，林西澤不爽地看了兩人一眼。

“阿澤！”從小跟林西澤一起長大，她還不知道他有些習慣嗎，剛剛他不自覺地握緊了右手，這是他有揍人的沖動了，向歆挽急忙制止。

“歆挽啊，你說我們打得狠不狠？”沈南喬的左眼附近塗了一層厚厚得藥膏，卻仍然遮不住那片青黑。

向歆挽看看沈南喬的眼睛再看看徐北辰流血的嘴角，實話實說道，“十歲以後再也沒見你倆這麽打過了，這次是為了什麽啊？”

“沈南喬這傻缺勾引爺的大丫鬟，致使她私逃，結果轉身就翻臉不認人，一言不合還把人給殺了！你說這筆帳要不要算！你說這還是兄弟嗎！”徐北辰拿出一塊方巾優雅地擦擦嘴角，別看這話中內容都挺氣憤激烈地，他的語氣卻是慢悠悠地，與話意一點都不相符。

“現在外面都是這麽傳的，也不知道是那個嘴碎的小人幹的，要是讓哥知道了，哥哥我一定打得他爹娘都認不出來。”沈南喬頂着只熊貓眼，惡狠狠地說道。

“那你們需要我做什麽？”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林西澤瞬間就明白過來，兩人不過是在演戲，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是太過出乎意料，誰也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天內發生的事情卻一下子傳得江湖人盡皆知，還一板一眼地十分逼真，看來這件事背後的人可能并不像他們所猜測的是陳家大公子，或許另有高人，要知道，消息這麽靈通地，江湖上莫過明月樓，然而明月樓向來不參與江湖事，又何況是年輕小輩之間的瑣事，這樣想來，這推波助瀾之人身份必定不同尋常，而且似敵非友。

三人心中同時敲響了警鐘，這江湖上還有誰跟他們有過節，這般盯着不放呢。

“跟我去見陳大傻子。”沈南喬口中的陳大傻子即是指武林六大世家陳家的大公子陳缺，不過陳大公子可不是個傻子，但是他有一個較常人蠢笨的傻子弟弟，江湖人稱陳二傻。好吧，這陳二傻還是小時候衆武林世家家主聚會時，徐北辰看見陳家的兩個小子，他脫口而出一句，“這哪個是陳二傻啊？我看都長的差不多。”人家是親兄弟，再加上那時不過都才五六歲，哪裏能分辨得出。更何況，沈南喬和林西澤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子還很有默契地笑了起來，簡直就是在赤果果地嘲笑陳家兩兄弟。

這話當時被陳家主聽見了，據說差點氣了個倒仰，不過誰知道呢，那時候那麽小，幾人早就記不清當時的情況了，也幸虧是年紀小，幾個大人一句童言無忌就含含糊糊地過去了。

不過陳家兩位公子卻是深深地記住了這件事，長大後與沈、徐、林三人交情泛泛，或許還巴不得遇上他們倒黴的時候再上去踩上幾腳呢，誰讓這三人小時候狠狠地嘲笑過他們呢！

“哎哎哎，為啥不是我去？”徐北辰不服氣地跳起來，整個撒潑地皮猴子樣，哪裏還有一點平時的翩翩佳公子形象。

“收到請帖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個傻子去幹嘛？”沈南喬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十分看不起徐北辰的智商，“你還是留下來處理那丫鬟的事算了。”

其實兩人都明白，徐北辰這個時候和沈南喬一起去陳家肯定不合适，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制造出鬧翻的假象，無論對方是否相信，只要內心産生懷疑那就有很大的可操作性。

別看他們經常這樣吵吵鬧鬧的，十多年來都習慣了，要是哪天不互嘲，可能還不習慣了呢！向歆挽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不過她本來也想跟去陳家看看熱鬧，可這次林西澤卻阻止她跟去，美其名曰為了她的安全。向歆挽一不高興就自己先走了。

“呀，歆挽怎麽走了，西澤你不去追追？”徐北辰一看向歆挽氣鼓鼓地離開，吃驚地用看稀有動物的眼光看着林西澤，“你家媳婦生氣了，怎麽不去哄哄？”

“哎——，那邊是......別走錯路了！”沈南喬的聲音飄過來時，林西澤已經追出老遠，開玩笑，挽挽生氣了，怎麽能不管她！

等到林西澤帶着哄好的向歆挽來到大廳時，沈南喬和徐北辰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臉上也都敷了藥粉，不過兩人各坐一頭，相看倆厭似地。

“都給本少爺出去，看着就來氣。”沈南喬心情不好地沖着替林西澤他們帶路的小厮說道。

“好了，現在就我們四個，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林西澤拉着向歆挽在一邊坐下，十分自來熟地倒了兩杯茶，優先遞了一杯給向歆挽。

“接下來？揍趴陳家倆傻子，順便去踢下王家，看看那二愣子是不是也摻和了一腳。”徐北辰一拍桌子十分豪邁地布置了任務。

“傻，陳家就算了，王家一直一副老好人做派，尤其是出了個練武奇才王二愣子後，這可真是，誰碰那二愣子一下，全家都讨不了好，你要是不怕長輩們到時候怪罪下來，你盡管去找他晦氣！”沈南喬一直看着門外，然而說出的一番話卻是将徐北辰駁了個體無完膚。

“那你說咋辦，沈大狗子。”

“問明月樓買情報，總得先知道敵人是誰，才好作出反擊吧，別跟瞎貓似地一通亂抓，吃力不讨好。”林西澤忽然擲出去一物件，只聽見哎呀一聲，幾人出去一看，一名小厮彎曲着一條腿，面朝大廳要跪不跪地，姿勢十分怪異卻又一動不動。

“切，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居然敢來偷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沈南喬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轉手把拷問這種麻煩事丢給了徐北辰。反正他要準備去陳府的事宜，這些小事剛好扔給徐北辰處理，反正他也閑地沒事幹。

“就知道丢麻煩，爺還要去明月樓買情報呢！”徐北辰也涼涼地看了那小厮一眼，一臉不想管的表情。

“少堡主，小的......”少堡主您好歹讓小的說句話呀，這突然又打了人家的啞穴是鬧哪樣，小厮心裏簡直是欲哭無淚。

幾位少爺麻煩行行好，怎麽樣都可以，能別讓小的繼續定在這了嗎，這簡直受不了，身體上的折磨就算了，還要忍受你們幾位噪音的荼毒，這簡直人生無望啊。這段心理要是被在場幾人聽見了，大概會不屑地笑笑，然後瞬間出手，絕對在三秒鐘內打得連他爹媽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