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陰差陽錯

柳可兒将手上的東西一扔。

“本小姐不吃幹糧!”

這一路風餐露宿地,柳可兒終于忍不住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王文才撿起幹糧和水囊,撣撣上面的灰塵,“柳小姐,再行半日就能到達下一個城鎮,你就再忍忍,這荒郊野外地,即使是沈南喬這般武功高強之人,野味也是不好找的。”

王文才這話說得極好,如果是徐北辰那個笨蛋在場,多半聽不出話外音,不過沈南喬不一樣,他瞬間瞥了王文才一眼。

對此,王文才只是和善地笑笑,似乎他那些話只是說說而已,并沒有其他什麽意思。

“這都吃了幾天了,我真得吃不下去了。能不能吃點別的?到了京城我一定讓父親好好謝謝你。”

在場的三人中,王文才其實諸事不理,柳可兒一個女子也不方便單獨出行,沈南喬就成了唯一那個帶路人。

“沈少堡主,你可是答應林少俠一定會把我安全送到京城的,不然我怎麽會同意你來!”柳可兒提起出發前,林西澤臨時變卦,換人時說的話。

“女人真麻煩。”沈南喬抱怨了一句,不過柳可兒終究是無辜的,他得盡快将人送到京城,回去與徐北辰、林西澤他們彙合進行下一步計劃才行。

之後的那些大事,若是少了他沈南喬參與,那怎麽行?所以他必須盡量在一個半月內趕回去,不然時間拖太久,他們兩個肯定會等不及先動手。

柳可兒見這話有效,沈南喬只是抱怨了一句就飛身離開去找吃的,她回頭看了一眼王文才。

王文才以為她是口渴,将之前被她扔掉的水囊遞給她。

柳可兒接過,微微一笑,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拿出一小包粉末傾倒進去。

果然這王家大公子王文才并沒有阻止她的意思,甚至連一絲疑惑都沒有表露出來,似乎對于她往沈南喬水囊中倒的是迷藥還是□□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完全不在意。

不過她也不能把王文才當作是自己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王文才并不一定就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事實上王文才一開始就知道柳可兒出現的原因,而且他不認為柳可兒有那個膽子毒殺沈南喬,畢竟沈南喬背後的勢力其實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麽簡單,更何況他們幾兄弟之間關系密切,惹了其中任何一個都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絕對得不償失。

柳可兒這個女人能成為江湖第一美人應當不該是這麽無腦的人才對。

王文才很放心地看柳可兒在他面前做些小動作,他覺得柳可兒多半只是放些巴豆粉,這種的效果看起來最正常卻也令人最難以忍受。

當他發現沈南喬喝下水囊中的水卻毫無反應之後,他暗暗驚訝了一下,難道柳可兒放入的是過期的巴豆?還是說只是純粹的面粉?

沈南喬當然不知道他不過采了野果回來喝了口水,王文才和柳可兒都開始默默注意他身上的變化。

什麽情況,柳可兒就算了,王文才怎麽也在觀察我?晚上,三人住到城鎮的客棧裏,沈南喬躺在床上開始思考白天的事情。

想來想去,那種被時不時注視的感覺似乎是從喝完水開始的,難道水囊裏有什麽問題?

由于大表哥秦東陽是神醫的關系,他們幾兄弟身上時不時會備些大表哥親自研制的藥丸。

為了防止中暗算什麽的,身上萬能解毒丸也備了不少。沈南喬想了想,從胸口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綠色小藥丸吞了下去。

雖然柳可兒和王文才都不像是會下毒的人,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吃一顆。

“這就落幕了?嚴兄你這是什麽意思?”臺上的戲子紛紛退場,蘇珩挑了挑眉毛。

“蘇兄只需要知道,嚴某知道沈兄的下落即可,怎麽樣,只要蘇兄願意告訴嚴某林兄的下落,那蘇兄立即就能知道沈兄的下落,這筆買賣不虧吧。”

“是不虧,不過嚴兄說笑了,誰不知道西澤被關在你那城主府地牢呢!”

“哈,蘇兄這是不願意跟嚴某做這筆交易啊。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沈南喬現在并不在柳可兒身邊,林西澤也不在鹽城城主府地牢。我需要林西澤幫我做件事情。”

“嚴兄這話才是蘇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西澤那樣狂妄的人怎麽可能會幫別人做事”

“這不是有向歆挽嗎?”

“你确定?”蘇珩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西澤那小子的本性他很了解,要真觸到他的逆鱗,那可不是單純地不死不休那麽簡單。恰巧,向歆挽剛好就是他那不可觸碰的逆鱗之一。嚴誠這傻缺要是真對向歆挽動手,他之後要面對的,蘇珩都不想去想象了。而且惹怒了西澤,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憤怒的林西澤很容易将許多事情打亂原來的安排。

“你說呢?”嚴誠似乎一點也不慌,蘇珩就不信,他會沒聽說過有一件事情。

“賣冰糖葫蘆咯,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一個扛着冰糖葫蘆的手藝人從茶樓下走過。

“如果嚴兄沒什麽其他事,那蘇某就告辭了。”蘇珩也不在意嚴誠的回答,直接告辭。他安排下去的事情已經辦完,那麽嚴誠的消息就不是那麽重要了,更何況,嚴誠一定不知道有一個人也插手了這件事情。

“樓主,人已經請出山了。”一翩翩佳公子尊敬而不失傲骨地說道。

“幹得好,公子玉。”蘇珩嘉獎地拍拍公子玉的肩膀。公子玉可是他的左膀右臂,明月樓當之無愧地第二人。

“哥!不好了,歆挽她一個人跑丢了!”蘇珩找到他妹妹蘇茗音時,蘇茗音正一個人在大街上焦急地找人。

“茗音,錢十一和錢六呢!”西澤派來兩個人,怎麽一個都不在?

“錢六去追了,錢十一沒追上。”

“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就一個沒注意,歆挽突然就運起輕功跑了,然後錢六很快反應過來追上去,但是錢十一慢了一步沒追上。”

“你說歆挽的輕功比錢十一好?”這怎麽可能,他是知道,向歆挽和他妹妹的武功其實在伯仲之間,輕功上相差也不多,但就她們這樣的輕功跟錢十一這種殺手比起來,應該是不夠看的才對,難不成錢十一的輕功奇差無比?

然而事實上,錢十一的輕功自然是極好的,以他的本事追上向歆挽其實并不難,但結果卻是他追丢了,這是為什麽呢?原因在于,一開始的确是向歆挽自己在用輕功,然而錢六追上向歆挽後卻并沒有攔下她,而是借勢帶着她離開,有了錢六的幫助,錢十一之後會追丢自然也是正常。

“你真的知道阿澤在哪裏?”直到離開梁城,錢六才放下向歆挽。

“當然,我從來不說謊。”

“不過這樣沒事嗎,茗音那怎麽辦?”

“遲點帶你去明月樓的地盤,你把書信寄回去不就好了。”錢六不在意地說道。“七日之後,江湖第一高手陸宇會出現在星辰山莊,那個時候林西澤也一定會出現。”

是了,阿澤他一向以江湖第一高手自居,對于這位公認的前一代江湖第一個高手,他一直躍躍欲試想要打敗他,成為真正的江湖第一高手。可惜這位江湖第一高手已經閉關整整三年,阿澤一直沒機會能與他一較高下,這次既然有可靠消息傳出,那麽七日後,無論阿澤現在在哪裏,以他的性格,他的确會出現在星辰山莊陸宇的面前,挑戰他!

“好,那我們現在去星辰山莊。”向歆挽想通之後,迫不及待地想趕往星辰山莊。

錢六忽然一把将她拉到身後,只見一支泛着綠光的箭穩穩地插入向歆挽之前站的位置。這臂力,箭尾都只剩半截在外面,若是射準了,向歆挽豈不是立刻就透心涼!更何況這箭上還粹了□□。如此行事,藏頭露尾,必是哪方派來的殺手,但絕對不會是千機閣的殺手!

“誰啊?敢射殺本小姐?出來啊,有膽做沒膽承認,算什麽男人!”向歆挽虛驚一場後,很快展現她任性的一面。她從來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誰惹她不高興了,她就罵誰,反正她身邊一直有阿澤,無論發生什麽,阿澤都會站在她這一邊,保護她,所以她有時候很少考慮,有些話是否适合說出來。

這次阿澤并不在她身邊,但她卻習慣性地罵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旁邊那名吃驚看着她的男子并不是那個總把她放心上的阿澤,他只是一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而已。

不過,話說都說了,向歆挽可拉不下臉,将話再咽回去。好在,錢六看上去也是打算保護她的,在向歆挽看來,他不過輕輕丢了一顆石子,就把對面那個暗中射毒箭的小人給逼了出來。

“小心!”

原來暗中藏着的不止一個弓箭手,而是一批,一瞬間對方齊齊發箭,即使錢六武功高強,在這密集箭雨中也十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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