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冷藏的貴妃

司徒鏡連夜将劉氏送走,并下旨劉氏以後再也不得入宮。

劉氏連和女兒說上最後一句話的權利都沒有,就昏沉沉的被人擡上了轎子,直接就送出宮去。

今後的日子好不好過,可就難說了。

淑妃躺在床上,從剛才就哭到現在沒有停過。她當時抱住司徒鏡的大腿萬般請求,仍然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司徒鏡坐在窗前的凳子上,沒有離開的意思,但也沒有要上前安慰淑妃的想法。

後來,淑妃哭累了,再也沒有力氣再哭下去的時候,司徒鏡就起身,說:“你好好休息,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上朝了。”

淑妃撐着床沿,對皇上說:“今日之事,你可還在怨我?”

司徒鏡站在那裏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以為你知道我走到這一刻有多不容易,會心疼朕,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和你母親一塊來算計朕。”

淑妃聽後,又開始抑制不住的痛哭起來,她說:“臣妾沒有,臣妾沒有。”

司徒鏡回頭,若有所思的看着淑妃。

淑妃就說:“皇上,這麽多年的感情,難道您還不信我嗎?”

司徒鏡看到滿臉淚痕的淑妃,氣就消了一大半,他走過來,用手去撫摸了她隆起的小腹。

“就是因為多年的感情,所以我才不忍心責怪于你,伶兒,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等我忙完了,再來看你。”他說着,便是輕輕在淑妃的額頭一吻。

淑妃默默的閉上眼睛,感受着他僅剩的一絲溫度。

一天前,她還覺得自己離皇上很近,可是一天後,那種感覺消失不見了,留下的只有冷漠和疏遠。

她忽然同情起東宮的那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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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也曾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這一晚,淑妃徹夜難眠,她好不容易睡着,卻又被人吵醒。原來,是她的母親劉氏又回來了。

“娘,您怎麽又……”看着劉氏被磕破的額頭,淑妃是既難過又自責,都是因為她,母親才會這樣,她真是難辭其咎。

“皇上命人招我回來了,還封鎖了消息,禁止宮內議論此事。女兒啊,皇上多少是把你放在心上的。”劉氏這麽說着,其實她心裏也還是七上八下的,昨晚上被皇上那麽一踢,她倒寧願自己眼睛一閉,直接去鬼門關交差。可是這皇上事後的态度,讓她又重燃了希望。

皇上并沒有怪她們。

“真是這樣嗎?”淑妃看着劉氏,心裏五味雜陳。

皇上可能真是念在舊情,但她後來得知,皇上從自己宮裏離開後,是再去了東宮的。他不可能這麽快就改變。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的氣沒有三天是不會消的,怎麽可能短短幾個時辰就煙消雲散了呢?

東宮。

葉歡看着桌子上擺的東西,就說:“這是什麽?”

杏兒回:“娘娘,這是西宮娘娘過來看您帶過來的東西。”

葉歡說:“有這事嗎?我怎麽不知道?”她揉揉眉心,從昨晚一直睡到晌午,還是覺得困。

“娘娘,皇上昨晚陪了您一夜,直到早上要去上早朝了才肯離開,淑妃娘娘過來也是見您還在歇息,就沒叫奴婢們叫您,讓您好好養着,等您身體好些,她再過來也是一樣的。”杏兒說。

葉歡應下,心中像是在想些什麽。

杏兒見她正在發呆,便走上前來,小聲說道:“娘娘可知淑妃娘娘為什麽來找您?”

葉歡看了她一眼,說:“雖說我與淑妃來往的不多,可畢竟都是服侍皇上,她見我抱恙,過來看看也是自然。”

杏兒說:“或許是這樣。不過我聽說昨天晚上,西宮那邊出了點事,皇上大怒,當時連來我們東宮的時候,皇上都是怒氣沖沖的,幸好啊,您當時仍在睡,不然指不定皇上會把氣連帶着撒在您身上。”

葉歡聽後不語,杏兒正等着她的回複,就見她揉揉眉心,讓杏兒再扶着自己坐回床上去。

“娘娘就不好奇那邊是什麽事嗎?還有淑妃娘娘突然示好,是想做什麽?”杏兒說道。

“杏兒,在這宮裏最難得的就是什麽也不知道,我想皇上現在應該很不希望聽到這個,你最好也別提,知道嗎?”葉歡說。

杏兒聽後,失望的點頭。

“奴婢知道了。”

一個時辰之後,司徒鏡來到東宮,聽聞貴妃仍是昏睡不醒,便走進貴妃寝殿。

此時,葉歡正坐在書桌前看書,司徒鏡遣散旁人,悄悄走到她身後,突然開口說道:“他們說你在歇息,原來你早就醒了。你很喜歡看書?”

葉歡擡頭,便是想起身行禮,司徒鏡攔住她,讓她重新做回原位上。

“你的病尚未痊愈,不必拘禮。”司徒鏡說。

“多謝皇上。”葉歡應着,将書本拿起來,她說,“臣妾閑來無事就會看看書,雖說女子讀書無用,但多少能充實生活。也是剛醒,身子還覺得有些乏力,就想着看幾頁書再去休息,也就沒讓他們告知皇上。”

司徒鏡說:“往日你都是這麽過的嗎?”

他翻閱着書籍,似乎并不感興趣。

葉歡點頭。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看書還能休養生息,也是極不錯的選擇。”

司徒鏡看了葉歡一眼,便又把那本已經放到桌面上的書又重新拿了起來。

葉歡知道司徒鏡其實不是不愛看書,只是當上皇帝之後,每天看得最多的就是奏折,已是讓人覺得煩悶,他又哪裏有閑心再去看這個?

“皇上若是不喜歡,不看就是了。”葉歡猝不及防的一把搶過司徒鏡手裏的書,令司徒鏡有些詫異,葉歡就趕忙說,“每個人的愛好不同,皇上不必勉強。”

司徒鏡空出來的那只手懸在空中好一會兒,像是陷入了沉思。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歡已經在桌前作畫。

她也真是……

從未有人這麽不顧及他的感受,就連淑妃也不會這樣。

她何錦瀾也不知道是何時養成的這樣的性子。

“皇上看着臣妾做什麽,臣妾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葉歡發現司徒鏡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自己,便擡頭問道。

司徒鏡靠近桌旁,伸手輕輕将留在葉歡臉頰處的墨汁抹去,說:“你畫畫的時候,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臉上沾染了什麽?”

葉歡睜大雙眼,仍不知皇上剛才擦去的是何物。她一臉莫名,卻是讓皇上忽然心動,想低下頭來一親芳澤。

就在他快要得手之際,葉歡把頭一偏,司徒鏡現在正是沖動的時候,哪裏們允許有人拒絕,便是在下一秒就用手捏住了葉歡的下巴,試圖将她扳正,好方便自己行動,卻不想葉歡一把推開了他。

“請皇上恕罪!”葉歡趕緊跪下求饒。

司徒鏡握着自己的手腕,輕吐了一口氣,他說:“你知道你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嗎?”

葉歡說:“臣妾知道。”

司徒鏡說:“知道了還敢這樣?”他語氣升高,然後就說,“朕念你現在身體有恙,不與你計較,等你身體康複之後,就再也不允許忤逆朕。”

葉歡跪在地上,頭微微擡起。

“怎麽,你不答應?”司徒鏡說。

這女人,好不容易自己想對她好了,她就對自己越發狂妄起來。可她不要忘了,只有伺候了皇帝,才能得到所有的恩寵,若不願,那将一無所有。

“皇上,并非臣妾不願。”葉歡說着,便用雙眼與司徒鏡直視,她說得極其認真,讓人不容懷疑。

“只是臣妾知道,皇上現在寵幸臣妾,不過是想給西宮娘娘看。臣妾雖有心皇上,但卻不想成為一個替代品。若真是這樣,那臣妾寧可什麽都不要。”她一直看着司徒鏡,像是有千言萬語,但此刻,她只想表明心志。

司徒鏡頭一次被人這麽接二連三的忽視拒絕,本來就已經很生氣了。可是在看到葉歡眼睛的那一刻,他又莫名的心軟下來。或許是因為她眼裏柔情似火卻又努力抑制的模樣,讓人覺得在她的身後有廣闊無垠的土地,舒服且惬意。

她是愛他的,只是不希望成為他的負擔。

她應該是知道了昨晚上發生的事,知道了劉氏被責罵趕出宮,又被接回宮的事。所以聰明如她,寧願被皇上懲罰,也不願意把事情弄得更糟,這是何等的胸懷才能這樣?

昨天那事,雖然恨不得把劉氏置于死地,也不想再聽她解釋任何的只字片語。可是一想到從前兩個人在一起的好,他又無法放下,所以便又連夜将劉氏接回來。

貴妃這麽做,無疑是要給他一個臺階下。這樣一來,他既可以有理由去西宮找淑妃,事後問起來,也可以坦坦蕩蕩。

“錦瀾,朕知道虧欠了你,你想要什麽,朕都會給你。”司徒鏡說。

葉歡此時眼裏浮現淚花,她笑了笑,用帕子擦幹眼淚說:“讓皇上見笑了。臣妾都是皇上的,又哪裏敢再奢求什麽?”說完,她就發現司徒鏡的臉色有些變化。司徒鏡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東宮這愛是不可能給她了,為了能讓皇上好過,貴妃必須接受點好處,否則就是不給皇上面子。

葉歡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便說:“不過,臣妾就有個小小的要求。”

司徒鏡問:“你說。”

“之前皇上拆掉的戲班子,臣妾想向皇上讨回。”葉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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