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和親公主

日落時分, 葉歡和其他考生一同離場,他走在最後面, 因為臉色不對, 所以有個太監專門過來攙扶他, 詢問他是否要去太醫院看病, 葉歡搖頭, 解釋說自己可能是風寒還沒好,沒多大事, 讓公公放心。

太監見他無礙, 便和他一起走着。

這時候前面開始說着什麽事, 葉歡聽得不太真切,便問:“公公,最近是有番邦的使者來朝嗎?”

那太監聽後點頭,說:“是的,這是現在我們宮裏最大的事。”

太監沒有多說,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不知道, 還是故意在宮裏謹言慎行, 多做少說。

不過不需要他多說什麽,對于這個故事的歷史背景,葉歡其實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在這個朝代雖然也是一方霸主, 可有個類似突厥一樣的番邦勢力一直是朝中拔不掉的魚刺,他們因為占據了有利地勢,我國想要攻占也不行,但要防守也實在是勞民傷財, 不是一個長久之計,所以這個國家自開國以來就有和親的歷史。那就是只要番邦來使者,那就是要來迎娶當朝公主了。

太監很小聲的搖頭嘆氣,他以為這樣做葉歡會察覺不到。

自古和親,沒有一個能稱得上幸福的,每一個公主從小都是金枝玉葉,受萬千寵愛,可是只要一出嫁,從此便再也無法回家家鄉,再也不能和自己的親人見面。那邊窮山惡水,語言又不通,而且生活習慣也是一個大問題,更別說那邊的王肯定也不是只有她一個妻妾,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想想都覺得難受。

葉歡也微微皺眉,但這時候她也沒有什麽辦法。

一行人行至宮門,準備一同上轎的時候,忽然從宮牆那邊傳來了一陣抽泣聲,大夥随即看過去,發現一個太監真在拿皮鞭惡狠狠的抽打一名宮女,葉歡一看,那宮女不正是她上次從河裏撈上來的姑娘嗎?

沒想到她竟是宮女。葉歡不禁問身邊的那名太監:“敢問公公,這位宮女是犯了什麽錯?”

太監回道:“不太清楚,可想應該是她手腳不幹淨,偷了人家的東西才這樣。”

他說得雲淡風輕,好像這是宮裏習以為常的事。想到這名太監剛才還在為和親的公主感慨,如今卻對這宮女的死活毫不關心,葉歡就不免就在心裏蒙上了一層白霧。

這時,所有人都看完了熱鬧打算上馬車離開,等到葉歡準備上馬的時候,他忽然捂住肚子說:“不行,我肚子有點疼,我得趕緊去方便一下。”

他皺着眉頭,從馬車上跳下來。

太監們對葉歡說:“時相公,這輛馬車是專門送你們去客棧的,若是你錯過了,那你就只能一個人走回去了。”

他們也知道時年同現在情況不一樣,是需要随身保護的。可是這馬車也的确只有一輛,而且在這宮門口也不能停太久,要是再給他安排一輛,錢又沒誰願意出。這可怎麽辦呢?

“我沒事,我待會方便了之後自會自行離開。”她彎下腰,對着馬車上的人鞠了一躬。

大家本來還覺得要等他心裏有些不快呢,現在一看他自己都這麽說,自然都很高興,客氣客氣,便讓車夫啓程。

葉歡見他們離開,便轉身又去了皇宮,讓那太監領着他去了茅房。

出來的時候,那宮女和太監還在那裏重複着動作,好家夥,這一次宮女身上多了無數的血痕,葉歡皺眉,說:“公公,待會你可還有什麽事要做?”

太監說:“倒是沒事,只不過禦花園那邊在修繕,還缺點人手,我待會可能要過去一趟。”

葉歡說:“公公何須自己動手,不如随便找個人就好。”

太監說:“那可不成,禦花園可是陛下待的地方,可不能馬虎。”

葉歡趕緊說:“嗯,也是我說的不太對,并不是讓公公随便拉個人過去,而是眼下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

他說完,便把視線帶到了那宮女身上,太監問:“她呀。”

說話間明顯有些看不上的意思。

葉歡點頭便說:“她既然做錯了事,那打也是罰,做事也是罰,既然都是罰何不讓她乖乖去替公公辦這件差事,就是說不出去,也只會讓大家覺得公公深明大義,公公意下如何?”

太監琢磨了一下,果然是一箭雙雕的好事,便拍手道:“好,時相公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那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倆就停在原處,然後這太監便小跑到了那名宮女和打她的太監身邊,他和那太監小聲嘀咕了幾句,打人太監就滿意的點頭,然後就讓宮女走了。

随後太監就和打人太監告了別,又重新跑到了葉歡這裏。

“時相公,一切都辦好了,我讓那宮女去換了衣服,讓她立刻去禦花園辦事,辦得好,這件事就一筆勾銷,辦的不好處罰會比這次還嚴。”太監說着。

葉歡點頭,肯定了太監的說法。Q A Q

對于這件事,在自己還未知道實情之前,她并不好做錯判斷,有可能這姑娘真的做錯了事呢?那麽她如果盲目的去幫助她,只會讓她不能知錯改正,以後更會變本加厲。只能說她現在之所以這麽做,為得就是能減輕她的一些皮肉之苦,希望她能明白她的苦心吧。

事情穩妥之後,葉歡終于和那名太監告了別,她走出了城門,獨自一人上了街。身體還是很虛弱,他彎着腰一步步向前走着。

老實說要不是因為那名宮女,他本可以挨到馬車将他送到客棧,可是誰要她是一個心腸軟的人,就是看不得有女人被人欺負呢?

客棧真遠啊,葉歡拖着疲憊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好幾次都差點摔着。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她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所有人的影子都成了虛影,最後竟然變得一片黑暗。他昏倒了,應聲倒地,摔在了人群當中。

該死!

葉歡從沒有這般難受,這一昏迷便是連連噩夢,夢裏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人的樣子,他死了,到最後連句遺言也沒有,好像拯救世界就是全部,她什麽也不是。呵,真的好笑,像這樣一個只為自己的理想不顧他人感受的自私鬼,她葉歡為什麽還要想着他。

可是人就是這麽奇怪,越是不想就越是想得厲害。

是的,葉歡還在想那個人,那個姓鄭的人。

他以前信誓旦旦說無論怎麽樣都會找到她的,可是現在呢?別說是她換了個空間,就是葉歡現在回去,那個世界裏也都已經沒有他了啊。

他死了,他死了啊!

葉歡想到這裏,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他怎麽哭了?是不是病還沒有好?”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葉歡的耳朵裏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可能啊,老夫我行醫這麽多年,這位公子的病情已經大有好轉,按理說也不會疼到要哭,我想可能是他在夢裏做了什麽噩夢,所以才害怕至此吧。”一個男人的聲音跟着發了出來。

“嗯?沒想到竟然還有他害怕的東西,我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女聲帶着笑意,似乎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葉歡皺着眉,感覺這倆人在自己身邊好吵,她慢慢的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湊到了她跟前。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人,問:“你,怎麽會是你?”沒搞錯吧,她竟然在自己的房間看到那名被打得很慘的宮女。

不過她明明親眼看到那宮女臉上和身上都被打得頭破血流的,現在竟然沒有一點傷,他就說:“你的傷……”

宮女見狀,就知道定是葉歡已經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産生了懷疑,便遣散了房間裏的其他人,只留下另一名宮女。

“時年同?你是那個鼎鼎有名的時年同是不是?”宮女指着葉歡說道。

葉歡愕然,問:“你是?”

那個站在一旁的宮女聽到她發問,随即回答道:“這是當今的德善公主,皇帝陛下最寶貝的女兒。”

葉歡一聽,媽呀,這可是個大人物啊,立即就下床給人磕頭。

被叫做德善公主的那個女子笑了出來,趕緊就把葉歡扶起來說:“時年同,你沒必要這麽客氣,你既然救了我兩次,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那麽你也不需要這麽見外了。”

葉歡再次瞪大眼睛,什麽??什麽叫他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公主這是何意?”她忙問。

德善說:“我說了我要你娶我,我就一定會嫁給你,沒誰敢抗拒我的命令。”

她昂首挺胸,就差在自己胸前戴個獎牌了。

所以說她剛才那一幕都是假的,為得就是演給葉歡看?不,葉歡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公主故意演給那些在場的考生看的,看他們會不會多管閑事。唉,她為什麽會手賤去管她啊,不管不就沒這檔子事了嗎?

葉歡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去救她了,不然自己也不會陷入這麽一個被動的局面。

她再次下跪,對着公主說:“還請公主不要開小的的玩笑,小的一介草民,怎可配得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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