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和親公主

德善盯着眼前這個人, 越發覺得好奇起來。從小到大,沒人會忤逆她的話, 即使是父皇也不會如此, 要是剛才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定會高興的上天。可是他卻這般拒絕, 猶如第一次見面一樣。

難道說這人真的這麽不喜歡自己嗎?

她微微皺眉, 對着時年同說:“我已經對你的事調查清楚了。”

她早就說過,就是嫁人也必須嫁個能壓的住自己的人。

這時年同的出現簡直就是一盞明燈, 讓德善重新找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僅學富五車, 才高八鬥, 是今年狀元的大熱人選,而且經過剛才的考驗可以得出此人是個極其有愛心的人,像這樣一個人,完全就是做夫婿的最佳人選。

“公主,事情不能看表面,我覺得公主可能對我是有什麽誤會。而且就小的所知, 皇室指婚都是門當戶對, 公主你看我這還八字沒一撇呢,要不……”葉歡這邊急了,心想這公主不會是故意在戲弄她吧, 好端端的怎麽跟個結婚狂一樣,見個男人就上?這不科學。

德善見時年同百般拒絕,愣是一點餘地都不留,心裏有些惱怒, 便說:“你就這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不怕我賜你死嗎?”

得,這人軟的不行來硬的了。

見葉歡不答應,直接就以死相逼,不過逼的是葉歡,死的也是葉歡。

葉歡感嘆,這是造了什麽孽,遇上這麽一個人。

這時候,葉歡開始在心裏琢磨起到底為什麽公主會這麽急于嫁人。聯想到剛才從太監口中得知的消息,怕不是這公主也擔心自己會被嫁去外邦,所以想早點出嫁?

不,感覺這還不太準确。

想當初葉歡是在河裏救起她的,而那時抓住潘臨安的正是一批大內的禁衛軍,這就說明公主當時就是打定主意去尋死。

她都想尋死了,那就意味着局勢已定,表面上公主雖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外邦那夥人就覺得公主尊貴無比,自然是和親的不二人選,他們盯着這塊肉和皇上制衡,最後皇帝慘敗,公主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然後很快就要嫁過去。

公主心灰意冷,在一次出宮途中悄悄溜走,打算一死了之,但沒想被葉歡所救,改變了她最初的想法。

她是不想死了,可是卻是想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葉歡看着德善,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公主要是想殺我,我也沒話說,畢竟天下都是公主你們家的,小的的命也肯定是你們的。”

她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德善一看,這人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先是不想娶她而直接拒絕,現在竟然為了拒絕連命都不要了。

德善直接就沒了心情,她瞪了葉歡一眼,便從衣袖裏掏出匕首,對葉歡說:“我想殺你很容易,要腰斬還是淩遲,我可以有一千種不同的方法來折磨你到死。”

好怕怕。

“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打算娶我嗎?”公主問。

葉歡堅定的看着她,她說:“公主,和一個人不愛的人在一起,那和在地獄有什麽區別?我不愛你,自然也不會真心待你,你若喜歡聽人奉承巴結,大可以去找其他人,在我這裏是不可能的。”

“你……”這下可把德善給氣死了,她還差點跺腳。這男人怎麽這樣,不僅不想娶她,還說出這麽讓人難堪的話。

德善的刀很快就抵住了葉歡的胸膛,只需要她再輕輕那麽一推,刀便可以直插葉歡心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葉歡肯定不能活着走出這間房。

“公主,給我一個痛快吧,和我這種人在一起,你還不如去和親,至少人家會因為你公主的身份給你幾分薄面。”葉歡說道。

德善聽完這話,真的把刀紮進了葉歡的身體裏,血很快就流了出來,葉歡疼得皺起了眉頭,而德善也因為失手殺人而吓得把刀放下。

她連連退後,搖頭說:“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這樣。”

她是真被葉歡給吓到了,誰能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真不怕死,竟然看見她想殺他還不會往後躲。

葉歡捂着胸口,幸虧這刀插得不深,待會找大夫來包紮就好。

她擡頭看向德善,對德善說:“公主,我不清楚你這麽急切找人嫁的了目的,剛才我也的确是對你魯莽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不過我還是想給你一些建議,千萬不要因為一個錯誤再制造一個錯誤,那樣不值得。”

德善苦笑,她似乎聽懂了葉歡話裏的意思,而且她也看出來了葉歡對于她的這種表現,已經分析出了源頭。

那就是他不希望自己錯上加錯。

在事情成為定局的時候,再讓自己萬劫不複。

可是有什麽辦法,她是真不想離開這裏啊。

“我知道了,我會仔細考慮你的話的,不過今天的事你最好別說出去,否則……”

也不知道她真想通了沒,不過今天也算是告了一段落。她在警告葉歡,讓她對這事別聲張。

葉歡連連點頭,表示絕對不會說出去。

公主看着她,便是輕輕嘆了口氣,再然後就和她的丫鬟離開了。

葉歡将她送到門口,看到公主落寞的樣子心裏也不是滋味。她也是歷史的受害者,因為沒有自主權,所以就像一個玩偶一樣被男人随意支配。若是葉歡真是男人也就好了,或許還能拉她一把,可惜……

這事兒過去之後葉歡以為就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了。

放榜的日子很近,也就三天而已,在等待的時間裏,葉歡也沒閑着,他會經常跑衙門詢問是否有潘臨安的新線索出現,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潘臨安自從逃走之後就再無音訊,即使是現在官府已經把他家裏人控制起來都沒轍,看樣子八成是潘臨安已經逃去了一個離京城很遠的地方,否則按理來說他是不可能不和家裏人聯系的。

他會去哪裏呢?

就在葉歡發呆的時候,一個男人在她的肩膀拍了一下:“時兄,想什麽呢?”

葉歡轉頭一看,這不是和她一同考試的沈岩嗎?

“沈兄,這麽巧,你怎麽會在這裏?”葉歡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沈岩笑着說:“不是這麽巧,我是來專門找你的。”

找她?找她做什麽?

現在即将放榜,老實說葉歡也沒多少把握能拔得頭籌,這一屆裏面高手如雲,就比如眼前這個沈岩,那也是他們當地數一數二的大才子,或許葉歡這次就會敗在他手上,他會找自己做幹嘛呢?

“沈兄找我何事?”葉歡抱拳問道。

沈岩說:“小事,在這裏不好說,不如咱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葉歡微眯着眼睛,心想平日裏這人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人,應該也不會把她帶到什麽地方去,所以就點頭說了個好字。

兩人在京城尋了一處酒樓,由沈岩做東,點了一桌子菜,葉歡不明白為什麽沈岩會這麽突然的大獻殷勤,平日裏她雖然也常出席那些詩詞聚會,可和每個人之間能聊的時間不多,自然也城不上熟絡,今日他突然找到自己,想必是什麽要緊事。

“時兄,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找你過來,其實是想問你可在家中婚配?”沈岩說道。

葉歡睜大眼睛,心想真是見鬼了,怎麽最近什麽人都找她說這事。那公主問她也就罷了,左右還能說得通,可這一個大老爺們也問起這個話題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的癖好和其他人不一樣?

葉歡為了避免尴尬,下意識的就舉起酒杯,後一想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她要是還胡亂喝酒,那豈不是自己往坑裏跳?想來便放下手中的杯子,給自己另外倒了一杯茶灌進了自己嘴裏。

或許是沈岩看到了葉歡這般緊張,便連忙解釋:“時兄不要誤會,我沒有什麽意思,只是從小就不會和人說話,但又想和時兄有更多的交情,所以才找了一個這樣的理由來和時兄開展話題,不想還是失敗了。”

他一臉窘迫,看上去好像還真是這樣。

葉歡說:“沈兄,我從小就想以事業為重,對娶妻之事尚不關心,家中父母也理解我,所以我現在還是一個人。”

沈岩點頭,說:“嗯,我也知道時兄是個幹大事的人,自然是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葉歡沒說話,沈岩就繼續問:“時兄可聽說了最近外邦來朝之事?”

葉歡說:“聽說了一點,不過我們現在畢竟還不是朝廷中人,不好說什麽。”

沈岩說:“那倒也是,但這坊間也在傳,我們倆在這單獨的房間說這話應該沒什麽事吧?”

葉歡問:“沈兄是想說什麽呢?”這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就是想聊到這個話題。

沈岩一看葉歡接茬,就說:“時兄能願意聊就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說這事呢。”他眉毛一挑,然後接着說道,“時兄可知那外邦來朝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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