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絲鎖鏈,拓跋滔天

武羅走出了那門戶,回想着老魔頭的話,卻有些疑惑:就在攀魂索附近?可是寶藏如果在若盧獄中,又怎麽會沒有被發現呢?

這個疑惑剛剛升起,仿佛觸發了什麽,他腦海之中另外一段記憶碎片化開來,武羅馬上就明白了。

那條石階之所以被稱為“攀魂索”,就是因為它是離人淵和若盧獄地面唯一的聯系。榮天下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因為他知道,一旦脫離了攀魂索,他馬上就會沉入無邊的虛空之中,再也回不來了。

若盧獄并非正道所建,只是當年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正道也是費盡了力氣才将這座上古遺跡打開,将裏面的寶物搜刮一空之後,覺得這麽放棄實在浪費,便該做監獄之用。

事實上這也是正道的一種手段。若盧獄下面,乃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虛空世界,或者說是一個空間錯亂的虛無所在。

這裏不只有離人淵,還有其他很多的空間,正道直到現在,也只能确定三座深淵的存在,除了離人淵之外還有兩座,不過那兩座深淵之中存在着什麽,就不是武羅這個級別的人能夠知道的了。

這些記憶完美的和現在的武羅融合在前一起,他心中一動,那老魔頭應該不會诓騙自己。他不能說服我,覺得面子大損,定要我下回再來,他才有機會扳回這一成。

武羅是什麽人物?老魔頭有沒有可以隐瞞自己的意思,所以武羅猜到了老魔頭的心思。

他原路返回,從那口玉井之中升起,七十二尊巨大異獸石印所在的地面漸漸暗淡下去。武羅借着餘光走上了攀魂索。

若是一般人,此刻必定左右為難,躊躇不前,心中會想着萬一老魔頭是要害我呢?說不定那裏不是寶藏而是陷阱。

但武羅道心堅定,既然做出了判斷,就相信自己的眼光。大步走上盤互鎖,數了三百六十枚臺階,沒有一絲猶豫,左手一擡,探入了虛空之中。

這一抓,卻是一無所獲!武羅忍不住眉頭一皺,又在左右附近摸索幾把,還是沒有發現。

難道老魔頭真的是在捉弄自己?

這個念頭只在武羅的心頭轉了一圈,便被他否定了。老魔頭這麽做毫無意義,如果他真的要害自己,這裏應該是個陷阱才對。什麽都沒有,平白讓自己在這裏停一下,卻沒有任何損失,道理上說不通。

武羅又等了片刻,再一次将左手擡起來,虛空一探,他頓時一陣失望,還是一無所獲。

他将手拿了回來,不經意之間卻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武羅攤手掌一看,只見一道細如發絲的淡金色鏈子夾在指縫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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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将鎖鏈煉制的如此之細,就算是武羅也大吃一驚。

這具身體沒有修煉,各種感官都十分遲鈍,是以他才沒有第一時間感覺到手中竟然抓了這樣一件東西。

他看着手中那細如發絲的鎖鏈,已經這麽細弱了,但是鎖鏈每一節鐵環上,依舊雕刻着許多更加細小的符文,這些符文或是互相碰撞,火花四濺,産生出第三枚符文;或是一個吞噬另外一個,放出無數細碎光芒,化成更加精致的一枚符文。一根小小的鎖鏈,竟然好似一個世界,擁有着自己的秩序和規律。

這樣的鎖鏈,絕對不是現在修真界的水平能夠煉制出來的。

武羅暗暗贊嘆一聲,知道自己這回撿到寶了,鎖鏈所連的東西必定不凡,老魔頭沒有诓騙自己!

他将鎖鏈,慢慢收回,一件東西通過鎖鏈的牽引,穿過了一個個混亂的空間,出現在了武羅面前。

這是一只黑色的匣子,毫不起眼,表面也沒有任何花紋、文字裝飾。武羅拿在手中,也感覺不到裏面有什麽強大的律動。他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是看看手中那靈光如蛇的發絲鎖鏈,武羅還是對這匣子裏面的東西大為期待。

離人淵乃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到下個月,絕對不會有人敢下來。因此武羅放心大膽地在這裏打開了那只黑色匣子。

“天命神符!”

武羅大喜,天命神符乃是一種到現在修真界都搞不明白的奇特符咒。這種符咒不是符師煉制出來的,而是天然誕生的。一名修士,可以有很多普通的符咒,但是一生只能修煉一枚天命神符。

一旦選定了自己的天命神符,就不能更換,這也是為什麽武羅上一世的旱魃血焚死去之後,他沒有更換別的天命神符的原因。

天命神符珍貴無比,如果能夠得到和自己的屬性、天資相吻合的天命神符,修行起來事半功倍,而且你能夠極大限度的發揮天命神符的威力,戰力能夠達到同境界修士的數倍!

武羅上一世便是仰仗“旱魃血焚”,一統南疆,打下了絕世基業,他自然很清楚一枚天命神符意味着什麽。

然而短暫的興奮之後,武羅的熱情卻好像被迎頭一盆冰水澆下去,迅速的衰退。

這道天命神符當中,那一股天然而成的靈力波動的确不假,但是這靈力波動未免太弱了。

他将那枚天命神符從盒子中取出來,竟然只是一張黃紙片!

和武羅上一世的“旱魃血焚”比起來,這一道天命神符簡直不好意思拿出來見人。

和一般的符咒一樣,天命神符也分為九品,最低級別為九品,最高級別為一品。再往上,便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序列。

天命符咒的材質,自然是以天下第一序列的“天生神玉”為最佳,最不濟的九品天命符咒,也得是“天生神木”的材質,可是眼前這道天命神符,竟然只是一張黃紙。

武羅心中長嘆一聲,自己上一世得了旱魃血焚,已經是天大的機緣,怎麽可能這一世還有那般逆天的運道?

他到沒有怪老魔頭,人家畢竟和自己是敵對關系,而且只是一面之緣,憑什麽真的給你指點一個巨大寶藏便宜你?

他對那張黃紙天命神符失望之極,雖然是天命神符不假,可是連九品都算不上,只能是不入品。

倒是手中那發絲鎖鏈和黑色的匣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前沒有細看,現在端詳一下,武羅吃驚地發現,連他都看不出來黑色匣子是用什麽材料制成。而那道發絲鎖鏈的珍貴之處就更不必說了。

武羅就更想不明白了,這兩件寶物之中所保存的東西,怎麽會這麽垃圾?

他又将那張黃紙拿過來看看,黃紙正面是朱砂所畫的符文,上有符頭、下有符尾,也一樣是用朱砂繪制的。

要說有什麽特異之處,便是這符文武羅也看不透,似乎繁雜無比,又似乎至繁為簡。

武羅搖了搖頭,将黃紙反過來,背面卻是用發絲粗細的紅線框出來的一個一個的小方格。

最上面只有兩個方格,越往下越多,第二層便有四個,第三層八個,依此類推,到了第九層,足足有五百一十二個方格,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明明應該已經排不下了,卻不知道怎麽就這樣和諧的畫在了黃紙上。

而在這一堆方格的最上方,也就是相當于符頭的背面,有三個古意盎然的篆文,這文字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到了現在,認識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恰巧武羅上一世為了鑽研《蒼茫經》,專門研究過這種文字,認得出來,那三個古意盎然的篆文乃是:

封、神、榜!

……

小黑屋內寂靜一片,所有的人都緊盯着手中的牌九,只剩下呼吸聲和骨牌偶爾發出的啪啪聲。

榮天終于将最後一張牌搓開:“他媽的,什麽爛牌!”他憤怒的将牌九摔在桌上,在他之後又有幾個人搖着頭把牌九丢了,只剩下兩人還在看着手中的牌。

忽然,整個小黑屋內氣勢一緊,一柄巨大無比的黑劍從天而降,轟然一聲将巨大的岩石壘成的小黑屋從中劈成了兩半。

黑色巨劍威勢不減,連帶着榮天他們賭博的桌子也一件斬開,桌子上放着的牌九瞬間被強悍的氣壓碾地粉碎,粉末騰空而起,在桌子周圍形成了一團黑色的雲霧。

那巨大的黑劍驟然收縮,化作一柄足有半丈長短,兩個巴掌寬的黑鐵重劍,嗆啷一聲深深地插在了地面上。

黑鐵重劍樸實無華,劍柄尾端連接着一條粗長的黑色鐵鏈,正散發着詭異的血光,鐵鏈碰撞,啷啷作響。

“隕鐵重劍!是拓跋滔天那個瘋子!”

“拓跋滔天,你瘋了嗎,若盧獄內也敢胡亂出手……”

榮天已經被那開屋一劍的氣勢逼得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待看清了那樸實無華的隕鐵重劍之中,便悄悄趴在地上準備溜走。

那暗中掌握隕鐵重劍之人根本不理會周圍那些班頭兒的指責,卻把鐵鏈一抖,哐啷啷一陣大響,隕鐵重劍好像靈蛇複生,陡然昂起了頭,一劍刺向榮天。

榮天一聲怪叫,隕鐵重劍激起了一連串的空氣波漣漪,眨眼之間到了面前。

榮天身後飛起來無數道金钹,噼裏啪啦的朝隕鐵重劍鑿去。隕鐵重劍以不變應萬變,沉穩如山,依舊朝榮天刺去。

那些金钹接二連三的撞上去粉身碎骨,卻依舊不能夠阻止隕鐵重劍。

周圍的那些個班頭兒大怒,紛紛出手,霎時間七八件法寶射來,目标直指隕鐵重劍。

巨大的石屋裂縫當中跨進來一個人,左手不協調的巨大,正抓着一根粗大的鐵鏈。右手卻是赤裸,手臂上繪滿了奇異的符文。

他進來之後,右手輕輕一擡,虛空一點紫紅色光芒升起。一枚暗紫色的天命符咒緩緩轉動,将一片柔和的光芒照亮整個石屋。

這道天命符咒一出,那些氣勢洶洶殺來的法寶頓時被光芒定住,分毫也動彈不得。

周圍那些個班頭兒再也不敢多說,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沉穩如山的隕鐵重劍,接二連三地将金钹擊碎,最後蟒蛇一般的将榮天捆了起來。

“拓跋滔天!”榮天咬牙切齒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拓跋滔天身材高大雄壯,胸膛寬厚如山,一身武士打扮,濃眉如刀,鼻寬口闊,此時一張臉上盡是冷峻,死死地盯着榮天。

他的左手從肩膀到手掌,都覆蓋在一層厚重無比的铠甲之下,讓整個左臂看起來十分強悍。此時這只左手之中,正握着一根粗大的鐵鏈,鐵鏈之上的血光,好似要将榮天徹底燒化。

拓跋滔天眼中寒光閃動,岩石一般的嘴唇扯動一下:“是你害死了武羅?”

榮天心中一寒,連忙解釋道:“拓跋兄,你、你別激動,聽我說……”

“可是你,害死了武羅!”拓跋滔天根本不聽他說什麽,生硬的又問了一句。他的七品天命神符高懸頭頂,死死壓制住了一衆班頭。

這便是天命神符的威力!

榮天膽寒:“我……”

拓跋滔天忽然一抖鐵鏈,哐啷一聲将榮天丢了出去,他收了自己的天命符咒,大步走了出去。

“今天正好是第五日,正好殺了你祭奠我兄弟!”

他這一走,那些被壓制的不得動彈的班頭兒才終于喘了口氣,一個個驚魂未定。以前他們都不肯相信拓跋滔天的恐怖,總覺得大家都是班頭兒,實力能相差到哪兒去?今日真個試過了才知道,若是拓跋滔天沒有那道七品天命神符,大家豁出去了,三兩個人倒也能夠跟拓跋滔天的隕鐵重劍打個平手。但是有了七品天命神符的拓跋滔天,輕而易舉便能夠壓制他們所有人。

“媽的,七品天命神符啊,也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得到這樣高等級的一道天命神符,啧啧!”所有人都在心裏詛咒了一句,嫉妒的要死。

拓跋滔天一只手拎着被困成了粽子的榮天,大步沖到了中央石塔附近,這麽大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整個若盧獄,一群人已經在石塔外面等着他。

七八十名獄卒分散在左後,一個個如臨大敵,各自将法寶、道訣準備就緒。還有兩名班頭跟随在一名一身錦緞長袍的中年人身後。

中年人看到拓跋滔天,上前一步喝道:“拓跋滔天,武羅已死,莫要為了他一個廢物,壞了若盧獄的規矩!你敢殺了榮天,後果你是知道的!”

拓跋滔天踏步如雷昂然而至,狠狠将榮天摔在地上,抗聲道:“木易大人,你要以法治拓跋滔天,好,那榮天害死我兄弟,又該如何治他的罪!”

若盧獄的副典獄長木易濯面色陰沉:“武羅是什麽樣的人整個若盧獄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廢物,死便死了,榮天跟他不一樣,你不要混為一談!”

拓跋滔天大怒,雙臂一振,仰天狂嘯,周身靈氣狂湧,龍卷風一樣的直沖上數十丈的高空,那些獄卒,乃至兩個班頭兒都站立不穩,忍不住連連後退。

木易濯眼中寒芒閃動,雙手背在身後巋然不動:“拓跋滔天,你想造反不成!”

拓跋滔天狂笑:“哈哈哈!我兄弟的命便不是命?你的走狗的命才是命嗎!”

木易濯大怒:“拓跋滔天,你什麽意思?!”

“這還用說!”拓跋滔天毫不退讓,逼視着木易濯:“誰不知道榮天是你門下的狗,他害死了我兄弟,你卻要維護他,你們都給我讓開,今天若是我兄弟回來則罷,若是他會不來了,我必親手殺了榮天,掏出他的心肝祭奠我武羅兄弟!不管是誰,想要擋我,先勝了我左手重劍、右手神符再說!”

木易濯氣得渾身發抖:“好、好、好,好個狂妄的小子,真以為若盧獄中,沒人能治得了你!”

木易濯一聲冷笑,信步上前,腳下步伐暗含奧義,只是幾步,便破開了拓跋滔天的氣勢,欺身上前。

拓跋滔天也知道木易濯乃是真正的高手,抖手将榮天扔出去,隕鐵重劍和血光鎖鏈收回。左手重劍,右手神符,如臨大敵。

兩人氣勢一碰,一聲悶雷炸響,兩人各自晃了一晃,狂風凜冽,吹得衣衫啪啪作響。

拓跋滔天背後湧起一道數十丈的海浪虛影,木易濯身後也同樣氣勢瘋狂,拱起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岳!

那些原本就退出老遠的獄卒們無可奈何的又往後退了幾丈。

大戰一觸即發,那些獄卒和班頭兒們都怕受了池魚之災,紛紛躲開老遠。便在此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都是自己人,打鬧個什麽!”

所有人一起跪了下去:“典獄長大人!”

木易濯和拓跋滔天也是愣了愣,都有些不甘心的一起收了手,躬身道:“大人!”

一名高胖老者穿着一身随便的布衫,腳上一雙懶漢鞋,兩只大手輕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拓跋,你又發什麽瘋了?”這看似随和的老人便是典獄長,整個若盧獄的掌管者葉念庵。

拓跋滔天不卑不亢:“大人,拓跋滔天只要一個公正的裁決,為我兄弟!”

葉念庵似乎早就知道了怎麽回事,點頭道:“也罷,今天是第五天,若是武羅不能出來……”

榮天慘叫:“木易大人、木易大人救救我啊!”

在葉念庵之後,若盧獄中其他的仆役、獄卒和班頭兒們也都急忙趕了過來,聽到榮天的慘叫都明白,武羅肯定是上不來了,連左沉毅都支撐不了五天,更何況武羅這樣一個廢物?

只要葉念庵金口一開,榮天必死無疑,所以他趕緊懇求木易濯。拓跋滔天說得不錯,誰都知道榮天乃是木易濯的手下。

“大人!”木易濯上前一步,正要說話,葉念庵卻是輕輕擺了擺手:“你不用着急。我還沒說完呢。若是武羅不能上來了,榮天償命這是應該的,我若盧獄的規矩不能壞,榮天要是開了先河,以後不論誰抽到了那只簽,出去抓個凡人進來扔下去,你讓我還怎麽處理?”

木易濯啞口無言,他雖然有心維護自己的心腹,但是這件事情實在事關重大,他也不敢強出頭了。

榮天一聲慘叫,爬起來朝葉念庵不住磕頭:“大人、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拓跋滔天不管他,一把将他拎起來,捉着他的脖子大步進了古塔。

葉念庵在後面徐徐道:“拓跋你也莫要着急,若是武羅能上來,榮天罪不至死,罰他三月俸祿罷了。”

周圍一陣竊竊私語:那廢物能上來?開什麽玩笑,難道他比左沉毅還天才?這分明是葉念庵趁機打擊木易濯,榮天必死無疑!

衆人有的幸災樂禍,有個面色陰沉,有的則純粹看戲,跟在拓跋滔天的後面走進了古塔。

木易濯臉色難看,一名十三四歲的華服少年走到他身後,低聲道:“父親息怒,等孩兒成年,必定不回避拓跋滔天差,到時候孩兒助您,一定能将那葉老鬼拉下馬來!”

木易濯看了看兒子,眼中滿是欣慰,默默地點了點頭。

木易濯的兒子木易兵狼乃是天生“靈玉慧根”,天下二十大慧根之一,乃是若盧獄中下一代第一人。

所有人都走進了石塔,拓跋滔天好似鐵塔一般的站在那巨大的太極圖旁邊,榮天被他的血光鐵鏈捆着,跪在地上。

有人竊竊私語:“怎麽還不開始?還等什麽?還真等着五天全都過去啊,那小子怎麽可能上來?”

拓跋滔天大怒,猛瞪了那些議論的獄卒們一眼,喝道:“你怎麽知道我兄弟不會上來!”

衆人被他兇神惡煞的一吓,沒有人敢說話了,只是心中都在嘀咕,就憑武羅,還能上來?上來才有鬼呢。

衆人害怕拓跋滔天,也有人不怕。木易兵狼用和他的年紀不相稱的陰森口氣說道:“上來?哼哼,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武羅那廢物根本不可能上來了。呆了這麽長時間,就算是左沉毅,上來也已經入魔,武羅那個廢物,肯定已經在裏面被說的發狂,又打不開通道出來,活活碰死了!”

拓跋滔天大怒:“小兔崽子你胡說什麽……”

“少安毋躁。”葉念庵風平浪靜的一句,一股股靈力波動,好似大江大河生生不息,安撫了争吵中的衆人。他自從進來,便一直盤膝坐在一旁閉目打坐,直到兩人争吵起來,才睜開眼來說了一句,随即又閉上眼睛對一切不聞不問了。

只是一句話,便壓服了拓跋滔天和心高氣傲的木易兵狼,葉念庵的恐怖實力可見一斑。

眼看着時間就要到了,那太極圖卻依舊紋絲不動,木易兵狼臉上嘲諷的神色越來越重,若不是忌憚葉念庵,只怕早就要開口挑釁了。

相反,拓跋滔天越來越失望,對榮天也越來越憤怒。他在太極圖旁邊來回走動,焦躁異常,時不時的上去狠狠給榮天一腳,打得榮天殺豬般的慘叫。

時間終于到了,木易兵狼冷笑一聲:“時間到了,我就說那個小廢物根本不可能上來吧,哼哼!”

拓跋滔天臉色慘然,沒心情跟木易兵狼計較,只是把隕鐵重劍一橫,攔住所有人:“等等、再等等。”

出人意料的是,葉念庵竟然沒有阻止他。

木易兵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拖下去只會對他們一放更有利,畢竟榮天是他們的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周圍那些等着看熱鬧的獄卒和雜役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三三兩兩的準備離開。拓跋滔天一聲怒吼,身上靈光寶焰瘋狂噴湧,他将隕鐵重劍往榮天脖子上一比,作勢就要砍落。

榮天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一直閉着眼打坐的葉念庵忽然睜開眼睛,靈光四射:“等一下!”

所有人一愣,便在這時,只聽見一陣輕微的沙沙聲,那副太極圖竟然打開了。安然無恙的武羅從下面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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