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藏》異變,血祭符寶

武羅施施然從太極圖下面走上來,滿場死寂,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上百人目瞪口呆,下巴能挨到胸口。

好一會兒,武羅已經走到了外面,看到四周驚訝的眼神,忍不住頓了頓腳,卻還是沒有人反應過來,他無奈地使勁咳嗽一聲,衆人這才猛然驚醒,緊接着好像炸了鍋一樣,嗡的一聲一陣議論。

“怎麽可能?!這個廢物竟然上來了。”

“五天哪,整整堅持了五天,可以比得上左沉毅了,這小子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難道憨子的運氣格外好……”

拓跋滔天仰天長嘆了一聲,嘴裏呢喃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片刻之後,他低下頭來欣慰地看着武羅,虎目微紅,不住點頭道:“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木易濯父子則是吃驚地看着武羅,木易濯還罷了,木易兵狼眼中,卻盡是不屑,一撇嘴自言自語道:“不過是走了狗運,廢物永遠都是廢物,難不成還真以為他能跟左沉毅相提并論?哼!”

榮天吓出了一身冷汗,看到武羅突然出來了,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裆間濕漉漉一片,一股臊臭味散發出來,竟然吓得尿褲子了。

唯有葉念庵,似乎并無意外,老眉老眼眯眯一笑,深不可測,抄起雙手,也不管其他人,悄無聲息的走了。

拓跋滔天一腳把榮天踢出了石塔:“給我滾!下回再敢欺負我兄弟,絕饒不了你!”榮天在他的腳下,好像一只球一般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木易兵狼忽然大喊一聲:“憨子必定已經瘋了,快将他拿下!”

周圍的人還沒有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木易兵狼這麽一喊,他們才如夢初醒,呼啦一下子朝武羅圍了上去。

拓跋滔天最忌諱有人喊武羅“憨子”,狠狠瞪了木易兵狼一眼,後者卻混不在意,反而朝他挑釁一笑。

拓跋滔天也擔心武羅發狂,沒工夫和木易兵狼計較,趕緊去看武羅。

衆人一擁而上,武羅連忙擺手:“我沒事,沒瘋沒瘋,別……”

衆人已經将他捉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又是要喂清冥丹,又是要把他關進斷魔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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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羅大吼一聲:“誰要是不打算讓我替他下離人淵,就繼續!”

衆人一愣,木易濯父子終究老謀深算,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木易濯一甩袖子轉身走了。木易兵狼卻覺得不甘心,對着武羅比了一下小拇指,不屑的搖了搖。然後也跟着父親一起走了。

武羅看到了木易兵狼輕蔑的挑釁,記憶之中關于木易兵狼的記憶一下子化開,武羅頓時大怒。

木易兵狼可以說是整個若盧獄“武羅”最讨厭的人,他的年紀跟武羅差不多,兩人跟許多孩童一起在若盧獄中長大,木易兵狼是個天才,尤其喜歡針對“憨子”武羅。五歲的時候木易兵狼就曾經站在牆頭朝武羅的脖子裏撒尿。十歲以後,更是三天兩頭欺負武羅,但凡學會了什麽新的招式、法術,必定找武羅“實戰練習”,當着許多人打得武羅滿地亂滾。

武羅喊出了那一句,所有人都沉靜了下來。不是因為他們在思考,而是因為大家又吃了一驚。

“五天,還是個正常人!就算是左沉毅也不行啊……”

“是啊,左沉毅雖然堅持了五天,但是最後發狂入了魔道啊,難道說?”

所有的人都看向武羅,沒錯,的确确就是那個憨子。衆人趕緊搖頭:“不可能,一個連慧根都沒有的人,怎麽可能比左沉毅還強?”

大家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相信也不行。

唯獨拓跋滔天,欣喜不已,大步上前,用力拍了拍武羅的肩膀:“好、好!”

要說武羅在若盧獄還有什麽親密的人,那肯定就是拓跋滔天了。拓跋滔天長的五大三粗,實際上年紀和武羅差不多。不過已經達到了“九宮”境界的拓跋滔天早就成了獄卒的班頭之一,卻不是武羅這樣的“廢物”能夠相比的。

同樣沒有人知道拓跋滔天為什麽會出現在若盧獄之中,他剛來這裏的時候,瘦的皮包骨頭,髒兮兮的好像一只小猴。所有的孩子都不願意跟他一起玩耍,只有武羅對他真誠,或許是因為兩人同病相憐。

七歲那年兩人一同出去玩耍,路上拓跋滔天被一只毒蜂蜇傷昏迷不醒,武羅硬是背着拓跋滔天,走了幾十裏山路回到若盧獄,跪在地上哭求着若盧獄的長輩們救救拓跋滔天。

葉念庵檢查了一下,卻笑着告訴武羅,不用擔心,拓跋滔天因禍得福。原來那毒蜂乃是罕見的靈蟲“真靈蜂”,雖然毒性強烈,但是刺下去的那一刻,一身精華也随之進入被刺者的體內。只要扛過毒性,真靈蜂的精華就會滋潤身體,有修行大有幫助。

拓跋滔天瘦瘦弱弱,而且只有七歲,但是卻已經扛住了毒性。醒來之後一發不可收拾,不但越長越壯,而且修行進境一日千裏,很快就從同輩之中脫穎而出,由仆役提升到獄卒,又從獄卒提拔到班頭兒。

雖然武羅其實不算是拓跋滔天的救命恩人,但是武羅背着他走了幾十裏山路,渾身上下摔得血流不止,這份情誼拓跋滔天卻是記在心裏。這些年,如果不是暴虐的拓跋滔天維護,武羅說不定都活不到現在。

武羅安然無恙的從離人淵上來,而且放言可以替大家下去。就算是有些人還是不相信,但是看武羅的眼光也有些不同了,無論如何,現在是不會有人主動招惹武羅了。

只是這也并不能切實的改變什麽,頂多武羅從一無是處的憨子,變成了有用處的憨子而已。武羅在他們眼中,依舊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在修真界,不能修煉就意味着一切成空,便是有再大的利用價值,也只是個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武羅和拓跋滔天都不是那種把輕易感情外露的人,拓跋滔天以為武羅死了,瘋狂大鬧若盧獄,不顧一切。武羅安然無恙,他卻只是說了幾個好字,便不再多言。将武羅送回了自己的住處,拓跋滔天點點頭,腰上纏着血光鎖鏈,肩頭扛着隕鐵重劍,腳步如雷,咚咚咚的走了。

武羅回到屋中,将門窗關好,坐在桌子邊稍稍喘息一下。

若盧獄廣大無比,就算是最低級的仆役,也是每人一個房間。

這一回離人淵之行,可謂有得有失,跌宕起伏。就算是武羅,回想一下,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蒼茫經》是沒辦法修行了,以武羅現在的地位,也找不到正道之中和《蒼茫經》地位相當的典籍。

既然如此,武羅只得把目光放低,尋找那些衆所周知的普通基礎典籍。

武羅也明白,自己一定要找《蒼茫經》那個級別的典籍也是有些過于執着了。其實以他兩世為人的閱歷,更何況上一世還是南荒帝君,對于修真典籍的理解,絕對比別人高出一大截,就算是普通典籍,在他修煉而來,也是事半功倍。

事實上若盧獄之中便有一部整個修真界正道流傳最廣的基礎典籍,名叫《道藏》,便可在若盧獄正門背後,人人都可觀摩。

當年曾經有先賢大聖,對《道藏》評價極高,言說便是大能者,日日觀摩揣測,也能頗有收獲。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人将《道藏》可在大門上,只是究竟是什麽時候刻上去的就沒有人确切的知道了。

武羅先是檢查了一下這一次離人淵之行的收獲。那張明明應該很珍貴的天命神符依舊是平淡無奇,他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還是找不到什麽特異之處。

這樣一張不入品的天命神符,武羅不敢輕易修煉,因為一旦選定,就不能更換。

那只黑色盒子武羅根本不必用心收藏,連他都好一會兒才看出不凡來,整個若盧獄根本沒人會發現這木盒是個寶貝,是以他也就随手放在桌子上,反倒不引人懷疑。

倒是那發絲鎖鏈,武羅能夠感覺到,若是祭煉一下,必定是一件威力不凡的武器,不會比拓跋滔天的血光鎖鏈差。

他将發絲鎖鏈帶在了脖子上,出門去了。

……

若盧獄大門背面的這一部《道藏》,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刻,筆走龍蛇氣象萬千。細細看去,仿佛每一個字都是活的,與要從那大門之中掙紮而出,遨游這天地一般。

武羅來到此地的時候,正巧趕上木易兵狼帶着七八名少年仆役,也在參詳這部《道藏》。若是以前的武羅,必定繞個圈子避開這些人,就當自己沒來過,免得受欺負。

但是現在,武羅面色平淡,走過去尋了一個地方自己坐下來,默默參詳。

木易兵狼冷笑一聲,斜眼不屑道:“裝的倒是挺像樣子,你試過多少次了?連最基本的氣感一關都過不了,還來這裏幹什麽?”

周圍那些少年仆役哪會放過這個拍馬匹的好機會?七嘴八舌的挖苦起武羅來。

“就是呀,你一個白癡,還想修煉?只怕連上面的字是什麽意思都看不懂吧,哈哈哈……”

“真以為自己走了一次狗屎運,能從離人淵下面上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你還是那個憨子,這輩子都是憨子,永遠也不能翻身的憨子!”

木易兵狼聽着周圍那些仆役挖苦武羅,十分受用。這些人拼命擠對武羅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讨好自己。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還是最喜歡的。

“行了,今天我有可能突破寶山境界,進境‘九宮’,關鍵時刻,不跟這個小蠢貨一般見識了,他願意在這裏浪費時間,随他去好了。”

衆人又連忙說是,自然免不了對即将突破的木易兵狼一番馬屁。武羅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就好像這些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的身心,已經全部沉浸在這一篇《道藏》之中。

上一世,武羅也曾經收集正道典籍參悟,觸類旁通,以幫助自己提升境界。《道藏》倒也是看過幾遍,境界到了南荒帝君那個級別,元魂強大無比,不管看什麽都能夠過目不忘。

這一次再看《道藏》,卻覺得眼前這部,和自己上一世看的那一部略有不同。

武羅微微有些奇怪,因為上一世的那一部《道藏》,乃是武羅從九大天門之一的終南山偷出來的,按說絕不可能有錯,難道說若盧獄這部《道藏》有誤?

武羅又仔細地看了一遍,終于弄明白自己覺得不一樣的地方了:字還是那些字、句子也還是那些句子,但是這其中,有幾個不起眼的字,換成了異體字。

同一個字,也是同樣的意思,只是換了不同的寫法。但是就是這些細節上的變化,這部《道藏》給人的感覺就截然不同了。

他又在心中默念了幾遍,每一遍念過,都更能感受到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三五遍下來,武羅眼中已經沒有了文字,也沒有了若盧獄的大門,甚至沒有了若盧獄、沒有了整個天地。

他的眼前,是一片虛無的混沌,混沌之中暗藏着“道”的哲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樣沉浸在這種深奧的本源哲理之中,武羅恍惚之中忘記了時間,渾然不知到過去了多久。

那虛無的混沌終于慢慢消散,眼前的大門還是大門,文字還是文字。

武羅身體輕輕一震,清醒了過來。看看其他人,依舊是一個個凝眉思索,正在緊摳字眼兒,想要從這部《道藏》之中尋出什麽另辟蹊徑的含義來。

武羅也有些奇怪,就算是自己上一世乃是南荒帝君,見識遠遠超過這些人,但是這些人參悟了《道藏》這麽久,怎麽會毫無發現?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大門上那龍飛鳳舞的一部《道藏》,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原本那幾個關鍵的異體字,竟然全都變化了回去,跟武羅上一世看到的那部《道藏》一模一樣了!

他心中一陣疑惑:難道這才是這些人看到的《道藏》?那為何自己剛才看到了不同的?他百思不得其解,卻心中暗喜,明白這也是自己的機緣到了。

武羅打量衆人的眼光落在了木易兵狼眼中,更是讓他不耐煩:“哼,賊眉鼠眼的幹什麽?我警告你,你自己不行,可不要打擾了別人參悟,否則莫怪我動手把你趕走!”

武羅也不說話,重新盤膝坐好,以周身感應天地靈氣。

木易兵狼更是不屑:“果然還是不肯死心,不知道你要被打擊多少次才能明白,你這種蠢貨的存在,就是為了襯托我這樣的天才是何等不凡……”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漫天靈光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一起湧向了武羅。武羅周身三十六萬毛孔一起打開,将這些靈氣盡數吞納進自己的身體。随即,他張口仰天一聲大喝,一道七彩光華宛若飛劍,從他口中噴出來,射上六十丈高的天空,驚若游龍,轉了九轉,才收回他的口中。

木易兵狼剛剛還在自吹,可惜他一直等待突破“九宮”境界而未能成功,這邊武羅就輕而易舉地完成了氣感第一關,好像一記響亮的耳管,直接扇在了他那張大嘴上,讓他臉上一陣讪讪,尴尬不已。

武羅站起身來,周身拍拍打打,背着手走了,臨走之前,根本看也不看衆人,便是對木易兵狼,也是不屑一顧。

這種輕蔑的态度,讓木易兵狼心頭怒火大盛,狠狠一拳砸在地上:“蠢貨,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周圍那些仆役卻是一個個目瞪口呆,剛才武羅突破“氣感”這一關,聲勢實在是太過驚人,便是木易兵狼當年,也不曾有這漫天靈光、七彩光華。

“這怎麽可能,憨子居然能夠修煉?”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

木易兵狼大怒:“他沒有慧根,修煉個屁!只不過是這個蠢貨最近運氣好罷了……”

衆人不敢反駁,卻又覺得不像,要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怎麽區區一個氣感境界,就有漫天靈光、七彩光華的異象?

可是木易兵狼說的也不錯啊,沒有慧根,注定修行困難,更何況還是個憨子,本該無法修煉才對的。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越發覺得最近這接連幾件事情透着古怪,倒是對武羅,真的另眼相看了,修真界便是這樣,不能修煉就是廢物,一旦能夠修煉,前景可就不好說了。

……

武羅并沒有理會身後大驚的衆人,他乃是南荒帝君,眼界非同一般,自然不會跟木易兵狼這種人一般見識。事實上武羅根本不會把木易兵狼看作是一個對手,木易兵狼的分量,遠遠不夠。

上一世淵博的修行知識、遠超常人的眼界見識,再加上那一部異變的《道藏》,武羅若還不能當場突破氣感的境界,那就真是愧對自己上一世了。

事實上往回走的武羅根本沒有一點沾沾自喜。當場突破氣感境界、異象伴随,這一切對于木易兵狼那些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随便發生一種,都會狂喜七天,睡覺都能笑醒;但是對于武羅來說,這都是理所應當。

武羅所想的,乃是那部異變的《道藏》。武羅也曾經參悟過古之魔道聖典《蒼茫經》,按照武羅的感覺,這部異變的《道藏》一點也不比《蒼茫經》差,可惜的是,顯然這部《道藏》只有開頭一段,也就是說只能夠完成寶山境界的修煉,打下基礎。

而這部《道藏》為什麽會發生異變,更是讓武羅百思不得其解。他暗暗決定,以後要經常到這大門後看看,弄清楚怎麽回事,說不定還能夠得到後面的經文。他悄然回頭,遠遠望了一眼那黑沉沉的監獄大門,更加好奇:從來不曾聽說《道藏》還有後續,這若盧獄,果然神秘。

……

修真者一天當中有幾個關鍵時刻:淩晨卯時,正午午時和深夜子時,都是大家打坐修煉,吸攝天地元氣的好時候。

子時一過,若盧獄之中稍稍煩亂片刻,打坐修煉的修士們各自安歇去了。武羅卻是盤膝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等到外面一切安靜下來,他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透過窗縫朝外面看了看,确定沒有什麽人在暗中監視自己,這才小心翼翼地将門窗都從裏面扣好,又靜候了片刻,才放下心來。

武羅現在畢竟還是個小角色,不值得什麽人這麽深更半夜的關注。

他從脖子上将那根發絲鎖鏈摘下來,準備祭煉一番。

一般而言,只有突破了“寶山”境界,進入“九宮”境界的修士才能夠煉器,但是武羅有的是手段,能夠在氣感境界就開始祭煉法器。

他左手拇指刺破,擠出了幾滴血來,然後用針尖,沾着自己的鮮血,細致的在桌子上畫出了一個複雜的陣法。

陣法完成之後,他将鎖鏈放在陣法之中,又從手指上擠出一滴鮮血來落在鎖鏈上,開始了祭煉。

陣法在精血的催動下緩緩轉動,那發絲一般粗細的鎖鏈縮成了一團,一滴血珠都能夠将它完全浸泡。

片刻功夫,鎖鏈就将那一滴血珠完全吸幹,而且似乎還有些不足,鎖鏈輕輕碰撞,微微作響,似乎是在催促武羅繼續喂血。

武羅有些意外,自己上一世用這個方法祭煉法寶,便是一件一品法寶,也不過半滴精血就足夠了,這是怎麽回事?

很快武羅就大呼後悔,因為他已經把手腕割開,任憑鮮血狂湧,那道發絲鎖鏈卻沒有一點喂飽的跡象!

一旦祭煉失敗,武羅以後就再也不能使用這件法寶。他現在一窮二白,這樣一件明顯不凡的法寶對他來說極為重要,武羅也只能硬着頭皮放血,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已經使臉色蒼白,好像幾十年沒見過太陽。

他這才想明白,上一世自己半滴精血之中蘊含的靈元就龐大無比,這一世……不說也罷。

那鎖鏈貪婪無比,又過了頓飯工夫,才算是飲飽了血液,終于慢慢沉寂下來,下面的陣法慢慢開始放出靈光,一絲絲的也如同發絲一般纖弱,漫天飛舞,在鎖鏈周圍織成了一個只有米粒大小的光繭,随後陣法的光芒黯淡下去,直至消失。而那枚袖珍光繭卻浮在桌面上空三寸高低,一起一伏,韻律如同呼吸一般。

而武羅,已經累得癱倒在地上,喘息了一會兒,趕緊爬起來打坐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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