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斬龍囚犯、畫皮暴龍
馬洪的嘴巴裏好像被生生塞進去了一只雞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忽然換上了一副極具“親和力”的笑容:“原來您是葉大人的家孩子,怎麽不早說,這小孩調皮的,逗叔叔玩呢?”
馬洪走上前去,女孩卻警惕的後退一步,三名獄卒哈哈大笑,馬洪好生沒面子:“來,叔叔幫你背着。”
女孩又十分警惕:“不用,我自己背着挺好。”
馬洪讪讪一笑:“行,你自己背着吧,走,叔叔帶你去找你爺爺。”他領着女孩往裏走,随口問道:“看上去挺沉的,裏面裝的什麽?”
“水玉稻。”
馬洪一個踉跄差點沒摔着:“水玉稻?你背了一袋子水玉稻。”
“怎麽了!”女孩兩眼一翻,眸子倒是靈動,黑白分明:“這是我的口糧,不帶着水玉稻,我一路上不得餓死?”
馬洪被這個小女孩打敗了,搖了搖頭不敢再說什麽。
他領着女孩通過了若盧獄的大門,往望山閣走去。馬洪幾個人打牌忘了時間,此時正好是晚飯時分,石板路上沒幾個人,路過斬龍臺的時候,女孩有些奇怪的地看着斬龍臺上:“你們這裏好有意思,一桶飯和一鍋湯敬的那麽高,是祭鬼神用的嗎?”
“呃……”馬洪不知道該怎麽說。
女孩正好奇地看着,忽然從木桶和湯鍋後面鑽出來一個人,吓了她一跳:“啊!怎麽、怎麽……”
馬洪笑呵呵道:“不用我解釋了吧。”
他以為女孩吃驚竟然有人吃這麽多,卻不知道女孩心中是在嘀咕:“怎麽有人比本小姐還能吃?”
武羅在斬龍臺居高臨下,将馬洪一行人看的真真切切,他也在吃驚:這女孩怎麽能這麽邋遢,那大口袋裏面裝的是什麽?
武羅和葉青果第一次見面,互相留下了一個“特別”的印象,然後輕輕交錯而過。
是夜,若盧獄中沒有驚動什麽人,只是望山閣的燈,一直亮到了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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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紙上,映出一老一小,祖孫兩人溫馨的身影。
……
武羅心中又回憶了一遍龍口石刀上那一篇文字。最近這幾天,他修煉完畢沒事的時候,總會将這篇文字在心中默想幾遍。雖然始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每一次回憶之後,武羅都感覺到自己對這篇文字的“理解”又加深了。
這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有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武羅遵循着這種感覺,每天默默回憶幾遍。到了今天,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篇文字背後隐藏的強大無比的力量,那力量,就算是前世身為南荒帝君的武羅,都為之戰栗這還僅僅是透過一片簡單文字傳遞出來的。
這篇文字,到底記載着什麽?!武羅暗暗心驚,聯想到老魔頭那慎重的态度,武羅也不由得有些猶豫了。
力量固然讓人心生向往,但是如果是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那麽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是一場災難。
……
開七竅,一竅比一竅困難。
武羅借助玉粹魄又修煉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突破的跡象。不過他也不着急,明白這種時候,需要的是靜下心來默默地沉澱,而不是心急火燎的尋求方法,做些欲速則不達的事情。
這一天的早餐,送來的比以往要晚一些。武羅已經跟喬虎手下這幾個獄卒混熟了,也不介意什麽,那獄卒一看到武羅便連連告罪:“武哥兒,來晚了,諒解則個,嘿嘿……”
武羅一邊吃一邊好奇地看着他:“怎麽了,一臉淫笑。”
武羅的一身精血半個月前就補足了,不過寶山境界,食補也是很重要的,武羅的胃撐大了,這食量就再也沒有減下去。
那獄卒又嘿嘿笑了兩聲:“你不知道吧,咱們若盧獄來了個小美人兒。”
若盧獄中,不論是獄卒還是仆役,不乏女性,魔道之中女魔頭的數量一直居高不下,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不過可能是受若盧獄陰森環境的影響,獄卒們大都男的兇悍女的彪悍,不是孫二娘便是母夜叉,她們修行的境界,還沒有達到能夠随便改換容貌的地步,到讓獄卒們興趣缺缺。
小美人兒今天早上在食堂裏出現,登時引得一片狼嚎,尤其是那些少年仆役,可謂前仆後繼,一浪高過一浪。
不是水浪的浪,乃是放浪的浪。
武羅第一個反應就是昨天那個邋遢的身影,他忍不住直搖頭:“人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你們啊,當獄卒三年,邋遢姐兒賽貂蟬,切,沒品!”
那獄卒大是不服氣:“武哥兒,別的事情我不跟你争,可這事情,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這女娃兒,将來絕對是個美人胚子,還是絕世美人那種。”
武羅做出作嘔的模樣,氣的那獄卒無話可說:“你……算了,不跟你說了。你吃着,我看小美人去了。”
武羅上一世見過的都是真正的絕世美人,別的不說,宋劍眉當時便是正道第一仙子,一般的女孩,武羅還真不看在眼裏。
只是想到了宋劍眉,他心裏又是一痛。其他的仇,只留下恨;唯有情仇,最是糾葛難明。
武羅狠狠一勺子下去,一大口米飯塞進嘴裏,惡狠狠地嚼了幾口,全當自己沒心沒肺好了。
這世上監獄永遠是最黑暗的地方,便是在這若盧獄,獄卒們也沒有幾個好東西,武羅很明白這一點。關押在這裏的女魔頭們,除了少數幾個膀大腰圓、以雄性自居、跟男人搶女人的之外,絕大部分都是白骨精的類型,危險但是毒豔。
那些獄卒們看着眼饞的緊,卻不敢下手。
武羅很快便将小美人兒的事情忘記了,依舊是每天刻苦修煉,借助着玉粹魄和煞風淬煉身體。只有在吃飯的時候,那些獄卒嘿嘿淫笑,讓他不住搖頭。
接連三天,武羅都沒有突破的跡象,他知道自己這是遇到瓶頸了。
他靜下心來,一頓狂吃了三桶米飯,而後便告訴那些獄卒,之後幾天,不用再送飯了,他要閉關苦修。
木易兵狼聽到了這個消息,大是振奮。修行者都明白瓶頸意味着什麽。別看武羅之前進步如飛,但是如果真的卡在瓶頸上,一輩子邁不過都是正常。
木易兵狼覺得,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自從一個半月以前,木易兵狼就已經感覺自己要突破了。可是最近因為武羅,讓他始終不能靜下心來修煉。
木易兵狼身負“靈玉慧根”,畢竟不凡,怒火屏蔽了心智的情況下,會做出不少傻事。可是一旦冷靜下來,細細思量一番,木易兵狼也能看清楚很多事情。
就好比他和武羅之間。木易兵狼不是反思自身對錯,而是發現了他和武羅這一個半月以來的糾纏争鬥,已經漸漸成了他的一個心魔。
武羅不斷讓他吃驚、嫉妒,一再打擊他的信心,如果不能克服這個心魔,木易兵狼自己反倒是有可能永遠的卡在現在的境界上。
他聽說武羅閉關,便起了心思。
武羅陷入了瓶頸,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一般修煉進步神速的人,一旦遇到瓶頸,是極難邁過去的。木易兵狼決定讨巧一下,他跟武羅一起閉關,只要他比武羅提前突破出關,就能徹底戰勝這個心魔。
木易兵狼做了充分的準備,跟父親木易濯讨了六枚珍貴的玉粹魄,在房間內布置了一個深奧的陣法,有準備了六百枚用來補充靈氣的玉粹,這才宣布閉關,暗地裏準備和武羅一較長短。
武羅閉關,什麽都沒有準備,不僅如此,每天還依然要承受兩次煞風吹拂。
第二天,整個若盧獄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喬虎等人憤憤不平,卻也只能暗中埋怨幾句,木易濯乃是若盧獄巨頭,無人不忌憚。
大家都明白前期修行進步神速的人,一旦遇到了瓶頸就很難突破,因為畢竟前期太順利了,沒有什麽應付挫折的經驗,而且前期累積的一些隐患,在平靜的時候都會爆發出來。
木易兵狼下了血本,要跟武羅較量一下,兩人根本就不在同一起跑線上,木易兵狼更是占了天大的優勢。
就連喬虎都暗中擔心不已,這一次武羅只怕是要輸了。
木易濯最近的心情卻不錯,兒子穩操勝券,蓋過了最近風頭正勁的武羅之後,下一個目标就是拓跋滔天。等兒子超越了拓跋滔天,對自己的接下來的計劃就會大有幫助!
木易濯根本不擔心這一回比試的結果,木易兵狼突破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有六枚玉粹魄的幫助。武羅最近好像噩夢一樣困擾着木易兵狼,以後就再也不會了。
閉關也分很多種,最常見的便是修士們将自己封印在與世隔絕的石洞之中,事前準備好一應物品,不達到目标誓不出關。
這種稱之為“閉死關”,不過在寶山境界的修士用不着閉死關,而且寶山境界的修士還需要食物來供養自身,閉死關也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所以無論是武羅,還是木易兵狼,都是普通的閉關。武羅更是簡單,吃了三桶飯拉倒,以後再也不吃了。
木易兵狼和木易濯都忽略了這一點,武羅如果沒有把握,怎麽會只吃了三桶米飯,就讓獄卒們不必再送飯了?
沖擊瓶頸、突破境界這種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木易兵狼也很清楚這個道理,他準備充足,但也做好了長久閉關的準備。
一連三天,木易兵狼都在小心翼翼地調動着自己體內的靈元,将其鼓蕩起來,要達到一種“大風大水”的感覺,最後鼓起一股靈元怒潮,沖擊那一層莫可名狀的“壁障”。
三天時間下來,木易兵狼都沒有找到感覺,他自己也不着急,要真的這麽容易,他早就突破了,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
更何況,自己和武羅的這一次比試,勝券在握,武羅肯定比自己還着急,他越着急,也就越是沒辦法打破瓶頸。
這一點上木易兵狼很有信心,他畢竟是身負“靈玉慧根”的人,自認為智慧非凡,這種道理自己明白,他認定了武羅這個憨子不會那麽容易就弄明白的。
就在他老神在在的時候,一聲長嘯響徹整個若盧獄。
武羅盤膝坐在斬龍臺上,當午時第一股火煞風吹來的時候,張口一噴,随着那一聲長嘯,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華,宛若游龍一般從口中噴射出來,盤踞在若盧獄巨大的岩石穹頂環繞一圈,武羅身外,五彩光華化作五道光環,輪次在身外閃現。就連那強烈的火煞風,都被逼得退開半丈!
武羅閉關三天,成功打開第三竅。
木易兵狼好像生生被人打了一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變成了紫黑色,胸腹間一陣鼓動,終于沒能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眼前金星亂冒,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此時正值午飯,幾乎所有的獄卒都在食堂,一邊吃飯一邊偷看葉青果。那一聲長嘯傳來,開始的時候還沒人明白是怎麽回事,有人嘴碎,還罵了一句“哪個傻子在發癫呢”。
喬虎豎着耳朵聽了聽,忽然面露喜色:“是武羅突破了!”
嘈雜聲一片的食堂,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許多人送到了嘴裏的飯都忘了咽下去,還有的人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都沒有反應,沒有人會想到,武羅經歷着這樣嚴重的瓶頸,竟然只用了三天就突破了!
明顯是一場嚴重不公平的較量,武羅卻奇跡般的完勝。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咬到了舌頭的反應過來大叫疼痛,正喝着湯的被嗆着劇烈咳嗽,押注在木易兵狼身上的人大聲慘呼血本無歸,喬虎則是感慨的搖了搖頭:“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所有的人都有這個疑問,喬虎自言自語之後,接二連三有人拍着桌子大叫:“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就算是一般的瓶頸,也不可能三天就突破了啊,何況還是武羅這樣的瓶頸,這小子還是不是人……”
整個餐廳內,只有葉青果不明白,她低聲詢問身邊坐着的馬洪:“馬叔叔,武羅是什麽人?為什麽大家這麽驚訝?”
馬洪有些欽佩,也有些奇怪道:“這個人……怎麽說呢,兩個月前還是個傻子,不能修煉。但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已經突破到了開竅第三竅的境界。而且,這個人還是我們整個若盧獄的救星。”
葉青果皺了皺眉頭,馬洪的回答不但沒有解惑,反而讓她更不明白了。
食堂內吵成了一片,至少有七成的獄卒或是捶胸頓足,或是趴在桌子上大巴掌啪啪的玩命拍着桌子,這些人都是押了木易兵狼贏,結果輸得血本無歸。
是呀,誰能猜得到,在這樣不利的局面下,武羅居然能贏?就算是壓冷門也沒人抱希望的。
可武羅就是做到了。
現在的問題是,沒人願意說武羅的壞話,又沒人敢罵木易兵狼,輸了錢的人郁悶無處發洩,憋得內傷。
喬虎跟他的手下坐在一起,忍俊不禁:“很好,以後都給我記着,不管誰跟武羅比試,不管局面如何,統統把錢壓在武羅身上。”
他的手下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木易兵狼閉關,他的那些跟班仆役自由了。一名生的頗有些俊俏的少年仆役,鼓足了勇氣站起來,在一片吵鬧聲中,朝亭亭玉立的葉青果走去。
馬洪首先發現了這個面帶羞澀,有些勇氣不足的少年郎,他十分同情這孩子,正想說點什麽,忽然桌子下面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
馬洪疼的兩條眉毛好像交配的蟲子一樣纏在了一起。他一低頭,只見正十分“淑女”的用着飯菜的葉青果,不着痕跡的瞥了他一眼。寒光展現!
馬洪立刻很沒種的低下頭,悶頭吃飯,心說小子不是叔叔不幫你,叔叔自身難保啊。這頭畫皮暴龍,不好得罪的喲。
“葉、葉小姐……”少年仆役鼓足了勇氣,輕輕喊了一聲。
葉青果放下象牙箸,擡起小臉兒純淨一笑:“嗯?有事嗎?”
褪去了乞丐裝,洗幹淨了之後的葉青果不用打扮,素面朝天,充滿了青春氣息肌膚粉白之中透着一絲健康的紅潤,五官精致,眼睛如同黑寶石一般閃亮,小巧的鼻頭好似白玉雕琢而成。光潔的額頭不用什麽脂粉,也散發着一種天然的光澤。
淡粉紅色的雙唇,亮白的貝齒,輕輕一笑,宛如上天精雕細琢的一件完美作品。
那少年仆役整個人都呆了,葉青果卻絲毫不以為意,還是那麽和藹的微笑望着他。好一會兒那少年才反應過來,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有點語無倫次:“我……我能請你吃頓飯嗎?”
葉青果甜甜一笑:“真的嗎?你真好。”
那少年只覺得轟隆一聲,漫天神雷亂炸,電蛇狂舞,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了,只是嘿嘿地傻笑。
葉青果朝大廚師招招手:“師傅,您聽見了,他請客啊。”
大廚師揮舞了一下大馬勺,意思是明白。
“那好,我要一份雪豹筋炖虎腸,火蟒肉剁芝葉做成餡兒的生煎,巨海鼋和犀角血鯊的肉混合做成的魚丸,用獨角雷兕的肉和深海帝王章的觸須做主菜,随便搭配點什麽雲雨石菇、百年參葉之類的東西給我做個鼎邊锉……主食呢,來一份用三百年黃芪、山精磨成粉做的擔仔面,裏面随便加點玉刀魚、珍珠蝦就行了,嗯,最後來一份雪蛤血燕膏,然後呢,飯後甜點你給我做十六個鳳梨酥,餡兒裏面加上天山雪蓮和龍參果,不要太奢侈就好,畢竟是人家請吃飯,太破費了不好……”
大廚師輕車熟路,上一回倒黴的馬洪就是這麽被敲詐的差點把所有的身家都搭進去了,這少年仆役傻乎乎的,這回事死定了。
少年仆役還陷在葉青果那個迷人的微笑之中沒出來,暈乎乎的什麽都答應。
等大廚子把所有的吃食擺出來,滿滿一桌子,少年仆役才一個激靈醒過來:“你……你吃得完嗎?”
葉青果甜甜一笑:“放心好啦,吃不完不用你付賬。”
然後……然後葉青果瘦瘦小小的身子,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桌子的美食,就算是武羅都未必吃的完,葉青果連一滴燙都沒剩下,全吃了個幹淨!
大廚子把蒲扇般的大手往少年仆役面前一伸:“總共一百二十枚玉粹魄,概不賒賬!”
少年仆役連死的心都有了。
馬洪一聲不吭,吃完了自己的飯趕緊走人,畫皮暴龍啊,你以為是好找惹的!
……
半個月的時間到了,武羅從斬龍臺上被放了下來。自從若盧獄有了斬龍臺這個刑罰之後,武羅是唯一一個精神抖擻的上去,精神抖擻的下來的犯人。不僅如此,他還提升了好幾重境界,這在整個若盧獄更是絕對沒有過的。
拓跋滔天正在閉關,只有喬虎迎接他。
喬虎已經跟食堂的大師父打好了招呼,給武羅擺一桌壓驚宴。事實上也只是想拉進一下關系,武羅在上面好吃好喝,沒事兒氣氣木易兵狼玩兒,隔三岔五突破一重境界,比在下面的日子都舒坦,壓個哪門子驚?
喬虎拉着一幫人占了一個大桌子熱熱鬧鬧,周圍的獄卒不看着喬虎的面子也要看武羅的面子,都笑着讓開了,就連那些排名在喬虎之上的班頭兒也都不介意。
而葉青果和馬洪則坐在食堂另外一頭的一個角落裏。
葉青果用象牙箸扒拉兩下米飯,小鼻子動了動,嗅着廚房內傳來的誘人香味,小丫頭饞的直流口水。
一看到她這副表情,馬洪就下意識地往後縮。
葉青果撲哧一笑:“馬叔叔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敲詐過你一次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馬洪長長的松了口氣。
“……至少短期內不會有第二次了,不能殺雞取卵不是?”
馬洪又是一個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葉青果用筷子輕輕敲着碗邊,叮叮咚咚的還頗有些韻律的節奏:“好無聊啊,怎麽都沒有人來搭讪,然後請我吃頓飯……”
馬洪心說前面三個來跟你搭讪的人,現在都欠着一屁股外債,連飯都吃不起了,誰還敢來送死?
馬洪心中惴惴不安,因為他似乎“不小心”把葉青果畫皮暴龍的外號說了出去,結果不出一天時間,整個若盧獄都知道了。
要是這件事情被這位小姑奶奶知道了……馬洪不敢往下想。
大廚子将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不過不是送到葉青果的桌子上,而是送去武羅那邊,剛才誘惑葉青果的香味,自然就是這些飯菜。
葉青果的小眼神飄啊飄,順着那些美食就飄到了武羅那邊。她有些奇怪,怎麽這麽多獄卒,都這麽捧着一個少年仆役?
而且周圍那些獄卒、班頭兒,雖然不在那桌子上,還都紛紛過去過去敬酒。
馬洪看出她的疑惑來,道:“他就是武羅。”
“哼,很臭屁嘛。”葉青果一撇嘴,旋即甜甜一笑:“哈哈,今天能吃大餐了。”葉青果像女鬼一樣飄然離開了座位,馬洪都沒看清她怎麽動作了一下,就到了武羅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