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月湖玉珠,龍族靈文

漫天的煞氣冰雹狂亂砸落下來,沙海之中一片狼藉。每一顆煞氣冰雹的威力,都不亞于一名廣廈侯門境界的修士全力一擊,漫天的冰雹密集的讓人都看不到數十丈之外的景物。

這一番狂暴的天地之威,足足持續了七八個時辰!

武羅早就鑽進了沙海下數百丈,即便如此,那些煞氣冰雹爆炸,還讓讓他感覺到了一次次的震蕩,就好像他潛伏在水底,水面上有人不斷地将萬噸巨石抛進水中一般。

爆炸漸停歇,武羅又等了一會兒,确定應該沒事了,這才悄然從沙海下鑽了出來,擡頭一望,那陰風和法雲的力量已經削減到了最弱,兩者交鋒之處,那一道火線已經蔓延到了千裏長短。

無論是那法雲還是陰風,都已經是強弩之末,燃氣的千裏火線也漸漸熄滅。

只是雙方還是不顧一切的繼續拼殺,盡管已經無力催動煞氣冰雹,但是天空中依舊電閃雷鳴,陰風怒卷。一道道鮮豔的紅電擊中鬼首陰雷,雙雙炸得粉碎,化作漫天煙花飄然落下。

便有一道紅電在武羅頭頂和一枚鬼首陰雷同歸于盡,漫天火花撒落下來,武羅趕緊一縮脖子又躲了下去,幸虧他明知,那些火花落到沙子上,嗤的一陣白煙,将沙子都融化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那法雲和陰風終于力竭,雙雙發出一連串的悶雷聲,各自後撤逃竄而去。只是,來的時候動辄千裏大小,現在卻都只有畝許的身量,一路而去,身後留下了一串驚雷。就好像是兩人打了一場之後,心有不甘的後撤,一路罵罵咧咧一樣。

方圓數千裏之內,兇煞之氣紊亂,空氣之中時不時的憑空竄出一道詭異的閃電,倏忽之間又消失不見。

所有的煞氣兇獸幾乎消亡殆盡。

武羅膽戰心驚地從沙海之中鑽了出來,上輩子他可是堂堂南荒帝君,大場面見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剛才那般壯觀!

數千裏之內,轟炸一片。當真是有毀天滅地的大威力,果然是人力有窮盡,便是修煉到了仙人的境界,只怕也難以達到這般威力吧?

何況,修真界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仙人了?

周圍連綿的沙山早已經被炸平,原本還有幾道命髓,因為距離偏遠武羅沒有來得及去收取,那些命髓在第一輪的“轟炸”之中,就粉身碎骨了,連一點渣滓都不曾留下。

武羅已經收取了不少命髓,動也沒有覺得心疼,他的心思此時全在那一片氤氲黃霧後面,法雲和陰風大戰一番,對那氤氲黃霧卻沒有什麽妨礙,那一片霧氣依舊是那種眼看着就能看穿了、卻就是看不真切的感覺。

武羅慢慢走過去,便在半路上,忽然從地上冒出來一股紫色的火焰,火焰只有一人高低,十分纖細,仿若一名輕腰似柳的舞女一般,無風自動,搖曳着自己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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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火焰極為美麗,外焰乃是亮紫色,內焰已經是紫金色,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了武羅身前左側十幾丈的地方,即便是武羅全身心的被那一片氤氲黃霧吸引,也不能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這一注意,卻把武羅吓了一跳:“命髓!”武羅之前收取了那麽多命髓,但是他十分确定,将那所有的命髓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道命髓珍貴!

“這是……那頭蛇蛟體內的命髓。”他想起來了。只不過沒想到,這道命髓也十分智慧,竟然像武羅一樣,潛進了沙海之中,避開了那足以毀天滅地的轟炸。

武羅暫時不去管那片黃霧,小心翼翼地将這道命髓收了起來。

“天府之國”當中,武羅之前收來的幾十道命髓都在這裏,滿天飄浮着,幽藍色的火焰默默燃燒,它們仿佛是這個世界的精靈,無拘無束。

然而這道命髓一進入“天府之國”,那些不服管教的命髓頓時蔫了,老老實實地從高空中降落下來,匍匐在地面上,好像人類的跪拜迎接一樣,等待着紫金命髓的降臨。

那道命髓一進來,“天府之國”當中轟隆隆的一道炸雷滾過,恰好蓬荊神木樹王的争奪出了結果,最後剩餘的兩顆神苗當中的一顆,頃刻委頓,一身精華神氣被淩空抽走,在天空之中凝成了一顆只有龍眼大小的翠綠色的珠子,裹挾着那一陣雷鳴之聲,投入了另外一株神苗體內。

那株神苗銀光大放,頃刻之間又粗了幾分,高大不少。

神苗原本就比普通的蓬荊神木粗壯數十倍,這般以來,這株樹王就好像一座通體之塔,直指蒼穹!

樹王誕生,武羅自然是大喜過望,今後各種原料必定源源不絕,再不會斷了供給。

那一道紫金命髓,似乎十分猶豫,碧玉藤、蓬荊樹王、玉竹林,挑來選去,最後還是落在了蓬荊樹王的體內。

武羅十分清楚,紫金命髓只是寄生,和蓬荊樹王互取好處而已,并沒有真的和蓬荊樹王融為一體。

紫金命髓融入了蓬荊樹王,那些拘謹的衆多命髓終于如釋重負,重新活潑起來。

武羅默默體察一下,蓬荊樹王和紫金命髓融合之後,生命氣息更加濃厚,活力無限!他暗暗點了點頭,才離開“天府之國”。

紫金命髓固然珍貴,也不過是蛇蛟體內誕生的。而那蛇蛟,在法雲、陰風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法雲、陰風,卻都對那氤氲黃霧之中的東西勢在必得,武羅當然不可能因為得了紫金命髓,就得意忘形。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來到了那氤氲黃霧前面,遠遠看着并不覺得什麽,到了跟前才發現,這片霧氣,竟然十分巨大,比起之前的那些沙山,也毫不遜色。

這麽大一片霧氣,裏面到底藏着什麽?

連紫金命髓都只能算作添頭,可想而知,其中的寶物多麽不凡。

之前連那陰風、法雲都不敢輕易觸碰這霧氣,武羅還以為這霧氣定然是一種可怕的防禦,卻不想他随随便便伸出手,就穿透了那一層霧氣。

他整個人走進霧氣當中,眼前一片昏黃,可是心中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引導着他,十分清楚自己應該走向哪裏!

這種感覺是在他進入霧氣之後才出現了,并且越往霧氣深處,感覺越是強烈。

武羅訝異之下,循着那感覺雖然緩慢卻堅定地走了過去——他的元魂強大無比,感覺十分準确,定然不會是被什麽東西迷惑了,将自己引向危險境地。在霧氣之中有這種感覺,只有一個可能,那件寶物的确和自己十分契合。

不過十幾丈,武羅眼前的黃霧變稀薄起來,又走了幾丈,那些黃霧徹底消散,展現在武羅眼前的,是一副無可比拟的人間美景!

黃霧內裏,別有洞天。高空之上,繁星滿天,沙海如同黃金,包圍着一座月牙形的小巧湖泊。湖泊成墨藍色,宛如一塊瑰麗的寶石;湖面之上,一片靈霧如同輕紗一般籠罩着,在這片輕紗之中,一枚一人高低的藍玉圓球,正浮在水面上緩緩滾動……

那枚藍雨圓球滾動當中,能夠看見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沉睡,只不過武羅隔得遠,而那圓球又一直在動,看不真切。

而武羅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正是來自那顆藍玉圓球。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這霧氣、這湖泊,根本不設防,沒有任何危險。在魔落淵這樣的兇險之地,竟然有這麽一個“平安”到了極致的地方,還真是讓武羅有些小小的不适應。

他站在湖邊,湖水之中時不時的有一位位黑魚游動。那魚兒通體墨色,形似蝌蚪,就好像黑魚雕成,溫潤靈活,在湖水之中時聚時散,組成一幅幅似乎別有深意的圖案。

武羅把手深入水中,那些黑魚竟然也不怕他,倒是十分好奇地湊在他的手掌周圍,小嘴兒時不時的啄一下,弄得武羅一陣癢癢。

他心中真正關心的,還是那顆藍玉圓球,他想了想,還是将鞋子脫了,赤着雙足踏入湖水中。湖水溫潤,不冷不熱,宛如君子之交。那些黑魚似乎許久不見有其他生物進來,對武羅極為好奇,在他身邊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十分歡快,甚至還有數十位黑魚,在武羅身側興奮地躍出水面。

這湖水也十分奇特,所有的地方都是同樣深淺,水面只到武羅的膝蓋。整個月牙小湖并不大,武羅沒用多長時間,就追上了那漂行在水面上的藍玉圓球,近處看了才讓武羅大吃一驚,那藍玉圓球當中,竟然封印着一條龍!

這條龍盤成數圈,靜靜地躺在那藍玉圓球當中,雖然也就是丈許長短,但是卻十足十乃是一條五爪金龍。

龍族的強悍與否,可不是看身形的大小,五爪金龍,乃是龍族之中的頂級強者。

就像傳說之中的仙人一樣,這一世界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神龍出現過了,現如今流傳着的,都是一些來自古老未知年代的傳說。還有的,便是像若盧獄正門上那兩頭狴犴一樣有關龍族的石雕。

可是武羅眼前這藍玉圓球之中,卻實實在在的封印這一條龍,沉睡的五爪金龍!

……

武羅眼前這藍玉圓球之中,卻實實在在的封印這一條龍,沉睡的五爪金龍!

他又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了這條龍實際上并不是真實的神龍,或者是至少不是肉身俱全的神龍。盡管這條神龍鱗須俱全,惟妙惟肖,但武羅還是能夠看出來顯得有些虛幻。

而那吸引武羅來此的異樣感覺,正是這條虛幻神龍發出的。武羅不由得有些好奇:并非一條真正的神龍,可為什麽又有龍形?還能引得法雲、陰風那等奇異的存在拼死争奪?

武羅心中正懷疑的時候,體內的靈元卻是忽然一動,緊接着“九龍吞日大法”不受控制的運轉起來。

“九龍吞日大法”自動運轉,武羅也是經驗豐富之人,立刻明白乃是一場大機緣到來,當即不但不慌張,反而心頭興奮,更加了一把勁,将這大法全速運轉起來,只是一瞬間便有一股洪荒滄桑的氣息,從武羅身上漫天漫地的鋪湧開去,迅速地将那一顆藍玉圓球籠罩,九龍吞日,煉化起來。

“噗……”

似乎感受到武羅體內上古仙訣的氣息,那些黑魚紛紛躍出水面,竟然能夠像鳥兒一樣在空中一陣滑翔,也不知道多少條黑魚,圍繞在武羅身邊,遠遠看去,竟好似一條黑龍,将武羅整個護佑起來!

月牙小湖當中,“九龍吞日大法”全速運轉,最先被吞噬的,乃是那藍玉圓球,這圓球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只怕就是修真界中最珍貴的玉髓精魄,比起它來都要差着好幾個檔次。武羅大肆吞噬之下,圓球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飛快消融。

與此同時,龐大的靈元滾滾輸入武羅的明堂宮,明堂宮中那一堵石牆不斷長高,飛快的到了九丈高度,然後就再難上升。而那靈元還在飛快湧入。武羅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靈元進入明堂宮,依舊是注入龍壁當中,雖然龍壁不再升高,但是原本樸素的石牆之上,随着靈元注入,開始慢慢放出靈光。

原本色彩微弱,漸漸得越來越強烈,當光芒強到了頂點,忽然一轉,從一種顏色變成了兩種,過了一會兒,又從兩種變成了三種……

當武羅将藍玉圓球采攝幹淨的時候,武羅的龍壁,已經化作七彩琉璃光芒,高達九丈,長達三十丈的巨型石牆。

“九龍吞日大法”的威力依舊蓬勃,浩瀚無窮的力量,将那一道虛幻的龍形徹底束縛住。而那龍形依舊閉着眼睛,沒有一點反應。

大法的力量,好似一張大手,攝住了龍形,化作了一絲金線,慢慢融入了武羅的眉心之中。

這個過程極為緩慢,甚至超過了之前武羅吞噬那顆藍玉圓球。

在武羅的明堂宮之中,那一絲金線正從高高的蒼空之中垂落下來,就好像一只精妙的丹青畫筆,以武羅的龍壁為宣紙,一點一點的細致無比地将那一條神龍描繪出來。

外界,月牙小湖之上,那道龍形被融化了多少,明堂宮中,龍壁之上就描繪多少。終于,整條神龍來到了龍壁之上,七彩琉璃寶光龍壁猛然一震,明堂宮之中,梵聲禪唱,鼓樂齊鳴,天音袅袅,百花降落,蒼空當中,雲浪如海,異象紛呈!

九龍吞日大法,培養龍壁、龍巢之類的,不過是細枝末節,真正重要的,乃是吞噬天地靈氣,化作一條靈龍,溫養在九宮當中。

待得實力鼎盛,便能夠在九宮之中,溫養出九條靈龍,靈龍實力堪比上古神龍,到那時,龍飛吞日,勢不可當!

而武羅現在的修為,距離能夠溫養出靈龍的境界,還差着十萬八千裏呢。可是這一次誤打誤撞,卻是輕而易舉的在明堂宮中養了一條靈龍。

這神龍在琉璃寶光龍壁上一落戶,武羅便心頭一震,知道了這龍形的來歷:竟然是上古神龍留下的一道魂魄!

人又三魂七魄,神龍智慧不遜于人類,甚至還有過之,自然也有魂魄。武羅所得這一道,乃是一道“龍魄”。因為并不完整,所以沒有什麽智慧,渾渾噩噩,輕而易舉就被武羅收服了。

雖然如此,這道龍魄之中,卻還是保留了一些記憶,只不過因為歲月太過久遠,武羅查看這些記憶的時候,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

神龍的記憶,雖然零散,卻也能夠讓人大開眼界,更何況武羅本就見多識廣,前一世在南荒不知道探索了多少遠古遺跡,其中不少難解之處,和這些記憶對照一番,心中也有領悟,這些好處與武羅而言,一時半會看不出什麽來,但是時間越長,越能夠體現出來。

除了那些記憶碎片之外,這道龍魄之中,唯一完整的記憶乃是一套龍族靈文,這更是讓武羅如獲至寶。《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當中,要求武羅至少精研三種符文,然後才能進一步修煉符師的法門,武羅之前已經有了神獸靈文,現在又得了這一部龍族靈文,只消再有一部,就能湊足這個條件了。

他大喜之下,正要鑽研下去,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明堂宮中頓時灰暗,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撲通!”武羅仰天倒了下去,跌進水裏,那些原本躍出水面護佑在他身邊的黑魚,也随之崩潰,噼裏啪啦的掉進水裏。

墨藍色的湖水好似玉液,将武羅包裹起來,無數黑魚從四面八方游了過來,将武羅包裹成了一個繭子。

武羅就躺在其中,墨藍色的湖水之中,蘊含着豐沛的吓人的靈氣,正通過武羅的周身毛孔,一點點地滋養着他的身體。

武羅雖然因為機緣巧合,将那一道龍魄攝入體內,但是本身的損耗也是相當巨大的。

畢竟他現在的境界,還達不到溫養靈龍的境界,“九龍吞日大法”十分霸道,直接調用了武羅全身的靈元,投入到了這一次的吞噬之中。甚至有點榨幹武羅潛力的意思。

龍魄雖然毫不反抗,但是畢竟太過強大,武羅現今的水準,支撐這樣一場吞噬,無疑是十分勉強,雖然成功了,但是武羅體內也是賊去镂空,一絲靈元也不曾剩下。

得到了龍魄,武羅興奮無比,甚至沒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麽異常,但是身體卻實在支撐不住了,所以他才昏了過去。

這月牙小湖,能夠孕育出那藍玉圓球,還能夠封印了一道龍魄,顯然也是來歷不凡,湖水溫養之下,武羅幹涸的身體迅速得到了補充,那些黑魚更是盡職盡責,張口吐出一團團粘液一樣的東西,将武羅徹底包裹在裏面。

武羅的身體,正在他不知不覺中,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姐,那小子是什麽意思,将咱們扔進來就不管了?”麻敖焦躁不已,她和麻子衿被武羅丢進了木盒神殿,這一丢就是七八天時間過去了,武羅再也沒有出現。

開始的時候,兩人倒是安安生生,還覺得這裏比外面強多了,兩人的避煞珠原本就快消耗殆盡,進了木盒神殿,不虞煞氣之患,都大大地松了口氣。尋思着等武羅出了魔落淵,自然會将兩人放出來。

兩人跟武羅一起,經歷了這許多劫難,早已經不把武羅當成是若盧獄一個普通獄卒來看了。

卻沒想到過了三四天,武羅還不将她們放出去,麻敖還是大大咧咧,整日裏修煉打拳,麻子衿心中卻有些惴惴了,腦海中也不知怎的,總是閃過武羅那極富侵略性的眼神,心中猜測着武羅将自己主仆二人關在這裏的動機,總有一個詞在心尖上顫顫悠悠的蹦來蹦去:金屋藏嬌!

麻子衿沒由來的一陣羞臊,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女子啊!可是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異樣感覺,似乎被他這麽藏着,也沒什麽不好。

每當這個古怪的念頭冒出來,雖然沒人知道,麻子衿也會一陣臉紅,暗中連啐自己幾口,罵自己幾句沒羞沒臊。

武羅那侵略性的眼神再次在腦海之中閃過,似乎被他眼神掃過的胸脯之上,有一種異樣的麻癢感覺,渾身一陣燥熱,麻子衿卻是暗自嘆了口氣:魔障啊魔障……

五六天之後,就算是麻敖這等粗線條的女孩子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小姐,那小子手裏頭可沒有避煞珠了吧!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魔落淵帶這麽久啊……”

麻子衿心中氣惱,那冤家無端的撩撥自己,又将自己丢進來,卻再也不聞不問,是個什麽意思?

麻敖一開口,她便沒好氣道:“什麽小子小子的,人家每個名兒嗎?”

麻敖一愣,不過她終究是個粗線條的人,只以為小姐也是心情煩躁,不甚在意。

“那……武羅到底是什麽打算啊?該不會把咱們在這裏關一輩子吧?”麻敖好武,這種人一般都好動,要是将她在這裏關一輩子,可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麻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麻子衿沒有回答,心頭也是着惱:這壞人到底想怎麽樣?故意冷淡自己一下?難道是他看出來自己一直表現端莊,實際上已經動心……

麻子衿腦中轟然一聲:動心?我怎麽會用這個詞兒,難道……

她心亂如麻,卻是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不理會心中惴惴的麻敖,一頭撲在地上,抱頭大睡起來。

待過了七八天,麻敖已經快要暴走,麻子衿卻是安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管你小賊是什麽心思,姐姐我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還應付不了你這十幾歲的小毛孩子了!

麻子衿多少有點色厲內荏,不過她在這裏唯一的伴兒麻敖并不曉得文人竟然還造出過這個暧昧的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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