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深淵魔咒
月湖滋潤,黑魚吐繭,武羅從沉睡之中醒來後,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舒坦。然而最讓他開心的,還是明堂宮內溫養的那一道龍魄。
循着原路返回,到了魔落淵出口之後,武羅進入木盒宮殿,與麻子衿主仆二人明言:自己的秘密請她們代為保守。
事實上,麻子衿主仆二人看到的武羅這些秘密,也沒什麽不能對別人說的,最多也就是他身負天下第一殺符“百萬人屠”,會引起許多人的觊觎。
武羅看得出來麻子衿雖然跋扈,但是本質純善,只要她答應了,應該就會信守承諾,更何況自己對她們有救命之恩。
退一步講,就算是傳出去了,引來無數惡修争奪“百萬人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情。強者登頂的過程中,勢必會踩着無數屍骨。這些敵人,對與武羅來說絕對是個磨煉。對于“百萬人屠”,更是極好的“血食”。
所以武羅也沒什麽好顧忌的。
果然麻子衿沉吟一下,便答應下來,武羅這才将二女放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居處,武羅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要是有人從窗口看進來,武羅正躺在床上休息,實際上他的元魂早已經進入了“天府之國”。
細細數了一下,除開那道融進了蓬荊樹王之中的紫金命髓,“天府之國”當中還有三十四道普通命髓,這些命髓等級不一,武羅估計了一下,最高的一道命髓應該是一道四品上的級別——這已經跟如今修真界發現的最高級別命髓記錄相平齊了。
最低級別的,也是八品中,比之前武羅找到的那一道還要好。
至于那道紫金命髓,武羅也猜不出來是什麽等級,可能已經超越了九品的級別了。
當然,這都是武羅的估算,沒有經過九大天門權威人士的鑒定。
“嘭!”
一只酒壇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壇底深深地嵌進了解釋的鐵木桌面裏。酒壇內的酒水一陣劇烈晃蕩,嘩啦地從壇口灑出來一片。
南宮保雙眼血紅,瞪得如銅鈴一般,顯然已經喝多了。
他打了一個酒嗝,拎起壇子裏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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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濯和白勝劫坐在一邊,木易濯剛要起身過去安慰兩句,就被白勝劫攔住了,後者擺擺手,輕聲道:“讓他喝吧!喝多了也就能想通了。”
南宮保一口氣把剩下的半壇酒喝光,随手把酒壇扔到了對面的牆上。“嘩!”酒壇子摔得粉碎,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堆碎片,顯然這不是第一只遭殃的酒壇。
南宮保又拍了一壇酒,喝了大半,突然野獸一般的一聲怒吼:“這對狗男女,我不殺你們,誓不為人!”
木易濯輕輕嘆了口氣;白勝劫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得計的笑意。
一直到第二天劉溪左召集衆人開會商議,麻子衿都沒有見過南宮保,也沒見到武羅。不過這中間,麻子衿的門庭倒是毫不冷清,包括劉溪左都專門登門安撫了她一番,那些随着劉溪左一起來的人,更是想方設法的表達自己對未來符師的關心。
這些嘴臉麻子衿見得多了,也懶得計較什麽。人家上門了,不鹹不淡的應付兩句,也就端茶送客。
劉溪左今天召集大家,當然還是為了任務的事情。
武羅今天不當值,沒什麽事情,溜溜達達的就來了,進了望山閣一看,自己來得早,只有麻子衿主仆在。
她倆住的離望山閣最近,來的最早倒也正常。
麻敖對于武羅已經很有好感,畢竟是救命之恩啊!而且武羅在魔落淵中力戰那柄古銅巨劍的英姿,也讓麻敖這頭人形母暴龍十分欽佩。
看到武羅進來,麻敖興奮地一個勁地朝他招手:“武羅,過來,坐這邊。”
麻敖坐在最旁邊的一個位子,他讓武羅過去坐,武羅就只能坐在麻子衿身邊,武羅頓時一陣猶豫,麻敖粗線條,沒意識到有些不妥,還在一個勁地催他:“愣着幹什麽,快過來啊!”
一邊的麻子衿,心中不停地告誡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可是嬌美的面孔卻不争氣的先紅了。
別人都喊了,武羅要是不過去,反倒是心裏有鬼了。他大大方方走過去,挨着麻子衿坐下來,微微一笑:“來的這麽早啊!”
麻子衿故作冷淡地哼了一聲,這種冷哼乃是麻子衿的拿手好戲,多少男人往她身邊湊的時候,都被這一聲冰冷凍得不輕,最後知難而退。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鬼使神差的,這一聲冷哼從鼻孔中發出去,就好像貓叫一樣,偏偏還是那種懷春的貓。
一旁的麻敖都愣了一下,武羅更是意外。三人一陣尴尬的沉默,麻子衿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裏反反複複把自己罵了無數遍。
但是那一聲“貓叫”一聲發出去了,不但沒有絲毫冰凍的效果,反而像是她在撩撥武羅!
好在這時有人進來,解了麻子衿的圍。
“喲!麻大人這麽早就來了,正好我有些修煉上的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麻大人……”來人打着堂而皇之的幌子湊上來,伸手拍拍武羅的肩膀:“呵!武兄弟,麻煩你讓讓好吧!”
那人本以為武羅好不容易才“巴結”上了麻子衿,定然是不會輕易放手,甚至已經做好了軟硬兼施逼走武羅的準備,卻不知道武羅在這裏如坐針氈,他一開口,武羅擡屁股就走,那種果決,讓那人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麻子衿卻是恨得牙根癢癢:怎麽,我是屬老虎的,開始讓你坐在這兒你就猶猶豫豫的一臉不情願,現在更像逃跑一樣。呸!他要走就走,關我什麽事,好像我很希望他在這兒似的……
麻子衿又罵了自己幾句沒出息,深深地吸了口氣,恢複了淡定從容的模樣,故意不去看一邊的武羅。
面對着湊上來的那人,麻子衿冷冰冰地哼了一聲,這一回一切正常。麻子衿心裏面又是一陣哀號:沒問題啊!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武羅也被越擠越遠,他倒是樂見其成,離麻子衿越遠越好。那些人則圍着麻子衿,這個要讨教,那個要拉關系,好不熱鬧。
一聲咳嗽傳來,衆人立刻安靜下來,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劉溪左在葉念庵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劉溪左端着架子在位子上坐下來,不緊不慢地端起茶碗,吹了好一會兒茶葉,喝了口茶,這才放下茶碗,看了衆人一眼,說道:“四道命髓,這個任務看起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在座的諸位,都是正道修真的翹楚,又都是曾經從魔落淵輝煌走出來的人物,不用老朽多說,大家都知道怎麽辦。”
衆人暗暗點頭,說實話,雖然有那個從來沒有人一次帶走兩道命髓的先例,但是在場的人都曾經獵到過命髓,更何況還有劉溪左坐鎮,誰也沒有真的以為這次任務很困難。
四道命髓到手,九大天門就能夠煉制出一件威力絕大的奇特法寶,攻打魔焰谷成算大增,衆人就是頭功一件!
想到此處,所有的人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劉溪左掃了衆人一眼,又道:“這一次,長老會格外支持,特意播下了四十枚避煞珠,我等有充足的時間獵取命髓。”
一聽說有這麽多命髓,衆人信心更增。他們都是曾經進入魔落淵的人,經驗豐富,回去之後也曾經暗自揣摩,對于如何更好的使用避煞珠都有心得。
像劉溪左,一枚避煞珠能夠在魔落淵之中堅持兩個時辰!衆人雖然沒有他這麽強悍,但堅持一個半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四十枚避煞珠,十一個人,每人三枚還多出來七枚,還能夠多帶兩個人進入魔落淵。
劉溪左也認定這一次乃是來累計功勳的,這兩個名額等于是白送出去兩個功勳名額,偌大的一份人情,可要好好斟酌一下。
葉念庵也是一只老狐貍,哪能想不透這裏面的關節?他心中一動,起身拱手道:“劉大人,不如帶上武羅,他也曾經找到一道命髓。帶上他,完成任務的幾率也會增大幾分。”
下面已經有人不屑暗笑:幾率增大幾分?這麽多精英在這裏,還擔心完不成任務,笑話!
劉溪左哼了一聲,淡淡道:“在座的這麽多人,武羅的修為是最低的吧?好運氣一次就用完了,那還會有第二次?帶上誰也不能帶他。”
顯然劉溪左認定武羅上一次能夠找到命髓,乃是因為運氣,他看不起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況且這等白送功勞的大人情,怎麽可能給武羅?武羅有什麽了不起的,需要自己巴結?
劉溪左一門心思想要讨好未來的符師,卻不知道武羅也是一位符師,而且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符師,不是什麽“未來”的。
葉念庵想幫一幫武羅倒是實情,不過他也真是從任務的角度出發,因為他是知道武羅本事的,第一次進入魔落淵就能夠堅持那麽久,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為了魔落淵任務而生的。
他有一次懇切道:“劉大人,雖然說這一次任務對您來說沒什麽難度,但是事關重大,還是保險一些的好……”
……
“嘭!”劉溪左把剛端在手裏的茶碗重重摔在桌子上,面色陰沉:“葉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麽多人還不能完成任務,還得靠他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
“哈!”周圍一陣哄笑,南宮保三人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事情明擺着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九宮陋室境界的修士能夠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從魔落淵帶出一道命髓!就憑他?你真以為他是個天才?不過是走了一回狗屎運家夥罷了。這件事情葉大人休要再說!”
葉念庵無可奈何地坐了回去,看了武羅一眼,暗暗搖頭。
劉溪左當面數落武羅,木易濯三人大為興奮,笑得比誰都開心。一邊的麻子衿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武羅是不是有真才實學,她們主仆可是最清楚的。
武羅則是遠遠地坐在角落裏,不聲不響,好像劉溪左說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劉溪左也根本沒覺得武羅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能夠如何,罵了也就罵了,根本沒放在心上,随後就開始考慮到底這兩個名額給誰。
思量了好一會兒,劉溪左看了看南宮保,心中盤算一陣,總覺得這小子怎麽看都是将來要被踹了的貨,押寶在他身上實在不值。老頭子閱人無數,自認看準了多半不會錯,就好像他看準了武羅不值得看重一樣。
“麻大人,你跟麻敖姑娘已經進過魔落淵了,也算是有經驗,不如你們兩位和我們一起?”
麻敖和麻子衿可真是過命的交情,比起南宮保要牢靠得多。
麻子衿本來也是為了命髓的事情來的,當即點頭:“好。”
劉溪左一揮手:“有什麽要準備的嗎?”
“還準備什麽,我們都是為了任務來的,早就準備好了,大家夥已經恨不得趕緊就下魔落淵立功了!”
“哈!”
衆人哄然一笑,大好功勞擺在眼前,誰能按捺得住?
麻子衿無奈道:“我需要補充一下玉粹,還有随身的一些靈丹。”衆人也明白她們主仆昨天剛從魔落淵裏面出來,這些東西自然是損耗殆盡。
葉念庵趕緊道:“不是問題,麻姑娘稍後,我去取來。”他是東道主,這些補給自然有他提供。若盧獄每個月都需要大量玉粹精魄補充離人淵下的陣法,玉粹的存量不少。
葉念庵一走,武羅也懶得在這裏呆着,他雖然淡定,卻也不願意跟一群看不起自己的人長時間的呆在一起。
只是沒想到他剛站起來要走,就被劉溪左喊住了:“武羅,倒茶!”
武羅一愣:“倒茶?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劉溪左拍着茶碗:“在座的人之中,你的修為最低,你不倒茶,難道還要別人去倒?”
武羅眉頭深深擰在一起,南荒帝君淡定歸淡定,可不是任人欺侮。
“百萬人屠”已經忍不住要見血了,天下第一殺符,別說是區區一個道境養元級別的劉溪左,就算是大能者武羅也有信心擊殺!
盡管武羅現在還不足以發揮出“百萬人屠”百分之一的威力,但是天下第一序列的天命神符豈是等閑?!
劉溪左大怒:“看什麽看!還不快去,難道還要老頭子我教你怎麽端茶倒水!”
武羅眼睛一眯,“封神榜”在明堂宮上空宛如一面杏黃大旗迎風飄舞,“百萬人屠”蠢蠢欲動,殺機無窮,幾乎難以遏制!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麻敖,給劉大人把茶添上吧!”麻子衿忽然不動聲色的開口,麻敖也愣了一下:“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麻子衿瞪了她一眼,麻敖無奈答應了一聲,起身一把抓去劉溪左的茶碗出去了。
麻子衿對劉溪左淡淡道:“這些事情還是下人去做吧!”麻敖畢竟是侍女,她這麽看似輕描淡寫的幫武羅解圍,劉溪左卻是不好在發作了。他狠狠瞪了武羅一眼:“哼!看在麻大人的面子上,本座今天不跟你計較!出去吧!”
武羅看了劉溪左一眼,想了想還是将“百萬人屠”壓制了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上一世有着身為帝君的經驗,這些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争一時之氣,不過是市井兇徒,争強鬥狠罷了;将來大道上的成就,才是真正比拼的所在。武羅上一世在大道上就戰勝了很多人,這一世自然不會連上一世都比不上。
他淡然離去,劉溪左哼了一聲,假裝好意提醒麻子衿道:“麻大人,我不是故意和你為難,只是想提醒這小子,別以為有你庇護就能為所欲為。你欠了他一份人情不假,可要是将來他以此要挾你,那可是個大麻煩。我老頭子活了這麽久,這一類的人見得太多,你可得當心啊……”
麻子衿對劉溪左的讨好,只是冷淡的一點頭:“劉大人有心,多謝了。”
整個事件自始至終,麻子衿神情淡漠,甚至連看都沒看武羅一眼,但是落在衆人眼中,麻子衿圍護武羅,那是“明目張膽”啊!南宮保這個未婚夫可就在一邊看着呢,衆人不由得佩服麻子衿當真是“敢愛敢恨”的楷模啊!
不過這一回,南宮保卻是面色如常,無人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不多時,葉念庵帶着數十枚玉粹魄回來,還有幾瓶靈丹,一起交給了麻子衿。劉溪左一聲令下,衆人浩浩蕩蕩地殺進了魔落淵。
武羅回到自己的住處,鑽研了幾個時辰的神獸靈文和新得到的龍族靈文,心中小有感悟,又翻出來《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對照着上面的一些概述,梳理了一下自己心中所得,時間不知不覺地就過去,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了。
此時,魔落淵入口處,那扇校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一個個面如死灰,麻子衿和麻敖也在其中,兩女的臉色也不好看。
小門上的那只古船銅鎖再一次無聲無息地打開了,衆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門裏面走出來一名修士,衆人一擁而上,急不可耐地問道:“何兄,怎麽樣,找到命髓了嗎?”
被稱作“何兄”的那人,乃是倒數第二個出來的。看到衆人這麽焦急,他愣了一下,看了看衆人:“怎麽,你們也沒有找到命髓?”
“沒有啊!也不知道這回是怎麽了,到現在了,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何姓修士臉色大變,數了數在場的衆人,一旁已經有人頹然道:“別數了,你是到倒數第二個,只有劉大人還在裏面。”
“啊!”何姓修士大吃一驚:“一道命髓都沒有找到?這、這可如何是好!”
衆人的臉色十分難看,好一會兒,才有人嘆息道:“只能看劉大人的了……”
這一次的任務,大家都覺得應該能夠輕松完成。所以劉溪左一上來就沒有留什麽退路,将避煞珠全都發了下去,每個人手中三枚,剩餘的七枚都給了麻子衿主仆。
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一枚避煞珠最少能堅持一個半時辰,倒是麻子衿主仆第一個出來。她們兩人一無所獲,也沒當回事,畢竟主力不是她們。
可是沒想到随後出來的修士們,竟然都是兩手空空,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葉念庵一直守在門口,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麽多人,而且都是有經驗的修士,不可能一道命髓也找不到啊!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一直到了何姓修士,就是沒有找到一道命髓!
雖然還有劉溪左沒有出來,但是一個人找到四道命髓——這可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衆人心頭沉重,這麽多人聚在一起,也沒什麽人說話,十幾雙眼睛盯着那扇小門,氣氛壓抑之極。
葉念庵心思轉動,他可從來不認為武羅是因為運氣才找到命髓的,只不過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現在,避煞珠已經用光了,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雖然尊敬劉溪左,卻也只能在心中無奈地嘆息一聲,暗忖劉大人身居高位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剛愎自用啊!
從上午進入魔落淵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時辰,那扇小門上的古船銅鎖,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之中,終于再次打開,劉溪左面色鐵青地走了出來。
他是衆人之中經驗最豐富的,一顆避煞珠能夠堅持兩個時辰,因此足足在魔落淵中搜尋了六個時辰才出來。不過,劉溪左暗罵自己這回不走運,六個時辰,斬殺了煞氣兇獸無數,卻連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這一回的任務功勞不小,自己是帶隊之人,功績自然是跑不掉的,但是自己沒有找到命髓,多少讓這份功勞打了個折扣。劉溪左有些郁悶地從魔落淵中出來,卻不料剛一出門就有一群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劉大人,怎麽樣,獵到了幾道命髓?”
劉溪左心頭不喜,正待發火,卻看到衆人神情優異,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麽了,你們一共獵到多少命髓?”
衆人啞然,面上讪讪。劉溪左心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一把抓起身邊的一名修士,厲聲問道:“你們到底獵到多少?”
那名修士苦澀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一道都沒有。”
劉溪左一愣,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衆人趕緊上前攙扶:“劉大人、劉大人!”劉溪左一把推開衆人,暴怒無比:“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多人,不可能連一道命髓都找不到啊!”
衆人一起傻眼:“劉大人,您也沒有獵到……”衆人一起,面如死灰!
葉念庵一直在一旁看着,直到此時,才嘆息一聲,開口道:“從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命髓,難道這真是一個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