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
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離開餐館的，卡卡西一門心思的奔向了旗木老宅。
的确，整個宅子的味道，像是有十餘天無人居住了——卡卡西用他的堪比犬類的鼻子嗅出了空寂的氣息。
按道理來講，沒有特殊情況，木果不會走出木葉。她自己沒這個需求是其一，木葉的暗部們也不會允許是其二；再有，就連木葉普通的忍者走出村子，村子的防護網絡都會有觸感反應，像木果這種被施加團藏咒印的人，走出村子是會到高層那裏有預警反應的。不會這麽多天走出村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也不會他這個監護人這麽久也沒收到團藏的告知。
這樣在老宅裏徘徊也不是個辦法，私下裏調查的話，卡卡西沒有權限随意離開木葉，也不想驚動高層。略微思考，卡卡西通靈術召喚出了帕克。
“呦！卡卡西，你好久不請我來老宅了。”帕克一出來就另類的打着招呼。
“那你就多在這裏住幾天吧，等木果一回來就通知我。”卡卡西極其不友善的下達完命令後，就迅速離開了老宅，再次去了木葉醫院。
找到一個熟悉的值班醫護打聽了半個月前木果的确扭傷了右腳到醫院醫治并開診斷證明準備請假。
“有一些奇怪呢……”這個上了年紀的醫護眼睛向上翻思考了一陣子，慢慢回答了卡卡西的詢問。“有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扶着她來就醫的，他自己說是熱心幫助這個女孩兒，但我可不覺得那個人會是熱心的人！而且木果看上去有些忌憚那個年輕人。”
喝了一口茶杯裏的水，她接着說：“還有就是傷得也很奇怪，她說是不小心自己扭到的，依我看，更像是外力刻意做到的——因為那個角度明明是兩手分別握住腳和小腿才能造成的錯位……”
“團藏……”卡卡西突然想起白天團藏的異常舉動，開始提心吊膽起來。
五天後，當卡卡西在上忍宿舍裏吃泡面作為晚飯的時候，帕克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氣喘籲籲。
“卡——卡卡西，木果午後回到了旗木老宅。”似乎帕克挺艱難的說完了這句話。
“那你怎麽現在才出現！？”卡卡西有些生氣的責問。
“我剛剛想和她打個招呼，誰知眼前一只紅眼烏鴉飛過來，我就暈過去了……應該是中了幻術。”
“什麽！烏鴉！”卡卡西驚得站了起來，難道是——鼬！？“她和鼬在一起麽？”
“那倒是應該沒有，從氣息來講就她一個人，剛從外面回來有很多雜味倒是真的，應該是走了遠路回來的。”
“你醒來時她在家裏？”
“沒有，又不在了。”
“我現在去看看。”
夜裏八點，當木果走進老宅門廳打開廊燈時，看到卡卡西伫立在眼前的身影确實吓了一跳，輕聲叫了出來，但随即又平靜下來，慢慢錯身走過他，沒有任何言語。
“可惡，你這麽小的孩子居然喝酒了？！誰賣給你的？不知道犯法麽？”木果身上的酒氣雖然不重，但卡卡西只覺一股怒氣直沖腦門。
“犯法？呵呵。”木果停下了腳步，“如果木葉是法治社會村的話，團藏早該下地獄了——”像是想要觸犯禁忌，木果舌頭打了結，沒辦法講出她想要表達的。沒有理會身後的卡卡西，木果繼續向屋內走去。
兩步走上前去，抓住了她的兩側肩膀，卡卡西将木果背靠在牆壁上慢慢上移，直到她鏡片後的雙眼可以水平直視卡卡西的眼睛 。木果懸空的雙腳自然垂在那裏，未做任何掙紮。
“我知道你受傷的事，故意的吧！以你的恢複能力，一星期就會好，怎麽需要請一個月的假？又不待在家裏養傷，居然有能力走出木葉——說吧，去了哪裏？午後回來之後又去了哪裏？”
“呵呵，”木果輕笑了一下，“我去執行任務了。”
“任務？藥研所的任務麽？”
“怎麽可能，當然是團藏大人交代的任務。”
“怎麽可能？”卡卡西握住木果的雙手又緊了緊，深陷進去。
“他避開耳目，要我……”後面的話木果就講不出來了。
又是咒印的作用。
“回來後下午去複命麽？”卡卡西問，木果卻不置可否。
“那你飲酒又是怎麽一回事？”卡卡西追問。
“今天，是鼬的生日……”木果垂眸喃喃的說。
“所以，你和他是有聯系的？那烏鴉是鼬的對不對？”卡卡西只覺一股熱血向胸中湧去。
“我只是去宇智波老區遺址待了一下午……”聲音小到幾乎不可聞。
“他一個殘害同胞的人離開木葉有什麽不好！？你要留戀一個叛忍麽？”卡卡西的左臂上木果隐約看到了微弱的紅光閃現，一時間似是明白了會發生什麽，木果開始掙紮起來。然而，額頭上的朱砂印與右臂上陰之印同時作用起來，木果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昏昏欲睡中，眼角處落下了淚水。
無論用任何方法，我都不會允許你離開木葉半步。這樣想着，卡卡西上伸手攔下木果所有擺脫的招式。他只覺一股熱血向頭上湧去，把持不住，瞬間失去了自主意識。
當他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地板上，木果全身□□的躺在自己身邊，大睜着眼睛空洞的望向天花板，身下點點血漬。
意識到發生過什麽，卡卡西驚恐的敲了敲自己很痛的頭。想開口講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出去！”木果突然把頭轉向同樣赤身的卡卡西，正色的嚴肅說道。
“是。”雖然不想離開，很想解釋什麽。卡卡西還是心虛的抓起地上的衣物，向外屋走去。
“先等等！”木果突然叫住了卡卡西，卻依然平躺在那裏沒有起身。
“是！”身份地位像是倒了個個兒，卡卡西不停地回答木果的要求。
“我想申請藥研所的單身宿舍，這回麻煩你幫我簽署同意意見吧。”木果堅決的說。“還是你留在這裏比較好。”
然而，等到宿舍被批複下來，卻已是三個月後的事了。木果在一天之內就入住了進去，離紅豆的住所很近。新居所被她布置的很簡潔，孩童時代的手工統統留在了老宅，一件沒拿。在那書桌上卡卡西的小泥人裏，依然裝着卡卡西送過她的銀質耳釘。
這天，卡卡西來探望她，送來了新遷賀禮——一盒抹茶蛋糕。
“我還是住在上忍宿舍那邊，有需要的話，你在這裏待膩的話——就搬回老宅吧，這裏太狹小了，你的東西總是那麽多……”卡卡西小心翼翼的講了許多。
木果沒有再講任何話。
沉默中只有卡卡西略顯沉重的腳步聲離開。到了門口，卡卡西又回過頭來。“我明天要去風之國出長期任務了，估計最少也得有個小半年才能回來，你不必擔心這段時間會撞見我。這是你最近的生活費……”一個信封扔在了桌子上。
“謝謝，下次不必了，我有在工作。自己會打理。”木果依然冷漠的回應。
卡卡西沒有再說什麽，猶豫了很久，離開了木果的單身宿舍。
離開木果的住處，卡卡西一直在內心問着自己：“這算是‘生離’麽？”
不過還好，她會一直留在木葉的吧，只要這樣認真的想着，就有希望存在，就有再在一起的希望存在。
眼下盡是傷心事，卡卡西順從的接受了前往風之國執行長期駐派任務——為火之國的大名擔任十個月的保镖。出去走走吧，反正木果最近是不想見到我了，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也好。
轉年的三月中，卡卡西的長期任務終于完成了。剛剛回到木葉，報告完任務完成情況。卡卡西心想反正回宿舍也是一個人，先去喝個下午茶放松一下吧。來到了街角那個團子店。一進店門，就看到了常客禦手洗紅豆正邊喝紅豆粥邊吃着三色團子。
“卡卡西，真是好久不見。”紅豆元氣的打着招呼。
“嗯，好久不見。”卡卡西敷衍着，找到紅豆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
“你不去看看木果麽？”紅豆略顯疑惑，主動靠近，移動到了卡卡西這邊。
“她……那孩子青春期吧，有些反感我了。”卡卡西稍稍拉動了一下自己的椅子，稍稍與紅豆拉開了距離。
“不是的啊！原來你不知道啊！？”紅豆更疑惑了。
“木果她……诶，上個月生下了一個男嬰，已經去了街道報過戶籍了……”
咣當一聲，卡卡西手中的杯子脫手滑落，即便及時補救，杯子還是和桌子進行了親密接觸，還好上忍的功夫不是吹的，杯子只是發出一聲響，卻沒有破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