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一
卡卡西無言，只是一直關切的注視着紅豆，希望她多說一些。紅豆也自是了解。
“三四個月前，那孩子請了長期病假。本來我想叫你一同多關心關心她的。可你又出了長期的暗部任務不見人影。我每次去看她——她那時隐藏的很好，總是在房裏穿寬松的睡衣，我也沒經驗，沒看出端倪。”嘆了一口氣，紅豆繼續說道：“過了一陣子，正好趕上我們趕制一批藥用軍糧丸，我忙不開身也就沒再顧得上她。六七天前吧，她突然敲響了我的宿舍門，其實那時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她挺着肚子說自己應該快不行了，要我趕快送她去醫院。我當時也是吓了一跳，才知道她這将近半年到底為什麽躲起來不見人。送進醫院半天多就生了個男孩，就是分量不大，才五斤多點——畢竟她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好像孩子也不是足月的。”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算多，但我覺得她怎麽也需要人照顧就叫上了紅一起輪流幫忙照顧她。但她性格很倔強盡量不要我們幫。我一直在問這孩子的爸爸是誰，但她始終不肯回答……” 紅豆意味深長的望着此時呆若木雞的卡卡西。
“我幫着她帶孩子去注冊了戶籍，她給這孩子起名字叫木果新一，說是跟她的姓。可你知道，這孩子也早就改名字叫旗木了麽……本來她要求改回木果心美的，可是當班的本田說她這個年紀還需要戶主同意才可以，就沒能改回來。所以孩子現在也叫旗木新一……”
“诶……木果自己還那麽小，不到十六歲，竟然做了媽媽。真是可憐……”紅豆憐憫的說了很多，但是卡卡西一句都沒能再聽進去。
直接跳窗戶闖進了木果居住的單身宿舍。屋內略顯淩亂，不大的單人床上正睡着一個嬰兒，坐在床邊的木果正縫制一件嬰兒服，頭發淩亂的束在腦後。依舊帶着金質的耳釘，眼鏡卻換上了過去鼬為她配置的那副紫色金屬框的——卡卡西有些胸悶。看到卡卡西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點都不慌亂。也不打招呼，只是繼續做自己手裏的活。
“你……”想要開口講話，卡卡西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沉默了良久，終于還是醞釀了出來：“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還執意離開？”
“因為我想要離開。”木果直截了當的說。
“帶着我的孩子走？”卡卡西追問。
“誰說他是你的孩子呀？”木果突然停下了手裏的活，直視着卡卡西。“我也不知道他爸爸是誰呢。”她帶着奇怪的微笑說。
一時無語。
卡卡西用僅露在外的右眼怒視着木果，終于木果繃不住了，将視線轉移回自己手中的針線活上。
過了一陣，卡卡西慢慢的說：“只要你同意，我把你們接回旗木老宅，我們一起生活。這孩子是姓旗木的，他要住在那裏的。”
“我！不！願！意！”木果一字一頓。“還有一件事，卡卡西桑，要請你和我一起去做，到街道那裏同意我把名字改回來，還是叫木果心美。就算你不同意等我到二十歲我還是會自己改回來的！”
“我不會同意這件事。”卡卡西強壓怒火。
“那好，我等到二十歲時自己去改，或是在那之前找個什麽人把自己嫁掉……”
“啪”一聲響，卡卡西終于還是走上前打了木果一巴掌。
“哇哇……”清脆的掌掴聲吵醒了新一，那個嬰孩卯足了勁兒的大聲抗議起來。
孩子的哭聲和此時木果的态度，都像是鈍刀鈍剉，砍鋸着卡卡西的心。是自己造成的這一切，自己應該擔起責任來。但對此時發着脾氣的木果用粗似乎又是自己的不對。卡卡西也陷入了無限的痛苦中。
“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争吵。”卡卡西思考了很久，終于開了口：“等你想通了，需要我幫忙時，我一定會出現在你和孩子面前的，暫且由着你任性一段時間吧。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這個你應該知道。”
“卡卡西，”木果輕聲低語，“請尊重我對你僅有的一點敬畏吧……我珍重這份敬畏。”
卡卡西有一些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事已至此，盡管木果的态度冰冰冷冷，但卡卡西并不覺得他能置身事外——有兒子在，牽絆就在，他與木果的關聯就永不會消失。卡卡西雖覺現在的境況絲毫無樂觀可言，但內心的希冀一直沒有消失。
心想着買些什麽送給新一好，這一天在街上走了半天也沒能找到合适的東西——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問女人，還是等兩天再去木果那裏看看再說吧。想着自己已經二十四歲，有了兒子。不管木果怎麽表态，卡卡西內心還是一直有小小的喜悅之情不斷地歡快跳動着。
三天後，火影辦公樓的天臺上。
“您找我？”帶着狐貍面具的卡卡西單膝跪地，對着眼前三代目的背影說道。
“我說卡卡西，你進暗部多少年了？”
“我從四代那時進的暗部，已經十年了。”
“原本是為了讓你抹去心中的黑暗，水門才将你調入暗部。為的是把你放在他身邊。”
“這我明白。”
“而當水門死後我再次就任火影，原封不動地接手了水門的暗部。但在我身邊，你心中的黑暗卻無從消散。反而越積越深。即便是讓你監護木果心美，也是希望孩童可以給予你溫暖——但你們彼此都受到了傷害。”
卡卡西微微心驚，擡眼望了望此時三代轉過身來的臉色。
“摘下面具。”
聽從三代的命令，卡卡西将暗部面具摘下遞了過去。
“十年了啊，我有些過于依賴你了。”三代接過卡卡西的狐貍面具，揚手随風扔向遠處。“從現在起解除你的暗部職務，并且分配給你新的任務。”
“是。”
“去當擔當上忍吧！”三代目面帶和藹的微笑。
卡卡西睜開的右眼吃驚的瞪圓了——這個命令多少有些意外。但卡卡西是個向來不挑任務極其服從分配的忍者，指哪兒打哪兒，多一個字都不說的接受了這一安排。
“至于木果，我真心希望她可以過上屬于女性的正常生活。我已經安排了她最近幾年的去處，你看開一些的好……暫且去做一些擔當上忍的準備工作吧。”
當卡卡西在樓頂告別三代後，下樓準備離開火影大樓時，在二樓的過道裏遇到了像是專程等候他已有一段時間的團藏。
團藏望着樓梯臺階上的卡卡西，面色凝重。
“團藏大人，可找我有事？”
略有遲疑，團藏還是開了口：“卡卡西君，我不得不說，我對你的黑暗失望了。”
不明所以，但卡卡西也不打算明白，略略向團藏點頭示意就打算離開，繼續向下走。
“做不到令她為你而生為你而死麽？枉費你養了她那麽久……”
一時胸中火起——果然是你搞得鬼麽？但握了握拳，立在那裏三十秒，卡卡西還是走開了。
做擔當上忍意味着任務不再那樣繁重那樣危險，意味着可以有一些屬于自己的時間了——這樣可以剛好照顧一下木果和孩子……哎呀，好像木果也是孩子。
這樣想着，卡卡西直奔木果的宿舍而去，卻發現那裏并沒有木果與新一的身影。
“安排了最近幾年的去處……”猛地回想起三代今天對自己講的話，當時提及木果觸及近日傷心事，忘了多問一句——什麽去處呢？
來到她的原單位，直接向福田所長打聽。
“哦，木果啊，她昨天剛剛跟藥物分析一組的實驗室團隊去火之國國立大學集體做項目去了，順便進修。”
“帶着孩子？怎麽可能？！”卡卡西吃了一驚。
“是三代目同意的，我也沒有辦法……”
“三代目？”
“是啊，那課題項目是很久前就着手開始談合作的，只不過三個月前才有點消息。木果是參與人之一。原本我得知她有了孩子打算讓她退出的，但是她半個月前帶着三代親筆的指令來找我，那上面要求我們無條件接收她參與這個項目，要出村去火之國國立大學待上至少三年……”
“三代目——這些又算什麽？這樣能讓她過上正常日子麽？”卡卡西無力地思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