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看的親們，記得收藏一下，推薦一下哦
到高一下學期，曲小婉的生活依舊沒什麽特別的變化，除了一點點微妙的波瀾，仿佛投石試水一般，就是她碰到蘇睿陽的時候越來越多。她也并沒有多想，因為她的成績很不好，高一整整一年，她憋足了勁奮起直追，雖擺脫了“倒數”的命運，但也始終在中下游徘徊。為此，她傷透了腦筋，根本沒有勇氣在母親面前提起自己的學習情況。
?? 下課鈴聲尖銳地響起，第一節晚自習結束了。小婉拖着疲憊的身體離開教室。
課間的教室走廊通常是男生們紮堆“放風”的場所，很快四周站滿了人。曲小婉心不在焉的穿過那道男生成堆的人牆。曲小婉忽然一激靈，覺得四周總有人在看她。頭一擡，把站在男生堆裏的發呆的蘇睿陽抓個正着。沒有什麽根據，小婉就是覺得他在看自己，而她竟不讨厭蘇睿陽這麽看着自己。甚至，她還有一種很自然的感覺。
可她再擡頭時，他卻已經離開了。
蘇睿陽在那個時期，正是對一切都沒有熱情的年紀，但人的成長往往會有諸如這樣的契機，就是遇到曲小婉。?他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注意起女生的，最開始他注意的人其實是唐素嫣，因為她是個火辣辣的美女，但是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并不是很喜歡她的那種性格，那只是表現男生虛榮心的方式。
蘇睿陽是個不吝于把自己的興趣擺放在別人身上的人，男生也好，女生也好，他覺得接觸的人越多，越能夠幫助他充分理解自己，理解願望這個東西。誠然他有一顆開放的心靈，偏偏他的內心卻是十分孤獨的，內心深處就像有個洞，無論用什麽都填不滿。他起初喜歡搶別人喜歡的東西，他很喜歡看別人痛苦難受的樣子，他覺得很痛快，而過後又是漫長的孤獨等待着他。
在他記得起的衆多事情當中，有好的壞的，有奇特的有無聊的，偏偏沒有一個确切的起始點，守于他如何注意到曲小婉的。當他開始注意的時候，這種注意力就已經變成他的一部分了，仿佛這一部分是唯一能夠回應他、溫暖他的一部分，他十分地相信這種感情，并且怎麽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料想——有一天他會跟她結婚，擁抱她，愛慕她，同時又像個涼薄的芒刺那樣深深刺傷她。
其實曲小婉也是個溫柔的人，只不過她的溫柔含有冰氣。她似乎很在乎你，又似乎在乎所有的人，當他回神，發現她仍然會很多有獨來獨往的時候，她和他是相反的，蘇睿陽想。
??? 一次偶然，又或許不是偶然，她在她家附近的公交車站點碰見蘇睿陽。他背着書包騎着車，單腳撐地，“我去學校。捎上你吧？”
那時她也正要去上學，卻鬼使神差的上了他的車。
曲小婉坐在前面，蘇睿陽淡淡的呼吸呼在她白皙的脖頸上，“你平時都坐車上學？。”
“嗯。”
“以後我可以捎上你的，反正我們順路。”蘇睿陽低頭看着曲小婉黑亮的頭發。
曲小婉認真聽着，忽而問道：“你在這邊住着嗎？”
“我……”因她問得自然，他差點脫口而出我喜歡你，他裝作無意識地瞥了她一眼，看到她長長的嫩白的脖子和襯衣領口下美麗勾人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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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睿陽暗暗想着：她一定在電視裏看過別人接吻，但從來不會去想象自己和某個人接吻的樣子，她也不太清楚一般男生會對喜歡的女生做些什麽。要是我忍不住自己，我忍不住的話，她可能會把我當成危險分子看待。可是王立說過，曲小婉看起來有點早熟，她究竟怎麽早熟了？
“你……”蘇睿陽遲疑着問。
“什麽？”
“你喜歡詩嗎？”
“啊？”
“喜歡詩嗎？”
“喜歡。”
果然，蘇睿陽心裏想：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喜歡詩。
“是喜歡……古詩？”
“啊？不，也不是的，但我喜歡現代詩還有外國詩。”
“唔，我知道了。”
果然，會喜歡外國那些看不懂的詩，她是有點早熟。
“你也喜歡詩嗎？”曲小婉問。
“唔……”蘇睿陽皺眉，“還可以，我喜歡古詩。”
“比如？”
蘇睿陽沒想到她真問，在記憶中使勁想學過什麽古詩，靈機一動“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嗯。誰寫的？”
“啊……”蘇睿陽忽然覺得自己人生第一次這麽窘過。
此時曲小婉一直是垂着頭的，扭過來好笑的看着他。
蘇睿陽感覺自己被捉弄了，看着曲小婉笑起來彎彎的嘴唇，像冬日裏的陽光暖化了他孤獨的心。
自那次以後他們的關系也變得微妙，蘇睿陽經常約她出來玩，她有時會出來有時也會拒絕。
某天，曲小婉剛進教室，正準備把上課的書拿出來，張米寧突然帶了一本張小娴的《面包樹上的女人》給她，說是蘇睿陽讓她轉交給她的。
張米寧上下打量着她，直言問道：“你和蘇睿陽什麽時候好上的，我怎麽不知道？”
“別瞎說。”小婉低頭翻看着手裏的書，這本書像是新買的，沒有一絲舊了的痕跡。
張米寧笑嘻嘻的趴過來“哎，我真羨慕你，可以跟大帥哥談戀愛。”
“別瞎說了，好好上課吧。”
張米寧回道：“唉，我說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去你的”小婉好笑的白了她一眼。
??寒假的時候，蘇睿陽打球扭傷了腳住了院，後來帶傷參加期末考試。她本想去看看他，可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去。
有一次在車站碰到蘇睿陽，他跟幾個男生在一起，提着籃球，準備去球場找高年級的人打比賽。
“你還好嗎？”遇見的時候，蘇睿陽先開口問。
?“還好。”曲小婉答道，“你借我的書，我看完了。”
“噢！”他卻像是不太希望她看得這麽快，“那，你還要看嗎？我家還有很多。”
曲小婉想了一下，終于回道：“嗯，那再借給我看吧！”
“好。”他十分高興，“明天下午五點我在這裏等你。”
曲小婉點點頭，忽然覺得害羞起來，低着頭先行離開。
王立站在一邊瞧曲小婉羞怯的背影，不由憨頭憨腦道：“喂，你在追她啊，你不怕唐素嫣劈了你啊”他說着，仿佛真的要劈的是他。
蘇睿陽卻已經抱着籃球，喜滋滋走得老遠。
翌日正好是周末，下大雨，還一整天下着，街道上的景色都淹沒在密集的雨線之後，房間裏也都是潮濕的氣味。曲小婉躺在，看着桌上的小鬧鐘，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雖然她不确定下這麽大的雨，他還會不會去車站那裏，不過她自己忽然很想看看他的等待她的樣子。于是打着一把小花傘，不徐不緩走到那個車站。
是不是所有女孩都會被這種情景打動呢？
當周圍來往的人群匆匆走過，男孩卻忐忑而認真地站在那個地方等待着，雖然打着傘，頭發卻還是顯得濕漉漉的，唯有揣在懷中的那本書，被謹慎地保存着。當他擡頭看見她，眼神中一閃而過如露如電，亦如虎一般的喜悅。
他什麽都沒有說，臉上依舊挂着往日酷酷的表情，只是把書交給她就走掉了。
書用一個透明的塑膠袋包着，曲小婉聽他的話，帶回家去，坐在自己房間的時候才打開看，心底有什麽開始蔓延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