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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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婉和蘇睿陽随着開始慢慢熟悉，曲小婉也開始見識到蘇睿陽的壞脾氣。
一次蘇睿陽周五剛放學，照例聚餐出去玩。男生們張羅着要去網吧，包了一個大包間，吃吃喝喝玩玩鬧鬧。蘇睿陽不太喜歡玩游戲，就開了一臺機器看電影。
?? 挑了幾部電影，都覺得無聊，正準備睡一會的時候，旁邊的王立湊過來。
蘇睿陽跟王立一個班，坐得又近，幾乎是擡頭不見底的程度。可這次不知為何，見到他的一瞬間，蘇睿陽就想起了最近一直沒有見面的曲小婉。
?? 也是趕了巧，王立也随口問了句：“你的新女友呢？”
蘇睿陽沒說話。
王立：“怎麽，分了？”
蘇睿陽靜靜地坐着，王立眨眨眼。
“不是她甩了你吧？”
“滾。”
“哈哈……”王立點頭，“我滾我滾，哈哈……”
?? 蘇睿陽掏出手機，他手機上各種社交軟件常年處于忙碌狀态，找到通話和信息兩欄，蘇睿陽簡單掃了一遍，曲小婉并沒有聯系過他。
?? 蘇睿陽站起身，來到網吧外面。
“去哪兒呀？”後面有人問
? “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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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素嫣嘀咕，“網吧裏又不是不能抽煙。”
宋超旁邊說：“男人的事你們女的就少問。”
轉眼間又撕了起來。
?? 蘇睿陽推開網吧門，外面的空氣比屋裏強一萬倍。
夏夜清爽，風吹得蘇睿陽眼眸半眯。
?? 他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按下通話鍵。
?? 曲小婉在上晚自習，背後的包猝不及防地震起來。
?? 曲小婉正在做一份英語聽力，她插着耳機，耳中是标準的美式英語，正在讀選擇題。
她擡眼，張老師老師一臉嚴肅地批改試卷。
?? 她眼中凝住。
背後一下一下不僅僅是震動，也是提醒，是信號，是一種證明。
?? 曲小婉淡淡地回過眼，專心将後面的題做完。
?? 手機響過一次就不再響了。
?? 晚上放學，曲小婉回到宿舍，撥通了蘇睿陽的電話。
?? 網吧裏玩得熱火朝天，蘇睿陽把手機拿出來，掐掉。
過了幾秒，鈴聲再響，再次掐掉。
?? 第三次響起，蘇睿陽才緩緩站起往外走。又回到了剛剛抽煙的地方，才接通電話。
?? “喂？”
“蘇睿陽？”
“……”
?? 曲小婉小聲說:“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不然呢。”
“我的手機是靜音，沒聽見。”曲小婉說，“對不起……你找我有事麽？”
蘇睿陽淡淡地說：“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
曲小婉連忙說：“不是這個意思。”
?? 曲小婉說話聲音小小的，又輕又細，蘇睿陽聽着，莫名想起了她那天專注認真看書的樣子，在陽光下散發着金黃色的光暈。
蘇睿陽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插在褲兜裏，看着馬路上的車。
?? “你最近忙？”
曲小婉 ：“還行，也不怎麽忙。”
“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曲小婉解釋：“最近一直在做英語練習題，所以……”
蘇睿陽沒等她說完，活動了一下脖子，低聲說，“周末有空麽。”
曲小婉抿抿嘴，“怎麽了？”
蘇睿陽：“出來玩。”
“去哪？”
蘇睿陽皺眉，靜了一會。
?? 曲小婉心想，他并不擅長約人。或許是因為他總是被約的那一個。
?? 過了一會，蘇睿陽道了句：“算了……不用來了，我先挂了。”
?? 關電話之前，曲小婉趕着問：“那個，書什麽時候還你？”
?? “啊。”蘇睿陽這才想起來，“看完了？。”
?? 曲小婉：“恩”
蘇睿陽沒說話。
曲小婉：“我周六有時間，可以還你。”
還是安靜。
曲小婉等了一會，慢慢開口：“你沒時間的話，那就下次。”
?? 又是十幾秒過去，曲小婉聽見蘇睿陽淡淡的聲音。
?? “幾點。”
最後他們約在了周六晚上六點。
“那麽晚？”蘇睿陽隐隐有些不滿意。“周六又沒事，為什麽不早一點。”
“我周六學校有課……”小婉打着商量的語氣，“一直到晚上。”
“……好吧。”
周六就算不上晚自習，也要五點多才放學。
躺在床上的時候小婉想起，家裏還有很多衣服要洗。。
小婉的媽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又是單親家庭，所以小婉從小比較懂事自立，家裏的家務一般都是由她做。
周六白天照常上自習。
蘇睿陽一共打來兩通電話，一個是上午十點多，一個是下午兩點多。。
兩次小婉都沒有接。
晚上五點半，小婉開始收拾書包。
“哎？等下晚自習不上了？”張米寧說。
“嗯，先回去了。”
張米寧好奇的問：“回家？”
小婉點點頭。
“回家多沒學習氣氛，在教——”
小婉拎起書包往外走。
“嘿……我說不是……你這怎麽又不聽人把話說完。”張米寧盯着小婉背影瞠目結舌。
後座的李思思又幽幽地擡頭。
“米寧，你也不容易。”
張米寧回頭瞪她，“什麽？”
李思思小眼睛緊緊盯着她，聲音深沉地說：“看着我的雙眼……”她伸出兩根手指沖沖張米寧的眼睛，又轉過來對了對自己的眼睛，神神叨叨地說：。
“不要想着隐瞞，我早已洞穿真相。”
張米寧靜靜地看着他，半晌點點頭，輕聲說：“行。”轉過頭，“以後別跟我借光碟看電影。”
“卧槽？”李思思小眼睛瞪起，“米寧！”從後面抱住張米寧肩膀，“姐姐我錯了啊！”
小婉想着買些東西來緩解蘇睿陽的壞心情，畢竟她确實不該不接他的電話。周末超市人有點多，這是小婉始料未及的。
排隊結賬的時候已經五點五十多了。
蘇睿陽的電話又打來。
小婉把塑料袋換了一個手，接通電話。
上來就是一聲冷哼。
“你手機拿來擺設的是不是？”
小婉：“……”
蘇睿陽：“給你打電話你從來就沒接過。”
小婉小聲說：“我這不是接了麽。”
蘇睿陽只當沒聽見。
“沒接到電話不知道給我回一個。”
小婉：“對不起，我忘了……”
蘇睿陽不說話了。
隔着手機蘇睿陽也感覺出他的不高興。
“我在超市排隊，等下馬上就過去找你，你稍微再——”。
話說一半，手機裏傳來忙音，小婉一愣，拿下來看，才發現蘇睿陽把電話切斷了。
隊伍終于輪到她，小婉結完賬，心想蘇睿陽不會出來見她了，正準備回家，手機短信的聲音響了起來。翻開短信是蘇睿陽發過來的，是他家的地址。
到蘇睿陽家的時候，已經六點半。
小婉敲門，沒人應。
她知道他不可能不在家，一邊敲門一邊說：“蘇睿陽，我是小婉，幫我開門。”
還是沒人應。
小婉停頓了一下，瞬間的直覺告訴她，蘇睿陽現在就抱着手臂靠在門口，無聲表達不滿。
小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她又敲敲門，“你開門我給你好好解釋行不行”。
沒說完，門開了，蘇睿陽還是簡單的黑體恤，下面的褲子褲腿挽起，露出精瘦的腳踝。
“你都做什麽，做一天也做不完。”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小婉：“上課呗。”
蘇睿陽嗤笑一聲，小婉說：“今天對不起……”。
“算了。”蘇睿陽轉頭進屋，走了兩步發現後面人沒有跟上，還站在門口。
小婉輕聲說：“你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蘇睿陽不說話。
小婉：“你要生氣了我就把書放這，我這就離開。”
蘇睿陽眼眸深黑，靜靜地看了一會，轉頭往屋裏走。。
“進來。”
小婉脫鞋進屋“就你一個人嗎？你家人呢？”。
“我一個人住。”
小婉往屋裏走，本想問怎麽他一個人住時，蘇睿陽拿起了一根煙，跟着她過去，靠在了牆壁上。。
“你既然帶了東西，就在這吃飯吧。”蘇睿陽說。。
小婉看着他：“方便麽？”
蘇睿陽哼笑一聲，“有什麽不方便的。”
“那好吧……”小婉挽起袖子，開始拿袋子裏的吃的。
蘇睿陽靠在牆上抽煙看着她“你在家裏經常做家務？”
小婉點點頭，“嗯，我很小就自己做了。”
“哦。”
小婉轉頭看蘇睿陽，“你呢，你自己一個人住，會做飯麽？”。
蘇睿陽搖頭。
“那怎麽吃飯？”
蘇睿陽說：“學校有飯，不在學校有外賣，沒有外賣也有人給我送。”。
小婉停下手裏的活，去廚房洗了洗手，“你先去吃吧。”。
蘇睿陽從袋子裏拿出一個面包，若無其事地咬了一口。。
手機響起，似乎蘇睿陽每天有好多的電話。
“喂？”蘇睿陽嘴裏包着東西，腮幫鼓起，上下咀嚼。。
“哦，小嫣。”
小婉本在熱水，手停頓了一下，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默默回去廚房切水果，心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今晚不去了，你跟他們玩吧。”
小婉往盤子裏放水果，蘇睿陽又咬了一口面包，他似乎沒有意識到小婉的心不在焉。。
“在家裏，不想動。”
“明天可以。”
蘇睿陽幾口就吃了一個面包，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又去塑料袋裏翻薯條。
“一會？……也不是不行。”蘇睿陽拿下手機，“要來就來吧，晚上我一個人。”
放下電話，小婉的蘋果片擺到了最上面一層。将酸奶倒好，一盤可口的水果沙拉已經做好。
“可以了。”小婉面無表情的洗了洗手，“可以吃了。”。
“哦。”
小婉擦了手，蘇睿陽還在廚房門口站着。
“謝謝了。”他說的謝也漫不經心，不誠，但也不敷衍。。
小婉說：“那我先走了。”
蘇睿陽看着她。
因為身高差得有點多，他看曲小婉的時候總是垂着眼睛，看着有點倦意，像是沒睡醒的孩子。
小婉走到廚房門口，蘇睿陽還沒有讓開。
他在門口一靠，長腿随便一伸，門就堵住了。。
幹淨的腳踝經絡分明。
“怎麽了？”
小婉擡頭，發現他更似乎更高了，一雙眼睛肆意地看着她，他可以看到她眼睛裏的水汽，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顯然不是剛進來時的樣子。。
小婉只能老老實實待在被他圈出的範圍裏，只是她不想再看見眼前的人，她假裝很從容淡定的樣子，眼神卻變得空洞恍惚。。
而對于蘇睿陽來說，這種不經心的調笑玩味信手捏來。
“你生氣了？”蘇睿陽說。
小婉假裝沒有聽懂：“什麽？”
蘇睿陽：“沒生氣？”
小婉抿抿嘴，“……。”
蘇睿陽抽一根薯條放到嘴裏，嚼了嚼，說：“別騙我。”。
小婉：“哪有……”
蘇睿陽輕哼一聲，輕不可聞，可小婉還是聽到了，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絲麻。這是一種本能的觸動，與所有的心理無關。
“我真的要走了，等下家裏着急了。”小婉拿出手機看時間，“好晚了，都快九——”
手機被抽走。
“哎？”小婉擡手去拿。
蘇睿陽一手手指勾着薯條塑料袋，另一手拿着手機舉起來。。
“這麽忙是不是誰都不聯系？”蘇睿陽緩緩地說着，不緊不慢地點手機。。
“你這什麽破手機……”蘇睿陽眉頭皺着。
小婉臉上微紅，有些生氣，擡手去夠，“還給我。”
蘇睿陽個子高，小婉站他面前只能勉強到肩膀，就算他吊兒郎當彎腰駝背，胳膊一伸白璐照樣蹦起來都夠不到。
“我看看你今天通話記錄。”蘇睿陽後腦勺靠在門框上，“是不是只不接我的電話？”
“真的沒……”小婉一着急，拉着蘇睿陽的衣服往下拽。。
蘇睿陽的體恤比較松垮，一拉露出精瘦的胸膛。。
蘇睿陽手腳不動，眼神向下。
“想幹什麽？”
小婉低着頭往後退了半步。
“沒什麽……”
蘇睿陽臉色不變，“沒想到你這麽色？”
小婉窘的低聲說：“不是……”
“沒見過？”
小婉額頭有點發燙。
“這麽害羞呢。”他低聲說。
小婉閉上眼睛，覺得自己腦袋裏有點亂。
蘇睿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接着慢悠悠地點手機。。
小婉想找些什麽事情分散注意力，讓自己快點恢複正常，想來想去開始在心裏默背英語單詞。
沒一會兒，蘇睿陽的聲音輕輕鑽入耳朵。。
“你喜歡我嗎？”
小婉指尖發燙，她本想說不，還沒等說出口，小婉忽然覺得眼前一暗。
她擡眼，發現蘇睿陽手扶着褲兜彎下了腰，臉就在她面前。。
他第一次離她這麽近。
蘇睿陽很白，很有立體感，皮膚很好，五官相對其他男生而言，精致許多。。
難怪有那麽多女孩喜歡他。
“你剛才是不是真生氣了？”
他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
四目相對。
蘇睿陽靜靜等待着她的答案，他這時體現了與年紀不太相符的耐心。
?? 小婉在經過起初的慌亂後，極快鎮定下來。
??
?? 蘇睿陽還在看着她，白的臉，黑的眼，清瘦的身材，在廚房的白熾燈下，他同背後的門窗夜色融合，好像一幅只暈染過一層的清淡水彩。
?? 小婉眼睛一眨不眨，語氣柔和。
??
?? “沒有。”
??
?? 蘇睿陽目光靜谧，“你在撒謊。”
??
?? 小婉淺笑，不說話了。
??
?? 蘇睿陽平淡地說：“我喜歡你。”
??
?? 小婉依舊平靜的看着他
??
?? 蘇睿陽看着她，“你不喜歡我嗎？。”
??
?? 小婉還是笑，慢慢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
??
?? 下巴被一根手指用力的捏住，漸漸向上擡。
??
?? 他的手指很涼。
??
?? 蘇睿陽看着白璐的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去撫摸她白皙的臉頰。
??
?? 小婉攔下了他。
??
?? 蘇睿陽也不在意，緩緩直起身，将手機還給她，又從袋子裏抽了一根薯條放到嘴裏。
??
?? “不好吃。”把袋子放到一邊，從袋子裏面又掏出一袋餅幹，随手撕開包裝袋。
?? 小婉看着他的後背，說：“我要回去了。”
??
?? 蘇睿陽剛要張嘴，電話響了。
??
?? 他接通電話。
??
?? “……哦，小嫣，已經到了麽？”蘇睿陽把手機拿開，看了看時間，“自己上來。”
?? 電話裏的女孩撒着嬌，站在旁邊的小婉也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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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睿陽最終同意，“行吧，你在車站等着吧，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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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電話，小婉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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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女朋友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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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睿陽擺弄着手機，沒有看小婉，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小婉轉頭往外走，蘇睿陽在身後說：“一起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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