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蘇睿陽冷笑，笑容帶着鄙夷與不屑。
小婉看着蘇睿陽無比輕蔑地看着她，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隔了很長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小婉見他依舊沉默，直視他的眼睛，“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回去了。”
蘇睿陽終于擡眼看着她，原本冷漠的臉看起來更加冰冷幽深“你走吧”。
小婉起身準備回去，去門口的要經過蘇睿陽所坐的沙發。
小婉經過他身邊時，突然被他大力地一把拽了回來，跌坐在他的腿上，然後嘴唇感到強烈的疼痛，她雙手下意識的托住他的臉，頭努力後仰，成功地将自己從他的唇上撤離了片刻，喘息着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腥味。
蘇睿陽像一個惡作劇的小孩，任她象只小獸一樣在他腿上厮磨扭動，一只手插入她的頭發裏，另一只手搜尋着她的嘴唇。小婉緊閉着牙關，腦袋不停的閃躲他的嘴唇，他像收到了刺激，更加興奮，他嘴唇重重地停留在她的鎖骨周圍，啃咬吸吮着，毫不留情，直到看到她微微皺起了眉，才貼着她的肌膚。小婉怎麽掙紮都躲不過他的碰觸，又緊張又害怕。他們糾纏在小小的單人沙發上，最初不顧一切的撕咬慢慢地緩和了下來，變成了充滿欲望的探尋，小婉不再掙紮開始變得冷靜，身體還是保持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上衣卻被他推到了胸口的上方，在最後那一刻，蘇睿陽心想，他什麽都不管了，他腦子已經不再理智，豁出去了也好，只要她，他現在只想要她。他貼着她的臉說，“曲小婉，你別喜歡楊宇陽了，喜歡我吧。”她卻越發清醒，被他穩住不安分的身體，就在他挺身進入前的那一刻，她雙手用力一推，将自己從他身上掙脫下來，一邊往下拉着自己的衣服，一邊看着雙眼迷朦，尤未從欲望?從抽離出來的蘇睿陽，決絕的說到：“你無恥。”?
很長的時間裏，蘇睿陽怔怔地看着曲小婉，直到他眼裏的欲望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憤怒 ，他沉默着起身，對着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開門離去，從頭到尾他一言不發。
他離開後，小婉一直站在那裏，大半個小時後，才離開。
從那天開始，蘇睿陽對曲小婉的感覺，不只是男生對女生單純短暫的迷戀，而是更多的恨意。
蘇睿陽高二四班離六班并不算遠，就隔了一棟教學樓。曲小婉時常會撞見他的身影。曲小婉自己的心态也産生了微妙的變化。她一想到她和蘇睿陽有過那樣親密的肢體接觸，她就會變得不知所措，這已經嚴重幹擾了她的情緒。每天，只要一踏進校門，她就覺得人群裏有一雙眼睛，在靜靜地凝望着自己。
做課間操時，雖然全校幾千名學生，一片藍白相間的校服，她卻能一眼認出蘇睿陽。他的個子很高，排在六班方隊的最後一排。站在長長的隊伍裏，她忍不住想，他能不能看見自己？
當然，她看見蘇睿陽的機會比較多。每天她路過操場時，總能看到蘇睿陽的飒爽英姿。曲小婉淹沒在那些仰慕得兩眼發光的女生當中，蘇睿陽時而瞟過來的視線從未在她身上停留，他或許早已忘記了她。
有一次他們打球剛解散了，曲小婉正好和張米寧夾在潮水般的人流中，沿着林蔭道，往四班的教室走。
“睿陽！”身後似有人呼喚。她下意識地回頭，蘇睿陽和幾個男生匆匆地跑了過來。經過她身邊時，他沒有停下，也沒有看她一眼，表情淡漠得就像陌生人。
看來，他真的不再來糾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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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婉覺得如釋重負，而有關那天他們的種種，就當作是一個青春的回憶吧，一段年少輕狂的回憶。
她的生活又恢複了最初的平靜。上課聽講，記筆記。下課的時候，跟張米寧她們一塊去林蔭道散步，或倚在走廊上說話。回到家裏，忙着做各種試卷，背英語單詞。
時光流轉到2008年初秋，曲小婉升上了高三。
讀過高中的人都知道，那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一種非人的生活。大考、小考、模拟考、會考，永遠抄不完的筆記，做不完的習題，還有老師家長在耳邊的唠叨，不厭其煩地提醒你離高考還剩多少天。
晚上小婉在做一套試卷，忽然接到蘇睿陽的電話，她心裏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她拿着手機來到窗戶邊接起。
?? “喂？”
?? 電話裏沒有人說話，只有濃重的呼吸聲。
??
?? “蘇睿陽？”
??
?? 夜太靜，靜得時間都開始綿長。
??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裏才緩緩地傳來一聲嗯。
??
?? 他只一開口，小婉就聽出他醉了。
?? 是很醉很醉。
??
?? “你喝酒了。”
蘇睿陽的思維比平日慢了許多，半天過去，又低沉地嗯了一聲。
?? “為什麽喝酒？”
“我願意。”
“……”
小婉靜了一會，說：“你做事情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 蘇睿陽又嗯了一聲。
?? 小婉說話聲音開始哽咽起來：“你太自私了。”
?? 這次蘇睿陽停頓的時間有點長，随後滿不在意地說：“自私怎麽了？”他嘴直對着話筒，粗糙的酒氣幾乎順着手機傳了過來。
?? “我又不在乎。”蘇睿陽又說，“你們誰不自私……，你覺得我好過嗎？。”
?? 他慢慢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忘了，忘了手機，忘了自己還在打電話。
??
?? “怪我，誰都怪我……只有我是多餘的，跟我有什麽關系，他們願意做什麽是他們自己的事，出什麽事也都是他們自找的，都跟我沒關系，……”
?? “跟我無關，誰也別想怪我……”
??
?? 小婉握着手機，靜靜的聽蘇睿陽在電話裏絮絮叨叨，語無倫次。
?? 過了一會，小婉停下思索，輕聲說了句。
??
?? “蘇睿陽，你是哭了麽？”
? 小婉沒有問出蘇睿陽到底哭了沒有。她忽然覺得蘇睿陽也并不是那麽可惡，他也是一個受過傷害的人，他也需要呵護。
?? 蘇睿陽對着電話自言自語了很久，最後慢慢恢複平靜，呼吸安穩，一下又一下。
??
?? “睡着了？”小婉問。
他當然沒有回答。
?? “蘇睿陽，你是困了麽？”小婉看了一眼桌上的鐘表，已經十二點多了。
?? 小婉挂掉了通話的那一刻，她的心感到很安心。
?? 夜半時分。
蘇睿陽躺在沙發上。
屋裏沒有開燈，但并不暗。靠近馬路的低層，特點之一就是随時随地能借到路燈的光。
?? 桌子上的手機不停響着，蘇睿陽沒有動。
??
?? 打電話的是還在KTV玩的朋友。
距離他離開三個小時後，玩得歡天喜地的人們終于發現他不見了。
?? 電話一直響到沒電，自動關機。
??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 蘇睿陽轉了個身，緊皺眉頭靠在沙發裏面，睡了過去。
?? 他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 手指有些發麻，眼睛也睜不開。
?? “睿陽！我是王立，你在裏面沒？”
門被拍得叮咣響。
“喂！你沒事吧？睿陽——？”
?? 蘇睿陽從沙發裏緩緩起來，去玄關開門。
?? 王立滿頭是汗，大口喘氣。
“怎麽不接電話？”
蘇睿陽搖頭。
“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別這麽吓唬人行不行。”
蘇睿陽轉頭往屋裏走。
?? 王立跟在後面，看着他坐到沙發裏，從桌子上拿煙抽。
?? “我是偷偷出來的，給你放走了我差點被他們弄死，哎……你這屋怎麽燈都不開，這麽黑。”
王立環顧一圈，皺眉說：“這屋酒味太重了，把窗戶打開吧。”
?? 蘇睿陽低着頭抽煙，王立看他一會，輕嘆一聲，靠坐着也拿出煙來。
?? “要不，叫小嫣過來？”
蘇睿陽終于開口：“不用。”
王立：“我說大哥，別這麽苦艾艾的行不行？高興一點。”
?? 蘇睿陽許久盯着一處發呆，王立突然想的到了什麽“不是還在為那個曲小婉甩了你難受吧？”
?? “沒有。”
?? “真沒有？”
?? “……”
??
?? 王立呵呵地笑了兩聲，“咱倆什麽關系，一張床上睡幾次了？我還不了解你？”
?? 蘇睿陽：“你別惡心我。”
?? 王立沖許輝勾了勾手指，蘇睿陽白了他一眼，又取了一支煙。
?? “行了別抽了。”王立把煙拿下來，“你要覺得難受就去找她？”
蘇睿陽荒唐地看着他“誰說我難受……”
“那你天天郁悶個什麽勁。”
蘇睿陽看向一邊。
“是不是還喜歡她？”
?? 蘇睿陽倒在沙發裏，低聲說“別給我提她”
王立：“怎麽了？”
蘇睿陽自己也說不清楚，靜了半晌，呢喃道：“沒什麽……”
?? 王立聽不懂他的胡言亂語，但還是點頭，“嗯恩，要不你再追回來？哥幾個看好你。”
?? 蘇睿陽更加懊惱的看過去，“滾。我才不要追她。”
??
?? “你——”王立長舒一口氣，“行，你別追她。那你也別郁悶了啊，哥幾個看着不舒服。”
??
?? 蘇睿陽垂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發起了呆。
王立看着他的郁郁寡歡的樣子又開始勸“要不我們給你約出來，你倆好好談談？”
??
?? 蘇睿陽窩在沙發裏不動彈，王立推他，“嗯？行不？”
?? 蘇睿陽臉埋在墊子裏，王立：“說句話啊？”
?? 推搡半晌，王立有點不耐煩了。
??
?? “不說我走了，這都後半夜了，兩個大老爺們在這玩什麽純情。”
?? 王立站起來，作勢要往外面走，幾步開外回頭偷瞄了一眼，發現蘇睿陽抱着身子，埋着臉，一動不動。
??
?? 王立猶豫了一下，又走回去。
??
?? “哎。”碰了碰蘇睿陽肩膀，王立說：“怎麽了？”
?? 蘇睿陽緩緩搖頭，從沙發裏坐起來，拿了根煙。
?? “算了。”
?? 點着火，幾秒鐘的空閑，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毫無表情。
?? “沒意思……”
?? 打火機扔到桌子上，蘇睿陽靠到背椅上，神色冰冷。
??
?? 王立退回一旁坐着，“你別又這樣。”
?? 蘇睿陽轉頭，“怎樣？”
?? 王立與他對視幾秒，然後聳聳肩，“你要算了就算了吧，本來想幫幫你的。”
?? 蘇睿陽忽然冷笑一聲，“追個女人還要你幫？”
?? 王立：“那你自己來喽。”
?? 蘇睿陽轉回頭，盯着黑暗中的茶幾一角，默默不言。
??
?? 王立又說：“你能不能別別扭了。”
?? 蘇睿陽：“我別扭什麽？”
?? “得。”王立一拍手：“那就這樣，哥幾個等你好消息”
蘇睿陽默不作聲，站了一會，王立：“聽見沒啊？”
蘇睿陽這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