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11月1日，王立和張米寧的婚禮就在這一天舉行。小婉和蘇睿陽受邀請參加他們的婚禮，。婚禮的地點安排在一家酒店的草坪上，儀式過後便是輕松随意的自助餐會。
小婉自己從侍者手中拿了杯飲料，坐在一叢矮樹後的長凳上靜靜享受陽光。蘇睿陽先前還在陪在她身邊，替她一一引見一些他生意場上的朋友，漸漸的，遇到到越來越多的熟人，其中多是些他和王立自小的朋友玩伴，都是與他們家境相似的世家子弟，多年未見聚在一起，有說不盡的笑話，因此小婉便随他去，自己推說想到處走走，一個人也落得清淨。她抿了口飲料，深深呼吸了一口草地特有的芬芳，看着周圍華服俪影，如果沒有蘇睿陽，這時她完全不能想像的世界，習慣了他平時在身邊倒不覺他有什麽特別之處，如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冷眼看他，站在一堆與他相仿年紀的少年俊彥中，也完全掩蓋不了他木秀于林的奪目，他和王立在那幫人中談笑自如，眉飛色舞，那才是他們的世界。而好友張米寧時不時也會過來招呼她，只是現在忙于應付王立的親戚脫不開身。期間，令小婉意外的是在這裏碰到了多日不見的楊宇陽。由于他來的晚，蘇睿陽并沒有看見他。
“你來遲了”小婉沖着他笑了笑。
“你一個人？”他閃過一絲詫異，随即又面色如常，“蘇睿陽怎麽舍得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裏？”他笑得從容。
“他跟朋友在那邊。”
楊宇陽正待說話，卻聽見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宇陽，你在這裏幹什麽？……哎，小婉，你也在？睿陽剛才還到處找你呢。”張米寧笑吟吟地站在不遠處。
“嗨，米寧。”楊宇陽連忙笑着打招呼。
“你們倆在聊什麽？”米寧看着他們，臉上說不出的俏皮嬌豔。
“噢，對了，米寧，新婚快樂。”楊宇陽突然說。
“謝謝！”
沒聊一會兒，楊宇陽和張米寧都去了其他地方，留小婉一個人在這。小婉這才看到原來蘇睿陽也是跟着張米寧一起過來的，恰巧在不遠處遇到一個朋友，留下聊了幾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他們這邊的談話。他告別朋友，走到她身邊，痞痞地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你們倆聊什麽了？”小婉沒好氣地把白了一眼：“你覺得我們能聊什麽？”“唉，你說咱們結婚這麽久了你肚子怎麽還沒動靜？”“你不是不急着要孩子嗎？”小婉淡淡地說。蘇睿陽露出狐疑的表情：“你還能記着我以前說的話？”小婉笑着拍拍他的臉：“當然記得。”蘇睿陽跳了起來，郁悶的說：“別打臉，多沒面子。”
蘇睿陽去外地出差，小婉洗完澡，一時并無睡意，翻開微博看最近的搞笑新聞，順便和張米寧聊會兒微信。剛找到張米寧的頭像，有一個陌生人給她發過條訊息，她點開看，上面問她是不是蘇睿陽的妻子？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回複了一個‘恩’字，不一會兒對方發過一張化驗單的照片，緊接着發過一個視頻文件。小婉挨個打開看，化驗單上顯示着對方已懷孕，而視頻文件打開一看是蘇睿陽和唐素嫣親吻滾床單的視頻。當她看到蘇睿陽親吻唐素嫣的時候，小婉立即關閉了視頻，胸腔裏波濤起伏，她的心再也無法像她平時那樣假裝平靜了。
她給蘇睿陽打電話，熟悉的女聲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小婉挂斷電話，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仔細想想蘇睿陽最近的行為，從上次他們和好以後，他回來突然說要孩子起，小婉總覺得有點古怪，原來是唐素嫣懷孕了。那麽蘇睿陽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呢？是選擇和她在一起還是選擇離婚對唐素嫣肚子裏的孩子負責？怪不得他總說她肚子裏沒有動靜，原來他早知道唐素嫣懷了他的孩子。只有她還蒙在鼓裏。
她在靠牆的沙發上坐下，扔下手機，将雙腿伸展開，怔怔看着牆壁出神。手機響起，接到蘇睿陽打回來的電話。
“老婆，給我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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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在洗澡，沒聽見。”
“怎麽了？想我了？”
“沒事呀，只是問問你工作順利嗎？我剛睡下，有點睡不着，老公……”她慢聲叫他的名字，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蘇睿陽等了一會，輕聲笑了：“想我了嗎？”
“嗯，我想你。你什麽時候回？”
“明天早上我還得飛去北京一趟，估計要在那邊待兩三天。等我回來，好好的伺候伺候你，聽到沒有？”
小婉又“嗯”了一聲：“你以前出差沒這麽頻繁啊。”
“是的，最近事情比較多一些，陪你的時間太少了，等忙過這一陣，我一定好好彌補，争取放寒假時帶你出去度假。你想去哪？”
“想去哪都可以嗎？”
“只要不是月球。”
“……。”
“老婆，怎麽不說話了，怎麽了？”蘇睿陽似乎察覺她的異常，有些擔心的問。
小婉可以想象他此時擔心她的樣子“沒事，只是有點累。”
“哦，你一個人無聊的話去看看咱媽，要不去找王立媳婦也行，別一個人老在家待着。”
小婉默然一會，突然問“老公，如果我懷不上孩子怎麽辦？你會不會和我離婚？”
“傻瓜，你什麽時候也學會問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了” 蘇睿陽被她的話逗笑，發出輕笑的聲音。
“哦。”小婉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那好，你早點休息，”他停了一會，輕輕加上一句，“我想你。”
放下電話，小婉上床翻來覆去睡不着，拿出手機玩游戲，玩了一會兒，又關了把手機放了回去。她今天心裏亂紛紛的，實在沒心情玩手機了。
小婉不無苦澀地發現，她的生活中竟然也出現了裂痕，她最初竟然沒有怎麽當回事。現在唐素嫣已經懷孕了，而她這個正妻卻無能為力。最近蘇睿陽的行蹤飄忽、他出軌對象的奇特挑釁，讓她更加心煩意亂。她以為她的大度已經可以挽回她岌岌可危的婚姻，結果現在又冒出一個孩子，她不知道蘇睿陽現在怎麽想？他也一定很亂吧。
??小婉早上起床。看着鏡子裏自己黯淡無神的眼睛時。昨晚整夜都睡得不踏實，被手機叫醒時。完全不想起床。多躺了幾分鐘後。硬是逼自己爬起來。腳踩到床前羊毛地毯上。一陣頭暈。身體似乎比從前要更加疲憊無力。有一種奇怪的懈怠感。
她有點擔心地試一下額頭。似乎體溫也并不算高。只是因為昨晚想的太多沒睡好而已嗎？她不得要領，強打精神下樓去做早點。胸口的煩惡感卻有增無減。勉強吃完早餐，突然她一下呆住了。手機上的日期終于提醒了她一個事實。将要到來的日子已經推遲了一個禮拜多，她的例假一般是提前的，早該來拜訪她的好朋友這次竟沒如期而來。
?她吓得一下擡起頭來。迅速在心裏計算着日子。可是心裏一時亂糟糟的。好一會算不出一個頭緒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拿上醫保卡去醫院查證了再說。
中午蘇睿陽的電話十分簡短。他明顯忙得焦頭爛額。兩人說了幾句話便挂了。小婉想。這個時候如果真懷孕了。那她是不是該慶幸呢？她不必為自己的婚姻危機發愁了。
小婉先拿驗孕棒試一下。看着上面顯示的是自己有段時間天天早上求而不得的兩條線。吃驚之餘又忐忑不安。細看之下，對照線明顯清晰。可是檢測線顯色很淺。畢竟拿不準。她只能心神不定地趕到了醫院。順利化驗完畢。挨到拿到寫了自己名字的檢測單。看着上面的陽性結果。她一時竟然有些發懵。
醫生語氣冷漠地問她：“要嗎。”
她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連忙說：“要。”
醫生例行公事地計算了預産期。交代注意事項。諸如警惕宮外孕、到什麽時候開始定期産檢、具體要做哪些檢查、怎樣建立圍産保健手冊……她聽得并不專心。多少有點兒神思恍惚。
她出了診室。坐到走廊上的長椅上。眼前人來人往不斷。産科與婦科在同一樓層。不時有做檢查的孕婦挺着隆起程度不一的腹部來來去去。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了自己平平的肚子。意識到這裏面同樣也裝了一個小小的生命。
這是她和蘇睿陽盼望的孩子。雖然來得有些突然，可有什麽關系。
她想到這一點。紊亂的心突然平靜下來。嘴角不由自主上彎。她拿出手機打蘇睿陽的電話。然而他的手機轉入了秘書臺。她看看時間。猜想他大概是在開會。而且在電話裏講這個消息。似乎會錯過他開心的表情。如果能找個借口說服他回家就好了。
她重新計算着日期。想确定這個孩子是哪一天悄然在她身體裏開始孕育的。卻只記得一個個溫暖而緊密的相擁。想起最近的一次。她不禁臉上發燙。暗暗希望那樣不知情下的瘋狂。沒有傷害到寶寶才好。
手機響起。小婉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你好。哪位。”
“蘇太太。你好。我是唐素嫣。”
她仍然沉浸在剛剛彌漫上來的喜悅之中。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但她聽到唐素嫣的名字時，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從容不迫地說：“你好。有什麽事。”
“你現在在哪兒。我想和你談談。”
小婉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但她此刻不想敗壞自己的好心情。微微一笑：“我不認為我們有必要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