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有些不安,從小到大被欺負成習慣的廢柴屬性再一次發作,什麽都不敢說,只低着頭狠狠交握了下雙手。

(……一定不要出什麽意外啊。)

“诶?”

腦袋上忽然傳來按壓的力道,澤田綱吉猛地擡起頭,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朝央九月。

“九……九月姐?”

“謝謝你打給我。”

朝央九月收回手,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地看着整個人蜷在沙發裏,保持着像是初生嬰兒一樣的姿勢睡着的庫洛姆——她懷裏還緊緊抱着三叉戟。

有些不爽地挑了挑眉,朝央九月伸手輕輕扒拉了下庫洛姆活似菠蘿葉子的發型,拽了拽。

“六道骸是不是在對決的時候出現了?”

“恩。”

沒有去驚訝為什麽朝央九月知道他在裏沒有說的事情,澤田綱吉将霧守戰一五一十地坦白了,期間獄寺隼人怒嘲六道骸卑鄙無恥數次,山本式解說亂入數次。

“……瑪蒙把庫洛姆的三叉戟弄斷了,庫洛姆就倒在地上像是受了重傷,然後……六道骸出現了,裏包恩說是六道骸借助庫洛姆為媒介施展出來的有幻術……我還是不太明白……總之六道骸出現後,打敗了瑪蒙,瑪蒙逃走了,六道骸說了一些話……然後像是沒有力氣就倒了下去,落在地上就變成了庫洛姆——”

不管怎麽斟酌言語,還是感覺六道骸……就是個變态。

顯然朝央九月、澤田綱吉、山本武和獄寺隼人都是這麽想的,一時間,屋子裏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寂,只聽得到庫洛姆清淺平緩的呼吸。

“九月姐,”

澤田綱吉忽然擡起頭,澄澈的棕色眼眸透着困惑不安的神情,一眨不眨地看向朝央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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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頓了頓,澤田綱吉深呼吸了下,一口氣說了出來。

“六道骸有對XANXUS說過,‘你正在醞釀中的可怕計劃,連我都感覺到恐怖’,……連六道骸都覺得恐怖的計劃,我……我有些……”

“我有些不安,總覺得明天的雲之戰,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守護者的戰鬥——雲(倒V)

彭格列的超直感總是很準确的。

朝央九月站在雲之戰的戰場上,有些愣神地看着被澤田綱吉一手刀劈開的莫斯卡中掉出的老人,突然間從心底生出一種無力感。

那是……彭格列的第九代首領。

而現在,他從莫斯卡被澤田綱吉強行撕開的腹腔中掉出,全身都纏着連接的電線,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似的,以緩慢的速度虛弱的狀态,慢慢地倒在了滿面愕然已經僵在那裏的澤田綱吉懷裏。

面無血色,奄奄一息。

超死氣狀态下的澤田綱吉有着一雙堅毅無比而又冷靜非常的橙金色眼眸,然而那雙眼睛裏,現在也盛滿了震驚和愕然,然後迅速地轉變為痛苦,層層疊疊地湧了上來,讓他無可抑制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這本來只是雲雀恭彌的戰鬥。

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如同浮雲一般不受拘束從始至終貫徹着我道的雲守,沒有辜負澤田綱吉衆人的期望——盡管他并不想要——一招解決了讓彭格列衆人警惕許久的莫斯卡。

“這個,我不要。”

随手将完整的雲之戒扔給目瞪口呆的切羅貝爾們,雲雀恭彌轉身看向端坐上首的XANXUS,披在肩膀上的并盛校服外套在莫斯卡龐大的身體倒下掀起的風裏飄擺——左手臂上鮮紅的風紀委員袖章格外顯眼——很雲守地開口挑釁。

“那麽,請下來吧,坐在那的那位。”

雲雀恭彌亮出了浮萍拐,黑色的碎發被夜風拂起,掠過略略上挑顯得格外銳利的眼眸,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終于打起精神來了的充滿戰意的笑容。

“不把猴子山上的猴大王咬殺的話,我是不會回去的。”

XANXUS的回應,是經不起挑釁的顯而易見的應戰,卻又是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冷靜,沒有憤怒,沒有暴躁,甚至最初的時候,他還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從高臺的座位上躍下,XANXUS一腳踩在了雲雀恭彌擋在身前的浮萍拐上,借力落回了地面。

雲雀恭彌披在身上從來都不掉落的外套落在了地上,穿着白色襯衣的黑發少年虎着臉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稚嫩。站起身來的XANXUS笑了起來,瓦利安的外套披在肩膀上,被風吹的飒飒作響。

高下立現。

但是XANXUS卻沒有出手攻擊,像是在等待着什麽一樣,只是躲避着雲雀恭彌淩厲的攻擊。

不過,因為雲之戒争奪戰戰場的特殊布置——六個方位射炮的依時序無死角發射+随機埋設的大量地雷——所以随着XANXUS和雲雀恭彌戰鬥的範圍漸漸擴大,站在外圍觀戰的獄寺隼人一衆也受到了無差別攻擊。

當然,瓦利安那邊也是一樣的。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莫斯卡,暴走了。

“我可沒騙你,我只是想回收機器罷了。”

站在因為莫斯卡無差別攻擊而掀起的塵嚣中,XANXUS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但對方的雲之守護者卻不斷阻撓。”

居高臨下地看着因為不慎被莫斯卡射中而跪倒在地的雲雀恭彌,XANXUS笑容中的嘲諷漸漸加深,目光落在四處亂射飛彈的莫斯卡身上,深紅色的眼瞳中流露出意味不明的暗沉。

“由于那家夥的錯誤,莫斯卡的制馭,完全失效了。”

“可惡!XANXUS一早就想用這招來殺了我們啊!”

獄寺隼人狼狽地躲開射來的飛彈,看着滿目瘡痍的雲之戒戰場,狠狠地錘了下地面。

“所以他才一直挑釁雲雀!”

山本武用時雨金時格擋開射來的散彈,皺着眉神情嚴肅。

“難怪他之前……完全不在乎勝負。”

“好卑鄙的家夥!”

了平狠狠握了握拳頭。

“……犬、千種!”

被朝央九月護在身後的庫洛姆看到先前為了躲避飛彈而滾到另一邊的犬和千種,爬起來的時候,犬的一只腳踏入了戰場範圍內。

幾乎是同時,戰場上響起了機械的嘀嘀聲——那是地雷被觸發的聲音。

庫洛姆抱緊了手裏的書包,大喊出聲。

“小心!”

“你也別不小心踩進去了。”

朝央九月将下意識向前探出身的庫洛姆拉了回來,風已經跳了出去,将犬拎到了一邊。

XANXUS在塵嚣中冷眼看着,忽然大笑了起來。

伴随着他的笑聲,之前仍在特訓的澤田綱吉出現在戰場中,額頭點燃了明亮的橙色火焰,清隽的面容帶着不符合少年年齡的冷靜,像是肩負着什麽沉重的責任一般緊皺着眉頭,閃身出現在暴走的莫斯卡身後,一肘擊将莫斯卡從空中擊倒在地。

巨大的沖擊力使得莫斯卡落下的地方,砸出了一個深坑,掀起的塵土遮擋住視線。

XANXUS的笑聲已經斂去,雖然始終皺着眉,他的眼底卻是流露出幾絲快意,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待着澤田綱吉的到來,等待着他阻止莫斯卡,不,是等待着他和暴走的莫斯卡戰鬥。

(不對。)

超死氣狀态的澤田綱吉和暴走的莫斯卡戰在一起,澤田綱吉穩占上風,莫斯卡锲而不舍,戰鬥越來越激烈。

澤田綱吉卸下了莫斯卡的手臂,沒有用,将莫斯卡打進地裏,沒有用,破壞了莫斯卡的控制裝置,也沒有辦法,最後,他将死氣之炎凝在手掌上形成炎刃,自上而下地,從莫斯卡的頭部向下砍去。

(還是不對……比指環的數量,XANXUS已經輸了,可他卻俨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雲之戰有什麽可以讓他一舉制勝的事物嗎?)

朝央九月看向XANXUS,黑色的外套在夜風中舞動,他凝視着莫斯卡和澤田綱吉戰鬥的眼神很專注,暗紅色的眼瞳倒映着金紅色的火焰,像是隐隐有被壓抑着的怒火在眼底燃燒,叫嚣着不甘、憤怒和難以察覺的悲傷。

(莫斯卡,是他可以一舉制勝的關鍵?)

(不……流露出那樣的神情,XANXUS,你到底有什麽樣的計劃?)

朝央九月皺了皺眉,視線游移着,定在了自己手中的長棍上,眼中倒映出的卻不是長棍上的紋路,而是一片困惑的茫然。

(莫斯卡的戰力?不,莫斯卡雖然是被禁止的武器,但是并沒有強大到那種程度,XANXUS也不是喜歡憑借外力殺掉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的那種人。那麽……就是莫斯卡本身……)

(莫斯卡,本身……)

(……究竟,有什麽秘密?)

“為……為什麽?”

澤田綱吉額頭的火焰消失不見,看着懷裏氣息微弱的老人,不敢置信地呢喃出聲。

“這個人……九代目……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九代目會在……莫斯卡的體內?”

“現在不是問為什麽的時候吧。”

XANXUS一步步地走近,然後停在了不遠處,以一種抗拒的态度,厭惡地看着澤田綱吉和他懷裏的老人。

“你親手殺了第九代。”

“是……是我殺的?”

澤田綱吉仍然不敢相信,神情幾欲崩潰。

XANXUS卻顯然不願意就此罷休,咄咄逼人地追問。

“是誰毫不留情地毆打老頭子,又是誰用炎刃,連同莫斯卡內的老頭一起一刀兩斷。”

“我……”

澤田綱吉捂住頭。

“是我……殺了九代目!?”

“不對……”

虛弱的聲音從躺在澤田綱吉懷裏的老人口中傳出,他艱難地睜開眼睛,費力地向着澤田綱吉伸出手,面上露出悔恨而又內疚的笑容。

“錯的人是我……對不起,是我的軟弱造成了這一切,是我的軟弱,讓XANXUS從永遠的長眠中醒來……”

“……”

XANXUS緊緊皺了眉,眼底很明顯地湧出暴虐憤怒的火焰,卻是緊抿着唇虎了臉什麽都沒有說,任由九代目用虛弱的聲音向澤田綱吉解釋着一切。

解釋着,他八年前是如何大逆不道地發動搖籃事件,企圖謀篡彭格列的首領之位,然後被第九代大義滅親地冰封起來,陷入永久的長眠,凝固住他八年的時光,留下滿身的傷痕,恥辱的記憶。

以及,解釋着澤田綱吉并不需要為此感到內疚,他的溫暖和才能一直被九代目看在眼底,承認并且喜愛着。

“你是擁有和黑手黨BOSS之名不相稱的心的孩子,就連你至今為止一次,都不曾為戰鬥而雀躍我也知道……”

閉着眼睛,彭格列的第九代首領慢慢伸出手,手指落在澤田綱吉的額心,點燃了一小簇明亮而又溫暖的橙色火焰。

“一直都緊皺着眉頭,仿佛祈禱般地揮舞着拳。所以……我才會選擇你作為彭格列的十代首領……”

“……”

在火焰點亮的那一瞬間,XANXUS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屈辱和委屈混雜的神色,這樣的神色出現在XANXUS的臉上實在令人不敢置信,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消失不見。

“對不起……但是選擇你,真是太好了…………”

彭格列九代首領的手滑落下去,軟軟地落在了地上。

“你竟然殺了第九代。”

XANXUS面無表情地開口。

“你對第九代的卑劣行為,無疑是在向他的兒子XANXUS和崇高的彭格列精神的作對,我接受這挑戰。”

“根本無需調查,第九代胸口的灼傷就是最好的證明。在你所做的一切面前,指環争奪戰已經毫無意義,我要為了身為BOSS的我父以及彭格列的未來,”

XANXUS将右手舉到面前,中指上帶着的半彭格列大空指環很是顯眼。

“殺了你,為第九代報仇。”

(原來如此……)

朝央九月沒有聽裏包恩和澤田綱吉他們解釋XANXUS的目的的話語,只是看着切羅貝爾們對視一眼,像是早有準備一般走上前,制止了XANXUS的殲滅行為,一齊宣布了将要進行的最終戰争——一局定勝負的,全體守護者都要參加的,大空争奪戰。

(完全的多此一舉。)

(多麽明顯。)

看了已經昏倒的第九代,朝央九月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身影,同樣的作為家族的首領,同樣的……隐藏在平和慈善下的冷酷殘忍。

(這是一個父親對他的養子的溫柔,)

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XANXUS的身上,朝央九月握了握自己的手。

(也是彭格列的第九代,對彭格列第十代的保護,以及——)

(對暗殺部隊瓦利安首領的殘酷。)

守護者的戰鬥——變(倒V)

似乎是注意到朝央九月的目光,XANXUS滿臉陰霾地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XANXUS略略愣了愣,然後皺着眉扯起唇角露出一個獰笑。

“你在想什麽!?大垃圾,收起你那令人惡心的神情。”

朝央九月移開了視線,向後退了一步,頓了頓,将雙手舉到身前。姿勢看起來像是在示弱,投降,但是她重又凝視了XANXUS的目光卻是不閃不避,黑色的眼眸在暗沉的夜色裏帶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卻又透出有些冷酷的平靜。

“XANXUS,我的誠意,已經展現。”

“彭格列的內務,我不會插手。”

“什麽!你這女人!”

獄寺隼人幾乎整個人都要爆炸起來,雖然并沒有把朝央九月當成同伴,但是現在她這種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仍然讓他萬分不爽。

“嘛嘛,獄寺你冷靜點,學姐說的沒錯啊。”

笹川了平和山本武一起架住爆SEED的獄寺隼人,一個難得的滿臉正經,一個仍然是滿臉堅定。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戰鬥。”

雲雀恭彌沉默着站了起來,腿上被莫斯卡擊中的傷口還在流血,黑發的少年卻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般一步步走到朝央九月他們這邊,然後在他自己界定的群聚範圍臨界點停下。

XANXUS居高臨下地瞥看朝央九月一眼,冷哼一聲。

“記好你說的話。”

朝央九月扯扯唇角,沒有如自己預料的那樣露出笑容,只好皺了皺眉,伸手揉揉臉頰。

風輕巧地跳上她的肩膀,伸出手摸了摸朝央九月的頭發,把她揉着臉頰的手拉了下來。嬰兒小小的胖乎乎的手背上還帶着五個窩窩的手不能将朝央九月的手整個握住,只是攥住她的食指,輕輕拉了拉。

“我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裏包恩忽然開口,壓低的帽檐遮擋住他的眉眼,看不出神情,從那二頭身嬰兒的小小身體中,卻是驟然爆發出令人畏懼的氣勢。

他擡起頭,黑烏烏的眼睛透過帽檐邊緣向上瞥看,冷峻的神色搭配着小小的身體看起來有些好笑,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笑出來。

“但是我還是會遵守和九代首領的誓約……不會出手的。”

他偏頭看向低垂着頭,一直沉默不語的澤田綱吉。

“阿綱,是該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動作輕緩地将懷中的第九代放在地上,任由匆匆趕來的迪諾他們将重傷的九代首領送上救護車呼嘯而去,棕色的有些蓬亂的頭發垂下,遮住了澤田綱吉臉上的神色,他慢慢站起身。

“XANXUS,”

低沉壓抑的聲音從澤田綱吉口中傳出,沒有到變聲期的音調還有些高。

“我要贏。”

澤田綱吉分毫不讓地直視XANXUS,棕色的眼眸帶着從來沒有過的堅毅和決絕。

“我不會讓你,做第九代的繼承人!”

“十代目!”

獄寺隼人有些激動地喊出聲,不過他很好地收斂了自己的激動,一本正經地亮出滿手炸彈。

“十代首領的意志——”

像是守護者們的默契終于準備到位,平時素來和獄寺隼人完全不在一個溝通層面的笹川了平握緊了拳頭,總是笑嘻嘻與人為善的山本武凜然了神色,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庫洛姆也很堅定地将三叉戟橫在身前,就連總喜歡和獄寺對着幹尚處于懵懂狀态的藍波都哼哼着從頭發裏摸出一團手雷。

“——就是我們的意志!”

雲雀恭彌亮出浮萍拐,虎着臉滿臉不悅。

“我是自發的。”

“呵。”

XANXUS哼笑出聲,全然沒有将彭格列難得的守護者和大空齊心協力意志完全一致的場面放在眼中,唇角的笑容滿是輕蔑。

“垃圾們,好好緊張吧。”

舉起右手,掌心凝聚起灼眼的光芒,一聲爆炸巨響後,XANXUS等人消失不見。

“……不見了?”“可惡,太狡猾了!”“極限的卑鄙!”

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澤田綱吉靜立不語,沉默得令人有些不安。

在裏包恩蠢蠢欲動,眼看這就要一腳踹上去的時候,他轉身看向大家,棕色眼睛裏的沉痛完全無法掩飾,臉上卻已經揚起了一絲極淺的微笑。

“九月姐,裏包恩,還有大家……謝謝了。”

朝央九月微笑回應,裏包恩意味不明,獄寺隼人受寵若驚,山本武處變不驚,笹川了平不在狀态,藍波蹬鼻子上臉,庫洛姆腼腆點頭,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凝視着滿地瘡痍的并盛中學,面無表情的臉讓人完全分辨不出他在想些什麽,意料之中的對澤田綱吉的道謝置若罔聞,不過出乎意料的沒有動手,幹脆利落轉身離開的背影看起來竟然有些乖巧。

“……雲雀他的傷不要緊嗎?”

“啧,少見的乖巧啊,那只麻雀!”

“我也先走了,”

朝央九月擺擺手,看向庫洛姆。

“明天記得來吃午飯——你們兩個,好好照顧她,女孩子是需要悉心照料才能盛開的花朵。”

“……你這個女人是誰啊!?憑什麽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千種你放開我,不要攔我,讓我好好教訓她啊啊!”

“極限的同意!”

身為妹控的笹川了平揮舞了下拳頭,看了看天,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我也得趕快回去,不然京子會着急的!”

“啊,那我也走了,阿綱,明天見,”

山本武揮了揮手,小跑了幾步,和朝央九月并肩而行。

“學姐是要去看雲雀的嗎?一起吧。”

很難讓人想象的,在經歷過那樣慘烈的變故後,山本仍然可以笑得那麽爽朗,仿佛沒有陰霾。

“雖然學姐很厲害,但是也是女孩子啊,這麽晚走在路上,還是很危險的。”

被按着腦袋揉,之前微笑失敗的朝央九月轉頭凝視山本武,眼神帶着些許好奇和探究的意味——那雙依舊澄澈的眼眸因為自己的凝視産生了幾分疑惑,不過仍然可以讓人一眼就看進深處——沉澱了所有的負面情緒,近乎本能地堅守着自己的堅持,會動搖,卻沒有放棄。

“……”

不愧是被裏包恩稱贊為天生的殺手的存在。

撇了撇嘴,朝央九月提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阿武,三個人的話,會被雲雀以群聚的名義咬殺的。”

最後,朝央九月順路把無奈妥協的山本武送回了家,然後轉頭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雲雀恭彌。靠在路邊的矮牆上一臉的面無表情,好像是在等着她,但是那樣子實在讓人完全沒有辦法确定自己的想法。

“你打算一直跟我回去嗎?”

雲雀恭彌站直了身子,腿上的傷口應該不輕,不然他不會放縱自己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稍微地松懈下來哪怕一點。

東方風情的鳳眼略略眯起,雲雀恭彌的神情絕對稱不上好,但是那雙總是帶着些許淩厲的眼睛卻透出些柔和。不知道是因為月光夜色,還是因為他想到了明天晚上即将到來的可以讓他一雪今夜之恥的戰鬥。

“再繼續留在街上,我就以破壞風紀的名義将你咬殺。”

朝央九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只能保持沉默,倒是坐在她肩膀上,将朝央九月的神色轉變一一收入眼中的風微笑了起來。

阿九無可奈何的樣子,實在是很可愛。

從溫和的笑容中完全看不出其壞心眼的想法的二頭身小嬰兒伸手揉了揉朝央九月的長發,當做沒發現她傳遞來的求幫助的眼神,繼續保持沉默。

最後倒也沒有被咬殺,不過也沒有什麽很符合月色溫柔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這麽良好的言情氣氛的事情發生,朝央九月就把上次木蘭來的時候留下的金瘡藥送了一瓶出去,雲雀恭彌也就這麽無比自然地收下。

接着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洗洗睡吧。

至于雲雀恭彌的傷,喔,南小七出品,必然精品,蒙缇家族都在用,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一夜無夢。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明明沒有做夢睡得異常香沉,卻像是打了一夜的架外加想了一夜的不解之謎,渾身乏力怎麽都不舒坦。

朝央九月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想起來答應庫洛姆的午餐,有些懶洋洋地起身下床。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一平和藍波在澤田家的院子裏繞着奈奈媽媽跑來跑去追着玩兒,一點都沒有大戰在即的壓力。風穿着紅色唐服抱着袖子坐在屋頂上看,幾乎是在朝央九月看向他的同時看了回來,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凝視着她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門後。

庫洛姆如約而至,帶來不請自來拖油瓶兩只。

朝央九月本着讓庫洛姆賓至如歸,讓不速之客們入地無門的差別待遇态度,盛情款待了三位客人。飯後,很禮貌地将拖油瓶們掃地出門,然後開導着因為聯絡不上骸大人而心情低落憂心忡忡的庫洛姆——就是話題轉移速度太快,不過十五分鐘,已經從六道骸的身上轉移到了黑曜中學附近的一家好吃的大阪燒上。

送走庫洛姆,朝央九月被迪諾一個喊去了醫院。

因為迪諾需要給澤田綱吉他們講解XANXUS的事情,讓他們在戰鬥前盡可能地了解自己的對手,所以不能鎮守醫院,而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以生龍活虎地喊打喊殺了的斯誇羅絕對不是個安分的主,于是,迪諾條件反射地想到了朝央九月。

現在,朝央九月就和斯誇羅隔着醫院的病床相顧無言。

斯誇羅沒有問昨天的事情也沒有吼着要離開,只是轉頭看向窗外,皺着眉盯着明媚的天空,像是在等待着什麽。

朝央九月沒有告訴斯誇羅昨天的事情和今晚的戰鬥,也沒有繼續削蘋果刺激他,低着頭靜靜翻看手中的書。

從病房前路過的加百羅涅護士們都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氣氛太詭異了實在……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

朝央九月合上書,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打開門走出去。

一直保持着凝視窗外姿勢的斯誇羅有些別扭地轉過頭,看着朝央九月的背影,下意識地開口。

“喂!!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話一出口,斯誇羅自己狠狠皺了眉,把頭撇向一邊。

“恩……”

一手扶着門框,朝央九月沉默了下,轉頭看向斯誇羅,眼神很是認真。

“……不管怎麽樣,別死了,S。”

門被關上,斯誇羅惱羞成怒的大吼被關在了屋裏,朝央九月摳了摳耳朵,向上看了看——剛他臉紅了——不可能,搖了搖頭,朝央九月否定了這個猜測,邁步離開。

大空之戰的終結(倒V)

夜幕低垂。

切羅貝爾們開始解說大空戰的流程,除去對峙的XANXUS和澤田綱吉,雙方的守護者們都已經一一就位,包括至今仍被包紮的很結實的魯斯利亞和列維。

守護者們在自己的戰場待好,等待着手腕上統一配發的手表進入倒計時,而在他們的場地中,豎立着高高的鐵架,相對屬性的彭格列指環就被放置在鐵架頂端的托盤上。在XANXUS和澤田綱吉開始戰鬥的同時,守護者們也要為了自己的指環、為了自己的大空而戰鬥。

但是因為這畢竟是大空戰,所以在手表開始計時的時候,其中隐藏的針頭會将毒性兇猛的精神毒素注射到守護者體內,而解毒劑需要由相對屬性的彭格列指環扣入手表凹槽來釋放,三十分鐘內沒有注射解毒劑的話,就是必死無疑。

這是一場賭上所有守護者性命的戰鬥。

被安排在“觀衆席”中的朝央九月幾人只能透過懸挂在教學樓上的大屏幕看到戰場中的情況,超死氣狀态下的澤田綱吉雖然進步飛快,卻仍然不是XANXUS的對手。憤怒之炎配合上和與第七代首領相同的雙槍武器,使得XANXUS兼顧了遠近程攻擊,完全壓制澤田綱吉的同時,還能夠抽空把岚、雨的指環打下來給自己的守護者。

不過澤田綱吉這邊也有着意料之外的事情,雲雀恭彌自己把雲之指環打下來後,和貝爾對上,戰鬥中雖然被貝爾逃走,但是岚之指環也被他一拐子刷到了樓上,從某種意義上幫助獄寺隼人解了毒。

獄寺隼人又去幫藍波解了毒,藍波嚷嚷了半天後,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讓獄寺隼人順便幫了幫列維,仍然昏迷不醒的列維完全沒有知覺,被藍波在臉上胡寫亂畫了一通。

斯誇羅解毒後,大約是因為欣賞山本的劍術天賦,幫他解了毒,然後很幹脆利落地敲昏了這個對手。在去往最近的魯斯利亞那裏的時候,他和獄寺隼人相遇,兩人對戰,被無視了的藍波對鐵架子很感興趣,扭着屁股爬上去把晴之戒拿了下來,被連哄帶騙地發了小孩子脾氣,先幫魯斯利亞解了毒,然後又良心發現地幫笹川了平解了毒。

不同的是,魯斯利亞解完毒照樣被綁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笹川了平卻可以在休息一段時間後就投入戰鬥。

獄寺隼人不敵斯誇羅,被搶走了岚之戒和雷之戒,但是因為笹川了平恢複戰力,斯誇羅可能會面臨群毆的不利狀态,銀發青年見好就收,迅速離開。

因為受傷較重的緣故,雲雀恭彌到達體育場館的時候,貝爾已經先一步解了瑪蒙的毒,雖然處于一對二的劣勢,但是基于對幻術深深的恨,雲雀恭彌爆發出200%的戰力,一時間不分上下。

與此同時,斯誇羅和獄寺隼人、笹川了平、山本武也紛紛趕往體育場館。

守護者們的戰鬥情況XANXUS和澤田綱吉都無暇顧及,澤田綱吉領悟的由初代首領獨創的死氣零地點突破的絕招,成功地擊中了XANXUS,卻反而引起了XANXUS更大的憤怒。像是一匹被激怒了的雄獅,XANXUS臉上凍傷一樣的傷痕迅速蔓延擴大,攻擊也比之前更加密集兇狠。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澤田綱吉卻是領悟出死氣零地點突破的真正初代模式,将XANXUS和他有接觸的雙手凍結起來,因為被披露出篡位失敗而被自己的父親第九代親手零地點的真相,XANXUS陷入了瘋狂。

“給我住口!我是名字裏帶有兩個X的XANXUS!就憑你也想侮辱我嗎?贏得是我啊!”

XANXUS瘋狂地将被凍住的雙手砸在膝蓋上,冰屑迸開,被冰層包裹的掌心燃起格外明亮的橙紅色火焰,融化了冰塊。

“十代首領,是我啊!”

澤田綱吉沉默不語,面對着已經失去了冷靜的XANXUS,一拳擊中他的腹部讓他跪倒在地,雙手迅速地在他身前圈起,手掌接觸的地方争先恐後地竄出冰簇。

(實在是……戲劇性的反敗為勝。)

朝央九月閉了閉眼睛,看着被冰封起來仍然滿面怒容像是在不甘地咆哮的XANXUS,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腦中突然而至的小劇場,澤田綱吉版朝央九月與XANXUS版木青雲的蒙缇十代争奪戰,讓她的心情越發複雜起來。

(不過,或許會有更加戲劇性的絕地反撲也不一定。)

打敗了XANXUS卻也似乎也耗盡了自己力量的澤田綱吉有些疲倦地低下頭,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再沒有力氣去阻止瑪蒙将六枚彭格列指環依次擺在XANXUS的身邊,依靠指環燃起的火焰融化了冰塊。

失去了堅冰的支撐,XANXUS從裏面掉了出來,躺倒在地上。

瑪蒙将澤田綱吉的那一半大空指環和XANXUS的一半和在一起,把完整的指環帶在了XANXUS的手上。

XANXUS大笑了起來。

(但是不管怎麽樣,勝者已經決定,從最開始的時候。)

……彭格列指環,拒絕了XANXUS。

因為,他沒有彭格列的血脈,并不是第九代的親生兒子。

指環争奪戰,瓦利安沒有勝利的理由。

從最初,他們便已經做好了強奪的準備,彭格列這邊的強力支援都被安排在了特制的觀衆席上,無堅不摧的紅外線激光将那裏束縛成一個小小的牢籠,而50名精英的瓦利安戰士正在趕來,準備好了對關系者們的趕盡殺絕。

“你們太天真了,”

瑪蒙漂浮在半空,聲音裏透出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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