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不甘不願地被喂食。之前霸氣側漏的白蘭立馬笑成了一朵花,美滋滋地給自己填塞棉花糖,語調也變得有些漫不經心起來。

“在這其中偶然發現了73的存在,又聽聞獨立于73之外卻擁有着不下于73的力量的蒙缇家族珍藏的‘恕’,于是以彭格列的名義指示擅長幻術的霧守去盜犬恕’的人,不就是你嗎?彭格列十代,澤田綱吉。”

“……不可能!”

“你話太多了。”

木樨一手肘搗在白蘭的肚子上,左手熟練地拉開了保險栓,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澤田綱吉。

“事到如今,原因已經不重要了。抱歉,雖然我也覺得你這樣綿軟天真的性格,做不出那樣的計劃,但是——再見。”

……

“為……什麽……”

山本武愣愣地站在玄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父親和妻子,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作出任何反應。

早上離開時候那個溫柔的吻的溫度似乎還在臉頰,現在随着那滿目的鮮紅一起,在心底靜靜地燃燒起瘋狂的火焰。

銀色長發的青年轉過身,左手綁着的長劍劍刃還往下滴着血,面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喂——澤田綱吉在哪裏!”

……

“十分抱歉。但是你母親确實已經去世了。”

“我不信!……那個女人連自行車都騎不好——怎麽會——怎麽會……”

“請您冷靜一點,我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根據驗屍報告和警方的記錄,沒有任何謀殺的跡象,這确實只是一場交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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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但是,和別人說又怎麽樣,他們不會明白的。在他們眼裏,這只是一場有些奇怪的交通意外。)

“獄寺少爺,老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請少爺和我們一起回去,以後會由老爺好好照顧少爺的,也算是讓少爺的母親安個心。”

“好。”

(我明白了……)

……

“喔呀~”

斯佩多的臉上流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神情一下子變得興致勃□來。

“憤怒、仇恨、偏激、恐懼、嫉妒,一旦埋下了種子,就算用理智壓抑着告訴自己那是幻覺,但是總有一天的話,還是會發芽的吧。真是有趣啊~”

“D,”

GITTOO沉默了下,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金棕色的眼眸平靜而又果斷。

“抱歉,我要阻止你。”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突兀地出現在了斯佩多身側的澤田綱吉。

金紅色的眼眸沉澱了所有的情緒,仍然澄澈,卻是再也無法讓人看清。

“X—BURNER。”

準備的動作只有一瞬,蓬勃的高強度大空火焰自澤田綱吉的掌心噴出,帶着席卷一切的氣勢向着斯佩多擊去。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初代霧守,也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意識體物理免疫的效果在關鍵時刻體現了出來——盡管有些狼狽,但是比起身後的大坑和消失了一半的黑曜中心,要好的太多了。

“啊哈哈,被澤田搶先了呢。”

雖然是爽朗地笑着,山本武的眼神中卻是沒有一絲笑意,時雨金時在他的手中保持着長刀的形态,鋒銳而又危險。

獄寺隼人滿臉陰霾地走了出來,蓄勢待發的匣武器指向斯佩多。

“現在的話,也不遲。”

“極限地可惡啊!”

笹川了平神色憔悴,盯着斯佩多的眼神像是要射出火來。

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初代的守護者們皺了眉。

GITTOO和裏包恩的視線落在澤田綱吉的身上,神色莫測。

斯佩多的神色卻是一下子雀躍了起來。

“看來是成功了呢。彭格列十代,丢掉你那沒用的天真和善良了嗎?”

最後走出的雲雀恭彌将視線落在斯佩多身上,下一瞬,卻是浮萍拐夾雜着淩厲的風聲向着朝央九月抽去。

原本擊向她腹部的動作頓了頓,雲雀恭彌狹長的鳳眼中略過一絲惱怒,手一揚,浮萍拐重重地擊向她的下颚。

“唔——”

猝不及防挨了一記的朝央九月痛呼了一聲,踉跄了下後退一步。雲雀恭彌動作一僵,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收回了手,帶着幾分抗拒意味地站在那裏。

因為疼痛,眼睛生理性地蒙上了一層水霧,朝央九月捂着下巴嗚嗯了兩聲,躺着也中槍的莫名讓還沒反應過來的她不解地擡眼瞥看雲雀恭彌。

一陣詭異的沉默,雲雀恭彌幹脆利落地轉身,将怒火發洩到第二目标斯佩多的身上——連一旁握着三叉戟的六道骸都視而不見……

“學姐,沒事吧?”

第一時間注意到這邊迅速趕來的山本武伸出手,自然而又熟稔地摸了摸朝央九月紅了一片的下巴,在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時才恍惚察覺到不對。

放下手抓了抓後腦,山本武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爽朗笑容,黑色的眼眸在略過朝央九月面容的時候偶爾會帶起一絲迷離,不過很快就被壓抑了下去。

“雲雀那個家夥,對女孩子也能下的去手啊,哈哈……”

朝央九月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山本武。

“你們,究竟在裏面看到了什麽?”

“……”

山本武沉默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唇角流露出一個不符合年齡的深沉而又落寞的笑容來。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不同的未來吧。”

那邊,似乎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突然變得很好說話的斯佩多幹脆地給了六道骸初代霧守的承認,而GITTOO也給予了澤田綱吉大空的承認。

笹川了平早就大吼着京子跑得沒影了;雲雀恭彌也二話不說獨自離開;獄寺隼人難得地沒有黏在澤田綱吉的身邊先走一步;澤田綱吉随後沉默着離開,裏包恩似有所覺地跟了上去;山本武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不過最後也一個人離開了。

彩虹嬰兒們對視一眼,紛紛散了。

“……”

朝央九月走到六道骸身前。

“斯佩多的幻覺,你看到了嗎?”

“KUFUFU~”

六道骸眯了眯眼睛,異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絲微妙的不甘。

“還是有些勉強呢,我可愛的庫洛姆就拜托你了。”

“……”

朝央九月接住一句話不說就大變活人的庫洛姆,任由她軟倒在自己懷裏,對某位變異的裝罐鳳梨的下限程度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喂,這種逃避話題的行為是鬧哪樣啊——

“真是令人懷念的場景呢。”

“是啊……蒙缇的這一任首領,和我們那一代的很相似啊。”

“嘛,還不都是小鬼,別扭來別扭去的,麻煩死了。”

“藍寶,你看起來才比較像小鬼吧!”

“嘛嘛~就算是藍寶,按照年齡的話,也至少有一百歲了啊。”

“……我先走了。”

“喂,阿諾德!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多留一會兒嘛!說不定明天蒙缇家的小鬼就能把她召喚出來了呢!”

“說起來,拳擊笨蛋的心理年齡才是最小的吧。只長個子不長腦袋的。”

“GITTOO,不去說些什麽嗎?”

“不了。”

金發的青年仰頭看着月亮,一直都是平靜沉穩的神情終于透出些落寞來。

“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他們作出的決定,即便是錯的,也不是我們能夠幹涉的。”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紅發的青年伸手捂了下臉,對自己的摯友很明顯揣着明白裝糊塗百年如一日地避而不談表現出深切的無奈。

“……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D的試煉,會不會……”

金發的青年沉默了許久,最終如同輕嘆一般地開口。

“我相信十代,也相信D。”

頓了頓,他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守護者們,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大家,辛苦你們了。”

“好了,我們回到指環內吧。”

單方四面會談

“啊,彭格列,你們回來了。”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鏡,松了一口氣,不過這表情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就皺起了眉頭,神情凝重起來。

“并不是想打擊你們的士氣,但是有些事情……你們必須得知道。裏包恩先生?”

他征求意見一般看向裏包恩,二頭身的小嬰兒點了點頭,神情帶着些奇怪的嚴肅。

“其實——”

“結束了。”

尾音帶着些甜膩的男聲在衆人耳邊響起,入江正一睜大了眼睛,看着之前被自己扔到邊上的終端聯絡器中投射出白蘭的立體影像。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看到的時候,仍然無可抑制地從心底油然而生出徹骨的寒意——他們的計劃,究竟有多少是白蘭沒有察覺的?

“短暫的休息時間。”

銀白色的短發有些亂蓬蓬的翹起,左眼角下有着紫色的倒爪印記的青年輕輕巧巧地單手插袋站了,微彎的眼睛滿是笑意,紫羅蘭色的眼瞳卻是冰冷一片。

“玩得很愉快呢。能見識到彭格列最強部隊的實力,作為前哨戰來說,非常有意義啊,無論是意大利的主力站,還是密魯菲奧雷并盛分部。不過,雖然很有趣,但是還是會有些傷心呢,對于小正背叛我的做法~”

“我、我隐瞞你這件事……”

“早就看穿了喔~”

白蘭面上的笑意變淡了許多,紫羅蘭色的眼眸毫不掩飾其中的銳利。

“因為啊,從很久以前開始,小正你就總是用不贊同的眼光去看我要做或者在做的事情呦~”

“……”

入江正一沉默了下來。

“別怕!新人,端出氣勢,你已經是我們的人了,我們會罩着你的!”

對講機中傳來木子言彪悍的發言,聽聲音,那邊估計已經是直接一腳踩在桌上了。

“啊喂,不帶家族歧視的,我們這邊怎麽什麽都看不到啊!”

(絕對……絕對有哪裏不對勁……)

“……呃……謝謝……”

盡管那麽想着,入江正一仍然這麽開口,推了推眼鏡,平複了下緊張的情緒,擡眼看向白蘭。

“果然……早就被發現了。那麽,我在并盛時候彭格列這邊發生的事情,應該都在你的計劃中吧。現在的話,是因為我要告訴彭格列他們真六弔花的事情,才出現的嗎!?可是為什麽——”

“恩~當然是因為,”

白蘭微笑了起來。

“實力的話,還是自己來展示比較有趣喔~”

“真……六弔花。”

澤田綱吉低低地開口,額發遮住了他的神情。

“其實,我本想就像這樣毫不停歇地投注戰力,說實話,要想鏟除彭格列對我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白蘭沒有理會澤田綱吉這邊,臉上甚至流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

“不過,蒙缇家族的強大倒是有些超過我的意料。恩,小雛菊,已經被你們解決了吧……有些困擾啊。嘛~不過,無論哪個時空的你們都這麽麻煩,我已經習慣了~何況,就是這樣才有趣嘛。只是……”

停頓了下,白蘭睜開眼睛,視線投注在前方,澤田綱吉雖然并沒有處在那個角度,卻覺得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從頭到腳一陣戰栗。

“木樨醬和小正還真是任性啊,就這麽把世界的命運投注在乳臭未幹的小鬼身上嗎?”

(木樨醬——)

和幻覺中一樣的稱呼,讓澤田綱吉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喔,可是你口中乳臭未幹的小鬼,不是讓你好好享受了一把,以至于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的底牌了嗎?”

“嘛~木樨醬還真是了解我呢~”

白蘭彎起了眉眼,笑容中居然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确實,你們的戰鬥至今為止都讓我頗為享受,之前邀請木樨醬又被毫不猶豫地拒絕,而且還被信賴的副官的背叛,這可是關系着男人的自尊啊。所以我想着差不多該動真格的了。”

“!!”

入江正一手上的指環突然裂開,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沒關系,新人,我們這邊有真貨,別怕——”

“木子言,你太羅嗦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木青雲走上前,拿過斯帕納手裏原本屬于澤田綱吉的耳機,冷聲威脅。

“乖乖把通話權讓給我姐,不然——”

“喂喂!你別沖動!估摸着白蘭深谙吃柿子找軟的捏的道理,我們這兒啥都看不見,切,便宜你們了。別激動!我這就讓!”

于是,澤田綱吉幾人就聽見通訊器那邊拖長了音調的BOSS接客啦~

……

木青雲咔嚓捏碎了耳機。

“恩?”

雲雀恭彌疑惑着從口袋裏摸出裂成兩半的指環,和入江正一手上帶着的那一枚形狀相似。

這是他剛被交換到十年後,在雲匣的邊上發現的指環——應該是屬于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的東西。

草壁哲矢眼瞅着十年前的委員長随手把指環的碎片扔到一邊,在心裏默默內牛滿面——恭先生,希望你回來不要太生氣啊……

雖然這是九月小姐送你的第一件禮物。

雖然是指環不是戒指。

雖然……

——絕對會生氣的——

……

“被捏碎了。”

木子言搖晃了下不停發出刺啦刺啦聲響的對講機,很無辜地攤了攤手。

南小七伸出三根手指,叼着棒棒糖含糊地開口。

“三倍……讓木青雲賠償三倍……”

“同意!”

木蘭撇着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罰到他連褲子都買不起!”

木有枝和流表示同樣作為男性,這個威脅實在是有一種微妙地扼住死穴的感覺。

“五倍。小七,重建聯系。”

朝央九月站起身,毫不猶豫地抛下之前大眼瞪小眼比氣勢比了很久的中年男人,對他在自己轉身後瞬間流露出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絲毫不覺,走到南小七身邊,把她裹着的被子掀了下來。

“構建包括瓦利安在內的立體投影,可以嗎?”

南小七整張臉垮下去了。

“好麻煩……”

一把棒棒糖遞過來。

木蘭很熱情地眯了眼睛,露出尖尖的虎牙。

“補充糖分。”

一杯熱牛奶遞過去。

木子言很溫柔地拍了拍南小七的肩膀,發出砰砰的聲音。

“補籃補紅。”

被子被拎走了。

流很體貼地把被子團扔遠。

“掃除障礙。”

木有枝……

木有枝溫和地笑了笑。

“精神支持。”

對上那個溫柔的笑容,南小七立馬挺起腰,跟打了雞血似的發奮起來。

……

“恩?BOSS?”

尚遠點了點頭,将自己的耳扣摘了下來,放在地上。

瞅着瓦利安和蒙缇用和白蘭一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身邊,澤田綱吉不動聲色地将視線定在了朝央九月的身上。

片刻,才又收了回去。

——是那個熟悉的朝央九月——

——是……同伴——

“喂——!”

看到朝央九月,斯誇羅下意識地向着那邊走去,走出兩步,腳下踩到碎石子發出咯噔的一聲響,止住了他的動作。

掩飾性地揮舞了下左手上綁着的長劍,斯誇羅的目光只落在朝央九月的身上。

“你沒受傷吧!”

“嘻嘻嘻~”

貝爾促狹地笑了起來。

“斯誇羅作戰隊長還真是心急啊~”

“噗。”

弗蘭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象聲詞,表示自己有在笑。

“ME覺得,斯誇羅隊長需要做一下視力測試。他往前走了。”

“咿呀,弗蘭你這個臭小鬼懂什麽!”

魯斯利亞一腳把弗蘭踹到一邊,高跟鞋在他的青蛙頭套上碾來碾去,伴随着弗蘭一點誠意都沒有“痛痛痛”的平板語調。

捏着蘭花指,魯斯利亞激動無比地捧着自己的臉。

“這是愛情的力量啊,就算是斯誇羅隊長,也會有春天的~”

“喂!!!!你們這些垃圾!想死嗎!!”

“瓦……瓦利安!”

之前只是聽到聲音,現在真的見到了十年後的瓦利安,澤田綱吉卻是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放松感。

“還是老樣子……和十年前一點都沒變……”

在斯誇羅解決魯斯利亞他們的時候,朝央九月才将視線投注在他的身上,看到那隐沒在衣領中的黑色皮繩,唇角很快地浮起一個微笑,原本虛握在椅靠上的手指卻是收了收。

她伸手摩挲了下右手腕原本帶着吊墜的地方,極快地瞥看了始終站在最邊緣的雲雀恭彌一眼。

在她收回視線的同時,敏銳地覺察到了的雲雀恭彌就追着看了過去,視線在她的右手腕上停了停,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還記得,兩天前把那個吊墜扔回去的時候,朝央九月就是把它纏在那裏的。

同樣的,他也記得,在那個幻覺中,在扔出吊墜後,這個朝央九月和十年後自己,是如何地——

雲雀恭彌身上傳來的殺氣,使得草壁哲矢忍不住顫抖了下。

“恩,看來都到齊了呢。那麽,我來介紹一下,”

白蘭饒有興趣地等待着這邊完全搞定,才笑眯眯地側了側身。

在他身後,出現了一個大屏幕,顯示出六個身影——綠色大波浪頭發的桔梗,藻綠色長發的雛菊,水藍色長發睡着的鈴蘭,被鎖鏈束縛在水中的人類,紅發的石榴,帶着古怪面具的人類。

“他們才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真正的六位守護者——真六弔花。”

“啊……ME怎麽總覺得好像看到了師父。”

作為早就知道對手另有其人的瓦利安的代表,弗蘭很平淡地開口。

“另外,好多花的家族首領,ME們已經知道了喔。”

“真是可惜呢,小雛菊被木樨醬你們殺害了——”

雖然這麽說着,但是白蘭的語調一點兒也沒有惋惜的意思。藻綠色長發滿臉傷痕的少年在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特寫,然後被一個大大的紅叉覆蓋。

白蘭收回手,彎着眉眼笑了起來。

“嘛,不過小石榴他們,可不是小雛菊那樣能夠輕易打敗的對手喔~并且,”

睜開眼睛,白蘭唇角的笑音透出幾分森冷,紫羅蘭色的眼眸帶着不加掩飾的惡意。

“我特意,為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

屏幕切換到那個手腳都被鎖鏈束縛,整個人浸泡在水中,只靠着呼吸器維持生存的人身上。他的長發在水波中微微浮動,整張臉被呼吸器掩蓋住了大半,完全看不出模樣。

“CHOST,”

白蘭顯得有些興奮,像是一個展示自己喜愛的玩具的孩子一樣,語調中帶着幾分炫耀的意味。

“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喔,木樨醬~”

“從另外一個世界追尋而來的靈魂。”

決戰開始之前

坐躺在座椅上的XANXUS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朝央九月的身上。

“……”

朝央九月皺了皺眉,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就算是另一個世界,媽媽也絕對不會變成男人!

頓了頓,她擡頭看向斯誇羅。盡管想要努力表現出自己絕對沒有順着白蘭的暗示往某些地方想歪,但是向來不擅長掩飾的鯊魚仍然無可抑制地狠狠瞪向屏幕上的男人,并且對他産生了森森的殺意。

(如果斯誇羅真的在那裏就好了。)

一瞬間,朝央九月的心裏湧出這樣的念頭,伴随着淡淡的遺憾。

(那樣的話,就算兩個人都不是擅長表達的性格,但是在第一時間伸出手的話,也能夠讓對方體會到自己的心情了吧……)

腦海中忽然想起從來都是貫徹“第一時間伸出手”的行為準則的某位孤高浮雲,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伸出手後緊随而來的動作,讓朝央九月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椅靠,那種深深的自我厭惡感再次浮現出來。

察覺到朝央九月的情緒變化,木有枝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撫一樣地輕輕拍了拍。

“嘛~我忘記了,這裏的木樨醬并不認識他。”

白蘭像是剛剛想起來似的,再一次切換了畫面。

“發揮指環實力的關鍵是要有強韌的覺悟,這些人都不是黑手黨,是我在世界各地搜尋而來的,而他們的覺悟都轉變成了對我的忠誠——他們才是我為創造新世界而選中的人,作為真正瑪雷指環的持有者,是我的真正的守護者們。”

畫面上群山環繞的美麗村莊,瞬間被岩漿所淹沒,而在岩漿裏舒舒服服地泡着,還吹起小口哨的石榴,一點兒也沒有将自己長大的故鄉毀滅殆盡的不舍和愧疚,顯得十分惬意。

“從另一個世界追尋而來的……靈魂!?”

澤田綱吉喃喃開口,忽然握緊了拳,想到了幻覺中的木樨和白蘭。

(如果……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平行世界的話……)

他看向朝央九月,卻只看見她略略挑起唇角,意思意思地鼓了掌,帶着嘲諷的微笑看向白蘭的模樣。左臂搭在椅靠上,手背抵着下颚,姿勢看起來和XANXUS有些相似。

澤田綱吉記得,在那個幻覺中,木樨也曾用過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像是在看自說自話地努力演着獨角戲的小醜,不屑中還有帶着些有趣,以一種漠不關心地姿态小小地期待着下一次的高、潮、

“很鼓動人心的說法,很有說服力的畫面。不過比起覺悟的話,我并不認為他們有什麽優勢。更何況,雖然看起來人模人樣,但是比起人類,他們更像是怪物吧。”

“嘛,這樣的說法我可一點兒都不喜歡啊。”

白蘭有些苦惱地笑了笑。

“特別是被你這麽說。說到怪物的話,不是應該是你們蒙缇家族嗎,那種作弊一樣的能力。”

“喔?你可以稱呼其為天賦。”

朝央九月禮貌地笑了笑。

“如果說到作弊的能力的話,你那可以與任何平行時空的自己共享知識的能力不是更貼切嗎?”

“吶,斯誇羅作戰隊長,我有一個問題。”

弗蘭瞅着石榴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頭看神情嚴肅的斯誇羅。

“斯誇羅隊長的話,能不能潛到海底泡澡啊。ME覺得,斯誇羅隊長和鯊魚都是‘Squalo’,從理論上來說,應該——”

“……”

斯誇羅的腦門上雀躍地跳動着一個個紅色十字,忍無可忍地怒吼出聲。

“喂!!宰了你!”

“嘻嘻嘻~”

貝爾亮出自己的小刀,刷刷刷整齊地在弗蘭的青蛙頭套上刺成一排。

“斯誇羅作戰隊長,我也來幫你~”

“嘛嘛~”

魯斯利亞捧着臉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斯誇羅還真是暴躁啊,九月醬你辛苦了。”

凝重的氣氛登時被打破。

針鋒相對地笑了一會兒的朝央九月和白蘭彼此都覺得有些無趣,各自收回視線又回歸正題。

“這下你們應該明白真正的六弔花的異常的戰鬥力了吧。小雛菊的話,和石榴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呦~”

白蘭輕笑出聲,表情很是愉悅。

“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有5000名手下,以及100名精選的A級別的軍人。”

“100名……A級別的……”

入江正一下意識地重複。

“……比預估的,還要多……”

他低下了頭,掩飾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心中不安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

(果然……無論如何,一定要說服白蘭,用CHOICE來決勝負。)

“打倒我的話,你們才能獲得真正的勝利。如果按照戰力計算的話,包括蒙缇在內,彭格列的勝算只有6.4%。”

頓了頓,白蘭欣賞完了衆人的神情,看向一副若有所思模樣的入江正一。

“嘛~不過那樣的話,就一點兒也不有趣了。小正,你還記得以前我經常和你玩的一個叫‘CHOICE’的游戲嗎?”

“‘CHOICE’!?”

入江正一睜大了眼睛,險些因為白蘭突然說出自己心裏正在想着的唯一的可能性而炸毛。

“恩,是‘CHOICE’。”

白蘭點了點頭。

“那樣的話,就有趣多了,存在着無限可能性的游戲啊。嘛,細節會在十天後發布,你們就耐心期待吧~別擔心,在那之前我們絕不會向你們出手的。托木樨醬的福,我也需要真正做一下首領需要做的事情了。”

“不用謝。希望你能言出必行才好。”

朝央九月眯了眯眼睛,這個整天不務正業隔會兒就跑出密魯菲奧雷基地去買棉花糖的好多花首領原來還有這個自知之明啊。

“恩~真想和你再多相處一會兒啊,木樨醬~”

甜膩的尾音略略上揚,配合着白蘭沒有意味深長沒有不懷好意時候顯得溫和帥氣的臉,那股子難言的氣氛和專注的凝視,讓一直按捺着悄悄關注了白蘭和朝央九月之間略古怪氛圍的斯誇羅徹底炸了毛。

白蘭笑眯眯地看向斯誇羅。

“嘛,這就是木樨醬選中的人嗎?我似乎還是更欣賞阿爾巴雷諾的風一點,不過彭格列的雲守,有着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吧。不會弄錯嗎,在看到一個人的面容時候,卻是呼喚着另一個人的名字?JIA~也差不多到時間了,希望CHOICE的那天,仍然能看到你們大家啊~那麽,再見~”

随着白蘭的立體影像的消失,耀眼的白光漸漸亮起。

……

蒙缇:

聯系瞬間中斷。

“白蘭……!”

朝央九月低聲狠狠念着這個名字,猛地站起身,沒有理會任何人,徑直向門外走去。

“BOSS!”

木蘭下意識地喊了出聲。

南小七動作很快地伸手想要拉住朝央九月,卻産生了一瞬間奇異的滞空感,接着一屁、股重重坐到了地下。

“诶……呀!痛痛痛……”

“你給我站住!”

中年男人狠狠拍了拍沙發的扶手,吼了出來。

“我當初選擇你當蒙缇的十代首領,不是為了看你現在為了幾個男人要死不活的樣子!!風死了的時候我已經放縱了你一次,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實在是抱歉,我不是你,父親。”

朝央九月腳步微頓,瞥過頭冷冷地看向被她一句話哽住的中年男人。大約是覺得那表情實在是有些諷刺,朝央九月略略挑了挑唇角。

“不過您也不必那麽擔心,我自有分寸……”

(很快……就可以結束了。尤尼。)

“……”

木有枝看了看椅子的殘骸,皺了皺眉。

“我去看看。”

中年男人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居然有點兒委屈。

“我想說的其實是……為了幾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幹脆全娶了好了,家族裏也不是沒有這個先例……”

——所以說,不懂得表達的有前科的父親……你們懂得——

瓦利安:

“哦——斯誇羅作戰隊長還在發呆。”

弗蘭面無表情地吐槽。

“還在回味和朝央短暫的見面嗎?喔,真是感人至深啊,啪啪啪——不過,BOSS今天出乎意料的安靜啊。”

“嘻嘻嘻~”

貝爾雙手抱在腦後,笑出滿嘴白牙。

“看不到BOSS隐藏在平靜下的怒火,果然還是小鬼啊~”

“不,ME覺得,”

弗蘭盯着XANXUS看了一會兒,舉手。

“BOSS今天是真的很安靜。”

“……”

貝爾不悅地放下手,亮出一把小刀。

“所以說,小、鬼,就是,小鬼!”

“……”

斯誇羅從作戰服的暗袋裏摸出一枚指環,碎成幾部分的指環躺在他的掌心。

這枚朝央九月郵寄過去的标明可作為消耗品的、原屬于古羅的雨之瑪雷指環,在之前突然碎裂,當時就駭得沒反應過來的鯊魚君有好一會兒不知所措。

(之前……忘記說了。)

沉默了下,斯誇羅收握了手,把碎開的指環重新放回了暗袋,伸手打開通訊器。

“喂——!你們還活着吧!!聽好了——!!既然事情變成這樣,就只有背水一戰了!管你們是小鬼還是——”

“澤田綱吉。”

XANXUS從斯誇羅手中拿走了通訊器。

“稚氣脫掉了嗎。十日後向我證明,彭格列才是最強的。”

自顧自說完,他松手任由通訊器落在地上,然後一腳踩了上去。

“啊,斯誇羅作戰隊長的無線電被弄壞了。”

弗蘭面無表情的開口。

“這個混蛋BOSS!!你怎麽擅作主張!!”

斯誇羅揮舞着左手的長劍,無奈被魯斯利亞架住不能沖上去砍人。

“嘛嘛~斯誇羅,冷靜點~我知道斯誇羅你還想和九月醬聯系,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說~”

“放開我,魯斯利亞!”

“嘛~斯誇羅真是的,找一找的話,一定還有誰的無線電通訊是能用的~”

“ME的壞掉了。”

“我的也是。”

“呃……斯誇羅,好像我的也……”

“……”

“混蛋BOSS!!”

彭格列:

“斷了啊……”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話,只要在‘CHOICE’裏打敗白蘭就可以了,對吧。”

誤會這樣産生

廣袤無際的樹林,白色的希臘式建築,庭前的草坪上點綴着各色的野花,被風拂過的時候略略彎下腰,又在風過後堅定地重新站起來,鳥雀低鳴的聲音是自然的樂章,偶爾可以看見圓滾滾的杜鵑從樹梢中掠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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