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倆人成親的第一年除夕,過的極為熱鬧。

這時候徐笙的胎已經坐穩, 可以下地四處走動了, 但是因為她有孕在身, 整個府裏的人恨不得将她捧在手裏,什麽東西都不讓她沾,生怕将她勞累到了。

原定徐笙是想跟着虞伯學學王府的一些習俗規矩,省的将來自己操辦的時候,什麽也不知道,鬧出笑話來。

可是自從她有孕後, 虞臻便勒令她好好休息, 不要在插手府中大小雜物。徐笙無奈,但卻也乖乖聽了虞臻的話。

年關的時候,冀北的女眷們都走動頻繁起來,冀北王府每日都會收到許多拜貼, 還未送到徐笙面前,就被虞臻擋了回去。除夕過後, 各府開始互相拜年,便再也阻攔不住了, 最後他便将這差事交給了王側妃。

王側妃聞之,自然欣喜若狂,代表王府招待那些女眷, 本就是得臉面的事,加上虞素宜年紀也到了,該為她相看人家了。

因為父兄去世, 王府需要守孝三年,雖然不禁酒色不禁歌舞,但是嫁娶之事,還是要延期的,王側妃怕再過一年多,依虞素宜的年紀怕是要耽擱,故而整個正月裏都在外走動,或者在府裏見客。

徐笙窩在清芷園養胎,聞言倒是不怎麽在意。

只要她安分,那她也不吝啬給她點甜頭。

過年那幾日虞臻封了王印,沒有去衙署,一直在家陪着徐笙。等到正月初六過後,他便又恢複了早出晚歸的作息,只不過每日一從衙署回來,就直奔清芷園,摸着徐笙的肚子,眼神詭異。

“行了,看了這麽多日也不膩歪。”上元節前夕,徐笙洗完澡披散着頭發從淨室出來,躺在美人榻上,便見本正在看書的虞臻忽然放下了書,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起來。

她不由覺得好笑,嗔了他一眼。

“我還是覺得……很不真實,都一個多月了,你的肚子還如此平坦,該不會是他們診錯了?”虞臻眉頭打結道。

“說什麽傻話呢?”徐笙一面擦着頭發,一面瞪他。

“呵呵”虞臻也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些啥,便低笑起來,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十分好聽,引得徐笙側目。

“都說一暈傻三年,我看不是我傻,是你傻了。”

Advertisement

“皎皎,我在你心裏是不是越發的沒地位了,好歹我也是一個王爺,怎麽在你面前便如此沒地位呢?”

“人家的娘子都噓寒問暖,怎麽你就整日不給我面子。”虞臻輕咳,起身将剛才綠楊端進來的粥攪了攪,向徐笙走過去。

“我看你樂在其中呢!”徐笙目光從他手裏的白玉碗劃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都說了是別人家的娘子,夫君你還在抱有什麽期望?”

虞臻坐到她對面的小玑上,從碗裏舀了一勺子粥,輕輕吹了吹,試好溫度送到徐笙嘴邊:“張嘴。”

徐笙乖乖聽話,吃了一口。

“難得得此良夫,真是三生有幸!”她笑道。

虞臻嘆口氣,将勺子放到碗裏,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故作兇巴巴道:“膽子越來越大了,小壞蛋。”

徐笙撲哧一下笑了,還好她嘴裏沒有粥,否則會笑噴的。

“明日上元節,城裏會有花燈,你要去看嗎?”虞臻捏捏她的臉蛋,以示懲罰。

“你會讓我去?”徐笙狐疑。

自從她有孕後,虞臻将她管束的越發厲害,別說出去看燈,便是在府中閑逛,也會讓一大群人跟着自己,弄得她跟什麽國寶一樣。

他怎麽可能大發慈悲,讓自己出去看花燈?

虞臻繼續給她喂粥,一面道:“你若是想看,我讓人自己紮一些,挂在王府裏,讓你一個人看可好?”

“不好!”徐笙空歡喜一場,心中不悅。

虞臻又笑了一聲,卻不再說話。

這讓一直等他後續反應的徐笙,皺起了眉頭。

真是個呆子,一點風情也不懂。

用完粥,徐笙漱口淨面後,便打着哈欠上床了。自從有孕後,她經常疲乏困倦,睡眠比平時多了很多,已經完全過上了米蟲的生活。

“皎皎,還有多久滿三個月?”虞臻從後面擁簇上來,攬着她的腰手放在她小腹上,在她耳邊問到。

徐笙閉着眼睛,帶着鼻音道:“還要半個月呢,等出了正月才滿三個月。”

“為何還要這麽久?”虞臻語氣失望。

“你該習慣,還有近一年的日子,你都要禁欲。”徐笙打着哈欠,已經昏昏欲睡。

“可是我想要你。”虞臻道。

徐笙沒有再回答,她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

虞臻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呼吸平緩,眼睫長長在眼皮上投下一層陰影。他想了許久,然後翻身将她摟進懷裏,在她細嫩的脖子上細細親吻起來。

“困!”親了一會兒,徐笙不耐煩,一巴掌拍到他臉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虞臻動作一僵,摸摸自己的臉蛋,眯着眼睛盯着徐笙睡得香甜的臉蛋許久,暗罵道:“這日子什麽時候到個頭?”

下面還沒有平息,睡也睡不着,他最後索性咬咬牙,翻身撐到她上方,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肚子,然後用牙齒輕輕扯開她的衣襟,帶着輕輕的撕咬咬了上去。

徐笙困急,但胸前卻一直有一個作亂的腦袋,她不耐的推推他的腦袋表示不悅。

可虞臻依舊作亂,最後她只好置之不理,漸漸的抱着他的頭,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半醒半睡着。

直到一個火熱鑽到自己大腿中間,她才猛地清醒過來,一把抓住虞臻的手道:“不行。”

“我就在這裏,放心。”虞臻喘着氣,聲音低沉。

徐笙松開手,任其在自己身上起伏。

漸漸的,她也來了感覺。

可是,虞臻卻忽然身體一顫。然後用帕子擦了擦,扔到旁邊,将自己摟到懷裏回味平息起來。

“……”聽到身旁漸漸平緩下來的呼吸聲,徐笙忽然睡不着了。

這樣的結果便是,第二日起來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十分火大,看誰都不順眼。

早上一起床,她便忍不住脾氣對虞臻發了火,搞得虞臻十分不解。問她原因,可偏偏她什麽也不能說,弄得自己更是憋屈。

她能說些什麽,難道說自己因為欲。求不滿,亂發火氣?

徐笙撐着額頭,有些尴尬。

好在虞臻沒有在清芷園多待,用過早膳,他便早早去了外院書房,說有要事處理,要晚上才回來,讓徐笙別等了。

徐笙雖然松了一口氣,可是随即心裏又湧上了一陣不滿。

今日是上元節,是有多重要的事情,他才能抛下自己去議事?

這樣憋着一口氣,撐到了晚上,用完晚膳,虞臻還沒有回來。

“去看看王爺怎麽還不回來。”她用晚膳,消了一會兒食,有些坐立不安。

她打發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見不是虞臻,徐笙心裏有些失望。但她知道自己這種心情有些不正常,虞臻是冀北之主,忙一些也是應該的,她怎麽就這麽生氣呢?

“王妃,王爺說他還有事情,要到很晚才會歸來,讓您不必等了,早些休息。”她指派去的人回到。

徐笙揉揉額頭,揮手讓他下去。

枯坐了一會兒,她準備睡覺。

卻在這時,流殇忽然來了,給了她一封信,說是虞臻給她的,讓她看看。

徐笙心裏一動,抿着唇抑制嘴角的笑意,展開了信。

“越來越狡猾了,竟然騙我。”

她看完信,低聲道。

還說什麽讓她早日休息,害的她都信以為真了,然後又讓人送來這封信,真是讓她心頭起起落落。

心裏內容只有八個字,是:明月橋上侯佳人,落款臻。

徐笙将信又放回去,找了個匣子裝起來,然後坐到妝奁前,讓綠柳給她梳妝打扮。

她換了一身月白色裙衫,腰間系着正紅色腰帶,配着同色絡子,瑩白的玉闕垂在裙角,壓着想要飛起的裙擺。小巧精致的繡鞋上,墜着幾粒小珍珠,玲珑可愛。

“好了。”徐笙在眉心畫完最後一筆,提着裙子站起來,滿意的轉了一圈,輕輕撫摸自己眉心的額間妝。只見她額前墜着紅色的墜子,額間妝又是同色的牡丹不同于平日裏的清麗,今日的她明豔張揚。

“姑娘真美。”綠楊為她捋平衣角,真心贊美到。

徐笙彈彈她的額頭,披上狐裘,只露出一張妍麗的玉面,帶着綠柳等人,往王府內院與外院的交界處明月橋而去。

徐笙走過來的時候,虞臻像是與她有心靈感應般,慢慢回頭。那一瞬間,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哪怕朝夕相對了近一年,他也時常會被她驚豔。

“你來了,皎皎。”虞臻道。

徐笙見他一身青衫,便知曉了他的意思。倆人初遇,他還是以她表哥姜昀的身份,扮了文弱書生的模樣。轉眼間時光飛逝,他們已經成婚大半年了。

虞臻拉住徐笙的手,指腹輕輕按住她的唇道:“月老廟前面有座姻緣橋,聽聞一起走過的夫妻,會恩愛一輩子,我帶你去。”

“說吧!誰給你出的主意。”徐笙背着手在身後,四處張望。

一瞬間,什麽溫情與浪漫全都沒了,只剩下虞臻有些發黑的臉龐。

“……”他默了半響,緊繃着臉道:“是虞梁。”

徐笙便一面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一面道:“我就猜到不是你的主意,像你這樣情商低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想的到。”

虞臻徹底沉默了。

多一點套路,少一點傷害。

“不過,我很喜歡。”徐笙又補充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