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萬俟哀看着白铎仍舊昏迷不清,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輕輕碰了他的手臂,灼熱如岩漿。

萬俟哀心中不經想要怒罵:“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身體明明這麽熱,也不曉得要降溫嗎?”

眼見白铎有越來越熱的趨勢,她心急如麻,軍中主帥大多用了她的法子,領兵出戰了,也沒個主管,可白铎如今正是危急時刻。

怎麽會突然這麽熱?

眼見四下無人,想到白铎對她的鮮血明顯是情有獨鐘,或許此法可以一試……反正失了也是那多餘的血,反正她也可以很快恢複……

萬俟哀看了看白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咬牙狠心,又劃了一刀,匕首割破皮肉,鮮血随之奔湧,空氣中散發着異香,白铎聞到香甜之味,鼻頭似乎抽動了兩下。血液一滴滴滴進白铎口中,白铎忽然有了反應張開口接應起來。

複又起身,拉住萬俟哀的手腕,主動吸食起來。

戰場上謝微鳴渾身一震,發怒般吼了一聲,趕緊返回軍營,顧知微見到他的動靜,也騎馬跟去。

随着鮮血源源不斷湧進白铎體內,白铎右臂上的紅紋漸漸消散,後背上的金色流紋再次出現,果真與她有關,萬俟哀終于确定了這事。只是臉色越加蒼白……

謝微鳴趕回營帳,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本去阻擋白铎,卻被白铎一掌打退,癱倒在地,幸而顧知微及時趕到。

眼見萬俟哀面色蒼白,有随之昏迷的跡象。

顧知微心知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可現在的白铎明顯如喪了神志,再加武藝高強,要想人力阻止恐怕難上加難。顧知微冷靜了一下,随即割破自己的手腕,流了一碗鮮血潑向白铎,那血味沖散了萬俟哀的血味,白铎一頓,發出一聲惱怒的低吟,趁此時機,謝微鳴将白铎打暈。

顧知微抱住倒下來的萬俟哀,怒聲道:“你這是做什麽?不要命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對白铎有致命的誘惑力,他吸食起來早已失了心智,誰也不認。”

萬俟哀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顧知微又吼道:“昨天我就見你割肉放血,今天又……你真的不想活了。”

萬俟哀聽顧知微這樣說,便知道他大概知道了什麽,心下冷笑道:“昔日,佛祖割肉喂鷹,今日我獻血救人,有何錯處。”

顧知微見萬俟哀根本不把剛才的生死看在眼裏,現下也是大怒道:“錯就錯在,你不是佛祖,也不需他的慈悲。”

“是啊。”萬俟哀發出兩個不知是自嘲還是自憐的兩字,便暈了過去。

顧知微見她手腕處的傷痕,刀刀痕跡,似經年累月,一時間五味陳雜。

一直将萬俟哀安頓好,謝微鳴都是一臉戒備的看着他,顧知微安撫了他道:“放心,我也是顧家的人。”見謝微鳴似乎不信,又補充道:“我是顧老的孫子,剛才以血破血之法,你也看到了,應該相信了吧。”

“說起來,莫哀應該叫我一聲舅舅的。”

顧知微根本不想做顧家家主,跑偷偷跑了出來,可如今顧家只剩下兩人,等顧老仙去之日,他還是要回去的,現下也不過是得過且過,能有一日快活便盡力去過而已。雲游之時,遇到白铎相見甚歡,便随他來軍中玩玩,誰知竟然被他碰到了莫哀。

謝微鳴身上帶着顧家的味道,突然闖入軍營令他擔憂不已,起初以為是顧老派人來捉他回去,卻見謝微鳴對他不聞不問,反而緊緊跟随莫哀,他心中更加驚訝。

這幾日偷偷跟随倆人,直到被他發現那莫哀竟然割肉放血救人,他偷偷嘗過那桶水,那血的味道盡管很淡了,可他也不會認錯。那是他顧家的血脈,并且是得了傳承的。

顧知微心下大驚不已,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讓他找到了顧的傳人,并且比他更有資格做家主的真正的顧家人。只要把這件事告訴顧老,顧老一定迫不及待的把莫哀接回去的,畢竟顧老也老了,他也亟需有個繼承人啊。

看到今日萬俟哀的舉動,顧知微原本興奮的感情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讓萬俟哀回顧家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萬俟哀今日的舉動顯然是不在乎生死,心中死志尚存已久,如今讓他回到顧家不是害了他嗎?

令顧知微更為擔心的是:萬俟哀的血喂給了白铎,白铎血中顯然已摻了莫哀的。而白铎又是上古四大姓之一,這豈不是要……

逆天改命。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顧知微第一次感到頭痛。

看來這事必須要早早告知顧來啊。

一定要盡快把莫哀從白铎身邊帶走,否則還不知會出現事?

顧知微這邊連連嘆氣,好不安生,卻突聽得營帳外喊聲震天,“勝了,我們打勝了,将軍萬勝。”

顧知微的頭更痛了,沒想到莫哀還真有些小聰明,這就更不好辦了,這場勝仗一來,莫哀肯定已入了将軍的眼,他再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将莫哀帶出軍營,肯定也麻煩許多。

顧家與白家相交甚久,白家又屬皇姓之列,這白铮莫不是也發現了白铎的異變,那他必定會懷疑到莫哀身上,若是再被他知道莫哀也是顧家人,這……後果不堪設想啊。

莫哀啊莫哀,莫非天命不可違。

顧知微眉頭都快絞到一塊去了,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

“不好了,顧先生,快過去吧,白将軍要殺了莫小兄弟。”

顧知微聽到這白邢的親衛悄悄來報,簡直是一口氣吐不出來要氣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這邊的事還結局不了,這莫哀現在正昏迷不醒呢,白铮殺他做什麽?若是知道了莫哀的身份,估計上牌位供着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殺他?這到底又發生什麽事了?

顧知微現在只想拿着腦袋撞牆。

顧知微感到的時候,謝微鳴正守在萬俟哀面前與白铮對峙,一邊白邢緊拉着白铮。

顧知微微微一拱手,喊道:“将軍,這是怎麽了?”

白铮怒氣沖沖道:“白铎不見了。”

看着昏迷中的萬俟哀似乎要把她盯出一朵花來。

“不見,怎麽會不見?這又跟莫兄弟有什麽關系。”

“據軍醫的小徒說,我們走後莫哀一直待在白铎帳中。怎麽我一回來,白铎就不見了。”白铮剛打了勝仗的興奮全部消失無影無蹤,死盯着萬俟哀,似乎是萬俟哀藏了白铎一樣,其實他心中也确實是這麽想的。

顧知微知道這白铮急脾氣上來,八頭牛都拉不回,“将軍息怒,我等回來之時親眼所見,白铎還在帳內休息,倒是莫哀卻因勞累過度昏厥,我這才将莫哀帶回安頓,那時白铎仍在賬內啊。”

白邢也勸道:“是啊,将軍。這麽說來,三爺應該是在莫兄弟走後才不見的,他與三爺同生共死過又怎麽會害他。怕是敵人知道了我們前去應帳,後方空虛,才派人偷偷潛入,這莫兄弟至今昏迷不起,怕是也遭了毒手啊。”

顧知微的話,白铮可以不聽,可白邢的話他還是十分信服的,他與白邢一塊長大,白邢斷不會為了外人來哄騙他,“那,是我錯怪莫哀了?”白铮不好意思的裝傻問道。

白邢剛想說是,白铮卻又突然怒起來,“這可不對,謝微鳴可是個奇人,專門來找莫哀的,這莫哀還不知認識多少奇人異事,偷個人來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顧知微連連勸道:“這謝微鳴可是幫我們做事去的,這不剛回來,将軍怎麽會懷疑到他頭上去,當真是病急亂投醫啊。”

白铮得勝剛回軍營,就來看望白铎,甲胄也未褪下,這會兒他也蒙了,唯一的懷疑對象還不是,不知從何處下手,煩惱的将頭盔摔下,“那你們說是誰?”

“我這一回來,我弟弟就丢了,連個人影都沒。”

白邢為難的看向顧知微,突然覺得将軍怎麽像個孩子一樣耍賴,這分明是讓莫哀表态去尋人,可現下人家正昏迷着呢。這是自己找不着人,讓人給找呢?真不知該說将軍有急智,還是什麽了?

萬俟哀雖然昏迷着,可是該聽到的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心中也有些着急,白铎那麽大的人怎麽會突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真是奇怪,心中冒出一個念頭來,難道是騰蛇?就這一人恨白铎要死,可騰蛇再怎麽厲害也不能把白铎變得無影無蹤啊。更何況這是軍營,重兵把守,兼之來回巡視,那麽大的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萬俟哀掙紮着身子想要起來,謝微鳴感到她的氣息,趕緊将她扶起,“将軍,放心,我一定會把白铎找到的。”

顧知微擔憂道:“你說什麽胡話呢?你虛弱成這樣,還找什麽人?”

“白铎對我有救命之恩,不可不報。”

顧知微剛想說:“你對他還有救命之恩呢?”又怕白铮看出端倪,着急的來回轉圈。

作者有話要說: 頂!d=====( ̄▽ ̄*)b鍋蓋冒泡:又要踏入新的征程了,更新随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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